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從龍騰谷結束到新的啟程的總章(二)

關於從龍騰谷結束到新的啟程的總章(二)

回去后白羽澤想了想,決定第二天就解決大棚的問題,這段時間有張昕睿給自己分擔職務自己少歹能閑下來,但現在任務已經明確接下來只需要安心過好每一天就行了。

但俗話說「緊前不緊后」,早點把必要的事解決了以後就能更閑。

明確新的任務后白羽澤和司慕商量了下路線,兩人稍稍談了下,司慕會幫自己在宣陽市的範圍內尋找幾處專門用來種植作物的蔬菜大棚及溫室,這是一方面,雖然張昕睿說了差個大棚,但其他用來耕作的工具也不能少了,一般專門負責上門安裝溫室大棚的公司同時也會出售相關的農業器具,在地圖上多標記幾處,到時候如果時間足夠,可以考慮把那裡的資源全都帶回來用。

交代好后司慕便先一步去搜集資料了,白羽澤靜靜的躺在沙發上思考和誰組隊,這段時間每個人都挺忙的,之前大動員幾乎能充當體力的都雇上去修建新棟宿舍了,現在那些本不是專門干體力活職位的人都好不容易閑了下來,張磊他們走了,剩下的趙勇那伙人都還在林峰那特訓,目前來看還真沒什麼閑人。

白羽澤聳了聳肩,癱倒在了柔軟的沙發上閉目深思。

「這次…任務量不大,但要捎的東西可能還有點多,都是重量級的,嗯……用上重卡吧,一會問下看他們要不要去。」白羽澤正自言自語的說著,突然拍了下腦門,發出一聲萬般的長嘆:「啊——,突然感覺自己智商不夠用了,張磊他們今天就回來了,我竟然還考慮的這麼多。」

「既然他們今天就回來那麼問題就不大了,等明天司慕把信息湊齊了再考慮要帶多少人去。」

說罷,白羽澤從抽屜里取出了一副銀白色的耳機插在了司慕送的mp3上倒在一旁迷糊過去。

周圍或坐或站著的眾人有說有笑的聊著,大家都剛剛吃過晚飯,有些出去吹風散步,有些不想動的就趴在了休息室的沙發上當樹懶,時不時的喝其他人碰幾杯,斟幾杯酒,氛圍甚是活躍。

外面天色不久便完全暗了下來,現在才快八時,冬天黑的早。

不知過去了多久,咯吱一聲刺響,休息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瞬時一股冷風呼呼的從外面涌了進來,站在最靠近門的那一側的幾個人吸溜一聲打了個寒顫,朝著門口看去。

此時門口站著的,是幾幅可能有過一面之緣的生面孔,眾人數目相對,一時間氣氛尷尬起來。

「怎麼不進去?」

門外一道聲音傳來,催促著站在門口的人往進走。

「哎呀別推我啊,容易絆倒!」

站在門口的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姑娘,在她身後的則是一個有些急躁的小夥子。

兩人一唱一和,頓時吸引了休息室里所有人的目光。

「呃……你好,需要幫忙嗎?」楊厲天走上前問道。

等兩人完全進來后,站在最前面的姑娘一愣,半天沒有說話,身後的小夥子走到她前面,開口說:「呃……你們好,我叫石豫雷,這是我朋友叫風鈴,那個……」石豫雷說話的同時眼神不忘四處掃視。但眼前能看到的地方並沒有他想要找的人在,「我想找下我師傅……呃,隊長也行,他們不在嗎?」

楊厲天微微一愣,回頭看了看,見所有人都搖了搖頭然後問:「你師傅,或者說你隊長是誰?他們是同一個人?」

「不是,我師傅姓典,隊長姓白,叫白澤羽好像,他們好像不在。」

話說到這份上了,大家也都明白了過來,楊厲天笑了笑:「不是白澤羽,是白羽澤,你師傅呢叫典莽,莽撞的莽,不過很可惜,他今天出任務了,現在並不在樂園裡。」

「哦,那行吧,那我等他們回來再找他們吧。」

見石豫雷剛轉身要走,楊厲天又把他攔了下來:「哈哈雖然你典師傅不在,但羽澤他還在呢。」

聽到這話,石豫雷剛忙回頭四處張望,又略有小失望。

楊厲天轉身喊了聲白羽澤的名字,沒人回應,接著又喊了一聲,還是沒人回應。

正當他納悶的時候,程永成卻笑了起來:「他戴耳機著呢,所以聽不到。」

說罷,他叫醒了剛剛入睡的白羽澤,告訴他有人找他。

「啊?啥?」

睜開迷糊的雙眼,白羽澤懶散的取下耳機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在程永成的說明下朝門口看去。

兩人四目相對,他揉了揉雙眼,疑惑的問:「石豫雷?」

「隊長!」

石豫雷喊了聲,朝著白羽澤小跑過去,身後的風鈴緊跟著,楊厲天走過去關上了門……

幾分鐘后,白羽澤清醒了不少,也是弄清了石豫雷的來意。

他之前答應過石豫雷讓他加入自己的隊伍,還說讓典莽來幫他特訓,但典莽出任務去了,這小子看著一兩天沒什麼消息還以為他們忘了,於是才有了現在的這麼一出。

「隊長?我們什麼時候還有隊伍了?」趙勇好奇的問道。

「哦那事挺好懂的,我之後會說明。」白羽澤答道,然後面向石豫雷解釋道:「就是這樣,等莽子回來后就讓他給你特訓,我又不是忘了,到時候會通知你的。」

「那就好,我還以為我又被騙了,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擾隊長你們嘮嗑了,我就先回去鍛煉了。」

說罷,石豫雷轉身就要離開,前腳剛踏出一步又讓白羽澤給叫住了。

「等等!」

「怎麼了隊長?還有事要交代嗎?」

說時遲那時快,在他剛要離開的那一刻,白羽澤的腦海里突然冒出了一個挺不錯的想法,他看著石豫雷,淡淡的說道:「明天我出任務,你跟著我一起,帶你出去適應適應。」

「真的?」石豫雷眼冒精光,激動的問道。

「沒事騙你幹啥,明天先來這集合,或者你明早直接八點十分左右在門口停車位那等我,到時候給你發下裝備。今晚想好你喜歡用啥,明天看能不能直接給你取。」

「卧槽那真是謝謝隊長;了,我一定努力歷練,爭取達到你們的水平,不說了我要回去鍛煉了,各位再見。」

擺了擺手后石豫雷便飛奔出休息室,留下風鈴一個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才發現他還帶了個姑娘來,呵,還挺漂亮,聽他說還很勇敢,真是難得。」

所有人的目光全全落在了風鈴一個人身上,此時的她頭髮綁著一小撮細長的辮子,皮膚看上去稚嫩許多,常年的勞作讓她的肌膚風吹日晒,但絲毫不減她原本的模樣,眼神也比來時更有活力,穿著一件灰白相間的羽絨服,可愛的面孔搭配服飾的點綴讓她一眼看過去就會讓人產生保護欲,這一點也的確吸引著每個人的眼球。

