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十五拿起酒杯,起身,朝向東方琛道:「東方少君有心了,這蕊蟄花確是我久久望而不得的珍稀之物,這一杯我敬你。」隨後,便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東方琛起身:「十五公主客氣了,只是在下恰巧偶遇那裡,想著十五公主的誕辰快到了,心想取之便于贈禮而已。」隨後,也將手中的酒一口吞下,落座。
「好了,今日既是十五的誕辰宴,那諸位就玩的開心點,也添些喜氣。」
「謝女君。」眾仙回道。
待到宴會將半之時,東海龍王仙君起身,對女帝開口說道:「今日,既是十五公主的誕辰宴,那也是個吉日。十五公主溫婉善良,端莊大方,想也到了結情緣的年齡,不知女君覺得我東海的三皇子如何?」
大廳眾瞬間變得安靜,誰也沒想到,東海此次前來祝賀竟會打著這樣一個主意。瀛姬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十五,十五也並沒有做出什麼舉動,只是對瀛姬微微一笑,憑著這些年的默契,瀛姬也是知道了十五的答案。
「十五公主,是屬於我們青丘的公主,但也是屬於自己的,婚嫁之事,我不會做干預的。東海皇子若是有心,可以先了解十五妹妹,感情之事,豈能由他人定奪呢?」
東海仙君也是知道了回答的意味,也沒說再多,只聽東海三皇子答道:「女君所言極是,還望日後,十五公主可莫要生分,只友人便好。」隨後,舉起酒杯,依次向瀛姬,十五敬之,一飲而盡。瀛姬和十五也是回敬,此事便作罷了。
宴會結束后,東方琛來找了十五,問道:「十五公主,蕊蟄花可還喜歡?」
「當然,」十五答道,「不過,你必是豁著命去摘的吧,這哪裡是路過就能偶遇採到的尋常花,如今,身體可有受傷?」
「啊,」東方琛細微地側了下身子,「自是無恙,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在這呢嗎?」
「那就好,只是,你又何必冒這個險?」
「我……」
「東方琛!你怎麼沒走,來這花園來了?」琉璃蹦躂的跑過來,目光在十五和東方琛之間遊走,「哦~我知道了,你是來找十五姐的啊。行啊東方琛,問我十五姐喜歡什麼,我說蕊蟄花,你還真采來了。」
「什麼,你告訴他的?」
「是啊,就上次…我,被關藏書閣抄家規,他來看我,問的。」
「你……」十五回頭看向東方琛,剩下的話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好,就那樣停在那裡。東方琛也是不說話,看著十五的眼神里,別樣溫柔但帶著一份熾熱。琉璃看著倆人,小小的笑了一聲,說道:「那我先走了,玩去了。」說罷,便走了。留倆人在原地,互相看著,不時對笑一下。
出了花園,琉璃自是閑不住,在藏書閣為了能趕上十五公主的誕辰宴,可是勤奮「好學」,早起貪黑地把家規給抄完了。如今終於自由了,該是快活的時候了。只是,現在這時,各家仙人都來慶賀十五姐的誕辰,府中宅邸也不能有什麼玩的啊。不如……嘿嘿!
「墨聞,出來啦。」琉璃喊道。
「嘖,」一名身著艷紅的男子走來,可謂是絕世美貌啊,「怎麼?來我這佘山是想我了?」
琉璃聽到聲音,轉身說道:「當然~墨聞生的這麼貌美,我怎麼會不想呢?是吧?」
「少貧,說吧。想要什麼?」
「嘿嘿,這可是你說的,」琉璃訕訕的笑著,走到墨聞身邊:「我聽說,你最近又尋到一件寶貝,瞧瞧?」
「嗤,」墨聞躲了躲琉璃,向側面走去:「寶貝?你從哪裡聽說的,我這哪還有什麼寶貝,不都被你燒光了嗎?」
「啊哈哈哈,那不是意外,意外嗎?再說,我不是還你了嗎?」
「意外?是,意外,你喝多了來我這燒藏寶閣玩來了。還?你還的那能和我損失的相提並論嗎?我那可都是幾百萬年才能煉成的法器,你還的呢?不過是一些一品靈器,還好意思說!」
「啊這,莫生氣莫生氣,那時候我還小是吧,都多久了啊,過去的事了是不是?再說,我救過你的命,那不比這珍貴啊是不是?」
「你!好,那都不提,只現在,沒有,什麼都沒有。」
「哎你這,好吧,那你一個人在這不無聊嗎?一起出去玩?」
「玩?」墨聞疑惑的看著琉璃:「去哪玩,你怕不是來找我拉個墊背的?」
「哎怎麼會,我哪是那種人呢?走嗎?」
「好吧,去哪?」
「哎到了你就知道了。」琉璃對著墨聞一挑眉,心想:還真讓他給猜到了。
