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你配不上她
時間似乎可以倒計時,還有五天,安洛初莫名地心慌,留了張字條去墓園看媽媽。顧仰光回來看到便簽,微微皺眉,安洛初是心情不好吧?不對,顧仰光眉頭緊蹙,她是心裡在掙扎在鬥爭吧?只是這樣的話,她還是不能放下那個混蛋嗎?顧仰光的心突然揪得很緊,他隨手撥了個電話。然後收起便簽,大踏步走出別墅。
這邊,顧仰辰遠遠地看到有個人影在別墅門口晃動,他的眼睛開始放光。只是停下車的時候,顧仰辰看著轉身的女孩,緊張得皺起了眉。竟是鍾晏,她來這裡做什麼?顧仰辰匆匆跳下車,責問道:「鍾晏,你來這邊做什麼?」
「仰辰,我有這麼令你討厭嗎?我來只是想把鑰匙還給你,但裡面似乎沒人,我只好在這邊等你們。」
是嗎?那麼,安洛初不在家,顧仰辰微微有點放鬆下來。看著鍾晏的委屈的表情,他覺得自己似乎有點魯莽,有點過分,畢竟鍾晏她是專程來送鑰匙。於是,口氣和緩很多:「鍾晏,對不起,我這幾天工作上的事情比較多,心情不太好。其實,你隨便哪天給我都行,不用這麼著急。」
「仰辰,你不請我進去喝杯茶?」
這,顧仰辰犯了難。但,鍾晏已經站在家門口,豈有不讓她進門的道理?顧仰辰硬著頭皮,領著鍾晏進去。
但不得不承認,他後悔了,要是讓安洛初撞見,這不是火上澆油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顧仰辰心裡百般苦惱,但偏偏下不了逐客令。
這時候,鍾晏的手機響了,她只是寥寥數語,邊掛斷了電話。但是就在顧仰辰狠下心來開口的時候,她搶了先:「仰辰,我還有點事情,我先走了。」
「沒關係,你先去吧,路上小心。」顧仰辰看著鍾晏臉上抱歉的表情,心裡偷笑起來,他都有點感謝電話那頭的那個救星。
只是,目送鍾晏遠去,顧仰辰又步履匆匆地折了回來。該死的香水味,顧仰辰已經吸取了上次慘痛的教訓,他拿起空氣清新劑四處噴洒。這下,應該沒有什麼破綻了吧?顧仰辰滿意地坐下。
咦,他們回來了嗎?顧仰光聽到外面有動靜,站了起來。
但推門而入的是顧仰光,顧仰辰瞧著他後面,居然沒有人影,他疑惑地問道:「洛初呢?」
「我怎麼知道?她不是在家嗎?」顧仰光沒好氣地回答。
「什麼?我以為你們在一起,那她去哪了,怎麼還沒回來?」顧仰辰有點緊張,這個笨女人,出去不知道打個電話回來報平安嗎?他拿出手機。
「不用假惺惺,剛剛送走老情人,怎麼,又想起自己是有婦之夫,得關心老婆?」
「顧仰光,你看見鍾晏了?」
「不錯,至少這次你很坦白。」顧仰光頓頓,繼續說道:「所以說,放過安洛初。」
「顧仰光,為什麼你總是慫恿我們分開呢?鍾晏和我只是朋友。」顧仰辰微微有點生氣。
「顧仰辰,我不想跟你廢話,放過安洛初。」
「你到底怎麼回事?我說了我和鍾晏只是朋友。」
顧仰光冷冷地笑著,還好,對於顧仰辰抵賴這件事,他早有心理準備。
別墅外想起車喇叭聲,洛初回來了吧?顧仰辰有點緊張,警告顧仰光:「顧仰光,不要搬弄是非,你要還是個男人的話。」
顧仰光臉上突然綻放孩童般純真的笑容,顧仰辰微怔,顧仰光已經揮起了拳頭。顧仰辰下意識地抬手保護自己,但顧仰光的拳頭卻狠狠地落在自己臉上。唇邊竟然有淡淡的血絲的滲出,顧仰辰錯愕地看著他。
顧仰光唇邊的笑容愈發妖嬈,但是倏忽之間,顧仰光的臉詭異地悲涼起來,他激動地沖著顧仰辰喊:「顧仰辰,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全心全意對安洛初,為什麼你非要和鍾晏不清不楚?我說她兩句怎麼啦,鬼鬼祟祟出現在別人家,難道我應該表揚她光明正大?我就是說她幾句,怎麼你就這麼心疼?顧仰辰,為了她你打我,我可以忍。但是,你明知道我和安洛初是好朋友,你卻說我們男女關係複雜。顧仰辰,你可以侮辱我,但是我不准你侮辱洛初。你不就是想給自己找個台階,想讓我閉嘴,為什麼你不敢明說?洛初是清清白白的女孩子,所以拜託你給她應有的尊重。」
「顧仰光,你——」顧仰辰覺得顧仰光的話越來越離譜,他承認在鍾晏的事情上或許是他沒有解釋清楚,但侮辱洛初,這太荒謬。
安洛初怔在那裡,剛才那輛紅色的跑車和她的車擦肩而過的時候,她就莫名有點不安,總覺得眼熟,原來是鍾晏的車。
「洛初。」顧仰光喊出他的名字,顧仰辰身體微顫,他轉過臉,看著已經站在那裡的安洛初。
「洛初,我們正在聊天,你怎麼回來啦?」顧仰光臉上已經是懶散的笑,顧仰辰附和地點頭。
「顧仰光,你沒事吧?」安洛初看著他唇邊鮮艷奪目的血跡,走了過來。
「沒事,不小心碰的。」顧仰光漫不經心地說道。
「在你心裡,我也是傻瓜嗎?連你都要騙我嗎?」安洛初的聲音輕忽,悲涼。
「洛初,不是那樣的。」顧仰辰意識到安洛初聽到顧仰光剛才的那通鬼話,心跳不安地加速,他迫不及待要解釋。
「我不想聽。」安洛初已經拽著顧仰光的脖子走進了卧室。
「洛初——」
「不要說話,先抹葯。」安洛初的聲音沒有半絲起伏,但是顧仰光卻看到了她眼神深處藏匿的痛楚與絕望。
洛初,痛過之後,放開他,重新尋找真正屬於你的幸福,顧仰辰在心裡默念。
那頭,顧仰辰像頭憤怒的獅子,在客廳既忐忑又煩躁地走來走去。好不容易顧仰光出來,顧仰辰憤怒地看著他,這傢伙神經錯亂了嗎?
顧仰光雖然掛了彩,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是異常妖艷,看著他沖自己眨眼睛,顧仰辰心中有不祥的預感。
「你是故意的?」顧仰辰的聲音開始冷漠。
「你說呢?」顧仰光修長的手指撫著唇邊的傷,若無其事地反問。心裡卻不屑地低語,這就受不了了嗎?比起你和鍾晏那個賤人帶給她的傷害,這算得了什麼?顧仰辰,你覺得委屈嗎?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受過的傷,你豈能倖免?
「為什麼?」顧仰辰覺得自己心裡有什麼東西快要爆炸。
「不為什麼,你,配不上她。」顧仰光的聲音平靜得像是無風的海面。
「所以呢?你給我記住,她是你嫂子。」真相被揭露,顧仰辰反而沒有那麼激動,他的聲音淡定,卻有莫名的震懾力。
「那又怎樣?」顧仰光用的竟是顧仰辰以前的口頭禪。
「你——」顧仰辰的眼神很恐怖,但他偏偏什麼都說不出來。
這時候,顧仰光卻爽朗地笑了,說道:「她終究會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