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不覺寺,悟通小和尚
雖然佩服那些苦修士十年如一日,可秦佑年卻不想成為那樣的苦修士。
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平日里最認為枯燥無趣的便是那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的刻苦修鍊。
秦佑年一改往日嬉笑推脫的模樣,反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在院子里練劍,同樣一個簡單的起劍式,他要重複成百上千次,直到劍出不抖鋒,劍出悄無聲才行。
劍身劃過落葉,等落葉墜地后才分開兩截,定睛細看切口平整光滑。常言集大成者,返璞歸真,僅一招便可分高下,明勝負,當真出招時再隨身而上,並且裹挾虎嘯龍吟的磅礴氣勢,那麼出招的人往往心不靜,氣不寧。
秦佑年之所以難得靜下心來重複千百次的磨練最基礎的起劍式和收劍式,原因有二:
其一,最後殺敵的招式不外乎撩,刺,挑,震這幾個招式,務實基礎,握牢劍柄才能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其二,雖然說一直提防著肖清漪,可山路十八彎一彎勝過一彎,誰能想到一個未經人事的黃花女子竟然主動下起了春藥!失守陣地,丟盔棄甲只是在轉瞬之間。
傳出去,丟人!
所以,秦佑年要找回場子,把葯下回去。
至於收劍式花樣百出,套用元老頭撫須說的騷包話:那就是出劍要快,准,狠,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收劍自然要無與倫比的「帥」!
不知不覺,
一輪殘陽在山後露出半個頭,秦佑年收劍止步,一抹額頭汗水,抬頭儼然已是傍晚時分。
打開劍匣,放好妖鱗劍,大喝幾口涼茶水解渴,秦佑年坐下后說道:「雪叔叔,剛下過雨,圍牆上又長滿了青苔,小心腳底打滑呀。」
一年四季只穿白衣的雪白衣笑著在空中輕踩兩步,不偏不倚落在秦佑年對面的凳子上,笑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時候,少主莫要笑話才是。若是趙老得知少主能靜下心來苦練劍法,應該會很欣慰。」
不會拍馬屁,不會說話,只懂直來直去的雪白衣和他閑聊實在無趣的緊,秦佑年眼珠子一轉,問道:「雪叔叔,人殺了?」
雪白衣搖搖頭,說道:「沒有,本以為他是我心中的執念,殺了之後一了百了。去了,當劍架在他脖子上跪地求饒時,屬下才知道心中的執念是昔日的同門情義,所以屬下割袍斷義離開了聚散流沙。」
雪白衣看了眼秦佑年,沉聲說道:「再去時,不留情,滅門!」
秦佑年眨眨眼,微笑道:「也好,聚散流沙就給雪叔叔留著。」
雪白衣一喜,起身單手握拳,感激道:「少主恩情,屬下銘記於心。」
秦佑年面色有些不悅,責怪道:「雪叔叔再如此客氣,聚散流沙和浩然天下我就一肩挑了。」
雪白衣難得面孔一紅,坐在凳子上。
「唉」,秦佑年約莫著知道老神仙和老頭子劍指的方向了,其中李陰山,雪白衣,許無名,還有那手腕上有鎖鏈帶吳勾刺青的組織,或許要再加上一個小殺神白淳風。
肅清江湖!
難,難於上青天咯!
