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學武

次日正午，鐵白艦與**川兩人互相拉著手到外邊去玩，向前走去，離著營地越來越遠，突然一隻小白狼從兩人的身邊跑了過去。鐵白艦取出玩具槍向小白狼的方向打去，正中小白狼的前腿，他的槍力量太弱，白狼毫髮未傷，向前方逃去。二人向白狼逃的方向追去，眼見就要追上了，兩人正要歡呼上前邊去捉住，忽然旁邊衝過來五六個孩子來，一個十三四歲左右的孩子手腳極快，一把將白狼抓起，抱在胸前，向鐵白艦和**川兩人瞪了一眼，抱了白狼轉身就走。鐵白艦叫道：「喂，白狼是我打傷的，你抱走幹甚麼？」那孩子突然提高了語氣說道：「誰說是你打傷的，這明明是我養的，我沒有讓你賠我，就已經很是不錯了，你還敢向我要？」鐵白艦說道：「你說謊，這明明是野狼。」那孩子更是兇相，轉過了向著鐵白艦的這邊走來，在鐵白艦的肩頭上一腳，說道：你放屁，我爺爺是齊琳，我爸爸是齊河，你知道嗎？白狼就算是野生的，我抱走你又能夠怎麼樣？」鐵白艦傲氣的說道：「我爸爸是鐵犁洗。」那孩子向地面上吐了一口痰，說道：「屁，是鐵犁洗又有什麼？你爸爸是縮頭烏龜，怕我爺爺，更怕我爸爸。」這孩子叫齊齊，是齊河的獨苗，齊河也就這麼一個孩子，是以十分的喜愛，將他溺愛的霸道之極。鐵犁洗和齊琳、齊河等分別太遠，兩人的兒子年幼時雖然會過面，此時也早已經不認識了。鐵白艦聽到他污衊自己的爸爸，怒氣上沖，昂然道：「誰說的？我爸爸怕過誰。」齊齊說道：「你媽媽被人淫辱，還是我爸爸和爺爺幫助打死的那人，你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別說是我抱走你的白狼，就算是我向你爸爸要東西，無論多大的他也不敢不給。」鐵白艦聽到這句話，氣的小臉發白，怒道：「你騙人！我找我爸爸去。」轉身便走。齊齊哈哈大笑，叫道：「你爸爸怕我爸爸，你說了又會怎樣？昨天我爸爸放出三頭獅子來，你爸爸的四位獅子便嚇得氣都不敢喘。」四獅中的孟復七是鐵白艦的教官，鐵白艦聽了更是生氣，磕磕巴巴的說道：「我的教官連炮彈都不怕，還會怕什麼獅子？他這個是不想喝獅子一般見識而已。」齊齊搶上前一步，忽地一記耳光，打到鐵白艦的臉上，喝道：「你在說啊？你怕不怕我？」鐵白艦一愣，連漲得通紅，想哭又不想，**川站在一邊已經很長時間了，氣的已經忍不住悶聲不響的突然衝上前，飛起一腳向齊齊的腹部踢去，齊齊出其不意，被他一腳踢翻在地，鐵白艦拍碎笑道：「踢得好！」拉著**川的手轉身便跑。齊齊怒道：「宰了這兩個小子！」齊齊的夥伴追上前去，雙方拳打腳踢，鬥了起來，齊齊爬起身來，怒氣沖沖的加入戰團。齊齊的這一邊年齡又大，人數也多，片刻間將**川的這一邊打倒在地。齊齊不住的用拳頭向**川的背上猛打，喝問道：「還不服輸？叫饒我就饒你！」**川想用力爬將出來，但被他按住動不了。那邊鐵白艦也被三個孩子按住毆打。正自僵持不下，忽然那邊腳步聲響，一堆人向這邊過來。當先的矮個子望向群孩子相打架，笑道：「誒呀，打架么？」腳步向前見五六個大孩子欺負兩個小孩，已將兩個小孩被按到在地面上，打得鼻青臉腫，喝道：「不害臊嗎？快停下手。」齊齊罵道：「滾開！別再這裡放屁。你知道我是誰？我要打人，有誰來敢管？」他爸爸是雄踞西部的統領，他驕橫一貫，向來人人都怕他。那矮個子的罵道：」這小子這樣橫，快停手！」這時餘下的人也到達了這裡。