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俠是怎樣練成的

想明白了以後，吳有道大聲道：『五師兄再來！』

說完，又重新跳上了木樁，擺了個拳架，丫這回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僅隨時尋找著陳真的破綻，還得隨時注意腳下，稍不留神就可能踩空。多虧之前就被陳真在木樁上虐過，這才能勉強應付下來。

兩人在木樁上對峙著，腳下做著小幅度移動，不停的變換著方位步伐，高手之間較量，重點是尋找到對方的破綻，然後瞬間發動狂風暴雨般的打擊，很多時候這種雙方之間的對峙會是很長時間，這個過程當中彼此都在試探著，尋找著，甚至於故意賣出破綻引

誘著，猶如兩軍對峙期間，斥候小範圍襲擾，又或故意做出一些迷惑性動作，又或挖坑設伏、圍魏救趙、斷人糧道……，目的只為尋得先機，創造機會發動雷霆一擊，一旦發動，可能遊戲就結束了。

這不，陳真突然靠近過來，踏中宮走紅門，一招『野馬上槽』雙拳擊向吳有道頭部和胸部，腳下隱蔽踏向吳有道的腳面，吳有道後撤半步，讓過來拳，一記纏絲手搭上陳真右拳，同時也避開了下盤的踩踏，跟著借力使力帶著陳真繼續向前猛撲！然後走外門一鑽一拳擊向陳真肋部！電光火石之間，陳真稍一側身，吳有道擊向他肋部的左拳貼著衣服從旁擦過！

陳真借勢向前的同時，一記虎尾腳踹向吳有道後背，吳有道自從被葫蘆兄用先天元氣給修補本源以後，就成了掛逼，他聽力過人，聽到風聲，轉身就是一記盤花肘，『啪』剛好和陳真的虎尾腳硬拼了一記，兩人換了個方位，又對峙起來！

兩人不斷變換方位遊走，不斷的做出一些假動作試圖迷惑對方，一陣朔風突然刮過，正對風向的陳真反而大出意料之外，直接強攻，還是一記野馬上槽，雙拳出擊『啪』的一聲，打炸了空氣，腳下還是踏中宮，走紅門！吳有道後撤半步，讓過成真的攻勢，化拳為槍，脊椎大龍猶如大弓一彈，迅速擊向陳真上盤，誰知道陳真要的就是他如此猛攻，腳下這一踏根本就是虛招，他這一踏只是為了搶佔木樁，佔住木樁之後，放低重心，剛好避開了吳有道上盤攻勢，接著順勢一記掃堂腿，『啪』的一聲，吳有道立足的木樁直接被掃斷！

『啊！』一聲慘叫，吳有道又摔了下去。

『五師兄，你怎麼又耍詐？要在地面，哪能有木樁讓你踢斷？』吳有道掉下去的時候，腳剛著地就一個翻滾泄去了力道，倒是沒傷著！

陳真笑道：『師弟，地面是沒木樁，可是有沙子和石頭啊，要在地面，愚兄這一下子不同樣能讓你失去先機嗎？』

高手相爭，你失去了先機基本就等於完蛋！君不見官渡之爭，袁本初四世三公，兵精糧足一失先機便成冢中枯骨；君不見鏖戰赤壁曹丞相八十三萬大軍已問鼎中原，一失先機便成檣櫓灰飛煙滅；君不見淝水大戰前秦主苻堅雄兵百萬，攜投鞭斷流之勢，一失先機便成風聲鶴唳……？武家、兵家相爭，攻守勝敗之間轉換不外道家陰陽變換之道，弱可以轉強，強可以轉弱，就好比那陰陽魚。世間唯一不變的就是變化，兩強爭勝不明『兵無常形，水無常勢』之理，估計很難混過三章啊！

什麼是悟性？一句話舉一反三就是悟性，一葉知秋就是悟性，管中窺豹就是悟性。

天道高遠，大象無形，大音希聲，若只會盲人摸象又怎得見明月？見到的不過是指向明月的手指。何為天才？何為廢柴？何為慧根深種？何為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何為仙？何為佛？何為凡夫俗子？不過如此這般！

掛逼吳有道，

自從葫蘆兄用先天元氣給他洗腦以後，不對是開竅，是伐毛洗髓以後，最大的收穫是什麼？呵呵，反正不是五行靈根，不過是有了這麼點悟性，當然此時談慧根深種估計還差了十萬八千里。

就是這麼點悟性，經過陳真的點撥，如醍醐灌頂，此刻雖然境界還沒有大的提升，但實戰能力確是蹭蹭見長。

這不，從旁人的角度看來，吳有道童鞋站在木樁下發了會呆，重新又跳了上來。只是此刻眼睛里隱隱多了一份從容淡定，多了一份不可言說的神采，只是如流星劃過天際，轉眼之間又恢復成了屌絲狀態。陳真只是微笑不語，默默點了點頭。

正在這時，只見丫忽然作高冷狀道：『五師兄，小弟了解，不能成司機的屌絲不是好劍客！』

陳真愣了一下，這是什麼鬼？就在陳真發愣的瞬間，吳有道出手了！雙腳在木樁上一蹬，脊椎大龍一彈，迅猛撲向了陳真，同時雙拳硬攻陳真中宮！『啪』的一聲炸響，雙拳幾乎同時擊到。腳下也是踩向陳真下盤！好一式『胡塞奔馬』！這一招，雙拳擊向中宮的同時，腳下才是殺招，踩踏的同時更是抬膝攻向陳真小腹。

