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思念成疾（三）

「放心，我才不會做什麼傻事，畢竟身體是我自己的，我要活的更精彩給他看」，麗薩長吸一口氣。

城中的人想要出去，而在城門口卻發現一群和自己當初一樣，蜂擁而入的人們，想要大聲的喊出來，警告那些人，其實城裡並不是他們想象的那麼美好，可是發現就像當初的自己一樣，沒有嘗試過，總是不會死心。

「媽」，麗薩拿出電話，從自己領證的時候，就沒有給家裡打工電話。

「小麗啊，這麼晚還沒有睡覺，」響了兩聲，電話就被接起來。

「媽，你們還沒有睡啊」，麗薩聽著電話里的聲音，強忍住不讓自己哭出來。

「很久沒接到你電話了，電話就放在床頭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在哪呢，你是不是哭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從接電話慵懶的聲音到立刻尖銳的聲音。

「沒事，就是想你們了」。

「我和你爸也不是不答應你和趙風結婚，只是感覺趙風那孩子有點不踏實，可是你們已經領證了，我和你爸爸就算是反對現在也沒什麼用處了，有時間就帶著他回來吃飯，我們也沒有見過他的父母，這親家還是要會一下的」，麗薩的媽媽在電話的那邊把積壓在心裡的話一股腦的說出來。

「你問問小麗是不是趙風欺負她了，這麼晚打電話一定是有事情」，麗薩的爸爸在電話那邊說。

「小麗啊，是不是趙風欺負你了，你怎麼這麼晚還不睡覺啊」，麗薩的母親才想到剛才自己問的問題，麗薩並沒有回答。

「媽，你和我爸是不是想去上海啊，準備一下，我過幾天回家去接你們」，麗薩很久之前就知道爸爸媽媽想去上海，只是自己一直說時間不夠，工作太多，而忽略了他們的想法，孩子總要經歷事情才會長大，經歷過背叛才知道誰會一直站在自己身邊。

「你單位沒有事情啊」，麗薩媽媽聽到可以出去玩，高興的說。

「嗯，沒事，媽，沒事你和爸早點去睡覺吧」，麗薩掛斷電話，低著頭卻沒有哭。

「你打算辭職了？」，秦麗剛聽說麗薩辭呈都已經遞交上去。

「嗯，想換一個城市」，喜歡一座城是因為城裡住著自己惦念的人，而離開一座城，也是因為城裡住著自己惦念的人。

「出去散散心，等過段時間再回來也好，」對於麗薩，這個坎不是那麼輕易的就過得去的。

「秦麗，如果我打算生下這個孩子，你說對不對」，麗薩突然有些不舍，畢竟肚子里的那個是自己的。

「你知道，無論你現在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的」，秦麗說。

「秦麗，我會記住你一輩子的，不管是在俞氏大廈里還是在這個城市裡，我只有和你才會敞開心扉，我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就在前一刻我還想，自己不一定會給他幸福，可是聽到我媽的聲音的時候，我就感覺，我沒有權利剝奪一個生命是否存活的權利，我可能不會是一個完美的母親，但是我會在我盡我全部的能力，做一個一百分的媽媽」，麗薩不住的撫摸自己的腹部。

「嗯，是」，麗薩對趙風的感情，全部寄托在這個孩子的身上，不過，就算是有一天趙風回心轉意，麗薩也不會委屈了自己的，即使那個人是孩子的父親。

「你看，日出」，麗薩指著已經露出海平面的太陽說。

日出並沒有那麼壯觀，卻有一天最難得的美麗，代表著新生，希望，從它出來的那一刻，就證明它和黑暗的廝殺取得了勝利，不管黑暗佔據了多長時間，最後都是它帶著勝利的光芒從海的那邊走出來，即使步伐緩慢，可是依舊不會減少它一點的光彩，整個海面波光粼粼的，帶著希望，帶著紅色的希望，照到各個角落。

秦麗把麗薩送回家裡，打車回到自己的住處，一進屋就發現睡在沙發上的秦楚，看樣子是一夜和衣而睡的，有些心疼這樣的秦楚，躡手躡腳的拿出一張毛毯蓋在秦楚的身上，動作輕柔的生怕吵到秦楚。