白羽澤腦袋撘攏在沙發靠背上打量著風鈴慢悠悠的說道。

見風鈴半天沒有動靜,眾人還以為她見這麼多人嚇著了,想上去問下她。

可是風鈴只是站在原地愣了幾秒,然後轉身面朝眾人,尤其是白羽澤鞠了一下躬,語氣稚嫩的說:「謝謝大家願意幫助我們,如果不是你們到來恐怕我們所有人都會死無葬身之地,我特別特別感謝你們,這份恩情我們不會忘記。」

所有人都愣住了,這麼一出倒是不被其他人所預知。

「不用太這麼恭敬了,有苦難互相幫助嘛。」楊厲天回應著說。

「那個,除了感謝之外,我還想拜託大家一件事情,尤其是白…羽澤哥哥。」

風鈴先是回頭看了一眼,然後表情真摯的盯著白羽澤一字一句說:「石豫雷他性格可能確實有點莽撞,但他是個好人,有時候可能會在某些地方上得罪白羽澤哥哥,還希望你能包容一下,實在不行…就算在我頭上吧,拜託了。」

說完,風鈴緊閉著眼,心裡有些緊張,在陌生人面前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她甚至感覺自己的要求可能有些過分了,見白羽澤半天沒有回應,剛想要改口,他又說話了。

「我當啥,只要他不坑我,或者我正走的好好突然給我腦門上來一下我就不會太問罪他。」

「絕對不會,絕對不會!」

「那不就成了,我會照顧他的,只要你信得過我。」

「白羽澤哥哥的為人我絕對信得過,你既然能同意那真的是太好了,我就怕他會出岔子才跟了過來,那我就先走了?」

「嗯,記得把門關上。」

「哦好的好的。」

說罷,風鈴小碎步的離開了休息室,臨走時把門小心翼翼的關上了。

楊厲天跟了上去,見她走了又關上了門。

「那孩子走了。」

「好傢夥,白羽澤哥哥,嘿嘿。」張志遠突然止不住笑道。

「去你的,你個變態。」白羽澤給了他個白眼說道。

「羽澤你明天還要出任務嗎?」楊厲天接著問。

「是啊,我想搞個蔬菜大棚溫室,已經讓司慕去給我弄位置去了,明天就出發了。」

「這段時間都辛苦呢。」

「哎,那姑娘,明明人都不認識我就敢說絕對信得過,該說她傻呢還是單純呢?」

「所以石豫雷你打算怎麼說呢?」

「都是咱隊伍的人了肯定得照顧,他也挺進取的我覺得不錯,以後應該能派上用場。」

白羽澤繼續躺下翻了個身。

「她說石豫雷和典莽是一個性子,那以後聊起來應該挺順利的。」

「順利嗎?乾脆以後一個叫石莽,一個叫典莽得了。」

「哈哈哈要是典莽現在在這真想看看他的表情。」

「可不嘛,典莽典莽,能不莽嗎?我當初都是直接叫他『莽撞』的。」

…………

與此同時,在距樂園數公里遠的荒野上。

「阿———嚏—!」

一聲渾厚的噴嚏聲忽然響起。

「哎呀媽呀,我咋感覺有人剛罵我呢?」

典莽揉了揉有些發紅的鼻子,不住的吐槽道。

「不是白哥罵你吧?」張磊在一旁也跟著吐槽道。

「怎麼可能?老大想我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罵我?一定是那些嫉妒我的人罵我的,對,一定是他們!」

「噗哈哈哈。」

歡快的笑聲響起,在轟鳴的車聲中眾人即將抵達他們的目的地。

傍晚十時左右,張磊一行人平安回到樂園。

此行並不順利,屍潮還是爆發了,典莽以引爆一輛車作為代價換來所有人的逃離,在火中燒毀的,還有堆積如山的生活用品。

但所幸所有人都平安無事,儘管被迫捨棄了部分物資,眾人還是滿載而歸,帶回了不少生活用品,棉被、枕頭、鐵鍋、毛巾都包含在內,這仍然算是一次值得慶祝的事。

傍晚,所有人熬夜加班搬完了每輛車上存留的物資,最後確定數量和類別,依次記在了儲物單上,時至凌晨三時左右,所有人終於能去休息了。

睡前,白羽澤跟典莽講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並把石豫雷引薦給了典莽,希望他能幫助特訓,磨練自己,典莽想都沒想當場應下,石豫雷的事就算暫時結束了。

…………

第二天早,司慕早早的就把已經查找到的位置信息列印出來交給了白羽澤,宣陽市內及邊緣地帶一共有十幾家做這種生意的,每一處的路線及該廠的商用名稱都記錄在了上面,包括那附近某些顯眼能確認坐標的建築物或景觀都在上面進行了詳細批註。

去目的地的路可由車上安裝的導航系統確認行程規劃,挑選出一條方便快捷的路段。

考慮到這次可能會帶的東西有點多,所以白羽澤準備了三輛十六輪運載卡車,前去的有三人,即典莽、白羽澤,以及新加入的石豫雷。

早晨吃完早餐后眾人先去了一趟軍火庫,準備好隨身要攜帶的槍支彈藥以及自己平時用的近戰兵器,裝配好后就去停車位找石豫雷了。

如每個人所料,他早早的就在那裡等候,和風鈴她們坐在那裡聊天。

「我怎麼感覺每次就她們四個人在一起,他在羊角村就那點朋友?」白羽澤站在遠處觀望道。

「好像是因為那次躲避追殺的時候他幾乎跟所有人鬧掰了,甚至打起來了,然後就不怎麼跟其他人往來了。」典莽想了想說。

「為啥?」

「那些原本的朋友好像要把風鈴推出去給審判軍作為活著的籌碼,本來那女的也做好準備就差走出去了,然後石豫雷不同意吵著吵著就打起來了,就是不知道下手怎麼樣,嘿,如果我當時在的話就能看場好戲了。」

「嗯……還是這樣啊,最後咋樣了?風鈴還乾淨著?」

「是的,聽別人說他們被一個挺厲害的人救了,那個人把一下子圍在那裡的十幾個審判軍全宰了,不過好像也傷得挺嚴重的,人差點沒了。」

白羽澤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你感覺他咋樣?」

「我不道啊,我幾乎沒怎麼跟他說過話,平常碰也碰不著,老大,你鐘意他?」

「我也不知道,當時反應過來時就把他拉進來了,看他接下來的表現咯。」白羽澤風輕雲淡的答說。拍一拍典莽的後背:「走,時間也差不多了,給他找找自己的武器,早點讓他見見世面好。」

石豫雷一邊和風鈴他們聊著天,一邊時不時的抬頭四處張望,生怕錯過了行程的時間,耽誤了他們的計劃。

不久,他在不遠處的建築物旁看到了白羽澤和典莽的身影,喊了一聲就朝著他們跑去。

「隊長好!師傅好!」石豫雷擺出了個敬禮的姿勢道。

典莽嘿嘿一笑,一股莫名的自豪感湧上心頭,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白羽澤擺了擺手:「叫白隊就行,隊長太沒人味了。」

「明白白隊!所以我們現在出發?」石豫雷急切的想要出去體驗他們作戰時的感覺,實戰經驗對提高他的實力有著不小的作用,自從上次他意識到自己如此弱小的時候就拚命的想要把自己的實力抬高,可能是出於勝負心,也可能是想保護別人,這點沒聽他提起過。

