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初遇
離開了忍者學校,佐助沿著街道往前走去。
路過街邊花店的時候,佐助不由得停下了腳步,沉默了一會,他還是走了進去。
「麻煩請給我兩束白菊」
稚嫩且清冷的聲音將正低頭整理花束的山中莉野打斷。
她抬起頭來,看向站在門口的那個小男孩,黑色的上衣右臂處,還綉著宇智波一族的族徽。
「好的,客人請稍等」山中莉野露出一個溫柔下笑容,然後將兩束白菊包起來後走到佐助面前。
她蹲下身,將兩束白菊遞給佐助。
佐助掃了一眼牆上的價目表,拿出一張一千兩的紙幣遞給對方,才將兩束白菊接過。
「謝謝」佐助微微欠身,很鄭重的道謝。
對方給予他尊重,他自當以禮還之。
看著轉身離去的佐助,山中莉野不由得抓緊了手中那張紙幣,嘆了口氣。
「真是個苦命的孩子」沉默了一會,注視著那小小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山中莉野才站起身,轉頭繼續忙碌起來。
抱著兩束白菊,佐助心神有些恍惚。
他緩緩朝著宇智波宗祠所在地走去。
宇智波死去的族人,都葬在宗祠的後山上,那裡,也是佐助自出院以來最不願意去的地方。
一條很少有人走的小路上,雛田看著前方的那個熟悉的身影,不由得站住了腳步。
「佐助同學」她潔白的眸子里神色有些複雜。
今天下午,佐助和伊魯卡老師的對話她都聽見了。
「不想再做忍者了嗎......」雛田看著前方的身影,情緒有些低落。
因為佐助的言語讓她又想起了自己父親對自己說過的話。
「雛田,如果你的性格無法改變的話,那麼放棄成為忍者,或許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日向日足那嚴厲的語氣好似依舊在耳邊回蕩,讓她的小腦袋嗡嗡作響。
在這個世界的理念之中,忍者似乎就是實現自我價值的最好方式。
但凡有點天賦的人,都不會放棄成為忍者。
佐助今天下午的話,的確讓班級里的大家都感覺很震驚。
思考著自己的問題,雛田默默的跟在佐助身後,往前走去。
這條小路的盡頭有兩條路,左邊那條通往宇智波的族地,右邊那條通往日向家的族地。
這條路很少有人走,因為它實在太偏僻了。
但是偏偏雛田就是這條小路的忠實粉絲,她很喜歡這種安靜的感覺。
實際上,在以前上學的時候,佐助早上也是走這邊的,兩人經常能遇到,只不過佐助從沒有注意過她罷了。
兩人一前一後,很快就走到了小路盡頭。
佐助雖然精神有些恍惚,但是身體的本能還在。
在岔路口,他轉身向左邊走去。
宇智波和日向都是大族,族地自然不可能在木葉中心,只不過相對於日向一族而言,宇智波的族地,那就是真的非常邊緣化了。
站在路口,雛田看著佐助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心裡有點堵堵的。
「他,一定很難過吧......」
沉默了良久,雛田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出於什麼原因,便緩緩跟了上去。
走過曾經熟悉的街道,卻在沒有往日的景象,空空蕩蕩,死寂一片。
佐助眼眸低垂,抿著嘴唇。
記憶中那血淋淋的畫面再度浮現,恍若一切都發生在昨天。
空曠的街道上,除了風聲在回蕩,沒有絲毫其它聲音。
彷彿走進這片地方,這世界上只剩下自己一人。
雛田看著空蕩蕩的街道,有些害怕。
有些地板上甚至還有乾枯的黑褐色血液沒有清理乾淨。
如果不是前面還有佐助的背影,雛田一定掉頭就跑。
穿過族地,沿著山路友走了半小時,佐助終於來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一大片整整齊齊的墳堆映入眼帘,極具衝擊力。
將白菊放在父母的墓碑前,佐助眼眸低垂,伸手撫過上面的一個個文字。
冰冷的觸感讓佐助手腳有些發麻。
記憶之中,父親的嚴肅,母親的溫柔再次浮現,他最終還是沒有克制住自己的情緒,一抹淚痕劃過臉頰。
佐助在墓碑前坐了下來,雙手抱膝,將腦袋埋進臂彎之中,淚水止不住的滑落。
佐助很想痛哭一場,但是他忍住了,家人都已經不在了,沒有人會像以前一樣安慰他了,他需要成長,需要堅強......
雛田站在不遠處的樹蔭下怔怔出神。
她從來沒見過佐助如此脆弱的一面。
在她的記憶里,佐助一直是年級第一,長相帥氣,很受女孩子歡迎。
但是因為他總是酷酷的樣子,在學校里也沒有朋友,幾乎從不和人說話。
但雛田知道佐助其實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她不止一次見到過,在上學的路上,佐助特地從家中帶著牛奶來喂那些小野貓。
放學的時候也會買一些小魚乾回來給那些小野貓吃。
只是後來的某一天,那些野貓都消失了,雛田再也沒見過它們,之後的連續幾天,佐助的情緒似乎都很低落。
雛田也見到過佐助幫助過一些受欺負的同齡人。
只不過那些被他幫助的人,似乎很懼怕他,或者說是懼怕他背後的宇智波族徽,總是連句謝謝都不說就遠遠跑開。
他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在表達自己的溫柔與善意,可是好像大家都不理解呢。
沉默了好一會,雛田死死捏住自己的衣角,好似下定了決心......
「佐助同學,請,請節哀」
稚嫩中帶著柔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佐助有些恍惚的抬起頭,扭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一塊雪白的手帕被一隻小手握著遞到他面前。
佐助沉默了一會,還是將手帕接了過來。
「謝謝......雛田」
佐助已經認出了來人,雖然有些詫異,但是他現在也沒有心思去詢問對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原來佐助同學記得我的名字嗎」雛田有些驚訝,也有些意外,意外自己這句話居然沒有打結。
「畢竟以前上學經常遇到」佐助雙眸低垂,淚水也止住了,只是安靜的注視著前方的墓碑,怔怔出神。
雛田也在佐助隔了一個身位坐了下來,沒有再說話。
其實,連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但是,心中卻出奇的平靜,並沒有感到緊張,只是有絲淡淡的開心。
兩道小小的身影就這麼安靜的坐著,直到太陽西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