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靈動

細雨靈動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天空中下起了濛濛細雨,兩名蒙古士兵急匆匆跑來稟報:「王子,客棧已經安排好,是一位自稱郭靖朋友的姑娘安排的,王子是否決定前往?」

拖雷愣了愣又直盯著郭靖,華箏也有些緊張的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還是拖雷問道:「郭靖,這位朋友不知是什麼來頭?是敵是友?」

郭靖背著拖雷有些氣喘回道:「是蓉兒,她不會害大家的。」心裡卻有些感激阿翁,他的蓉兒永遠都比他想象的要聰明。想必她此時就在附近,於是不假思索喊道:「蓉兒,快出來見見我的朋友,他們都是我的親人。」

這時從路邊石頭后跳出來一抹嬌俏的身影,雙手抱拳:「見過拖雷王子,華箏公主。」

拖雷有些疑慮的點了頭算是回禮,而這邊的華箏則有些不高興,可能女人的直覺讓她第一眼看到黃蓉喜歡不起來,更何況還是個美女。拖累當然了解自己妹妹此時的顧慮,忙『咳嗽』幾聲,華箏這才回過頭,淡淡回應:「既然是阿靖的朋友,我和哥哥也不好有什麼顧慮,暫且避一避金兵。」拖累點了點頭,心想世間竟有如此傾國佳人,他在蒙古見到的美女也不少,可惜她們身上都少了一種……對,是『靈動』,少了一雙會說話的眼睛,能看穿人內心的眼睛。

面對拖雷深究的目光,阿翁坦然面對,微笑頷首。有些尷尬氣氛迅速蔓延四周,郭靖笨笨得說了句:「拖雷安達,蓉兒是我的朋友也就是你的朋友,她……」

「嗯,我們不會拿她當外人的,放心吧,郭靖。」拖雷直接打斷了郭靖的話。

「哦,那就好,拖雷,我娘好嗎?」華箏搶先回答:「阿靖,你放心吧,你走後我一直陪著郭大娘,她很好,只是你這一走一直沒有消息,我和四哥很擔心你就來中原走這一趟,等你報完了仇就要儘快回去看你娘。」華箏有些宣兵奪主的說道。

郭靖點了點頭:「嗯,我會的,告訴娘,報完仇我就回去。」華箏對著郭靖羞澀的一笑:「只要你別忘了你的承諾就好了。」

郭靖有片刻失神,是呀他還是蒙古的金刀駙馬,這個一直在心底的枷鎖被華箏一提,**裸的擺在了檯面上,張了半天的嘴,看到華箏期待的眼神,郭靖始終未能說出大傷風景的話。

這邊的阿翁看到兩人的對話,替郭靖捏了把汗,再看華箏痴痴地表情,是人都能看出華箏愛郭靖之心有多濃。一個美艷絕倫,亭亭玉立的大美女,還是蒙古的公主,一個英俊瀟洒,武功高強,助人為樂有俠義心腸的大俠,如果沒有黃蓉,怎麼瞧都是流芳千古的佳話。

此時華箏又開了口:「阿靖,四哥肩膀還在流血,傷的這樣深,會不會有危險?」

郭靖有些氣喘說:「放心吧,拖雷不會有事,只是傷及骨頭需要好好調養一陣才能回蒙古。」華箏有些欣喜的暗自點了點頭,太好了,可以留在中原一段時日,就能陪阿靖了。

阿翁突然說道:「拖雷這樣深幾及骨的傷口,多半出自神箭手或是像歐陽克這種武林高人之手,恐怕他們已經聯手,以後要多加小心。」

拖雷接話道:「我知道其中幾人是黃河四鬼,武功也不錯。」

阿翁淡淡一笑:「那四個傢伙倒只是個不入流的小角色,以郭靖現在的本事,那只是雞蛋碰石頭。就算他們的師傅沙通天頂多能和歐陽克打個平手,何況沙通天此人似乎深諳群毆之道,每次出場口角動手乃至打架時身邊永遠帶著二人組吶喊組助威兼撐腰,經常打著打著就從單挑變成了群毆——這一點上他倒是和江南七怪很相似。只是「黃河四鬼「帶著金兵追殺拖雷這件事怎麼看都不是那麼簡單的。」

「啊……蓉兒!」郭靖吃驚的張大了嘴,有些沒反應過來。這邊的拖雷和華箏也有相似的情景,都有些不敢相信,這下這位姑娘可慘了,誰都知道郭靖非常敬重他的六位師父,她這樣說,郭靖一定會生氣,華箏有些擔憂的望著阿翁。

阿翁好像很輕描淡寫的描述了一切,只是郭靖的臉頓時有些黑,一路上也沒有再說話,好像大家都商量好了不開口。

阿翁無聊的撇撇嘴,本以為現在的郭靖和書中的不一樣,沒想到還是很迂腐,她說的本來就是大實話,這些人幹嘛好像都排斥她?討厭,真討厭,不想理他們了,正在獨自生悶氣,一聲「郭靖!」吸引了阿翁的注意力。

「郭靖,你看誰來了?」拖雷有氣無力地說道。

郭靖放下拖雷,眼睛一亮,遠處兩人一身勁裝,肩背長弓的兩名異族男子飛快向郭靖靠攏:「博爾忽師父和哲別師父都隨來了,太好了。哲別師父……」郭靖嘴裡叫著,雙腿已飛奔過去,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師徒情分讓人羨慕!