「先給你挑件趁手的武器再說,走。」

「我們去哪?」

「武器庫。」

…………

十幾分鐘后,石豫雷激動的從武器庫走出,此時他的手裡多了件比較趁手的武器——一個短柄的狼牙棒。

本來典莽打算推薦一支矛給他,但他並不大會用,尤其是這種長柄武器,攻擊距離比一般武器要遠些,靈活性也就越大,像他這種初學者難上手,而且他也並不是很喜歡長柄類武器,刀劍類的他又覺得威力不夠,最後他在所有圖紙中看到了一個最鐘意的,就是現在手上拿的這個狼牙棒。

整體長度為一米左右,其中鎚頭長約三四十厘米,其上布滿尖銳的鐵釘,攻擊時不僅能依靠鎚頭本身的重量,還能通過上面植入的鐵釘對敵人起到威懾作用,殺傷效果顯著,如果面對沒有穿戴防具的敵人,它能輕易的刺穿皮膚和血肉,甚至鉤扯出來,增加其心理上的負擔。

錘柄兩端為鮮艷的金黃色,中間則是塗上了漆黑的顏料,清晰反光,在陽光的照射下格外明顯。

石豫雷邊走邊揮,看得出來他的確很喜歡這把直覺選擇的武器。

也是辛苦楊厲天了,這段時間沒少製作兵器,雖說只是對兵器原本的基礎上進行局部改造或增加實用性,但細微的操作仍能讓它們在每時每刻都發揮出不小的作用,甚至分毫之差決生死。

除了武器庫,風鈴她們仍跟在後面,和石豫雷有說有笑,為他高興而高興,喝彩而喝彩,直到一行人走到了大門口。

「會開車不?」白羽澤問。

「呃…勉強。」石豫雷猶豫了會說道。

「那行,給你鑰匙,準備開車上路。」

「呃…那個,我沒駕照。」

白羽澤一愣,才反應過來:「要個der駕照,會開車就行,要是給你,趕緊開你的車去。」說著,白羽澤丟給了石豫雷一個鑰匙,上面寫著車輛的編號,他們先行一步去開車了。

「你什麼時候會開車的?」風鈴問道。

「我開過拖拉機,幫別人幹活的時候,應該差不多。」石豫雷想了想,低頭看一下鑰匙上面的編號:「023,我記得這類編號區域是在……那邊。」

說罷,石豫雷便跑過去找車了,其他人站在原地等著他回來。

幾分鐘后,三輛多輪運載卡車發出震耳的轟鳴,逐一從車隊中緩緩駛出,停到了大門口處。

「走了,估計晚上才回來,記得自己照顧好,梅姨朱村長你們也是,要是被那些人說閑話還是欺負了別憋在心裡,一定要告訴我,絕不能再讓著他們了。」

「好好好,知道了,你趕緊執行任務吧,白羽澤哥哥他們似乎等的有點急了。」風鈴催促道。

石豫雷點了點頭,交代完畢后和白羽澤應了聲,隨著一聲震響,監獄的大門再次打開,三輛車依次啟動引擎,準備離開。

「對了,這是你第一次外出執行任務,一定要小心啊,千萬不能輕視自己的生命。」

「嗯。」

「…路途安全。」

風鈴幾人駐足在原地看著三輛車遠去的背影在風沙中越來越小,不禁都嘆了口氣。

「希望他不會出意外,如果可以,我當時不太想讓他加入這支隊伍的。」風鈴有些失落的說道。

朱刻勤推著坐在輪椅上的梁梅走上前,梁梅輕輕的握著風鈴嬌小的手,感嘆:「那個孩子很勇敢,那時候他會不顧他人的反對站出來保護你,甚至對他們大打出手,這不只是對你的關心,更是他心底的那股正義感在引導著他,這種寶貴的品質即使放在現在也很難得,我想,那個叫白羽澤的應該就是看上他這種品質才同意讓他加入自己的隊伍的,他為了保護我們而不斷努力奮鬥,我們也應該默默的支持他,幫助他,而不是反對他。」

「可是…如果他死了,如果意外真的發生,那我們…」

「哈哈傻孩子,如果他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或者他真的有一天倒在了血泊中,我想,他應該不會後悔當初這個選擇。」

這時,朱刻勤也跟著感慨起來:「我聽說他加入的是白羽澤的這支隊伍,他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就死的,我們既要相信他,也要相信白羽澤,磨鍊不可少,就看他能不能撐下去,哈說起來,如果那天白羽澤也在場的話,水果和蔬菜也會砸在他的頭上,如果是那樣的話,不知道他還會不會讓我安穩的呆在這裡。」

「白羽澤嗎?鈴兒啊,你那天見過他了,你覺得他是個怎樣的人呢?」梁梅問道。

「欸?我也不知道,不,我可能知道,但說不上來,白羽澤哥哥他很神秘,我有種感覺,那個我並不是在說他不好,只是……」風鈴猶豫了會,樂園的門再次關閉,梁梅和朱刻勤的目光此刻正匯聚在她的身上,想了想,她還是決定把它說出來,「只是我覺得…他一直在說謊。」

白羽澤想著這一趟應該能拉到一些耕作的工具,如果用大型的犁地車那就再好不過,最好能路過一些農場,雖然那裡的食物多半都已經壞死,要麼腐爛蚊蟲遍布,但那裡的工具也依然是能用的。

這次他們前去的位置位於樂園的後方,即西南位置,與鄰省的邊緣地帶,那裡是一片杳無人煙的荒地,雖然只有一小塊,但依然有廠家選擇在那種沒人管得到的地方修建廠房,開闢土地,修建道路。

白羽澤看了看,這家廠房是某個公司名下的財產,他們在這裡購買了這片沒人要的土地,然後進行修建,通過對外出售農業生產工具及上門安裝大棚等服務盈利,規模一般,不大不小,但聽說工作人員服務態度好,熱情,所以也是受到許多好評。

而且雖然該地處於荒野地段,但距離城市較近,所以實際也算是個偏遠一點的半個市區。

車輛很快就駛出了城市中心,沒有了街道上密集且雜亂的阻擋物阻攔,卡車的速度明顯提高了一個檔次。

關於為什麼白羽澤會從眾多廠家中挑選出這麼一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想避開與實驗體一號的碰面,根據上次的情報,實驗體一號應該是徘徊於樂園的北面城市與郊區的接壤地段,少數已經進入到了城市的內部但還沒到達市中心,相反,南面的情況會少很多,至少從表象上來看如此,而且樂園整體也處於宣陽市的南部,距離這個廠家的距離不算太遠,一兩個小時就到了。

三輛長車在布滿沙子和屍體的道路上疾馳而過,碾壓著路面上出現的一切,身後的塵土飛揚,車輪帶走了許多黏在地面上的東西,聞起來或許會有些臭。

從離開樂園到現在,除了城市中遇到的幾十隻東張西望的喪屍外,一路上還並沒有出現喪屍的影子,可能數量太少被略過了,但眾人的心情卻不會因此而太過高興,越是安靜越容易讓人懷疑。

