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要個人
「頭兒,還去追不?」
「不了,過去這麼久,那個人也不知道會跑哪去,抓住這個帶隊的價值總比那幾個人大。」說著,男子取下抽完的煙頭,扔到腳底狠狠的踩了幾下,「嘖,聯繫其他隊,準備回合。」
「了解。」
沒費多少力氣,幾個當手下的一合力,準備把昏迷的老魏抬上車,前一人後一人,各自提起兩條腿跟兩條胳膊,像抬豬一樣一唱一和的往巷子口走去。
而他們的頭兒留在原地看著面前的巷口發起愣來,手伸進了褲子口袋裡摸索了一會,又取出來一根煙借著打火機的火一點,看著逐漸燃起來冒火星的煙頭,他猛吸一口,隨即朝空中吐出一個個有模有樣的煙圈,他就那麼一直盯著那些煙圈看。
一段時間后,還沒等他看的自在,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激烈的吵鬧聲,聲音太熟悉以至於他都懶得區分,只是一回頭,就看到自己的那些手下就那麼三五成群的圍站在巷子口嚷嚷個不停。
「幹啥呢這麼吵吵?!」男子叼起了煙,不耐煩的喊道,朝著他們大步走了過去。
就快要走到頭的時候又停下了,此時,他的視野里出現了一個生面孔。
當手下的看到他來,直接說:「頭兒,我們正準備把人搬上去才冷不丁的發現咱車上多了個人,他……好像是個聾子,聽不見我們說啥。」
叼煙男一邊聽著別人給他講過程,一邊打量起了面前的人。
兩人四目相對,站在他面前的正是素未相識的白羽澤,不過對方現在正騎在他們的車上……應該是在體驗。
「你是這群人的頭兒?」白羽澤看見他過來,問道。
叼煙男深吸一口氣,說:「是我。」
「怎麼稱呼?」
「包沅庵。」
「好名字,的確有帶頭的料,多有得罪,我只是來跟你們要個人,要到就走。」
「哦,那你怎麼稱呼?」包沅庵反問著說。
「白羽澤,外面來的。」
「你想要誰?」
對方不說話,只是眼睛朝著旁邊倒在地上的老魏身上看去,然後眼神收回。
「放你娘的狗屁!頭兒,他就一唬唬,別以為是外地人咱就怕了,給他留個全屍都是賞他的!」
「喂,你個孫子裝啥呢,我管你從哪來的,識相點趕緊滾一邊去,今天我們心情好,懶得理你,省的到時候吃苦頭!」
這裡的許多人都看不慣白羽澤搞神秘那一套,更何況還霸佔了他們的車子,這不叫他們難堪嗎!氣打出頭來,一群人紛紛嚷嚷了起來,罵喊聲比剛才還大。
包沅庵只是擺了擺手,沸沸揚揚的手下又都安靜了下來。
「兄弟,我也甭管你哪來的,也懶得猜你打什麼好壞主意,一句話,想要人,得拿出本事來。」
「你的本事是指?」
「你說呢?」
話音剛落,原本還站著的幾個年輕人朝左右兩邊分散開,把白羽澤圍在了中間,手上掏出來跨在腰上或背上的各種各樣的武器,有些躍躍欲試的盯著他看。
「哈,我喜歡你這樣直接的人。」白羽澤笑了一聲,依舊不慌不忙道:「如果換作別人,這會早就被扔在路邊成了一具屍體,你們從發現我那一刻到現在跟我講了這麼多話,自己心裡什麼想法還不知道?真的有必要如此嗎?」
「不然難回去奉命啊。」包沅庵靠後站在圈外,看著他說,「八對二,優勢在誰?」
「在天意。」白羽澤答道,見圍在自己身邊的這群人已經準備動手,不由面露一絲感慨之色,「你們啊,明明能好好談,非要給自己擺架勢,結果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話剛說完,坐在摩托上的男人微微轉身,拔劍而起。
刀風所向,大勢所趨!
眨眼間,包沅庵看著那帶著丁點血液的白刃,像一道示死的寒芒朝著自己的脖頸橫來。
只是輕微的一下觸碰,一道冰冷的涼意好似千年的寒霜瞬間侵襲了他的全身,他愣是僵在原地一動也沒動。
白羽澤的刀刃最終停在了他的脖子上,恰到好處,沒有留下任何傷口,包沅庵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你的刀……真冰。」
「廢話,大冬天手都冰,刀能不冰?」白羽澤暼了他一眼,收起刀回頭望向後方,「我沒有下死手,你的人中說不定有活下來的,走了。」
撂下一句話,他走到了老魏的身旁,拉起對方就背到了背上,朝著其他方向離去。
「喂,你咋不殺我?」
「我為什麼要殺你?」
包沅庵微微一愣,有些不解。
「因為……」
這一問就把他給問住了,他也不知道原因。
「我不知道你們誰是好人誰是惡人,剛才那一下也完全可以理解成出於你們的正當防衛,況且,我要這個人只是因為我需要用他,跟他的好壞無關。」
「跟好壞無關?……你當真是外面來的?」
離開的男人沒有回話,包沅庵眯起了雙眼,就像在笑一樣,那不是因為苟活下來的僥倖,而是發現了同類。
「行,外地人,既然初來乍到,就給你個忠告!」他大喊道,「當你自以為到了天堂,別忘了,那裡生活著的,是一群本該下地獄的人……」
「……到最後,可別被同化了呢。」
直到離開的背影消失在百米外的拐角處,包沅庵的聲音在風中戛然而止,恰巧就在這時,那些僥倖活下來的手下也都相繼醒了過來。
不多時,天空中飄下了無數小巧晶瑩的雪花,大團大團烏灰深厚的雲層在上空匯聚,將城市籠罩在了一片又一片照不進陽光的灰暗中………
…………
嘀嗒、嘀嗒。
老魏在迷迷糊糊的昏睡中醒了過來,他聽到了火苗燃燒的噼啪聲,聞到了飄在空氣中的香味,抬起頭,環顧四周,除了眼前正燒著的火堆外,其餘地方一片漆黑,伸手難見五指。
「什……什麼情況?」
迷茫中他自言自語的說道,而正當他從柔軟的地上剛剛坐起來的那一刻,一把利刃已然抵達到了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