一個女子道：「三哥，別管閑事，走吧。」那矮個子說道：「你過來看一下。像這樣打架，像些什麼？」這幾人便是沙漠精英。他們從南邊道北邊，一邊找尋杜曉玲的蹤影，到達西邊便沒有了杜曉玲的蹤影。七年多了，他們在西北高原之中，平原地帶四處打聽杜曉玲和林婉的蹤跡，五個人都學會了鵝卵石語，但林婉杜曉玲的卻始終杳無音訊。沙漠精英性格剛硬，十分的好勝，和翁夏簽訂了這次賭局，別說是找林婉這一名女子，就是跳進熔爐的比試，也是毫不眨眼睛的。沙漠精英五人均是這樣的想法，如果是永遠找不到的話，便即一直到二十年，到時候在到渾水龍的那裡，向翁夏認輸。何況翁夏也不一定能夠找到金馬松的妻子翁婉。如果雙方都找不到，打成平局，不如另行出題比試。韓玲跨步向前，拉起騎在鐵白艦背上的三名孩子，說道：「三個大的打一個小的，這不行！」鐵白艦背上一輕，起身站了起來。齊齊一怔，**川猛地一翻身，從他的胯下爬了出來。兩人已經脫身，快步奔逃。齊齊喊道：「追啊！快追！」領著四個孩子發足追去。沙漠精英望著這些鵝卵石的孩子打架，想起自己年幼的時候頑皮胡鬧，不禁微微一笑。正奇汗說道：「快走吧，可別等著前邊的市場散了，可沒有人問了。」此刻齊齊等人又將鐵白艦**川追上了，四下圍住。齊齊說道：「認不認輸？」鐵白艦滿臉怒氣，低頭不語。齊齊說道：「打他們！打服為止！」眾小孩子群起衝上。忽地寒光一閃，**川手裡已經握著一柄短刀，喝道：「誰還敢上？」原來林婉鍾愛兒子，把丈夫的那把短刀給了他，要他帶在身邊。她想到霸刀可以用來抵制邪惡，保護兒子不受邪鬼侵襲。此時**川受人踢打甚是緊迫，便拔了出來。齊齊等見他拿了利刀，一時不敢上前動手。精貴神鷹柯祺夏開車先行，忽見側鏡白光一閃，光芒奇異，不禁一凜，他盜過寶物不止千百箱，所見寶物甚多，心想：「這光芒非同尋常，倒要見一下是什麼寶物。」當下轉車往回走，見一個小孩手中拿著一柄短刀，那刀閃著詭異的黑色寒光，靜靜的定在那裡，頗是十分珍貴的利刀，卻不知如何在那個孩子的手裡。在看向群孩子，除了**川之外，個個身著高貴的衣服，**川的肩膀上也有一枚金星，顯然是部族將領的孩子。柯祺夏心想：「這孩子定然是偷了父親的寶刀私下裡拿出來把玩。將官豪富之物，取來不傷廉。」當即起了佔為己有的心思，笑吟吟的下車，說道：「孩子們別打了，好好的玩吧。」一言未必，已經閃到了孩子們的中間，夾手用力奪過。柯祺夏短刀一到手，起身跳向車，哈哈的一笑，發動車子，向前開去，趕上前邊眾位，笑道：「今天運氣不錯，又得到了一見寶物。」孟麒麟笑道：「你的這個搶奪偷盜的習慣還是沒改。」韓新林說道：「什麼寶物，讓我看看。」柯祺夏將手一擲，飛了過去。只見一道黑光在空中劃過，給太陽一照，寒光閃閃，化為一道黑色的彩虹，眾人喝了一聲彩。短刀飛臨面前，韓新林感到后脊樑一陣寒意，伸手抓住刀柄，叫道：「好！」看看便不住稱讚欣賞，看到刀柄的內側，三個小小的字，寫著「金曉旗」三個字，心中一怔：「這是齊和國人的名字啊，怎麼會落在西北高原？金曉旗？金曉旗？也沒有聽過哪個豪傑的名字叫金曉旗。如果不是豪傑，又怎麼可能用這等利刀？」叫道：「大哥，你知道誰叫金曉旗么？」正奇汗道：「金曉旗？」沉思了一會，搖頭道：「沒有哪個豪傑的名字叫金曉旗的。」正奇汗都不知道哪一位豪傑叫金曉旗，餘下的四位就更是不知道，韓玲為女孩子，心細，說道：「翁夏大師找尋的是金馬松的妻子，不知這金曉旗與那金馬松有什麼關聯。」柯祺夏笑道：「如果說是我們先找到了金馬松的妻子，日後帶到渾水龍，總算贏了那禿瓢和尚在先。」沙漠精英五個人在西部平原尋找了七年，一點線索也沒有，此時忽然有了線索，雖然很是渺茫，卻也不想斷掉。韓玲道：「我們回去問一下那個孩子吧。」