祁連浲醒來,發現身上的傷都已經被處理的差不多了,只是有些內傷還需自己調節。朦朧地看向旁邊,是一個身著素雅的男子,正洗著布巾是要給他擦汗。方衡回頭,看到祁連浲醒了,溫和的笑了說道:「你終於醒了,身體感覺怎麼樣?」
祁連浲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支撐著要坐起來,答道:「謝閣下照顧,我的身體已無大礙。」
「那便多休息吧,這是我的別院,你大可放心住下養傷,有什麼需要的可以問我。」
「好,多謝。」
「兄台不必客氣,相逢即是緣,既然造化如此,便不必多說。」
「嗯。」
方衡扶著祁連浲躺下,便端著水盆出去了。祁連浲身體也沒有恢復,躺下不久,便因為乏力又睡去了。
是夜,睡足的祁連浲又醒了,只是連睡了那麼久,身體沒有補充食物,力氣也是不足。本想打坐練氣,但卻發現身體有些支撐不住。倏的,門被打開,方衡端著飯菜進來了:「你果然醒了,想著你白日里一直在睡,現在也該醒了,來吃點東西吧。」
祁連浲下床,走到桌子旁坐下,道:「多謝」。
方衡也沒有接什麼話,想著既然他願意道謝那就說罷。
接下來的幾個月,祁連浲都是在方衡這裡養傷的,不得不說這處竹林之地的確是適合修養的好地方。方衡順勢就跟家中傳信說,這邊遇到了要緊的事,事關人命,也沒有回去受「相親」之苦。白日里,剛好他為祁連浲吹笛怡情,也有助於祁連浲鍊氣。不時,祁連浲練劍之時,他雖是文雅無他,但也可以切磋一二。晚上祁連浲多半是要休息,可加快身體恢復,方衡便研究史書,攻克學道,到了時間也是就休息了。祁連浲的傷勢也好的很快,只是唯一擔心的一點是,也不知母親和岩他們怎麼樣了。
此刻,祁連岩帶著余脈已經安營紮寨,莫磊自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只是大部隊傷亡慘重,莫磊身上也是負了傷。是修養生息的時候,但要時刻地方魁三屬下的襲擊,還需要更多的力量。
這滄瀾雖是隸屬於茨然國,但卻是三界之特例,不可控且不可爭。滄瀾,有做靈山庇佑,年年風調雨順,安靜祥和。世人每每形容此地,可以用桃花源來形容。也正是有這靈山,所以,凶神惡煞也不得靠近,煞氣低一些的惡靈,在接近的一瞬間就會被消滅,即便是大惡也會傷至內部。自然,這樣一個聖地安營紮寨聚集起來的村莊才是多數,少有大城的繁華。滄瀾,也的確是一個合適的招兵買馬之地。
招兵在滄瀾各寨子之間舉行,方法很簡單,比武取勝。祁連岩派出的都是魔士里中等階層的侍衛,只要能打過,就能加入。滄瀾,經年來一直安穩度日,如今這一招兵比武的告示一出,便迎來了不少好奇想要加入的人士。
「殿下,一切按照吩咐的安排了,如今看來反響還不錯。」莫磊隨著祁連岩在一處招兵擂台旁,分析說道。
「嗯,是我要的效果,魁三太狡詐了,等我們東山再起,我會找回長兄,殺回去!」
「可是,如今也不知道魔君…大殿下,怎麼樣了,不知道會不會……」
「他一定活著,我信他!」祁連岩看向莫磊,眼神是不可置疑的堅定。
「是!」
「憑什麼?憑什麼男人可以報名,而我就不可以?」一位女子在報名處嚷道。
「怎麼回事?」祁連岩看過去,對莫磊問道。
「好像是吵起來了,殿下,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好,走。」
「怎麼了?」祁連岩從遠處走來,看向士兵,再看看剛剛吵嚷的女子。
士兵趕緊起身,說道:「參見殿下,殿下,是這名女子非要參加比武。」
「你要參加?」祁連岩看過去。
「是,」姑娘頓了頓,又冷冷地開口:「是你們白紙黑字寫的很清楚,只要打敗魔士就可以,可沒說男女限制。」
「的確,」祁連岩微微點了下頭,對剛剛負責報名的侍衛說道:「就你來和她打吧,記得手下留情。」
「不必!」女子字字堅定。
祁連岩看過去:「很好,有魄力,那便開始吧。」
女子和侍衛到擂台上準備開始,侍衛先開口:「姑娘,也比說在下欺負你,我可要盡全力了。」
女子冷哼一聲:「承讓,刀劍無眼。」
台下也是議論紛紛,「你們說,這妖女能贏嗎?」「誰知道呢,若是不能贏,能廢了她這一身武功,也是除了個禍害了。」「就是就是。」
祁連岩聽到議論,和莫磊對視一眼,莫磊就明白地問道:「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