並且現在每次出去都是用性命在賭,喪屍不算事,屍潮才算,實驗體更算,遇到就只能感嘆命不好。

一路駛過,離開了城市,除了道路上的風沙,郊區似乎沒有過太大變化。

石豫雷回想一路上看到的景象,心裡很不是滋味,更確切地說是對他幼小的心靈造成了成噸的傷害,以至於他竟然有過一絲害怕和退出的慾望。

卡車高速行駛,兩個小時左右後,廠房的輪廓出現在三個人的眼中,白羽澤的車開在最前面帶路,典莽開在最後面,又過了幾分鐘,開過一小段被雜草覆蓋了的路段,三人正式抵達了目的地,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樣,白羽澤還拿出照片對比了下,確認是目標后招呼所有人下車準備。

這裡顯然比城裡要更冷些,伴有呼嘯的風冷冷的吹過,刺激著每個人的肌膚,三個人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冷顫,眼前的景象著實荒涼。

銹跡斑斑的鐵門外殼、搖搖欲墜的告示牌、雜草叢生的廠子,以及凄涼的風,沒有了人的養護,這個地方就像是被拋棄了一樣無時無刻都在向外界表達它的悲傷,但沒有人會聽見。

「白隊你們一直以來就是和他們廝殺的嗎?」石豫雷捂著嘴說道,樣子並不好受。

「不然呢?」

「他們……你們不感到噁心嗎?」

「是個人都會覺得噁心,但並不意味著你不去戰鬥,只要你去戰鬥,就不得不接受這些玩意兒。」

見石豫雷還是有些狐疑,白羽澤想了想說:「剛才我們趕時間,遇到的那些都被車給碾過去了,如果這裡還有人的話倒是可以抓幾隻讓你試試手。」

「這……」

正猶豫的時候白羽澤和典莽兩人就已經架起武器朝著裡面走了。

「哎,等等我白隊、白隊!」從上往下看,整個廠房的面積是個方形,最外側是一排排高大的鐵欄,外面則是荒野,三人小心翼翼的穿過微微閉著的大鐵門,即使是水泥地面,雜草也能以頑強的生命力在這裡各個角落、各個地方突破枷鎖,肆意的生長、蔓延,現在已經有一米多高了,估計再過一陣子,整個廠房都會被瘋狂生長的雜草包圍,成為一片真正意義上的植物園。

看過了地圖,白羽澤大概知道裡面的路怎麼走,一進門裡面有三個獨立的廠房,但入口都不在一個平面,眾人最關心的大棚溫室製作材料應該是在第二廠房,即靠近右側鐵欄的那個地方。

擺了擺手勢,典莽心領神會,抄起傢伙直接朝著第二廠房小步跑去,石豫雷見狀也學著他的樣子跟了上去。

事發的時候這裡應該是有人的,但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

該廠的工作人員不多,最多的話應該也就二十多個,一個人費點時間可以完全解決。

來到第二廠房門口,大門朝著外側打開了一部分,露出了點縫隙,三個人緊貼著大門外側輕聲移動。

來到邊緣,白羽澤一邊慢慢從身後取出已久的唐刀,一邊從身上取出了個小鏡子,緩緩伸出去,就鏡面斜對著廠房內部照射,光線經過鏡面被折射到廠房裡面,提供了點光亮,白羽澤就拿著鏡子上下翻轉,觀察裡面的情況。

不久,他緩緩收回鏡子,輕聲道:「前側無人,分三側進入,我走最中間那條道。」

說罷,白羽澤一個側身,擠進了大門,典莽、石豫雷依次跟上。

進去后除了那道縫隙照射進來的光能提供點視野外其餘一片黑暗,但勉強能摸得清路,和計劃好的一樣,白羽澤走最中間,另外兩人走在兩側,裡面兩條過道上各擺放著幾張較大的平面貨架,上面堆放著許多叫不上名字的東西,地上亂糟糟的一片,垃圾遍地都是,紙屑隨風而吹,飄在了每個角落、空氣中。

石豫雷的眼神緊盯著正前方,留意著那些在物體邊緣處突出的部分,手中的狼牙棒時刻準備揮出,步伐和其他兩人較慢些。

正當他在黑暗中屏息凝神時,突然一個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似乎是一塊倒地的木材,不過形狀有些奇怪,他向前伸長脖子想要看個清楚但又猛然一驚,因為那個形狀越發變得詭異起來,當他的視線能完全把那塊凸起包裹起來時猛然發現那是一具斷了頭的屍體。

他不敢這麼肯定,但那個形狀很像,即使在看不太清的黑暗裡也能憑自己的感覺摸索到。

儘管屍體他已經見多了,但在外面這麼令人膽寒的地方遇到一具屍體多少會讓人有些不好受,而且如果那是喪屍的話就會更讓人深受刺激。

可是奇怪的是,如果是屍體,為什麼會沒有腐爛的味呢?現在空氣中漂浮的,只是些刺鼻的木屑味,空氣還比較乾淨。

「看來不是。」石豫雷默默念叨,身體還是不住的往前移動,就連他自己也都沒有注意。

突然,一陣響亮的聲音在死寂的廠房中傳來。

「退後!」

石豫雷被這突然一聲嚇了一跳,正準備抬頭時卻突然發現自己左側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隻爛了半張臉的人形怪物,他正發出低沉的嗚咽聲看向自己。

一個詞在他空白的腦海中浮現出來。

「喪屍?!!」

石豫雷的心臟驟然急跳,瞳孔猛睜,渾身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他面色恐懼的看著眼前的喪屍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緊接著,另一道響亮的聲音迅速傳來:「閃開!」

石豫雷在聽到後來不及恐慌,身體迅速朝著身後跳去,下一秒,隨著一陣急促的呼嘯,一支長矛直衝沖的從另一頭襲來,微弱的插地聲響起,飛過來的長矛筆直的插進這隻喪屍的身體,從胸腔處貫徹而出,帶著長矛的衝擊,喪屍猶如被衝撞了一樣身體猛向前倒,栽在了地上。

石豫雷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這隻倒在自己眼前的喪屍仍在地上掙扎著,怒視著眼面色恐怖的看向自己吼叫,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獵物一樣讓人頭皮發麻。

剛才的那兩道聲音是典莽發出的,此刻,那兩人正朝著自己這邊的方向趕來,而他正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沒被抓傷?」白羽澤首先問道。

「沒、沒有。」石豫雷搖搖頭說。

「那就行,準備跑路。」

「為、為什麼?」

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就明白原因了,一道道尖銳的嘶吼聲逐一從外面傳來,穿過了微微敞開的大門,瘋狂的湧入廠房之中,聲勢浩大,讓人發抖。

剛才的那兩道聲音吸引了這裡所有潛伏在暗地裡的喪屍的注意力,它們被逐一喚醒,嗅著三人留下的氣味尋到了這裡,現在能聽到外面的聲音離這裡越來越近,彷彿下一秒就會直衝進來。

「先出去,快!」

混亂之中,白羽澤迅速喊道,喊完自己就先一步朝門口的方向奔去,典莽緊隨其後,石豫雷愣是愣了幾秒才慌忙的跟了上去。

三人剛剛出門,就看到不遠處幾隻落單的喪屍從一旁的廠房中跑出來,直接把頭朝向了這邊,裂開細長的嘴二話不說撲了過來。

「莽子,你上!」白羽澤說。

典莽嘿嘿一笑,爽快應下,架起蛇矛向遠處幾隻落單的喪屍衝去。

石豫雷第一次近距離親眼接觸到了所謂的喪屍,也終於知道它們是什麼樣,即使有做好心理準備,但剛才那一幕還是讓他沒有緩過神來。

「看好了,這一次先讓你近距離體驗一下是怎麼跟喪屍戰鬥的,下一次就是實戰了,看清楚點,有什麼不會的就說。」白羽澤來到石豫雷身邊警惕起四周,生怕一個不小心這小子人就沒了。

