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苦力
「村長!我真的沒有!」趙明堂有口難言,不由怨憤地看向林婉兒。
王家嬸子唾了趙明堂一口,「還說沒有,這證據都明晃晃擺在大家眼前了!一個小叔子,這麼磋磨嫂子,也不知羞!」
「你!」趙明堂張嘴就想罵回去,卻有一道聲音先一步響起。
「村長,我家在附近,先前遠遠看到趙明堂為難林婉兒母子。」方雲霄不知何時到的,此時忽然開口,把眾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
林婉兒也看著他,眼神有些古怪。
方雲霄神色卻是未變,坦然道:「村長,此事是趙明堂做得不妥,不如叫他幫林婉兒翻了田地,算作道歉,也算作懲罰。」
聞言,眾人都看向只翻了一小塊的荒田。
「村長,我覺得夫子說得不錯。正好趙家大媳婦一個女人帶著孩子翻地不容易,叫趙家老二把地翻了,也是賠罪了。」王家嬸子贊同道。
她也是個寡婦,早些年死了丈夫,一個人帶著兩孩子,也是經歷過的,不過好在她丈夫家裡人好,婆婆對她也好,日子才算是不錯。
如今見著林婉兒,不由感同身受。
村長聽得這話,又看向那大片還沒翻過的地,點點頭,「倒也是!趙明堂,今天你不把這地給翻完了,就請族法!」
趙明堂想要拒絕,可對上村長嚴厲的眼神,嘴唇動了動,沒出聲。
說到底,他欺軟怕硬,根本不敢得罪村長。
懲罰就這樣敲定了。
趙沐樂卻是忽然開口,「村長爺爺,我不要小叔幫忙!」她滿臉害怕,但還是擋在林婉兒的面前,「等村長爺爺你們走了,小叔肯定還會欺負娘親的!以前就是這樣!」
聞言,眾人的視線再一次落在趙明堂身上,看得他惱羞不已,沖趙沐樂嚷嚷道:「你個死丫頭胡說什麼呢?!我可沒欺負你娘!明明就是你娘自己不守婦道,勾引......」
「你說我不守婦道,可有親眼看見我與誰親昵?」林婉兒看向趙明堂,眼裡的冷意刺得趙明堂情不自禁地瑟縮了一下。
心中冷笑一聲,林婉兒垂眼,低泣道:「我辛辛苦苦拉扯三個孩子,卻總是遭人詆毀。我知道我是寡婦,招人嫌,可......清白這種事哪能胡亂造謠?」
原主是個性子軟的,只想好好拉扯大三個孩子,因此被人如此造謠,也撐不起性子去反抗。但她可不是原主!
正好趁此機會,洗清原主身上水性揚花的罪名!
「對!不準亂造謠我娘的清白!」兩個小姑娘瞪著趙明堂,「我娘每天都要干好多活兒,連休息一會兒都要被罵,才沒有勾搭野男人呢!」
聽著兩個孩子的話,圍觀的村民也有些不自在。
林婉兒水性揚花的謠言,他們也都是出了一分力的,可真要回憶起來,他們似乎還真沒見過林婉兒和誰親密。
「趙家老二,你這也太欺負人了!」
「可不是?女子清白重要得厲害,這樣造謠你大嫂,這不是逼著她去死嗎?」
「說不得先前趙家大媳婦跳河,就是因為受不了這些謠言辱罵才跳的呢!」
「孟婆子也是,好歹是自己的兒媳婦,不說疼著,也不能天天指使干這兒干那兒的,比富貴人家的丫鬟都不如!」
「可憐趙家大媳婦,拉扯著三孩子,還要受這些磋磨......」
......
眼見風向一邊倒,趙明堂傻了眼。
「行了行了!」村長杵了杵拐杖,把看熱鬧的趕走,又對趙明堂道:「你要是敢再欺負你大嫂,村裡饒不了你!」
說完,也走了。
趙明堂怨恨不已,但是方雲霄還在這裡,也害怕林婉兒母子四人再告狀,所以儘管不情願,他還是拿起鋤頭開始翻地。
只是某處還微微作疼,走路姿勢有些奇怪。
林婉兒看向方雲霄,微微一禮,「方才多謝夫子。」
不管方雲霄剛才看沒看到,都是幫她做了偽證。
幫了她的,她都會誠心道謝。
「不必,為了孩子罷了。」
方雲霄的確是都看到了,也再一次對林婉兒有了新的認識。
或許,林婉兒真不是村子里所傳言的那樣。
以訛傳訛,他也不是沒經歷過。
「趙家嫂子!」張一龍本是去祖宅找林婉兒的,誰知家裡根本沒人,這才找到這兒了。
林婉兒一眼就看到了張一龍手裡嶄新的弓,迎上前,「這麼快就做好了?」
「嘿嘿」張一龍憨笑兩聲,「我昨兒不說了今兒做了給你嗎!給!」說著,把手裡的弓遞給林婉兒。
接過弓摸了兩下,林婉兒心裡有了判斷。
只是普通的弓,而且張一龍做的時候應該考慮了她是個女子,所以做的偏小,對臂力要求也要低一些。
打些野雞野兔能行,但是再大一點的獵物就不行了。
不過,這對她來說也夠了,畢竟現在這身體太弱了,別說她空間里的那些東西了,就是張一龍自己的那張弓她都用不了。
「趙家嫂子,山上不太安全,你要上山,最好不要進太裡面,要是有人一起最好。」張一龍囑咐道。
「好,我知道了。張大哥,你明天要是方便,能不能帶我一起?」林婉兒開口問道,原主雖然會去後山割豬草,卻是沒上去過,還是向張一龍了解一些情況的好。
「可以。」張一龍直接答應,「我明天上山的時候叫你。」
兩人約好了時間,張一龍就走了。
方雲霄皺著眉,提醒道:「你明天上山,幾個孩子怎麼辦?」
「娘,我和妹妹留在家裡就好,我會照顧好妹妹的。」趙沐平知道自家娘親是為了養家,很是乖巧道。
兩個小姑娘也道:「娘,我們會乖乖的,不用擔心我們。」
看著三個孩子乖巧懂事的模樣,林婉兒心軟成了一片,「好,你們在家不要亂跑。」
其實林婉兒已經打算把三個孩子放在空間裡面。
方雲霄並不知道,只覺得林婉兒頗有些不負責。
三個孩子,都才六七歲。
萬一出了什麼事......
罷了,終歸是別人家家事,他管那麼多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