博爾忽是成吉思汗帳下四傑之一,足智多謀,英勇善戰,拖雷自幼便是跟著他學領兵打仗之道的,師徒感情素來親厚;哲別則是大漠出名的神射手,又負責教導拖雷騎射之術……成吉思汗會派這兩位將領隨拖雷南下,倒是一點也不奇怪。可見拖雷在成吉思汗心中的地位不一般。

兩人用蒙古語嘰里咕嚕說了一陣,方才鬆開對方,從郭靖喜悅的表情來看,在他心底哲別師父早已是他的親人了,親人般的重逢那自是非常溫馨的一幕。郭靖又直接走到阿翁面前,拉過她的手介紹:「哲別師父,蓉兒是我在中原結識的朋友,她姓『黃』單名一個『蓉』字。」哲別聽完郭靖的話若有所思的對阿翁審視一番,隨即又恢復平靜的表情。

阿翁笑了笑:「哲別師父,久仰大名!」哲別淡淡的應了聲,算是回禮。

阿翁有些尷尬說道:「前面不遠拐彎處就到了,我先去安排一下。」說完不等眾人反應,用輕功消失在地平線……

本想郭靖話少,那是本性,現在的拖雷,哲別,博爾忽,一個比一個牛,她才不陪這些個人,要不是她擔心郭靖,才不會跑來接他們,替他們安排好一切也就算了,不知道感激也就算了,一個個還怒目橫生的,阿翁越想越生氣,臭郭靖,壞郭靖,見了蒙古人一切都變了,哼,不理他們,反正有人給他們帶路。對呀,都說江南好山好水好風光,景美,人美,總之什麼都美,何不趁機好好遊玩一番,對,就這樣決定,順便測測,她在郭靖心中是怎樣的位置,還是他的那些蒙古情重要?突然間阿翁意識到,什麼時候她開始在意她在郭靖心目中的地位了?連忙甩了甩頭,把頭甩的像個布郎鼓似的,也沒想通,大吆喝一聲「我——翁美玲——不會再愛上任何一個男人!」吆喝完,快步飛奔至前方。

郭靖一時沒反應過來,伸出要拉阿翁的手,撲了空,她生氣了嗎?剛才她開七位師父的玩笑是他所不能允許的,所以他有些生氣,卻從沒想過說她重話,看到她有些生氣的表情,他突然覺得很有趣,曾幾何時,蓉兒對他一向都是平淡無奇,波瀾不驚的狀態,今天蓉兒對他生氣了,他心中好高興,他喜歡看到蓉兒能在他面前做回真正的她,真正拿他當『朋友』,他等這一天很久了,她的喜怒哀樂都牽絆著他,郭靖笑了,笑的是那樣青春洋溢……

這邊的華箏心不在焉的低著頭思索,那位黃姑娘和阿靖有什麼關係,阿靖好像還很在乎那位姑娘?一絲擔憂劃過她的心頭。華箏沒有心思聽眾人說話,一個人悶悶的踢著路邊的石子……

博爾忽則接過郭靖手中的拖雷,一聲不吭,背起拖雷向前走。一盞茶功夫,郭靖幾人已紛紛到達目的地,各自安排了房間,郭靖安撫好華箏,又分別和兩位師傅聊了一會,知道他們趕了幾天的路,沒有久留便離開了房間。又把拖雷的傷清洗完包紮好,才打算回房休息,他心繫蓉兒,不知她現在睡了么,一刻也不能等,現在就去看蓉兒,剛抬起腳。「郭靖,我想單獨和你談談。」

「哦」郭靖邁出的步子又縮回。拖雷用深究的目光看著郭靖,沉默了一陣才說:「郭靖,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上那位黃姑娘?」

郭靖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我……我……拖雷,我……我不知道。」拖雷眉頭緊皺:「你不知道?什麼意思?」

郭靖有些無奈說道:「拖雷,你別問了,我真不知道,她並不喜歡我。」

拖雷眼睛一亮欣喜問道:「這麼說是你一廂情願了?」

「嗯,算是這樣。」郭靖嘆息回道。

「郭靖,你還有華箏,我希望你不要辜負華箏,我就這一個妹妹。你不能再待在中原,明天就跟我回大漠。」

「不行,我還有事沒做完。恆何況你現在這樣也不適宜長途跋涉。」郭靖斬釘截鐵回答。

拖雷猛咳嗽一陣,情緒有些激動大聲說:「郭靖,如果我沒有看錯,這次出來,你根本就沒打算回去吧?」說完盯著郭靖。

郭靖有些心虛的低下頭。

拖雷又說:「你不用驚訝,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心裡想什麼,我都能猜出。」

「拖雷,我……」拖累擺了擺手,止住了郭靖往下說的話。

「我只想你知道,你是蒙古的金刀駙馬,華箏每天都在等著你,盼著你,什麼是承諾,不用我多說,我想你明白。我累了,你出去吧!」拖雷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郭靖張了張嘴,最終靜悄悄退出房間。

黑夜慢慢侵襲著天空。,這一夜註定是不平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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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美玲之新射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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