「你怎麼現在才回來」，秦楚在秦麗進門的時候就已經醒了，只是沒有睜開眼睛。

「昨晚發生了一點事情，一晚上都陪著麗薩了」，秦麗倒了一杯白水。

「你知不知道我在這等了你一晚上，打你電話你又不接，你就不能看一下電話，然後告訴我？」，秦楚對著秦麗大喊。

「對不起，我沒想到電話後來關機了」，秦麗把自己的電話拿到秦楚的眼前，證實自己沒有說謊。

「誰知道是電話沒電了，還是你自己關的機，有些事情只有你自己才心知肚明吧」，秦楚一把推開秦麗的手，差點把秦麗手裡的電話推到地上。

「我昨天真的是陪著麗薩了，不信你可以給麗薩打個電話」，秦麗說著就要給麗薩打電話，一想到麗薩昨晚上都沒怎麼睡覺，今天早晨到家才洗漱完到床上，現在打給她一定會吵到她睡覺，就放下電話。

「你倒是打啊，怎麼了？怎麼不打了？嗯？」，秦楚看著秦麗拿起電話又放下電話，「你是不是以為我會攔著你，說我信你？你倒是打啊」。

「我剛把麗薩送回去，昨晚心情不好，剛睡下，不想吵到她」，秦麗轉身回屋拿衣服，準備洗個澡，還要去一趟海瀾大劇院，問問他們劇院最後的命運是什麼。

「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就什麼都別干」，秦楚一把扯過秦麗就扔到沙發上，「你給我說清楚，昨天在劇院給你表白的那個人是誰？」。

秦麗被突如其來的外力直接就扔到沙發上，「我不認識那個人……」。

「不認識？秦麗，你能不能說謊話之前先打一個草稿，不認識那人當著所有人的面給你表白，你是不是還要告訴我，他認錯人了？」，秦楚瞪著眼睛，對沙發上的秦麗喊道。

「是，他就是認錯人了」，秦麗無力的笑道，是啊，這是多麼巧合的一種解釋，就是認錯人了，可是事實聽起來卻這麼可笑。

「你拿我當三歲孩子，是不是，你認為我那麼好騙是不是，啊？」，啪的一聲，秦楚奪過秦麗手裡的杯子扔到地上，秦麗一晚上沒有睡覺，大早晨又被秦楚這麼一喊，更是疲憊，沒有力氣和秦楚吵架，打算等到秦楚冷靜一下，再和他解釋清楚。

「不說話了？默認了？昨晚是不是和那個男人春宵一刻去了？在我這裝的一本正經的樣子，其實骨子裡是很渴望的臭女人吧」，秦楚雙腿騎在秦麗的身上，手掐著秦麗的脖子。

「秦楚你放手」，秦麗掙扎著，雙手拍打秦楚掐著脖子的手，大喊著，腳下的茶几被秦麗踢得吱吱響。

「說，昨晚是不是和那個男人出去了」，秦楚手上的力氣更大，秦麗的臉已經轉紅，呼吸有些吃力，秦麗使勁的扭動著腦袋，試圖擺脫秦楚的魔爪，就在秦麗快要窒息的時候，電話鈴響起，這時候秦楚才放開手，看著自己的雙手，彷彿不相信自己剛才所做的一切。

「對……對不起，秦麗……我……」，秦楚跌坐在沙發上，愧疚的看著秦麗。

秦麗沒有說話，接過電話，是劉瑋打來的，約她一會到海瀾，有事情和她說，掛斷電話，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秦楚。

「麗麗，對不起，我，我剛才就是擔心你」，秦楚敲打自己的腦袋，懊惱的說，然後跪在地上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收拾好。

「你先回去吧，我想你需要靜一靜」，秦麗沒有見過秦楚這樣，如果不是這通電話，是不是自己已經命喪黃泉了，秦麗一瞬間感覺毛骨悚然的，在自己身邊還是很親密的一個人，竟然會這麼危險。

秦麗轉身回到自己的卧室，知道秦楚會離開，秦麗把自己扔到床上，一夜無眠的疲憊加上秦楚剛才的無理取鬧，在秦麗的眼裡，秦楚有時候是一個可以為你遮風擋雨的男人，有時候就像小孩子一樣，在秦麗的眼中，無論秦楚怎麼鬧都不會真正的離開他，沒錯，故事很老套到是秦楚救過秦麗，所以沒有秦楚就沒有今天還尚在人世的秦麗。

有時候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也莫名的不知道自己要堅持什麼，或許想到有一天上天會給自己一份厚禮，可以給自己幸福的那個人，可是那又怎樣，只要秦楚在一天，秦麗就不會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