韓新林的車好，當下調轉車頭，向回開去，只見眾小孩又打成一片，鐵白艦和**川又被先倒在地。韓新林勸解不開，火了起來，抓起幾個孩子扔到一邊。齊齊便不敢再打，用手指著鐵白艦罵道：「兩個小狗，有膽量明天的這個時候再來這裡。」鐵白艦說道：「好，明天這裡。」他心中已有了計劃，明天帶著二哥鐵將軍來這裡，兩個兄長之中鐵將軍和自己最好，力量強大，明天只要站在這裡便行了。齊齊帶著夥伴離開了。**川被打出來了鼻血，手伸向柯祺夏說道：「還我！」柯祺夏將短刀拿在手裡，舉得高高的，笑著說道：「現在就還你，不過，不過你得告訴我這短刀哪裡來的？」**川用手一擦臉上的血跡，道：「娘親給我的。」柯祺夏又問：「你爸爸叫什麼名字？」**川從來都沒有爸爸，一下被問住了，當下搖搖頭。韓新林問道：「你姓金么？」**川又搖搖頭。沙漠精英五人見**川一問三不知的，好生失望。柯祺夏問道：「金曉旗是誰？」**川更是茫然的搖搖頭。沙漠精英極重信譽，出言必行，雖然是一個孩子，也不能夠說話不算數，柯祺夏將短刀交到**川的手裡。韓玲拿出手帕，給**川擦去臉上的鼻血，柔聲道：「回家去吧，以後別打架了。你還小，打他們不過的。」五人上了車，轉過車頭向西行駛。**川獃獃的望著他們。鐵白艦說道：「**川，回去吧。」這是車剛剛啟動，行至不遠，正奇汗耳朵靈敏，聽到「**川」三個字，不禁身體一震，停下車來，打開車門，問道：「孩子，你姓張？你是齊和國人，不是鵝卵石人？」**川說道：「我確實姓張，是齊和國人。」正奇汗大喜，急切的問道：「你娘親叫什麼？」**川說道：「姓林名婉。」正奇汗一聽，繼續說道：「你能夠帶著我們見你的媽媽嗎？」**川裝著眼含淚水的說道：「媽媽她不在這裡，她走了。」正奇汗好生的失望，對著韓玲說道：「你去問一下，他的媽媽走到哪裡去了。」韓玲跳下車來，溫言道：「你媽媽……」**川說道：「她去集市了。」韓玲一聽，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問道：「你爸爸呢？**川說道：「我爸爸給壞人炸死了，等我長大了，去炸死壞人報仇。」韓玲問道：「你爸爸叫什麼名字？」她過於興奮，聲音有些發顫了。**川卻搖搖頭，正奇汗說道：「炸死你爸爸的壞人叫什麼名字？」**川一字一頓的說道：「他…叫…杜…曉…玲！」原來林婉身處西部平原的寒冷之地，隨時都有可能遭遇禍事，能否回到華北故土，還是個未知數，要是自己不行了，兒子竟然連是誰殺害的他的父親都不知道，又向誰報仇呢？是以早早的將杜曉玲的名字外貌，一遍又一遍的向兒子重複，她沒有多少文化，也不會寫字，自然叫丈夫為麟蕭哥，聽旁人叫他為張大哥，丈夫的名字，她本就不在意。**川也只不過是知道爸爸便是爸爸，並不知道叫什麼。這「杜曉玲」三個字，**川卻是記得清清楚楚，一說出口，雖然並不響亮，但進入沙漠精英五人的耳朵里，頓時五人一下呆著了，過了半天，韓玲才歡呼大叫，韓新林向天高喊，孟麒麟抱住柯祺夏，正奇汗連連的按著車裡的喇叭。鐵白艦和**川見他們的怪異樣子，又是奇怪，又是好笑。過了良久，沙漠精英五人才慢慢地緩過神來，臉上流露著喜悅的顏色。孟麒麟雙膝跪地，向著天不住的拜著，口中說道：「謝謝蒼天，我們找到了。」