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殺相柳,北國有神符
(看到這裡的兄弟萌,作者跪求一波月票,推薦票,收藏,關注,)
玉清真人苦喪著臉蹲在地上,眼巴巴瞅著跟前的一堆雞毛,垂頭喪氣,垂足頓胸,直嘆天涼好個秋!
天殺的黃九勇,天殺的秦佑年!
玉清真人慾哭無淚,「老道我的雞啊!死的太慘了。」
演武場上罵的通體舒暢的王鼎鼎,腳下走路都帶風,神采飛揚,回到大卧山,見八座房屋圍成的院子里不見秦佑年和李陰山的身影,想了想,應該是出去踩點了。
見玉清真人抓耳撓腮,時不時長嘆一聲,王鼎鼎不解,上前學了玉清真人的模樣,墊著腳尖蹲下身,手放膝蓋,目不轉睛盯著地上堆起的雞毛,細看良久也沒瞧出個所以然來,出聲問道:「玉清前輩,這地上的雞毛可有什麼說頭?」
唉!
玉清真人強顏歡笑,硬擠出兩滴老淚,抓起王鼎鼎的衣袖扯過來擤了一把鼻涕,唉聲嘆氣道:「送走一個老殺神,又來一個小殺神,老道的命真的苦。」
王鼎鼎皺眉,嘴巴一扁,趕緊脫掉外衫扔向遠方,一臉嫌棄。雖然心裡很是介意,王鼎鼎卻又不能多說什麼,只是一件衣裳罷了,畢竟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倘若玉清真人一個不高興收回給他的大卧山山主令,那姓孫的老傢伙被他罵的跟個孫子似的,怒火中燒,要不了幾息時間就能把他給活活的拆咯。
真得罪不起啊!
王鼎鼎尷尬一笑,腳尖輕移,不著痕迹的往旁邊挪了挪,肉疼掏出一張面額最小的銀票遞給玉清真人,輕聲道:「前輩,實在不行先用銀票對付一下吧,晚輩沒幾件衣裳了。」
這話說的,好像誰要他衣裳似的?玉清真人身上穿的破爛道袍,屋內還有好幾件,隔三差五換著穿都穿不過來。
玉清真人偏頭瞪眼,擤鼻涕溢出了一丁點兒在手上,把銀票推回去時正好在王鼎鼎的褲腿上磨蹭兩下,收回手,哀聲道:「老道我找了半輩子才籌齊一對的珍珠雞,指望來年吃雞蛋孵小雞,唉,母雞還沒當娘就守了寡。」
王鼎鼎目瞪口呆,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穩住身影,伸手指著地上的雞毛驚呼出聲:「玉清前輩,這是天下八珍之一珍珠雞的雞毛?」
玉清真人黯然點了點頭,又伸手一抓時撲了個空,轉頭才發現王鼎鼎不知何時遠離了他兩步遠,只好訕訕一笑,手掌在空中活動活動,收了回去,「老道我半輩子的心血,毀於一旦。」
王鼎鼎暗嘆一聲,「我的個乖乖娘咧,不得了啊。
京城皇宮有三隻珍珠雞,當朝陛下為此專門修建的養雞院子富麗程度好過一座莊園,從頭到尾伺候的人不下三十,珍珠雞掉了片羽毛,伺候它的下人都要被問罪砍頭,比人金貴的很。王鼎鼎的家父在家喝醉時便仰天長嘆,「活的還不如幾隻畜牲。」
一隻珍珠雞價值可謂是天價,因其肉質鮮美無比,可強筋拓脈,通武道竅穴的逆天功效,簡直一雞難求!更有勝過天上龍肉,水裡蛟膽的美譽,有生之年若是有幸嘗過一小塊肉這輩子不白來,王鼎鼎眉頭皺成一團,輕聲呢喃,「四哥真不地道,吃珍珠雞竟然不叫上我,那可是天下八珍之一的珍珠雞,可遇不可求啊。」
此時正在小卧山鐵索道前徘徊的秦佑年,直呼冤枉。
王鼎鼎識趣的溜回屋,不再想珍珠雞一事,早上起太早,罵痛快了,上床睡一個舒舒服服的回籠覺,多好。
玉清真人拿起一片羽毛,輕聲道:「黃九勇沒偷吃成,卻被他兒子吃了,天意如此戲弄我,賊老天就不能等珍珠雞烤熟了之後,劈下一道驚雷把老道我給震醒?含淚啃上一個雞屁股也能就三碗米飯,好過連雞骨頭都沒得啃。」
念叨完,玉清真人從袖口摸出一塊四四方方的粗布鋪在地上,動作輕柔像是對待最為寶貴的東西,一片一片把珍珠雞的雞毛包好,沒落下一片。
玉清真人懷抱包裹好的雞毛,起身進屋,拿出個檀木盒子放好,留個念想。
——————
浩然天下牌樓前,
原本不放心少主一人以身犯險的李陰山,想跟著去小卧山,卻被告知只有手握山主小卧山令的秦佑年才能去小卧山。秦佑年好言勸說下,李陰山這才背著雙手跟個山村小老頭似的四處瞎溜達,不知不覺走出浩然天下牌樓,來到半人高的無字碑旁。
李陰山捏著下巴,細細琢磨了近半個時辰,沒瞧出任何端倪來,乾脆鼓動內力一掌拍出,掌風帶著一股子悍勁兒。
「砰」的一聲,
滿是老繭的手掌落在無字碑上。
嘶!