前方,典莽一騎當千,揮起手中蛇矛作出衝鋒姿勢向面前的第一隻喪屍挑去,蛇矛的毛端在觸碰到喪屍腐爛的身體上時猛地用力,喪屍就被硬生生的挑起,然後在空中來了個大旋轉,直直的砸向了另一隻喪屍。

兩隻喪屍一同被絆倒在地,典莽見勢飛奔過去朝他們的頭部再次猛一用力,直至它們的身體不再動彈為止。

十秒解決了兩隻喪屍,這對他來說還是慢了。

收起蛇矛,典莽揮了揮,灑去黏著在上面的死血和一些發黑髮臭的身體組織,然後看向前方,這是兩隻打頭的,後面的吼聲明顯更大更渾厚,大軍現在才來。

第二廠房一直沒有喪屍出現,看來第二廠房中潛伏的喪屍就只有剛剛那一個,還碰巧讓石豫雷給碰見了。

「白隊,喪屍是只聽聲音就能找到我們了?」石豫雷不解的問。

「不,不全是,聲音只是一方面,喪屍主要追蹤獵物靠的還是發達的嗅覺。」

「嗅覺?」

「對,嗅覺,別問我為什麼,被感染之後它們的嗅覺就會變得異常靈敏,主要是針對活體且具有生命體征的生物而言,尤其是人,散發出的氣味比起其他生物會更濃重,自然就會讓它們越興奮。」

「可是為什麼我們剛進來的時候它們不出來,而只是聽到聲音就全湧出來了?」

「剛進來那會它們應該只是察覺到,但不能完全做出反應,莽子喊的那兩聲相當於給了他們一個刺激,立即從緩慢的行動中蘇醒過來,作出反應。」

聽著白羽澤的陳述,石豫雷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典莽的戰鬥無疑是一場精彩絕倫的演出,無論是力量,還是作戰技巧,或者是對武器的使用熟練度,都是近乎頂尖的,更主要的還是他敢於拼殺的勇氣,這些東西匯聚在一起,使得他無論是和喪屍的戰鬥還是和人類的廝殺中靈活自如,輕易的做出判斷及反擊,令人瞠目結舌。

石豫雷曾問過,如果白羽澤和典莽兩人拼盡全力決鬥,誰的贏面更大,白羽澤認真的想了想,回答說:「以前我不知道,如果是放在現在,我們是四六分,四是我的極限。」

沒過多久,典莽身邊倒下的喪屍越來越多,蛇矛上淌下的血也越來越多,這個男人還沒興奮起來,戰鬥就已經接近尾端。

「之後做個測試,差不多就是這個量,如果你能一次性應付這麼多隻喪屍的話,你就算合格了。」白羽澤望了望場上倒下的喪屍說道。

石豫雷臉上肌肉抽搐,應和的十分艱難。

「別想著減量,在空曠的場上,一個成年男性在手持武器的情況下能同時應付得了十隻喪屍的圍攻,這還是在他不使用武技的基礎上,而你應該有更高的目標,更遠的追求,所以好好練吧。」

白羽澤拍了拍他的肩,一臉輕鬆的說道。

剛才典莽殺的有近二十隻喪屍,應該就是這裡的全部。

「嘿嘿老大,我們為什麼不一開始就製造動靜把這裡的喪屍全部引出來呢,這樣還殺的快,比小偷小摸進去效率高多了。」典莽的興奮還未削減下來,喘著氣意猶未盡的問道。

「那樣會節外生枝,鬼知道這片荒野上會不會有其他東西走,初來乍到不要打草驚蛇的好。」

典莽點了點頭。

三人重新回到了第二廠房的門前,這一次他們推開了門,順著光亮在裡面摸索起來。

這座廠房是封閉型的,出入口只有這一扇面積較大的門,即使是白天裡面還是一片灰暗,如果往這方面考慮,那麼就應該是有燈的。

果不其然,眾人在緊貼著牆壁上摸索的時候,意外發現了一個方形的開關,按下后一排白熾燈亮起,廠房瞬間照亮了一塊區域,順著這個方向繼續向前摸索,很快,第二排、第三排的燈泡依次亮起,不一會兒,整個廠房從剛才的灰暗立即明亮起來,周圍的貨物清晰的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看清楚后,白羽澤笑了笑:「找到了。」

呈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排又一排的細長鋼管,數量之多,被堆積在每一處貨架上,在這四周的牆壁上,則是一些被掛著的鋼絲、鐵絲之類的工具,上面落上了一層微薄的灰塵。

「這些應該就是用來固定大棚的。」白羽澤吹去鋼管上覆蓋的灰塵,握在手裡說道,「還有鑽孔工具、打磨工具,以及繩子、支架,看來都在這裡了。」

三個人沒有一個人用過大棚,也沒接觸過大棚,對它的構造和使用方法一無所知,白羽澤好歹臨走前查了點小知識,另外兩人基本上是輕裝上陣。

「老大,這些都要運走嗎?」典莽看了看四周的貨物問道。

「嗯,既然不知道要用哪些東西,那就都運走吧,東西是知道了,再在這周圍好好看看,大棚用的塑料膜應該就在這裡存放的。」

不久,眾人便在盡頭找到了他們要用的東西,一堆擺放在架子上的塑料膜,用不同的隔板區分開來。

白羽澤依稀記得大棚分三種,一種是普通大棚,第二種是溫室大棚,第三種是智能大棚,價格隨之增長,聽說智能大棚基本上就是人工操作了,即時測溫,預報數據,輸送營養液等等,人只需要負責一小塊就可以了。

不過目前恐怕沒人會用這些智能的玩意,可以不優先考慮。

這裡的用量足夠,覆蓋種植區那片地方完全可以做到,甚至可以考慮再給養殖場造個大棚試試看。

看完這塊區域,眾人做了標記后離開來到了其他幾個廠房裡面查看,進門優先開燈,在確認裡面沒殘留的喪屍后便可以進入,與之對應的第一廠房在裡面的布局來看更像是個半個存放區,裡面可以看到一些辦公室、文件室、資料室,除此之外是一片寬廣的空間,看樣子之前應該是擺放過許多工具車輛作為展覽和介紹,可以提到的信息不多,在把每個工作室都察看了一遍后三人又轉身來到了其他廠房,裡面大都是一些存放堆積貨物的地方,白羽澤甚至能在這之中找到那些他在資料上看到的工具,他確確實實的看到了許多作業用的工具,比如犁地車、釘耙、播種機等等,可以說種類和樣式都比較豐富了。