說時遲那時快，陳真見其攻勢兇猛，當下脫袍讓位，後撤半步讓過鋒芒，反手就是一式『樓蘭摘盔』脊椎大龍發勁『啪』攻向吳有道後背！

吳有道撲空以後也是反手一記『樓蘭摘盔』『啪』打炸空氣的同時，兩人剛好硬拼一記，瞬間分開！吳有道借力前沖，直接就衝出了木樁範圍，雙腳在木樁外柿子樹上『噔噔噔』一踩，擰腰轉身飛起一腳，一式『魁星踢斗』攻向陳真，陳真剛好轉身，也是沒想到這傢伙會衝出木樁在樹上借力，反攻回來，匆忙間抬臂一架，『咔』這一下力量太大，陳真腳下木樁直接就裂了，再也不能受力！

眼看著陳真就要摔下去了，誰知他在摔下去的同時，猿臂輕舒一式『瘋猴攀鹿』直接攀到了旁邊木樁上，跟著雙腳在旁邊兒木樁上『啪啪』一點又上了木樁之上！

這時吳有道才剛好落到兩丈外木樁上，兩人又開始對峙起來。

陳真緩了口氣才笑道：『不錯，不錯，師弟果然悟性驚人！愚兄差點兒就掉下去了。』

吳有道也笑道：『差點兒和真正做到之間，那就是天壤之別啊！這樣都沒成功，還是五師兄厲害啊，小弟佩服！』

陳真笑道：『閑話少敘，咱們再來！』接著兩人又開始各顯其能，戰到一起……

從這天開始，兩人天天如此，剛開始吳有道輸多勝少，後來也能略微和陳真對抗，再到最後，在陳真不使暗勁的情況下也很難擊敗吳有道了。

『噼噼啪啪……』爆竹聲中一歲除，一片過年話聲中吳有道也度過了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的第一個春節！

大年初一，懷慶葯棧。

『嗯，不錯，有道你這段時間進步不小，當繼續努力戒驕戒躁。』眾弟子在給霍元甲拜完年後，又是一番考校，當看到丫掛逼這段時間的進度霍元甲也是無比欣慰，這傢伙不知不覺中已是明勁大成，擱江湖上妥妥的二流高手了。眾師兄弟倒是習慣成自然，吳師弟嘛，按照他自己的說法屬於類庫外穿的非正常生物，不可以常理度之。

雖然眾人不明何為類庫外穿，但看他練拳這大半年時間裡，『一路漂移過彎，連車尾燈都難看到，飆車界只留下哥的傳說！（吳有道語）』想必這類庫外穿必是洋人妖孽！

當下在眾人一片本該如此的目光中，吳有道抱拳恭聲道：『師傅過獎了，弟子愧不敢當，此皆師傅五師兄教導有方，弟子才能有此些許成績。』說完又抱拳作揖謝過霍元甲和陳真。

霍元甲微笑點頭不語，陳真在旁笑道：『師弟天賦出眾，悟性驚人，又肯下苦功，愚兄可不敢居功。』當下兩人又一番客套自不必說。

過年這幾天里，吳有道也沒忘記常拉著眾人下館子胡吃海喝，這幫人常年習武，那食量能把旁人嚇死。

這不，今天大年初五一眾師兄弟又來到了『饈芳齋』，『小二先切三五斤牛肉，再上十斤『杏花村』，拿手好菜只管上來！』小二自是大喜，這位財神爺駕到趕緊上前伺候著。

吳有道現在自認也是好漢中一員，既然是好漢，就得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呃……雖然不能大秤分金銀但也不能給好漢們丟臉啊，所以故作豪邁叫道。

眾人只以為他真是某海外華人富商之子，這吃吃喝喝對他來說都不叫事，所以也就半推半就經常跟他出來大快朵頤！如此一來，倒也有樁好處，正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丫在眾師兄弟中威望自是節節攀升啊，誰不翹大拇指誇一聲吳師弟大氣。

只是誰有苦誰自己知道，加上平時練功還得葯膳葯浴，那銀子自然也是花花外流了。丫屌絲特質之一就是倒驢不倒架，沒說的，吃就是了！在他這無限裝逼過程中，當初當表的大洋，除了丫學金融黑客抄底橡膠股票的那1000大洋以外已經所剩無幾了。

原本以為，這幾千大洋足夠丫霍霍幾年了，沒想到這窮文富武果然不是說說而已啊，葯浴葯膳啥的其實還好，他這大半年不過在這上面花去了不到200大洋而已，關鍵是丫沒事就裝扮公明哥哥仗義疏財，請吃請喝，師兄弟家中有個紅白喜事啥的不管大小那都是必送紅包。這一塊可不是小數目啊，所以……所以童鞋們，商場、職場、情場、練武場……有財比有才重要啊！

他這一邊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一邊嘴裡和師兄弟們胡扯一通的同時，心裡卻在想著怎麼樣才能來一筆快錢。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吳有道這雖然沒喝多，但是功夫到了明勁大成這一步，自然膽氣比以往壯了不少，生理上的蛻變同時影響著心理上的蛻變！

想來想去，突然眼珠子一轉，想到了這麼一件事：他一位師兄宗族裡有個堂兄，本是個讀書人，家裡有幾百畝地也算耕讀傳家了，後來在豬朋狗友的影響下，染上了大煙癮，這玩意兒就是個無底洞，幾年下來不僅家徒四壁，妻離子散，最後也因為一次吸食過量，直接就駕鶴西去了，後來他們這些宗族兄弟才知道他那豬朋狗友本就是一家大煙館的托兒，人就奔著他的家財去的。只是這人背後的大煙館背景太深，不僅有當朝權貴，還有洋鬼子鴉片商人，所以也只能打碎牙齒和血吞了。

想到這件事之後，加上他現在財政面臨崩潰，於是一個計劃就慢慢在腦海中形成。

於是，這一代大俠的原形也在慢慢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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