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流放者的自傳

第十二章:流放者的自傳

為什麼任可員要安排這麼多呢,這到後面自然就可以知道,虎神,和這個流放者,這兩個人,都是至關重要的一筆。

這個流放者,雖然只是一個泥人,可是,他是按照一個真實的流放者捏出來的。

「爸爸,你,你在幹什麼?」

鍾權看著眼前的男人,神情獃滯,大腦已經停止了思考。

他的父親,手裡提著他母親的頭顱,渾身是血的站在他面前。

「權兒,我,我,我也不知道。」

鍾權的父親,渾身顫抖,突然,他想到了什麼:「不,不可能的,不,不可能的。」

鍾權的父親,名叫鍾宇元,一名精神病患者,只是,他的病,被隱藏了很久。

誰願意被外人知道,自己的孩子,自己的丈夫,自己的父親,其實是一個精神病呢?對吧。

鍾宇元跪倒在地捧著手裡的頭顱:「我,我到底做了什麼?」

彭!

鍾權被嚇得坐到了地上,稚嫩的臉上除了震驚,什麼都放不下。

而鍾宇元,也用刀具了解了自己的生命。

兩個人的血液,流淌到了鍾權的腳下。

「啊!」

鍾權被嚇得連忙站起身,可是卻跌倒在地,身上染了更多的血。

鍾權瘋一樣的到處跑。

自此之後,鍾權就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

「最終決定,流放!」

鍾權被帶到了野外,他的手背烙印了一個印記,流放者的印記。

。。。

而在三個月前,鍾權默默的死在了野外,他給自己挖了一個坑,死得也算體面。

而泥人,將繼承鍾權的身份,讓鍾權在世人的眼裡,死一次!

不僅僅是一些社會問題的展現,也是刺激超凡的關鍵。

只要這一步成功,火種部落的腳步,將會加快。

泥人,在老者的家裡,待了3天。

第四日早晨。

「吃飯了。」

老者端來熱飯。

可是,無論老者如何呼喚,泥人都一動不動,老者伸手觸碰了一下泥人,和地板一樣冰冷。

「哎,走了嗎?」

老者叫來大兒子,給他講了泥人的事:「算了,既然死了,就讓他體面一點吧。」

任可員的目光看向遠處早被野獸啃噬得只剩散亂白骨的鐘權:「有的時候,重刑比不上被拋棄。」

任可員身為這個世界的神,自然能知道這世界發生的任何事。

他也知道,流放這個刑法的可怕之處,雖然沒有人對你拳打腳踢,沒有人會對你辱罵,沒有人會對你做什麼壞事。

可是,流放者在大家眼裡,只是一個罪人,沒人願意搭理,從被流放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失去了一切。

至今為止,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流放,其中又有多少並非罪人。

「彭!」

老者的大兒子將泥人的屍首丟入坑中:「呼,好了,怪重的。」

「咦,這是什麼?」泥人的衣服里露出一本枯黃的物件。

男子拿出,卻發現,是一塊樹皮,不止如此,在泥人衣服里,全是這種樹皮。

當男子將樹皮全部拿出后,泥人瘦了整整一圈,原本還算正常的身體,現在看來,如同一根竹竿,彷彿除了骨頭和一層皮,再無其他。

「爹,你來看看,這是什麼?」

老者走近,看著這些樹皮:「嗯,好像有字。」

過了一會兒。

樹皮終於被整理完畢。

老者拿在手上,整個人都在顫抖。

因為,這樹皮,就是鍾權的自傳。

只是,任可員讓他出現在了世人眼中,並且附上了一些神力。

這本自傳名叫:「懺悔錄」

鍾權一生都在懺悔,卻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他的父親。

每年那個日子。

鍾權都會悄悄去到首都,在火堆前跪拜整整一個晚上。

然後趁著大家都還沒起床,離開首都。

流放者祭拜火堆,是會被趕走的。

老者之所以如此激動,不止是其中的內容,更是任可員附著的一絲神力。

看完后。

老者坐在了地上,他不懂,他也不能理解這種感覺。

樹皮上,全是用黃泥寫的字,歪歪扭扭的,毫無美感,可是,讓老者產生了一種想哭卻哭不出來的感覺。

他不知道鍾權經歷著什麼。

他只知道,那種感覺,十分難受,一個正常人,怎麼能堅持下來的。

任可員搖了搖頭:「因為罪惡,因為世人給他的罪惡讓他活了下來。」

「誰!」老者猛然抬頭,剛剛那聲音,來自何方?