秦佑年回屋拿了壇珍藏好酒,是肖清漪臨走前派人送過來的,只有三壇百年胭脂,秦佑年捨不得抱壇喝,便順帶拿了兩個酒碗,倒上酒,笑道:「雪叔叔,來了就不走了?」
雪白衣點點頭,說道:「不走了,以後就跟在少主身側,護少主周全。」
秦佑年大笑,挑眉道:「護不護的以後再說,總之一點,打不過就跑,打的過就往死里打。再者來說,要麼對方單挑我們一群人,要麼我們一群人單挑對方一個人,不打無把握之仗!」
打不過還不跑,那不是傻蛋嗎?對於性格率直的雪白衣,秦佑年還是出言點了一下。
「好,少主讓跑,屬下絕不回頭看。」雪白衣一愣,之後放聲大笑,少主和趙老如出一撤,想的明白,活的通透,不在乎世俗眼光。
老頭子,老神仙兩人臭味相投,而秦佑年又是他們養大,能差?不讓秦佑年去偷雞摸狗做那下三濫的勾當,也說明老頭子和老神仙還是挺有正義。
喝酒。
雪白衣好。
連著幹了三碗,
聞著酒香,從門外走進來一個小和尚,放好手端著的黃銅缽盂,來到桌前,對著酒罈子猛吸一口,說道:「好酒,小僧可否討口酒喝?」
不等秦佑年說話,雪白衣一拍額頭,起身尷尬介紹道:「少主,這是屬下在西南邊陲結識的悟通小師傅。悟通小師傅形式不拘一格,望少主多多擔待。」
秦佑年擺擺手,不礙事,示意雪白衣坐下,轉頭看著披通肩的悟通小和尚,皺眉道:「佛門清規有十戒,小師傅飲了酒就破了戒,回去不覺寺杖責都是輕的,小師傅難道就不怕被不覺寺的主持貶去挑糞種菜燒火?」
行走江湖遇見和尚乃常有的事,十個和尚之中有八九個便是那些口誦佛法的假和尚,吃肉喝酒逛勾欄,三不誤,超度點硃砂講緣,什麼緣?施主,請付十兩銀子結緣。
僅僅第一眼,秦佑年粗淺認為討酒喝的悟通小和尚儼然是行騙江湖的花和尚。
悟通小和尚雙手合十,閉眼誦完佛號,坐下后說道:「佛門清規戒律十條,小僧可吃肉喝酒,其他幾大戒律小僧就碰不得了。」
秦佑年愕然,「為何?」
悟通小和尚笑道:「不覺寺內,除了主持師兄外,小僧的輩分最大。並且師傅圓寂時說小僧行走紅塵俗世,可以做一個酒肉和尚,所以秦施主不用奇怪,正所謂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阿彌陀佛!」悟通小和尚再念佛號。
秦佑年一挑眉,悟通小和尚正不正經有待考究,他師傅應該不是個正經師傅,哪有佛門高僧慫恿弟子吃肉喝酒,做一個讓信佛的百姓議論紛紛的酒肉和尚?
不覺寺,聲名在外啊!
雪白衣起身去廚房拿了一個碗給悟通小和尚,湊近身體小聲說道:「少主,別看悟通小師傅年齡不大,可他道行高深,少主可否可聽說過羅漢轉世?」
秦佑年看了眼自顧倒酒喝的悟通小和尚,點點頭,不屑說道:「佛門,道家就喜歡鼓搗這些子虛烏有的玄妙玩意兒。說是羅漢轉世代表祥瑞,也沒見不覺寺的香火有多鼎盛,反而被觀音山的假神仙搶了不少虔誠信徒。」
「非也,非也。」
悟通小和尚一抹嘴邊酒漬,說道:「觀音山屬於道家門派卻用觀音二字命名,本就背道而馳,蒙蔽世人更妄言稱山中有神仙,讓朝拜的人趨之若鶩。
說白了,觀音山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要小僧來說,降妖除魔是本分,只不過主持師兄不在乎那些虛名罷了。
師傅和主持師兄說小僧是羅漢轉世,會於今世得道修成金身正果。
小僧信自己是羅漢轉世枯禪悟佛法,其一是為小僧能堂而皇吃喝酒吃肉找個順嘴的理由。其二,便是因為見到秦施主,小僧就真的信了。」
雪白衣不解的看著悟通小和尚,來白岩城的路上只是給他說過少主的名諱,至於悟通小和尚說不信,又說一見少主就信自己是羅漢轉世,前後不搭?
佛門中人不打妄語,雪白衣來了興緻,雙手離桌。
「我?」秦佑年指了指自己。
官方吐槽:(這一章,總體來說不怎麼好,這幾天不在狀態,諸位不要嫌棄,來日我們在把酒言歡!愛你們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