在相繼去了這裡所有廠房之後,三人正式開始搬運。

在三輛車所能拉動的有效範圍內儘可能的把這裡所有能用到的,無論是工具還是車輛,全都拉回去。

白羽澤將車直接開到了廠房門口,打開後車固定的位置,對準門口,喊上其他兩人開始依次把廠房裡的東西全都搬運上去。

這是趟名副其實的體力活,即使如此搬運起來也很吃力,不僅量大且多,每一件還都不輕,來來回回搬上幾趟就能感覺到明顯的乏力,手臂出現輕微的酸痛,但還是咬咬牙就堅持下來。

幾個小時過後,第二廠房被一掃而空,此時從門口望去,裡面一片空曠,與剛來的時候形成了強烈的對比,站在門口,能一眼看到最後面,看著如此大的工作量被一點點的削減完,三個人感到無比的自豪。

用一輛車裝還是有一點勉強,由於位置和空隙不夠就只能把貨物一件件的壓起來,大概摞了快三米多高,高度參差不齊,在確認這輛車已經快達到它的運載極限后三人收手,用一根粗壯的麻繩把車上要運的貨物全部固定住,防止運輸時顛簸脫落。

將第一輛車調走後,白羽澤又調來了第二輛運載車,這一次把它停到了其他幾個相對應的廠房之間,方便來回推取。

這一次直接從大的貨件開始運,那幾輛犁地車和播種機是肯定要帶的,其次是小型的農器具,除草機,扶手耕地機……

大型機器可以在這裡找到啟動它的鑰匙,然後把它開上來,這樣方便得多。

幾個小時忙忙碌碌,不間歇的搬運累的肩膀都充滿著難以言說的酸痛感,痛了就鬆鬆肌肉,累了就喘息幾下,直到搬完的那一刻。

本以為這次來的三輛車都不夠裝,後來白羽澤意識到了一件事情,這件事從他一開始進入到廠房時就有所發現,裡面明顯是失去了某些不該失去的東西。

見白羽澤盯著一處什麼也沒有的角落發呆,石豫雷站在一旁叫醒了他,問他有什麼情況,白羽澤搖搖頭,沒有多說什麼。

又過去了幾個小時,光是搬完第二廠房就費了四五個小時,等真正清空這塊場地的時候天已經漸暗了,白羽澤看了眼時間,發現現在居然已經六點多了,渾然沒有發覺到時間過的如此之快。

最後,另三人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真的完全清空了這座看似堆滿了物資的地方,而且他們也的確沒有什麼可以搬過來的了。

望著慢慢的三輛車,甚至第三輛車都沒有放置多少東西,僅僅是幾輛大型器具和小部分輕量的工具,連麻繩都沒有用的必要,但為了安全還是得用上。

「老大,該說了嗎?」站在某一廠房裡面,典莽突然問道。

石豫雷疑惑的看向了他們兩人,看著白羽澤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詢問:「白隊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不算重要,只是有些好奇。不,應該是有些猜測。」

順著白羽澤的話,典莽大笑起來:「確實可以算作意外的收穫吧老大?」

「差不多,本來都還有些猶豫的,既然你也確定了那基本上是穩了。」

兩人一人一句的說著,愣是讓站在一旁的第三人石豫雷聽了個寂寞,他完全不懂他們到底在說什麼,懵逼的問:「所以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東西?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這玩意都不用聽,要看的。」白羽澤回應下來。

「難道這裡發生什麼事了嗎,還是說其他的?」

見石豫雷一臉的好奇,白羽澤噗笑一聲,摸了摸一旁一個已經因損壞而被拋棄在角落生鏽已久了的耕地機說道:「這地方,有人來過。」

「有人來過…是什麼意思?」石豫雷一愣一愣的問道。

「就是前不久有人到過這裡的意思。」

「為什麼這麼肯定?」

白羽澤想了想,伸手朝著面前的方向給他說:「很簡單的道理,這裡的灰塵不夠多,且這一片區域相較於其他區域明顯覆蓋的灰塵要少一點,不信你看。」

石豫雷聽著他的話,好奇的俯下身子朝著地面和周圍建築的面上仔細看去。

「果真不一樣!」石豫雷驚嘆道,有一部分面積的灰塵似乎是幾個星期才形成的,而有的上面的覆蓋量明顯是幾個月的成果。

「可這又能說明什麼?說不定是因為風的問題這裡的灰塵含量才不同吧,這一點說明不了啥。」石豫雷再次搖了搖頭,表示不夠相信。

「那就是你觀察的還不夠細緻,既然你說可能是因為大風吹的影響,那又怎麼結束向辦公室那些封閉型不透氣的房間里每個角落的灰塵覆蓋量不同呢?而且覆蓋量少的還都是一些必經的路段?像那些桌子、椅子、柜子上面的灰塵就很多,地板上幾乎就沒怎麼落下過灰塵。」

「這……」

見石豫雷猶豫,白羽澤接著說:「就算這些都是巧合,你又該如何證明眼前這些憑空消失的器具,廠房中那些莫名死掉的喪屍呢?」

「什麼!」石豫雷眼神跳動了一下,白羽澤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很是震驚的抬頭望向他,又緊皺著眼皮看向另一邊,在白羽澤的餘光瞥向的那塊地方,地面上空無一物,在他們來時就已經是這副空曠的模樣。

「果然,你連基本的細節都看不到,要訓練起來還真是有點麻煩。」白羽澤一手扶著額頭嘆氣道,「這裡之前應該還擺放過不同的器具,四塊灰塵較薄的小片區域一眼看過去就特別明顯,應該是四個輪胎的位置,其他的那些也都一樣,有一小片的,也有一大片的,就像我說的,這裡之前是塊展覽的地方,擺放著許多工具,雖然按理來說他們離開時應該會留下車輪的印記,現在卻找不到了,應該是被其他灰塵覆蓋住了。」

「還有,你剛才也見過那些死在角落裡的喪屍了吧?不是自然死的,自然狀態下死不了,也不是我們殺的,身體上有較大的傷口,應該是頭部被鈍器攻擊而死的,也就是說在我們來這之前就有人來過這裡了。」

「呃……感覺還是有些牽強,不合邏輯啊。」石豫雷還是不敢完全相信,即使說了這麼多,羅列了這麼多的證據,但他還是不敢斷然斷定存在的事實。

「你啊,如果只出現我上述所說的一例情況下我也不會輕易斷定,但所有的線索無不都指向了這一個擺在眼前的事實,即使它們不相關聯,即使聽上去很是勉強,但事實就是事實,如果你還是不信,那我也沒辦法,線索這裡到處都是,只要你想找總能找到一兩條的。」

石豫雷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白隊,就算我相信你這之前有人來過那又有什麼用,好像就算相信與否也沒什麼重要的……」

話到這白羽澤搖了搖頭:「相不相信我並不在意,我只關心有沒有人來過這。」

「感覺來這裡挺正常的吧,這裡人少,喪屍也少,如果是逃亡到這裡找臨時住所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能多種多樣,你說的也並不完全不算是,但是,你見過哪幾個倖存者來到這裡殺了喪屍還把這裡的器具給帶走了?就算是帶走,居然還帶走這麼多?大的小的都有,你告訴我他們拿這些是幹什麼?打喪屍嗎?」

白羽澤問的石豫雷啞口無言,他的確沒有想過這些,只是他總覺得每件事情上都會有無數個可能,哪怕一種推測的概率很高,但並不代表這種推測就是絕對的,總會有那麼個百分比或者千分比存在,他無法認同。

