第5章 回娘家

陳柳絮被嚇了一跳：「你們是誰？」

「我們是住在這裡的糰子，這個空間你打開了，就歸你了，我們也自由了，東西你隨便用。」說著，糰子們就走了。

說著，糰子們就飛走了。

陳柳絮看著眼前的廚房，內心高興不已，這是她在現代時最熟系的東西，很快她就利用這個空間做了一頓美食出來。

姜寒水回來時發現這裡的吃的，高興不已，吃到一半他想起還在餓著的母親，不由要帶著陳柳絮去另外一個村裡找母親。

姜老頭和陳氏得知兒子居然被哥哥趕出來，還結了婚時很驚訝，對姜寒水心疼不已，本來他們還很不喜歡姜寒水突然就娶了老婆，在吃到陳柳絮做的吃的后，一個個都接受了陳柳絮。

很快，兩人就安頓了下來，陳柳絮也成為了家裡的掌廚。

這天，陳柳絮從空間里拿出幾條魚，她決定給家裡人再做一下好吃的。

回到院子里，就把魚放在水桶里養著，陳柳絮去廚房看了下做好的神仙豆腐，碧綠汁水已經凝固成塊狀，水潤剔透，如同上好的寶石翡翠。

陳柳絮把碗筷收拾出去，將豆腐切成小塊，整齊疊放著，身邊的人目露震驚。

「這就是那葉子做出來的？」陳氏i宅異，雖然綠色是奇怪了點，但她沒想到普普通通的樹葉居然真的可以變成豆腐。

「是啊，大家一起嘗嘗吧。」陳柳絮招呼著，心情極好。

「我就知道柳絮是個有福氣的，你之前做的那個夢真是不簡單。」陳氏嘆口氣，她兒子是陳柳絮救的，現在這些吃食也是陳柳絮找的，這個兒媳婦真是娶對了。

頂著滿桌讚賞羨慕的目光，陳柳絮有些不好意思，她低頭嘗了口神仙豆腐，清香，清涼解暑，在炎熱的天氣中無疑是種享受。

神仙豆腐受到一致好評，三個男人吃的狼吞虎咽，稍不注意，盆里就絲毫不剩。

「哎喲，怎麼都沒了呀！」陳氏直呼心疼，就算找到了水源食物，那也要省著吃啊，一日不下雨，她就不會安心。

三個男人神色訕訕，吃飽的感覺太舒服了，一個不留意就沒了。

等外面稍微陰涼點了，陳柳絮整理了三條魚藏在兩把樹葉，準備回一趟娘家，她來這個世界一段時間，也逐漸消化了這個身體的記憶，她的原生家庭並不好，但是有個叫陳林的弟弟，惦記著她這個姐姐，她怎麼樣也該回去看看的。

姜老頭沒有了其他親人，心頭沒有記掛，陳氏還有娘家兄弟，也會回去看看。

隔壁桃花村路程並不遠，是靠在山的另一頭，陳柳絮只走了半個時辰就到了，村子里很安靜，只看見三三兩兩的人正往山上走，一片頹然的模樣，陳柳絮特意繞開他們，她籃子表面疊的是一層樹皮，可萬一有鼻子尖的聞到魚腥味呢。

陳家在村子最里側，房子只是簡陋的茅草屋，陳家在桃花村是比較窮的一戶人家，後來有出嫁的原主幫襯，才慢慢好了起來。

陳柳絮推開未合攏的竹門，王氏正在收拾柴火，她聽到聲音轉過身，「大丫？」

王氏見到許久沒見的女兒首先不是驚喜，而是警惕，面色有一絲繃緊，她怕自己這個大女兒是來借糧食的，家裡本來就沒剩多少了，哪能再送出去，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糧食太精貴，她也只能狠心，甚至她還想著，要拿點糧食出去買一個媳婦，總好歹要給陳家留條血脈。

