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他不在的日子(一)
「站住，行動手令」
剛剛執行任務回村的卡卡西被兩道身影攔下，看著熟悉的暗部打扮，卡卡西有些無奈的撓撓頭。
「呀嘞呀嘞，這麼麻煩的嗎」有些無奈的抱怨一句，卡卡西從忍具包里拿出任務捲軸遞了過去。
「抱歉，卡卡西前輩，這是火影大人的安排」
其中一名暗部接過捲軸看了一眼，然後又遞還給卡卡西，才開口解釋道。
「嘛，了解了解，那再會了」卡卡西眯起眼很隨意的揮了揮手，身形從兩人身旁閃過，朝著木葉的方向疾馳而去。
越是靠近村子，警戒程度越高。
感知結界的範圍擴大了兩倍，偵察班和暗部也在二十四小時巡邏。
宇智波佐助下落不明，就這一點，已經讓猿飛日斬心中難安了。
當然，猿飛日斬要防備的不只是佐助，還有來自其它忍村的間諜。
卡卡西多少也理解三代目的擔憂，但是他心中並沒有多少其它感覺。
對於團藏，卡卡西沒什麼好感，死了也就死了。
卡卡西也不再是從前那個天真的少年，多年的忍者生涯，他對這個世界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嚴格來說，卡卡西的一生也是充滿了悲劇。
年幼時，旗木朔茂背負一身罵名，自盡而死，讓他從此封閉內心。
少年時，卡卡西被分到了水門班，那顆冰冷的內心稍微有了些改變，兩位摯友卻又相繼死在他面前。
青年時，老師和師母也在他眼前雙雙戰死。
卡卡西的一生中，每一個對他產生影響的人都以同一種方式離開了他。
在波風水門和漩渦玖辛奈去世后的很長時間，卡卡西一度對這世界失去了希望。
尤其是在目睹漩渦鳴人的幼年之後，他的內心變得更加封閉。
水門老師和玖辛奈師母為了保護木葉而死，鳴人卻成了所有人宣洩心中憤恨和恐慌的垃圾桶。
有時候，他也會有一些危險的想法，畢竟，經歷過那些事情之後，名為黑暗的情緒，很自然的在心底滋生。
但是他已經累了，他已經厭倦了那種看不見未來的生活，那種屬於忍者的生活。
交付完任務，卡卡西離開了火影辦公室。
身為木葉的牌面之一，卡卡西的任務等級自然不低，任務報酬也很豐厚。
畢竟也是被稱為木葉黃金單身漢的男人。
烤肉店裡，卡卡西坐在卡座上，手中翻看著自來也寄回給他的最新版《親熱天堂》。
肉片被靠的滋滋作響，泛起晶瑩的油光，誘人的香味在鼻尖蔓延。
「抱歉，打擾了，卡卡西前輩，可以聊聊嗎？」
柔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卡卡西眼底閃過一抹警惕，扭頭朝著聲音的主人看去。
被人接近到這個距離，他剛剛居然什麼都沒有發現。
「是她...」看著那雙潔白的眸子，卡卡西心中有些意外。
「嘛，沒關係，請做吧」
面對雛田的不請自來，卡卡西雖然疑惑，但是並沒有什麼特別反應。
他露出的那一隻眼睛眉角揚起，讓人感覺似乎在微笑，聲音也有些懶散，帶著一絲頹廢之感。
雛田認真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帶著面具的白毛忍者，將他和曾經在佐助口中那個人對比了一番，感覺完全不像。
「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卡卡西很熟練且自然的將《親熱天堂》收進忍具包里，笑眯眯的問道。
雛田看著他那隻眼睛，沉默了一瞬。
那是微笑嗎？從表面看起來，是這樣的，但是見聞色的反饋之中，對方心中平靜且麻木，宛如一潭死水。
「我只是單純的想來見見前輩」
雛田的聲線依舊那麼溫和，但是臉上卻沒有表情，那雙純白的眸子更讓她有了一絲冷冽之感。
「哦？見我嗎？為什麼？」卡卡西有些意外雛田的回答，畢竟他和一個小女孩可沒什麼交集。
「還真是像呢......」
「什麼意思？」
「你和佐助君......很像」
「啊哈哈！小姑娘別開玩笑了，這種話要是傳出去，我可是要被請去喝茶的」
卡卡西打著哈哈敷衍著，雖然他不喜歡團藏，但是同樣也不想和那個麻煩的小鬼扯上關係。
「是么...」
雛田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麼。
佐助曾經和她說起過旗木卡卡西這個人。
雛田依舊記得，他的語氣很奇怪，也很惋惜。
「你們關係很好？」
看著沉默的雛田，卡卡西忽然來了點興緻，對於那個叫宇智波佐助的人。
「很好嗎......」回憶起這兩年的相處，雛田嘴角也帶上了一絲微笑。
她不知道在別人眼中佐助是什麼樣子的人，但是在她的心裡，佐助的形象已經定型。
「很好呢」
她這樣回答著卡卡西的問題。
「啊啦，看起來是很不錯呢」
看著雛田的笑容，卡卡西笑了笑，心中卻是浮現起琳和帶土的樣子，不免有些難受。
「說起來，他現在和村子的關係很微妙啊，你還是不要和他走太近才好」
伸手翻動著烤盤上的烤肉，卡卡西的話里似乎蘊含著其它的意思。
「我明白了」
雛田點點頭，沒有反駁，也沒有說她到底明白了什麼。
「卡卡西前輩，可以請問你一個問題么？」雛田緩緩開口。
「什麼？」
「若是害死四代目夫婦的真兇是你曾經的摯友，你該如何抉擇呢？」
「咖嚓」
手中的筷子被捏斷髮出一聲脆響，卡卡西瞳孔驟然一縮，看著眼前的雛田，眼底全是不解和疑惑。
「我隨便說說的」雛田搖搖頭，沒有多解釋什麼，站起身來。
「那麼，多有打擾，我先告辭了，前輩」
微微欠身後，雛田的身影緩緩遠去。
「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看著雛田的背影，卡卡西皺起眉頭。
「萬花筒，九尾......」
腦海中劃過一道可怕的念頭，卡卡西猛然回神。
他扭頭看著雛田消失的方向，猶豫了一會，還是放棄了追上去問個清楚的打算。
有些事情，只需要種下一顆種子，時間便會讓它生根發芽，不斷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