李陰山眼中駭然,倒吸一口涼氣,他拍出的一掌下用了幾分力道,清清楚楚,若是尋常石頭早就四分五裂,射濺出去,無字碑卻穩如坐鐘,連掌印都未曾留下!
駐守牌樓下的六位弟子知道這老頭是大卧山的貴客,只能怒目相視,想用眼神殺了對無字碑動手動腳的老頭。
李陰山直接無視,圍著無字碑轉了一圈又一圈,毫無頭緒的他直接抽出腰間彎刀,雙手握柄,用盡全力,一招斬馬式直來直去劈下,凌厲非常,火星子四射,卻只是在無字碑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刀痕!
而那道刀痕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癒合,僅僅一個呼吸,完好如初。
「這他娘的還能自動癒合?真是活見久了。」李陰山吹鬍子瞪眼,摸了摸有些卷刃的彎刀,無字碑堅如鐵母,他實屬無可奈何,嘆出一口氣,收刀歸鞘,負手身後,閑庭逸致穿過浩然天下牌樓,還是去小卧山外靜候少主吧。
秦佑年對著背靠雕刻祥雲紋石柱席地而坐的老者,輕聲問道:「前輩,小卧山上可有浩然天下的人?」
老者搖搖頭,「不知。」
眼前一條鐵索道,是一條銹跡斑斑如成年人手臂粗的大鐵鏈,橫跨天塹萬丈溝壑,盡頭是小卧山。小卧山隱於灰褐色霧靄中,很模糊看不真切,遙遙望上一眼,頓時生出一股不詳縈繞心頭,揮之不去。
這就是秦佑年為何遲遲沒有踏上鐵索道的原因,不打無把握之仗。
秦佑年再問道:「前輩,小卧山可有什麼凶物?」
老者搖搖頭,「不知。」
秦佑年不死心,再次問道:「前輩,小卧山有多大?」
老者搖搖頭,「不知。」
得,一問三不知。
秦佑年乾脆閉口,不問了。
玉清真人只是告誡秦佑年不要輕易去小卧山,至於關於小卧山的任何事卻沒有多說,反而更讓秦佑年想去獵奇,一探小卧山究竟。
能讓老頭子敗興而歸的地方,絕對不簡單!
「來到來了,不去看看,回去也睡不安穩。」
秦佑年深吸一口氣,提丹田內力,施展臨字決,腳下一點,身體猛然竄出,衣衫隨風的方向擺動,輕飄飄落在鐵索道。即使秦佑年如何小心翼翼,減了很多力道,鐵索道還是一陣搖晃,耳邊能聽見生鏽鎖鏈結合處發出的「吱吱」聲,難聽如磨牙,不絕於耳。
低頭一看,
腳下黑黝黝,是望不見底的萬丈深淵,腳底瞬間生寒,加上山間風比較大,秦佑年很難穩住身形,張開雙臂保持平衡,臨字決施展到了極致,腳如落水羽毛不沉,又如大鵬展翅向前掠去,速度很快,殘影彌留之際,便走了一半的鐵索道。
秦佑年皺眉凝望,背生豎毛,寒從腳起,從萬丈深淵下湧來的風似稟冬之怒,刮骨割肉,生疼!
鐵索道在下沉!
不能停!