陳柳絮假裝沒看到王氏的防備，這又不是她的親娘，她並不在意，只是打算維持表面關係而已，她只是看在陳老頭和陳林的面子上回來看看。

「大丫，你咋回來了？」王氏語氣並不好，都擋在了院門口。

陳柳絮晃了下籃子，淡淡說道：「回來送些東西。」」王氏注意到那幾片樹皮，臉色這才緩和了些，撇了撇嘴，「你沒回來借糧就不錯了，居然還能送糧食回來。」

「這樣才對嘛，你有好事就應該想著娘家，別光想著回來連累我們，你都嫁出去了，該換你來養我們了。」

陳柳絮不想聽她絮絮叨叨，「陳林呢？」

「林子跟你爹找吃的去了。」王氏虛弱地說話，一把拿過陳柳絮手裡的籃子，往日彪桿粗壯的婦人變得瘦弱佝僂。

陳柳絮進了屋也只是不自在地一個人坐著，王氏著急忙慌地拿了樹皮去煮，她都餓了好久了，偷偷攢下的那些糧食都要留給兒子的。

陳柳絮準備跟她說說神仙豆腐怎麼做，聽見王氏驚訝地叫了一聲，「天哪！這魚哪來的？」

王氏把樹葉拆開，看著那三條魚瞪直了眼，小心翼翼伸手捧著，流露出極度的渴望和貪婪，她顧不得肚子里的饞蟲，轉身緊緊攥著陳柳絮的手，顫抖著問，「大丫，這，這都是從哪來的？！」

那可是肉啊，王氏眼冒綠光，表情有瞬間的扭曲，她以前就覺得肉食精貴，現在更是瘋了般想喝上一口肉湯，鎮上已經沒有買不到肉了，這魚肯定是從哪裡找來的，要是能有更多就好了，通通都拉撥到她自己家裡。

陳柳絮手腕尖銳的痛，她皺眉掙脫出來，「娘，我咋知道呢，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從婆婆那裡討來了幾條，你問我有什麼用。」

王氏滿臉不高興了，斥責道：「我居然生了你這麼個笨東西，好東西你都不知道打聽嗎？那魚現在是金子也換不來啊。」

「要是知道從哪裡捉來的，告訴我和你爹不行嗎？咱家自己去捉就行了，你咋就越來越蠢呢，是不是腦子都餓沒了！」

「你弟弟身子差，正需要這些補補身子，你還這麼沒用，我看你就是沒把娘家放進眼裡，就顧著自己在婆家吃飽喝足。」

陳柳絮冷聲道：「我有吃的不是立刻帶回來了嗎，你既然明白這魚珍貴，有三條就已經很難得了，更何況你不也沒念著我嗎，前兩次你把我趕出去我也沒怨言啊。」

她就是顧忌著王氏貪心的性格，才暫時只拿了三條回來，她要是把魚的來源說出來，那更是惹麻煩。

王氏瞪直了眼，「嘿！你還敢跟我頂嘴，你了不得呀，你人都嫁出去了，憑啥還要回來佔便宜！」

行了行了，陳柳絮嘆口氣，不想再繼續爭論下去，她聽見這尖銳的聲音就耳膜疼，她指著那些神仙樹葉，快速說了食用方法之後，就打斷王氏的聲音，「娘，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王氏歪理一大堆，她多忍一秒都受不了，沒心思再等陳林他們回來了。