流下了激動的淚水。韓玲對**川說道：「孩子，咱們坐下來聊一聊。」鐵白艦心裡惦記著找二哥鐵將軍前來助陣，見這五個人言行怪異，說的鵝卵石語又頗為不準確，怪怪的，好像不是什麼好人，雖然解除了剛剛的危機，卻不想在這裡多停留，不停地催促**川回去。**川說道：「我要走了。」拉著鐵白艦的手，轉身就走。韓新林急了，叫道：「喂，喂，你不能夠走，讓你的小朋友自己回去吧。」兩人急切的想往家裡趕，加勁腳步，奔跑。韓新林幾步搶上前去，伸出大手，一把將**川抓了回來，柯祺夏說道；「可別傷了他。」對著**川說道：「剛才他們五六個人打你們兩個，要是你們學會了本事，就不怕他們人多了。」鐵白艦說道：「明天我們還要打，我去叫部隊來。」柯祺夏說道：「叫部隊？那是無能的人才那麼做，我來教你們一些本事，管教明天能夠贏他們幾人。」鐵白艦說道：「我們打贏他們六個？」柯祺夏說道：「就是。」鐵白艦大喜道：「好啊，那你就教我。」柯祺夏見旁邊的**川望向地面，根本就不感興趣，問道：「你難道一點也不想學么？」**川說道：「不感興趣，再好也比不上精準。媽媽說，還是跟著精準學習打槍，練這些沒用。」孟麒麟一聽，低低聲音的罵道：「你真沒用。」柯祺夏說道：「你光是學習打槍，如果以後像那些孩子今天那麼近距離的打你，你該怎麼辦？」**川沒有想過這些被他這麼一問，不知如何回答，低頭不語。正奇汗低聲的問道：「既然本事這麼沒用，為什麼他們打你們？」**川平視前方，說道：「是他們先打我們的。」正奇汗低聲說道：「如果說是你見到了杜曉玲，怎麼做？」**川將小臉一揚，雙目之中閃著可怕的寒光，說道：「我會用槍打爆他的腦袋。」韓玲說道：「你爸爸一身好本事，槍法驚人，尚且都沒有打爆杜曉玲的腦袋，你能夠么？」**川一下子呆住了，不知如何介面回答，孟麒麟說道：「所以呀，這本事是非學不可的。」柯祺夏向遠處的冰山上一指，說道：「你要學本事報仇，今天半夜夜裡道這山上來找我們。不過，只有你一個人能夠來，除了你的這個小朋友之外，對什麼人也不能夠說。你敢么？害不害怕？」

**川將臉看向那邊的冰山，說道：「不怕。」鐵白艦說道：「你現在教我本事吧。」柯祺夏忽然拉住他的肩膀一扯，右腳輕輕的一勾，鐵白艦撲倒了。他爬起身來，怒道：「你怎麼打我？」柯祺夏說道：「這便是本事，你學會了么？」鐵白艦很是聰明，當即領悟，照著樣子學了一遍，說道：「你再教。」柯祺夏向他的臉面上虛晃一拳，鐵白艦向右閃避，柯祺夏左拳即到，正想打在他的鼻子之上，只不過是這一拳並不用力，緊貼到鼻子后便即收回。鐵白艦大喜，叫道：「太好了，你再教。」柯祺夏忽的低身，肩頭在他的腰眼裡輕輕地一撞，鐵白艦猛地跌向後邊，孟麒麟上前一把扶住，將他扶起。鐵白艦喜道：「叔叔，再教。」柯祺夏笑道：「你將這三招好好的練習，大人都不一定能夠打贏你了。夠了夠了。」轉頭對著**川說道：「你學會了么？」**川正獃獃的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高興的開口說道：「能報仇了，能夠報仇了。」沙漠精英五人見鐵白艦如此的聰明，**川卻是真的太傻。韓新林不住的搖頭，韓玲眼圈紅了，正奇汗說道：「我們不必費心了，還是將他交給翁夏大師。賭局的事，我們認輸吧。」柯祺夏說道：「這孩子腦袋不靈光，不是學本事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