秦佑年再提一口氣,心一橫,身影隨即隱沒灰褐色的霧靄。
玉鼎宮正峰守著鐵索道的老者,輕瞟一眼搖晃不止的鐵索,呢喃細語:「送走一個老的,現在小的來了,功法不錯。」
當秦佑年雙腳落在黑黢黢的地面時,口中大喘粗氣,轉身回望一眼,不見玉鼎宮正峰,眼前只能看見絲絲縷縷,緩慢遊離空中的灰褐色薄霧。
小卧山寂靜的可怕!
小卧山比大卧山大上許多,像是被一劍攔腰斬斷,地面平平整整,沒有一塊凸起的石頭,一眼望去,寸草不生,只有一塊石碑立在小卧山的中央,此外別無他物。
待上片刻,似乎感受到有一股莫名的悲愴圍繞周圍,是灰褐色薄霧,很蒼涼。
秦佑年掐劍訣,瞬開劍匣,握血紅妖鱗劍在手中,一步一步,腳下踏實的向著一人高的石碑走去。
石碑上豎寫兩行大字,左下角篆刻了一些蠅頭小字。
從大字到小字,秦佑年彎腰湊近才看的真切,握劍的手一抖,立即驚呼出聲:「北國神符震九州,八首相柳壓龍脈!」
秦佑年面色一白,不由自主後退兩步,口乾舌燥艱難吞咽了口唾沫,石碑上雕刻的文字,正是《歷史八國》孤本上記載的內容,不過有著些許偏差。
北國神符有一個典故:大夏國立國都在極北之地,常年白雪壓頂,銀裝素裹,素來有最美麗的北國之稱。大夏有一位深得皇帝喜愛的小公主,因私自喬裝偷溜出宮,在一橋上見一小和尚,從此愛慕難捨,回宮後日夜思念,茶飯不思,身體日漸消瘦,皇帝不忍,便讓小公主去寺廟燒香拜佛,禱告求籤。
佛說:你有多愛那小和尚?
小公主虔誠如信徒:我願化作北國的白雪,五百年不化,五百年不消,只願小和尚踏雪走過北國的每一個地方,都能看見弟子化作的白雪。
此後,小公主一病不起,大夏皇帝一怒之下幾乎殺光了宮內御醫,又以萬金玉帛,世襲爵位請江湖術士來醫治小公主,每一個人都搖頭嘆息,示意無能為力,不敢診斷。直到一個小和尚踏雪而來,拿出一枚神符,小和尚離開大夏皇宮時,小公主的病好了,得知小和尚來過,手握神符發瘋了似的四處找尋小和尚。
小公主不知,小和尚在佛前許願,願化作石橋,受五百年風吹,五百年雨淋,五百年日晒,只為小公主再從橋上走過。
小和尚帶來的神符,是佛前求的緣!
小公主一夜白頭,每日以鮮血溫養那枚神符,直到死去,如願化作了北國白雪,夜夜飄落屋頂,地面。而小公主以血養的神符成了大夏國寶,更名北國神符,聚一國之氣運,也是大夏國衰敗的起因。
佛前一叩五百年,一個化作石橋,一個化作北國白雪,一個不踏雪而來,一個不走橋而過,生生世世不可見!
大悲!
秦佑年嘆息神符典故,內心卻掀起了驚濤駭浪,傳言神符是大國重器,蘇姓王朝找了三代皇帝的北國神符,難道就藏在浩然天下的小卧山!
至於八首相柳,《百獸錄》上面記載是一頭凶獸,是它壓住了疆土龍脈,難怪蘇姓王朝氣運不盛,要與人共分天下。蘇姓王朝想方設法,用盡手段尋求北國神符,想用神符殺相柳,讓龍脈騰萬里,使國家昌盛,百姓安居樂業,開創盛世!
先有大秦始皇帝求長生,聚集練氣術士煉靈丹,今有蘇姓王朝尋神符。
不得不說,虛無縹緲的玄道傳說往往會讓位即巔峰的幾人無限痴迷,求武道中成仙!求廟堂上長生!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實乃大氣魄。
秦佑年對此頗有微詞,老頭子有句話說的很有道理,心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穩定心神后,秦佑年繞到石碑後面,光禿禿的,難道是某位前輩孩子心性故意在次立下這樣一塊石碑,為了捉弄後世人?
老頭子乘興而來,敗興而歸,應該沒在石碑上發現什麼端倪。倒是玉清真人的一番話就顯得不一般,欲滅浩然天下,先平小卧山。
官方吐槽:(北國神符殺相柳,來咯,來咯,它真的來咯,秦佑年可是一頭霧水,不知該如何下手,作者要不要寫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