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阿北那丫頭有點腦子

可整整三日，他都沒等到那丫頭來送點心，只等來了他的近身侍衛。

「王爺，牡丹閣里傳出了鼓樂聲，還有唱曲的聲音！」凌霄稟報道。

楚悠南眉頭微蹙，唇角帶著鄙夷，「可是那丫鬟在唱？」

這就是那個丫頭想到的討好自己的方法？做不出點心來，就用這種招數？！

無聊！幼稚！可笑！他才不會去！

凌霄點頭道：「是，唱歌的是粗使丫鬟，彈琴的是王妃。」

楚悠南的嘴角抽了抽，「粗使丫鬟？王妃的陪嫁丫鬟呢？」

「沒見到她。」

這下楚悠南倒是有點好奇了，那莫氏女才剛大婚就被冷落，竟然還有心思彈唱，真是個沒心沒肺的東西！且那個想要討好他的丫鬟三天都沒露面，難道不想討好他了？

凌霄見他不語，又道：「王爺，那邊……」

楚悠南一擺手，起身，「不用跟著，我去看看！」

——

牡丹閣。

莫氏女看著天色漸漸暗去，殘月漸漸現出，琴聲之中不免帶了幾分苦澀。

曾幾何時，她和楚悠南也曾在這樣的月色下相會，彼時兩人尚未定親，他的眼神和話語雖是熾熱的，但每一個動作都保持著禮數。她以為，大婚之夜他也會那般熾熱的。

她曾經慶幸過還有一個楚悠南，否則若真只是那幾位，她怕是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做穆王的側妃了。

屈居人下，她不甘心！更何況那人是和她一向不對付的長姐！

四位皇子之中，楚悠南的風姿是遠超其他幾位的，論才學、論戰功，不論怎麼看，他都是優秀的。只不過穆王占嫡占長，背後有母家庇佑。

可是她還有爹爹啊，若是楚悠南再加上一個大將軍，這奪嫡勝算也是不小。

所以她想不通，真的一點都想不通。

她只知道，現在的她無比渴望楚悠南像從前那樣，她想做肅王府真正的女主人，而不是這個空有虛名的王妃！

那粗使丫鬟哪裡會唱什麼小曲，左不過就是聽人哼過那麼兩句罷了，這會兒都唱了十幾遍，卻也不敢停，只是怯怯地看了眼莫氏女。

可莫氏女的心思並不在她這裡，那扇大開的院門可比個丫頭好看多了！

當楚悠南著月白衣衫的身影在院門口出現的那一刻，莫氏女的心突然加速了跳動。

可她終究是深宅大院出來的，並沒有馬上興沖沖迎過去，而是裝作沒看見一般，低頭專心撫琴。

那苦澀的琴聲此刻彷彿多了幾分甜意，楚悠南不僅聽到了這些，還聽到莫氏女在心中暗暗自語：王爺，不知你可還記得此曲？不知你可還記得我們花前月下、濃情蜜意的那些日子？到底是怎麼了？你怎就將一顆愛慕你的心踐踏於腳下呢？

愛慕？呵！不敢當！

楚悠南的眸色更加清冷了幾分，他的目光卻並沒在莫氏女身上駐足，而是四下觀瞧，想看看那個內心戲超級多的小丫鬟在哪。

欲擒故縱？呵！我重活一世，還會被你們這種小把戲唬住？

雖然這麼想著，但楚悠南的腳卻沒挪動，正在撫琴的莫氏女心頭不禁一陣竊喜：他在看我！定是這琴聲打動了他！阿北那丫頭，還真是有點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