「那白隊你的意思是?」想了想,他還是決定先看看白羽澤的想法是什麼,他能在這件事上和自己說這麼久,那麼就一定有其他的意思。

聽了他的話白羽澤也是知道他不想說下去了,輕笑一聲:「你的想法中有一部分是正確的,的確是有一波倖存者來過這裡,但他們可不是為了什麼逃命才來這裡的,你覺得是為什麼來的?」

石豫雷眼皮一跳:「為了這些器具?」

「DINGGO!答對了,他們既然選擇帶走這些器具,那麼就一定有用上它的道理,排除趕路以及運載這兩種概率極低的可能,那麼就剩下一種了,那就是讓這些機器發揮它們本來的功能,這樣就說得通了。」

「白隊你的意思是……有人也和你一樣要用這些機器去種地?」

「差不多,基本信息已經推敲的差不多了,直接說結論,這周圍,肯定是有一個倖存者聚集起來的地方,能想到跑來這裡拉工具,那他們肯定是打算髮展種植業來養活自己了,順著這條線索想下去,他們目前肯定是有生存的空間且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不然動用這麼多的工具一要場地二要人手,連基本的溫飽能解決不了,這種耗時耗體力的活動更別說可能了,我覺得他們的規模應該跟我們差不多,就我們現在這個模式,那裡的倖存者肯定不少,值得嘗試。」

「嘗試?嘗試什麼?」

「結盟啊,他們的實力雖然比我們要差但肯定不是天差地別那種的,不然沒得玩,如果和他們結盟,以後還能相互照顧,增加人脈,得不償失啊。」

「哦。」白羽澤一句一句的說著,石豫雷只是站在旁邊不停的點頭應和,這種事情他不想去想,太麻煩,而且他也不知道怎麼想。

現在天馬上要黑了,收拾完后白羽澤帶兩人來到辦公室,兩人在旁邊站著,他則在裡面翻箱倒櫃的找起來。

不一會兒,隨著一聲長呼聲,白羽澤的手上多了一個厚實的本子,他笑了笑:「找到了。」

兩人湊上前去,白羽澤的手中是一本賬單,上面記錄了每次交易時的手續、文件、金額憑證等,繁繁索索,只記錄了幾頁就完了,而從反面看,上面則記錄著這裡的貨物庫存、位置、質量、品牌、名稱等等,一直向後翻,在翻了大概四十多頁后在最後一頁停下,上面的日期寫著略微清晰的「5月13日」,白羽澤看了看上面記錄的信息,然後把它推給了石豫雷說:「看吧,上面的信息可以看出,在五月份也就是大災難爆發之前這裡的產品總量上千,庫存足夠過多,而現在你看看,我們拉的那幾輛車上的貨大概有多少,這裡還剩下多少?」

石豫雷接過往上面瞅了瞅,白羽澤在他邊看的時候邊說:「如果按上面記錄的量來看,再來一輛車都不夠我們裝的,但事實上我們很輕鬆的就把這裡所有人的貨都裝上了,也就是說,有將近一半的存貨不見了,這還不夠說明?」

的確,事實證明,這裡的廠房的確少了上百件存貨,結合那些留在地上的線索和死掉的乾屍,白羽澤推測的可能性變得更大了,甚至可以接近百分之百,就連本不相信的石豫雷在看完這頁后也動搖了,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既然我們該拿的都拿了,該找的也都找了,準備走吧。」白羽澤招了招手,把桌子收拾好後轉頭離開了辦公室,眾人臨走前還不忘把門關上。

幾分鐘后,長鳴響起,三輛運載車緩緩啟動,發出刺耳的車鳴,朝著路口的方向駛去。

目前的信息雖然比較齊全,但不能完全驗證這個猜想,白羽澤的心裡一直有個問題難以理解,那就是「為什麼會留下一部分」?在他看來那群人應該會想方設法把這裡清空,因為沒人會用得上這個,而他們非但沒有清空,還留下了許多存貨,如果說是為了分批運載的話,地面上也覆蓋了一層淺淺的灰塵,他們少說有半個月沒回到過這裡了,總不能剛拉回去然後就遭遇伏擊,基地直接沒了吧?這種概率更小,幾乎不可能發生,除非……

「除非遇到了實驗體……」白羽澤自言自語道,聲音很小,在幾乎沒有顫動的嘴唇中微微傳出,只有自己能聽見。

排除這一猜想,那之前找到的一切線索就能變得說不通了。

現在無非是有三種結論。

第一種是從來都沒人來過這裡,憑空消失的大批存貨可能是記賬人忘了寫上或者來不及寫上才導致的。

第二種是有人來過這裡,只是因為各種問題所以只帶走了一半,且短時間內無法回來處理剩餘貨物。

第三種是有人來過這裡,同樣因某些原因帶走了一半,基地卻遭到了實驗體直接或間接的攻擊,極大概率被抹殺,人員陣亡。

第二種和第三種的區別在於現在這個所謂的倖存者基地是否仍然存在。

若按第二種的思路走,那麼他們很可能是不會再回來了,距離到這裡過去了這麼久的時間,久到覆蓋了新的塵埃,他們恐怕不會再回來了,原因有很多,不予猜測。

若按第三種的思路走,那事情就變得棘手了,甚至白羽澤都感覺有點心慌,問題並不在於這個基地到底是人死光了還是有兩三個僥倖活下來,而是實驗體的的存在。

目前已經現身的就兩種實驗體,即一號和二號,兩個都不是善茬且都極其難以對付,如果它或者它們在這的話,那麼這塊地方就會變得特別危險,實驗體隨時都有可能踏入這片區域循著遺留的氣味找上門來,那是對於樂園將會是毀滅式的打擊,所有人都會死掉或被吃掉,幸運的話興許還能留個全屍。

想到這,白羽澤的心頭一顫,身體竟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無論過去了多久,那時候的記憶還是無法徹底抹除,它已經在他的心靈上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疤,他將永遠活在它們的恐懼和陰影之中,難逃升天。

白羽澤緩了口氣,舒緩了下身子,面色擔憂的看向窗外。

月亮的輪廓逐漸清晰的從雲層中映射出來,太陽落山,留給了大地一片赤紅的光。

身後,是漸漸遠去的廠房,前方,是眾人所歸的基地。

窗戶呼呼的吹進冷風,他嘆了口氣,開始理清思路。

現在並不確定那個基地的位置,但既然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實驗體還沒有找上門來,那就說明基地的位置上與樂園之間離的並不是很近,甚至比想象中的要遠一些,這段距離只要實驗體不向著這邊移動,那它就不會找到這裡。

基本上可以推測出那個基地並不在這周圍,而樂園位於南部且在那方圓千米的範圍內並沒有大型倖存者聚集地,這裡是邊緣地帶的荒野,同樣在這四周距離最近的應該只有樂園一個大型聚集地,反向想,那也就說明了一件事情。

