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大鬧一場來分家
林婉兒根本不給他近身的機會，突然鬆開手，死命扯鐵鍬的孟大蓮，摔了個屁蹲。
林婉兒又對著趙明堂狠狠一腳踹了過去。
孟大蓮看自己和兒子都吃了虧，立馬嚷嚷哭喊著。
「小寡婦偷男人啊，想打死婆婆，謀害小叔子啊！」
孟大蓮還就地打滾，越發狼狽。
聞聲而來的鄰居看著眼前的一幕，都湊著熱鬧。
「呦呵，這趙家又是鬧得哪出啊！」
「這趙家小寡婦怎麼又鬧事了呢？」
「我看著趙家就沒一會消停的。」
……
孟大蓮打不過，就開始張嘴亂咬人，林婉兒看著風向一面倒也是窩火。
「好！你要鬧，我奉陪。大夥來看看，哪家的小叔能對孩子下這樣的狠手，大夥都來看看。」
「大夥別聽這個喪門星瞎說！」孟大蓮狡辯著。
林婉兒拉著三個孩子，再拉出他們的衣袖，胳膊上都是淤青，沒一塊是好肉。
有孩子的婦人看到這一幕也是不忍。
「這也太狠心了吧，小孩子都欺負，這還是人嗎？」
「怪不得林婉兒得還手了。」
……
風向的逆轉，讓孟大蓮坐立不安。
林婉兒繼續道：「大家也都看到了，小叔子凈挑別人看不見的地打孩子。」
「他們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我怎麼捨得？都說打人不打臉，沐平這臉都腫成這個樣子，我這個當娘的……」
林婉兒說到這，聲音變得哽咽，然後低頭對著三個孩子一眨眼。
三個小傢伙也是激靈，一把抱著她，母子哭成一團。
「不是我說啊，孟婆子你還是多管管你家小兒子吧，連孩子都欺負，別你不能動彈的時候欺負你。」
「就是，這趙家老二，太不是個東西了。」
……
眾人的指責，孟大蓮也是傻眼了。
她想借別人嘴巴罵死這個喪門星，怎麼現在反過來了？
「哎呦喂，都欺負我這個老婆子，我……我不活了。」孟大蓮打不過也說不過。
索性胡攪蠻纏來，趙明堂趕緊上前拉著孟大蓮。
「娘，你不能走啊，大哥已經沒了，您再走，我可咋辦啊！」
「大嫂，你這是要逼死我們，讓我們趙家抬起頭來嘛，我打孩子還不是你在外面偷野男人，給我大哥戴綠帽子嘛？」
「再說這三個人也未必就是我大哥的種。」
林婉兒見趙明堂還不死心的鬧騰，於是大聲吆喝起來。
「大夥都來看看，叔叔嬸子都來瞅瞅，大傢伙都說我偷野男人生的三個娃。」
「你們好好瞅瞅這三個孩子，哪個不像趙明亮？」
村裡人被吆喝聲吸引，看熱鬧聚集來的越發多。
就連村長和族老，都被吸引過來。
「不要臉的玩意，還嫌不夠丟臉的嗎？明亮走了，你就欺負我們母子，我們趙家要不起你這不守婦道的女人。」
林婉兒等的就是這一句話。
「行，娘這是你說的，大夥做證，我林婉兒為了三個孩子，不能以死明志。」
「自問對得起趙家，生兒育女，任勞任怨，我不可能帶著污名被趕出去的。」
鄰居吳氏看著熱鬧，「這趙家大媳婦，有沒有勾搭男人我不知道，但是這三個孩子眉眼間，說不是趙家的，我第一個不信。」
「這趙明亮、明堂兩兄弟，我可都是從小看著他倆長大的，這三個娃跟他們小時候太像了。」
其餘人也勸著，「孟婆子，這都家事，回去好好說，別傷了孩子們的心。」
「奶，我娘是個好的，沒有勾搭野男人！」樂樂膽怯的開口。
孟大蓮看著大夥都偏向林婉兒，這小屁孩子還敢言語，越發生氣。
「你個小雜種，大人的事情輪得到你來說的？我就應該在你一出生的時候，丟進糞坑裡！」
村長也是聽不下去了，「孟婆子，你別犯渾了，孩子都還小不懂事，你咋也計較上了，趕緊回家，別再鬧笑話了。」
林婉兒看著時機差不多了，檫乾眼淚，一聲哀凄長嘆。
「唉，娘，您彆氣著身體了，總歸都是我們晚輩的不對，您實在容不下我們母子，我們就分家吧！省的礙著您的眼。」
這話一出，全場都安靜了。
這個年代都是，父母健在，不分家。
「趙家大媳婦，你也別說氣話，好好談談，畢竟你孤兒寡母的，怎麼能養得活三個孩子哦。」
孟大蓮本來也不想同意，一聽這話，心裡就想著借著機會好好整整這林婉兒。
到時候看她笑話，跪地求饒。
可不比現在跟她在這裡急赤白眼的要強？
「行，分家就分家！」
大夥見勸不動，村長和族老們，只能開了祠堂。
全村人，男人進了祠堂內，女人則在祠堂外。
村長擬定好分家文書，這趙家，趙老頭走了好幾年了。
良田八畝，按理來說，要分家最少也應該給林婉兒他們三畝田地。
可是孟大蓮咬死了一畝地都不給。
還是村長再三爭取下，將祖宅荒廢的地給了林婉兒。
林婉兒也不是傻的，確認文書內容，從此她和趙家再無瓜葛，貧窮富貴，都毫不相干，也不用再盡孝。
雙方按了手印后，分家文書也就生效了。
「唉，這都是什麼事情哦，林婉兒你這又是何苦呢？孟婆子嘴巴是壞了些，總歸你和孩子還能有口飯吃。」
「謝謝劉叔，沒事的，在趙家早沒我們吃的了。」林婉兒一邊說著，三個孩子肚子咕咕亂叫幾聲。
村長也是不忍心，「一會去我家弄幾個紅薯先撐個幾天吧！」
林婉兒連忙招呼著孩子，「還不謝謝劉爺爺。」
「謝謝劉爺爺！」
「劉爺爺最好了！」
孟大蓮此刻翹著尾巴，一臉得意。
賤人跟我斗，看你們娘幾個餓死了，可會有人收屍？
想到林婉兒最後落魄樣子，就忍不住笑出聲來，招呼著小兒子。
「明堂，咱么回家去，以後咱家可算沒有騷味了，更沒有討債鬼。」
吳嬸子看不過去孟大蓮的刻薄，「你們別理她，人老了，就容易糊塗。」
她說這話又從兜里拿出紅薯干，塞給三個孩子。
「真的是懂事的好孩子，來，先吃著哈。」
小傢伙們嘴甜的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