不等王氏多說，陳柳絮就腳步加快地往外走，王氏的聲音還在後面響起，「有好東西記得拿回來啊！你可不能當個不孝女！」

陳柳絮只當沒聽到，等她回到姜家，終於不再煩躁，姜老頭正在做神仙豆腐，姜寒水和姜原拿上小桶去山上打水了，順便把縫隙鑿得寬闊一些。

傍晚照樣吃的涼爽的豆腐，陳柳絮看著那些水，突然就想洗澡洗頭髮了。

陳柳絮央著陳氏撒嬌，想用水擦擦身子，這麼久不洗澡，她跟乞丐沒甚區別了，她忍不下去了。

「山上還有那麼多水，咱們簡單沖個澡也沒什麼吧，污泥堆在又酸又臭，而且太髒的人最容易生病。」

陳氏往常也是乾淨講究的婦人，在陳柳絮的勸說下心動了，身上亂糟糟的一團，她早就受不了了。

一家人拎了水，去單獨的小屋子裡搓洗一遍，陳柳絮還想吃個夜宵，就等到最後一個洗，她拿上換洗的衣物，聽到稀里曄啦的水流聲，沒多久姜寒水就帶著水汽走了出來，空氣微微濕潤，他臉龐上還殘留著幾滴水珠，一骨碌從硬朗的下顎劃過，喉結突出，氣息清爽。

陳柳絮多盯了幾眼，覺得還挺性感的。

姜寒水看她抱著衣服木愣愣，眼睛溜圓的模樣，覺得有點像只獃頭鵝，嘴邊彎了絲弧度，淺聲道：「燈都給你留在屋裡了，屋裡不黑。」

陳柳絮點點頭，提著水桶進了屋子，小柜上有煤油燈點著，光線暈黃，還有幾縷月光從窗邊透了進來，她站在角落裡，把水桶給填滿。

她笨拙地潑水到身上，乾淨的水汽讓她舒服地眯了眯眼，溫度清涼，可瞬間就澆滅了身體的燥熱。陳柳絮仔細搓洗，汗味都消失了，頭髮她也都洗了，害怕長了虱子，可惜的就是沒有沐浴露，她總覺著洗的不夠乾淨。

把水汽給擦掉，陳柳絮拿了一個冰凍芒果小蛋糕，清香可口，入口即化，她享受地吃完。

涼席上的姜寒水似是已經睡了，空氣中帶著草藥香驅逐著蚊蟲，陳柳絮放輕腳步走到自己床榻上，依靠在角落裡，一邊等著頭髮晾千，一邊又清點了一遍廚房裡的存貨，跟個財迷一樣。

她第二天對著水缸里再次看了下現在的長相，有她這段時間偷偷開小灶，皮膚雖說依舊蠟黃，但總算不是皮包骨頭顴骨凸得嚇人了，臉蛋只有巴掌大，布著幾顆斑點，雙眼黑亮，若是再繼續調養，也是個清秀佳人。

因著捉回來的黃骨魚，姜家接下來幾天都能吃飽了，身上有了力氣，更加勤快地往山上跑，他們堅信著，山裡肯定還有能吃的東西，只是他們沒找到而已，當然出了門之後，他們還是裝作一副虛弱的模樣。

王氏過來了一趟，原因無它，就是想找陳柳絮借糧食，想看看還能不能討到什麼好東西。

「大丫，姜家捉到魚了嗎？我跟你爹做夢都還想嘗嘗哪，林子的身體都好了些。」王氏興奮地問道。

陳柳絮皺了皺眉，「娘，你以為那些魚那麼好捉嗎，我怎麼可能拿的出來。」

『等有了補身子的東西，我自然會過來。

「我現在還要去山上采樹葉呢，就不跟你閑聊了。」

不是她吝嗇，王氏性格有些吸血蟲那種，給的太多了，說不定每天都要過來，她不耐煩應付，不想聽到那些「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女兒不值錢，就該無私付出」的那套說辭。

陳柳絮腳步抹油般快速離開，王氏瞪眼不滿地跺了跺腳，恨聲抱怨：「沒用的東西！」

養出這麼個蠢貨！都不知道貼補娘家，哪怕多摘些樹葉送來也好啊，她可喜歡吃那啥豆腐了。

陳柳絮不清楚山裡還有哪些東西，她除了會去溝里放些魚水，其餘空閑時間會跟陳氏走一走。周邊樹林荊棘密布，葉片枯黃，陳柳絮惋惜嘆口氣，她好多東西都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