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從來都不存在的第五關
白衣女子不再言語，目光之中閃過一絲異色。
漸漸的，白衣女子的身影慢慢虛化，最終卻消散於無形之間。
大虎卻是突然感覺到自已的身子似是突然一輕，全身上下說不出的空靈。
「君臨。」一道聲音自黑暗之中傳來。
聽到那一道聲音，大虎的身子不由震。
那一道聲音，似是帶著無盡的魔音，那怕是大虎心志堅毅，在這時大虎的雙目之中卻突然落下了熱淚。
這聲音，卻是多少個日夜都在思念的聲音。
一道青衣白髮的中年人大步向著大虎走來。
那中年人雙目赤紅，雙眸之中似是有血淚流出。劍眉朱唇，白髮披散於肩，卻是給人一種狂放不羈的感覺。那一頭白髮和一雙血瞳，卻更似是有一種奪魂攝魄的魔力，只要被人看上一眼，就一定會牢牢的記在心間，，，，，
「師傅。」大虎雙目含淚，那怕知道眼見的人只不過是幻境，卻仍是跪了下去。
「好孩子，你終是沒有讓為師失望。」中年人輕笑：「這麼多年以來，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優秀的多。這一路走來，你的一切為師都看在眼中，你的所作所為，已然超出了我對你的期望。有朝一日，你的成就肯定遠遠的大於為師。」
「弟子不願意再離開師傅，那怕是天涯海角，弟子也願意跟隨師傅浪跡天涯。」大虎低泣：「弟子只求能追隨在師傅身邊，端茶遞水，盡一份孝心。」
「胡鬧。」中年人大怒：「好男兒志在四方，當爭先為世之絕巔，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為師為你起名為卓君臨，就是希望有一天你能夠君臨天下，無敵於世。這等小女兒家的心態，以後還是不要有了，否則為師便再也不認你這個徒弟。」
大虎低泣，卻是不敢再出聲。
「站起來。」中年人不由大怒。
大虎身子一震，卻是急忙站起，低頭不語。
中年人卻是蹲下身子，將大虎的臉色扶正，靜靜的看著大虎的眼睛：「孩子，你知道我對你的期望極高，自當更努力一些。等到了你足夠強大的時候，為師自然會讓你站在我的身邊。可是，現在的你，在那黑暗的戰場之上，卻是根本連活下去的資格都沒有。為師在前方等你，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你已然是可以和為師把酒言歡的豪俠，而不是哭哭涕涕的小屁孩兒。」
說話聲中，那中年人的身影卻在漸漸虛化，，，，，，
大虎只是愣愣的站在當場，看著中年人的影子，卻是不由的雙目落淚，，，，，
古樹下，元清的眼睛突然一亮。
「好可怕的氣息。」元清雙目如電：「那怕只是一道虛影存在在這孩子的心中，卻已然令人血氣沸騰，這究竟是什麼層次的生物？」
靈正門山門之下。
一位仙風道骨的道人正在火上烤著一隻仙鶴，手中卻抓著一隻烤熟的靈魚狼吞虎咽。
突然道人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異色，臉上卻是微微錯愕：「那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心中怎麼會有這種人物的存在？那究竟是何等生物，血氣卻如此強盛，那怕是萬年大族之中，這種可怕的生靈也是不可見了吧。」
道人掐著指頭算了算，臉上突然一陣漲紅，卻是張口一道血箭吐在地上。那血落於地上，幾株野草卻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得粗大起來。道人臉色一陣青白不定：「媽的，這他媽究竟是怎麼回事？是有人故意暗算於我，還是這個人根本就不是這方天地的生靈？」
大虎愣愣的跌坐在地。
望著中年人初來的方向，雙目無神。
在那黑暗之中，似是有著中年人的氣息。
那怕大虎明知道那隻不過是一場只存在於自心中的幻境，可是他也願意永遠沉淪在自已的夢中，遲遲不願醒來。
至於這場試煉，大虎卻是已不再有半分的關心。
成功與否，已然沒有了意義。
「怨憎恨，愛別離，求不得，人生萬事，又豈得萬事皆全？」元清的身影出現在大虎的身邊，輕輕的拍了拍大虎的肩：「若然走不出心中磨難，又豈不是對自已的敬重之人最大的不敬？我們只有努力活成他們所期望的樣子，才能對得起他們的希望。」
大虎身子不由一震：「元清仙師，你這究竟是真實還是幻境？」
「菩提本無物，明境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元清輕笑：「世間萬物，皆存於心，花開花開，緣聚緣散，本就只是存於心間。心中若是為虛，那麼一切就在你的眼前，你的心中也仍是虛幻。心中為實，那怕相距千萬里，也會時時存於心間。」
「多謝。」大虎低聲輕嘆。
「若是不棄，以後我便親自傳授你道法。」元清淡然一笑。
「嗯。」大虎輕輕點頭，，，，，，，
當大虎睜開眼睛的時候，古樹下只留下了七個人。
元清，鐵蛋，虎丫，二狗，林玉，林香和大虎自已。
「你們很好。」元清輕笑：「真想不到你們六人竟然都過了第四關，這千百年以來，從來還沒有同時六名弟子過了第四關。」
「其他人呢？」大虎雖然已然猜測到了結果，卻仍是忍不住開口。
「他們六人都失敗了。」元清苦笑：「他們幾人的天賦也很不錯，可是他們的心境卻終於有些欠缺。每個修道之人，卻將面對著無數的苦難。在那條看不到盡頭的道路之上，他們都迷失了。或畏於恐懼，或執於仇恨，或貪戀紅塵，，，，，」
元清的眼睛望向古樹，目光中多了一絲沉重。
在這一剎那間，大虎等人卻似是突然感覺到眼前的這個看似年輕的道人老了許多。
「很多時候，我們的心境，將決定我們未來的高度。」
幾名孩童沉默不語。
這一切，卻是讓幾名孩童都感覺到了一絲明亮。
「鳳凰可神遊九天，雄鷹可展翅高飛，家禽卻只能於泥濘覓食。」元清輕笑：「千百萬年以前，原本都是可以飛翔的物種，只不過他們的眼界不同，所以才會分出了三六九等。」
大虎若有所思，眼中卻是閃過一絲異色。
元清的言語，卻與當日山門向孩童的教導完全不同。
其他孩子聽的一愣一愣的，目光之中越是迷惑不已。
「第五關什麼時候開始？」大虎的目光之中閃過一絲期望。
「靈正門沒有第五關。」元清輕笑：「世俗之間，應當流傳著有第五關的傳說。可是誰又知道，根本就沒有傳說之中的第五關，那一切說法，只不過是為了激勵孩童們更加上進而已。當然，這個謊言你們要幫忙保持下去，給後來者希望和壓力。」
所有的孩童都不由一愣。
傳說之中從來都沒有人能闖過的弟五關，竟然不存在？
別說這幾個孩子不相信，就算是傳到了俗世之中，只怕也沒有幾人會相信。
可現在的一切卻是眼前這個神秘莫測的元清所言，難道他還會出言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