「那個省的啊。」白羽澤頓了頓,輕聲念出了腦海中浮現出的那幾個字:「天晟。」

宣陽市位於藍麒省的南部,與宣陽市緊靠著的則是鄰省天晟,那個省區的面積有四分之一個藍麒省那麼大,那麼那個基地很有可能就是那個省區的了。

三種猜想、三種思路,第一種的概率並不大,第二種和第三種概率不相上下,然而白羽澤還是更偏向於第三種,因為只有第三種是最危險的,代價也是最深痛的。

理性讓他不能忽視這個潛在的問題。

想了想,白羽澤的眼神變得迷離起來,輕聲的說:「看來,不得不去那裡看一下了。」

一茬未息一茬又起,新的通道已經打開,坐標天晟省,抱著懷疑和試探的心態,尋求一個可能已經毀滅了的地方,新一輪的旅行將再次起航。

時間逝去,待雲層消散,皎潔的月光透過薄弱的雲層撒照在寂靜的大地上,夜晚的寧靜與黑暗似乎讓所有人生物都熟睡了起來。

在其抵達最頂端時,三輛打著遠燈光的運載車,行駛在渺無人煙的荒野之上,黑夜為其作伴,穿過參差破敗的群樓,他們踏上了滿載而過的航路。

回到樂園后,天黑了。

三個人把車停到原位上就自此告別,車上拉回來的貨等到明天再搬運,一部分送到倉庫里囤積,其餘的則直接送往種植區等待安排。

有些機器太大,通道可能還沒辦法送過去,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在圍牆的一側開鑿出一個口子作為進出的通道,也就是門,不過這也就意味著要對局部做一個修改,任務量並不是很大,交給張昕睿解決就行。

回去的路上白羽澤呼叫了張昕睿,她現在正在樂園的瞭望塔上看風景,把事情簡單的交代后她感嘆一聲應了下來,這件事就暫時結束了。

此時時間並不是太晚,石豫雷要回去繼續陪著梁梅幾人,說是保護更加合適,典莽則打算到休息室找其他人嘮嗑喝酒,白羽澤在和他們兩人道完別後隻身回到了房間,明天要早起,今天早早的就打算睡了。

在他睡著之後,休息室的燈光依舊在亮著,直到凌晨。

生活在這裡的每一個人此時都進入了甜蜜的夢鄉,白天里喧鬧的基地在夜晚出奇的寂靜,少有人仍在此時觀月,也少有人會在此時仰望平日里不多留意的天空,如今的災難反而讓他們在忙碌的生活中解脫出來,即使身處各個職位,也能有充裕的時間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雖然大部分都受到了限制,只可惜這種代價太大,大多數人都不會接受。

不多時,他們熟睡的臉上透露出几絲安心和甜蜜,很快就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在三個人背地離開的那個地方,在白羽澤他們沒有發現的角落,也在那片荒野之中,有幾處微微向上隆起的土堆,雖然部分已被瘋長的雜草覆蓋,但在月光的照射下仍能讓人一眼望見,它們就像能反襯出這種銀白色的光芒一樣。

而在叢叢而生的雜草之中,有幾塊灰色紋路的石碑屹立在這些土堆之上,上面的刻痕訴說著這裡以往的故事和它們經歷的曾經。

這是一塊墓地,一塊被人建造又被人忽視的墓地,為這裡的亡者指引方向。

光芒灑照大地,縷縷慘白無痕,熾熱見證一切,冰冷安撫一切,萬般俱來、萬物俱靜。

…………

第二天清晨,白羽澤在六點整準時從床上醒來,昨晚這一覺睡的並不舒服,心裡擔心的事一直揮之不去,即使不去想它在夢裡也會夢到,除非親眼去證實它是否存在,否則會成為一直的心患。

來到食堂,簡單的吃了個早餐,他便帶著裝備,攜著武器,站立在樂園大門的門口,準備出發。

「老大,你一定要自己去不可嗎?」典莽問了問,這次是出遠門,和當時去往村莊聯合是一樣的,但這次比上次更危險,因為這次就是要去尋找危險,而且只有他一個人前去,即使是典莽都會有些擔心,可沒有其他辦法,白羽澤不允許有人跟著自己,多一個人就會多一具無用的屍體,這種犧牲沒有任何意義。

「必須自己去,我們之中只有我對實驗體最熟悉,這能把危險降到最低,除我之外只會是無用功,可能還會白白犧牲。」白羽澤一臉嚴肅的說道。

典莽知道自己勸不動他,只能祝福平安,其他幾人也是如此,儘管再多的擔憂也是無用的,大多數人都見識過實驗體的厲害,只不過這份厲害也只是它的冰山一角罷了,他說的對,也許這種事上只有他是最合適的人選。

「羽澤,路途當心。」

其他人紛紛祝福道,白羽澤笑了笑,說:「放心吧,我相信我的運氣不會太差,只要能證實這是個錯誤的猜想,這次前去不管有多辛苦都是值得的,而且啊,我並不覺得我的運氣會有多差。」

說完,白羽澤最後檢查了一遍身上的裝備是否攜帶充足,然後戴上頭盔,和其他人點了點頭后司慕便打開了樂園的大門。

輕捏握把,用力、再用力,隨著一陣陣逐漸響起的引擎轟鳴聲,摩托車的車輪迅速轉動起來,揚起身後的塵土,面朝大門的方向揚長而去。

眾人在身後目送著他離開,直至再也看不到他的背影為止。

…………

白羽澤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面對的會是什麼,其他事情上他可以儘可能的往好的方面去想,可唯獨在這件事上他不能這麼做,一個失誤,一個微小的概率都極有可能導致所有人的喪生,往日的回憶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努力了這麼久,建立了據點,囤積了食物,招募了人手,找來了倖存者,從重生回來的那個月起,一切都無不按著他所想的方向前進著,直到現在也是如此,這次興許會是昨天與今日的一個轉折點,賭運氣也賭命,就看誰的命硬。

必要的時候樂園就交給張昕睿處理,他給了自己一周的時間,如果一周之後他還是沒有回來,那就基本可以斷定這個事實了,如果可以,他會把實驗體朝著遠離樂園的方向引開,剩下的就交給他們了。

白羽澤在路上不斷回想著自己臨走前對他們囑咐過的話,生怕有哪一點沒說到位,現在離他們還不遠,還有機會回話。

「呵,還真是有點離別前的情調,我向來不太喜歡太過嚴肅或傷感的話題,唉,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等我處理完后,就自求多福吧。」

耳邊黃沙掠過,衝撞著他的身體,巨大的雜訊並不影響他太過鎮定的內心。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裝備的這套漆黑色的護甲,從上身到下身,身體九成的部位都被厚實的護甲所覆蓋,極強的緩衝和耐久度能讓他迅速適應各類突發情況,輕型材料打造劃去了昔日沉重的標籤,讓使用者即使在全身裝備的情況仍能保持矯健的身姿活躍於戰場的每一個角落,包括他現在正戴著的這個頭盔,也是這副護甲的組成之一。

它的渠道來之不易,造價不菲,樂園倉庫的儲量不過寥寥。

這是他第一次使用、第一次穿戴,有些可惜,但現在正是它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該想的都想完了,越遠離身後,希望就越渺小,眼前還是一望無際的虛幻,路在此刻延伸,看不到遠方的盡頭,腳在大地上行走,踏過遍布的黃沙。

白羽澤抬了下頭,看了眼遠方,不知是哪種心理趨勢,萬般交錯之下,他緩緩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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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開局戰地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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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從龍騰谷結束到新的啟程的總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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