不明所以。

老者卻下定決心,要讓世人都好好看看這本書。

老者本就是心軟之人,如今發現了這等事情,實在不能忍受。

「王之,將這位先生好好埋葬,之後來我房中。」

說完,老者回到了房中。

任可員默默的看著老者。

老者已經放棄了書寫自己的自傳了,相比較之下,自己這一生,又算得了什麼?他想要給鍾權寫。

「爹,弄好了。」王之推門進來:「怎麼樣?那是什麼?」

。。。

「好了。」王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爹,這些字也太難看了。」

花了幾天時間,王之終於將這本懺悔錄抄了下來。

老者:「好了,通知一下大家,我們要讓這本書,流傳世間,警醒世人。」

「爹,就靠我們?要不,我把這送到都城去吧。」

老者想了一下:「也好,順便把這些也帶上,光是其中的內容,可能還不夠。」

老者能夠感受到,樹皮上,每一個字,都蘊含著一種能量。

這種能量甚至能夠直接影響到他的情緒。

「好嘞,對了,爹,下個月火種學院招生,我順便帶著風兒一起去都城,等招生結束了再回來。」

「不,我另有打算。」

「什麼?可是風兒錯過了就。。」

「不要說了,就這樣決定了。」

待王之離去。

任可員再次放出一個分身。

這分身手裡拿著一卷書。

緩緩走到門邊。

「砰砰砰!」

「何人?」老者被嚇了一跳:「王之?是你就進來吧。」

「不,我不是王之。」

分身推門而入:「以前,人們叫我智者,後來叫我賢者,或是木葉。」

老者驚駭的看著分身:「你,你是,賢者?」

分身身上不俗的氣場加上他的氣息,讓老者相信了他。

「我,王不平,拜見賢者。」老者連忙伏拜。

分身隨手一揮:「不必。」

「今日,我只是來論道的。」

「論道?」

「你了解鍾權這個人了嗎?」

「鍾權是何人?」

分身指了指泥人被埋葬的那座山:「就是他。」

「啊,小子不懂。」

分身:「那人其實並不是鍾權本人,而是他的一縷殘念。」

「殘念?」老者聽聞,更加驚駭。

分身領著老者來到泥人處。

隨手一揮,土包散開,裡面哪有什麼屍首,只剩下一灘爛泥。

「鍾權生前,經歷太多苦難,死後依然覺得自己還沒有完成救贖,因為那個印記還沒有淡卻,曾有這麼一個說法,當一個流放者真正完成了救贖后,他身上的印記就會淡卻,直到消失不見。」

老者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些什麼,這種說法,所有人只當一句笑談。

「他還沒有完成自己的救贖。」

「可是,他本沒有錯。」

「那是誰的錯?」

老者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到底是誰的錯呢?

他的父親?他的母親?還是這世上所有人呢?

良久。

「賢者,小子愚鈍。」

分身盤腿坐下:「我說呢,是他的錯。」

「為何,他明明什麼都沒做。」

分身卻搖了搖頭:「你真以為他什麼都沒有做嗎?」

「什麼?」

老者話還沒說完,就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個大廳中。

這裡正坐著上百人,而正中間,坐著鍾權。

「鍾權,你別怕,你把那天發生的事情說出來,我們會幫你的。」

可是,鍾權什麼都沒說。

。。。

老者在一旁看著,有些著急:「快說啊,那並不是你做的。」

分身出現在一旁:「沒有人認為那是他做的,一個小孩怎麼能一刀砍下一個成年人的頭顱呢?」

「什麼?」

「不過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怎麼能夠將一個成年人打的遍體鱗傷呢?」

「那為什麼會這樣?那他為什麼會被流放。」

分身拂去一身灰塵:「你覺得,我乾淨了嗎?」

老者不知道分身為什麼這麼問,但是還是如實回答:「乾淨了。」

分身又轉過身,輕拍衣服,又是一些灰塵飛散:「現在呢?」

「干,乾淨了?」

可是,分身抬腳,又輕輕拍了一下,還是有灰塵:「我真的乾淨了嗎?」

「沒,沒有。」

分身來到鍾權身旁,輕輕一拍,卻沒有灰塵落下。

老者猶如晴天霹靂,愣住了。

也正是這時候。

鍾權拿出一張紙,在上面寫了三個字:「都是我。」

這就是任可員要解決的問題。

一個國家,或者說一個部落,卻完全缺少了一些東西,為此,任可員才要這麼做。

這也是這個體系的一些缺點。

老者癱坐在地上:「我懂了,我都懂了。」

到底少了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火種部落,少了一份,情,人情。

回想自己的一生,老者突然感覺,除了家人,自己又和幾個人交好過?

一生都沉浸在書海,卻從未重視過人情世故。

更何況,一個小孩子,又認得幾個人?

自己小時候,不也是關在房間里悶頭讀書嗎?

賢者:「以前,火種部落只有幾十人,大家只有一個家,可現在,有了成千上萬個家,卻少了一個家。」

是了,這兩百年,火種部落,已經不再像從前那樣了,就連相鄰的鄰居都鮮有交談,除了一些學術上的交談,其他的少之又少。

人們之間的情,越來越淡了。

而鍾權,在一個月時間裡,除了學院的達者,無任何一個朋友去看過他,沒有人在乎過他。

這才是他認罪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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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道儒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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