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雲歌

第四章 雲歌

她緩緩走上前,寫好自己的名字,那娟秀的字體一看就是飽讀詩書的大小姐,抬起手用刀刺破滴血進鼎爐,她的這番動作輕柔卻又不失禮數,一看就是富家小姐。

「既已如此,都散了吧。」大人一招手,眾人行禮皆離去。「葉兒!」我追上那位女子抓著她的手。「師姐。」她聲音溫柔和葉兒無異,她輕輕推開我道,「不知道師姐可是在喚我?」我點點頭。她卻道,「想必師姐認錯人了,弟子云歌見過師姐。」「葉兒。」我還想著抓她的手卻被她默不作聲的躲開了,我收回手道,「葉兒,你的眼睛能看到了?」她抬起明眸看了我一會兒道,「師姐這話是何意?」「師姐,雲歌自小就在這裡長大了,從未離開過更沒有叫過什麼葉兒。」身邊的師妹看不下去了替她解釋道。「可你的臉…」我想伸手去摸時卻被她閃開了,沖我行了個禮便轉身離去,「葉兒,葉兒!」不論我怎麼喊她都不理我。「箬楓。」師傅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師傅,她…」我期望師傅能給我一個不一樣的答案。「她叫雲歌,不是葉兒。」難道真的是我認錯人了?

今日這麼一鬧眾弟子皆知道了我的厲害,見我更是繞道而行,又知道了我喚雲歌為葉兒,而葉兒是誰則不得而知。最近因為比試的緣故,影蹤和迷蹤弟子合在一起上課業,而我每日都纏著雲歌,想著看看她到底是不是葉兒。

「師姐!」雲歌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道,「今日的課業師姐都沒有認真的聽嗎?」我確實沒有認真聽,光去想怎麼讓你承認自己就是葉兒了。「葉兒。」「師姐,我叫雲歌。」雲歌不厭其煩的替我改正她的名字。「雲歌不好聽,雲中之歌,顯得你很孤寂。葉兒好聽,簡簡單單。」「落葉歸根,有什麼好的?葉兒還不是最後要從樹上飄落,孤獨的死去。」她說這話的樣子像極了葉兒。「不會的,我有呢。」我說道。她看了我一眼起身離開。「葉兒。」我厚著臉皮追過去卻被庭珺師傅攔住了。「師傅,有什麼事嗎?」庭珺師傅沒有回答而是將我拉進了葶漱閣。「跪下!」他厲聲道。我應聲跪下。「知道自己哪裡錯了嗎?」我搖搖頭,「我沒錯,她就是葉兒,是我在尋找的人。」師傅皺起眉頭抬手想要打我,最終還是忍住了。「師傅,你也知道她是葉兒對嗎?為什麼要瞞著我?」庭珺師傅看了我一眼說,「她不是葉兒。」「不可能,我不會看錯的。」「箬楓,我還要說幾次你才能明白,她不是葉兒,她是雲歌!」師傅真的怒了,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他發火。我還不相信他的話,畢竟她就站在我面前,那舉手投足之間像極了葉兒。「你同她一起參加比試,輸的人會領罰的。」他說道。「挨板子嗎?」我問道。他看了我一眼搖搖頭,「比這個還重。若是活下來還有一條命,若是死了就是死了。」一瞬間我緊張起來。我本就欠她一條命,如今我們又被推到了對立面,不是我死就是她亡。「那我不比了,我認輸…」話音剛落一巴掌重重的呼在了我的臉上,我一時沒跪穩摔倒在地。「你以為比試是兒戲嗎?輸了你就會死。」「可我不輸她就會死的。這是我欠她的,柳葉村被燒,是我帶去的,他們皆因我而死,如今她活著我總要還她啊。」我捂著臉哭道。庭珺師傅身子晃了晃勉強站住腳跟我說,「禁足,哪裡不都不許去。」

這一禁足我便整日坐在桃樹下望著那根簪子發獃,一坐就是一天,不吃不喝也不睡。

許是以前的我被約束的太多,如今這般任性庭珺師傅反而不管我隨著我鬧。

「庭珺師傅,大人下了令讓箬楓師姐去澤淵師傅門下待幾日。」我聽見有人在門外彙報。「知道了。」不一會兒庭珺師傅走進來看了我許久最終沒說話讓護衛送我過去。而換過來的那位姑娘是一位叫玥汐的,聽說紫苑被師傅廢了武功,扔下了山自生自滅去了,這位玥汐很快變成了迷蹤里大師姐。她的打扮比紫苑更開放,一件小衣勉強遮住胸部,露著肚臍,下身的褲子雖肥大卻猶如絲質一般看的一清二楚,這澤淵師傅送她來不會是為了給師傅開葷的吧。

我看了一眼師傅,他眼裡什麼變化都沒有。眼角最後瞟到玥汐整個人都貼在師傅的身上,越靠越近。馬車走遠了,我也收回目光。師傅一把把她推開,「自重。」玥汐嫵媚一笑褪下外衣貼上去,「師傅難道不知道為何我要和箬楓換過去嗎?」她頓了頓笑道,「我的師傅,覬覦她很久了。」庭珺師傅皺起眉頭眼裡充滿了殺氣。下一秒玥汐被庭珺師傅的靈力給震的後退了幾步。「咳咳…」玥汐看他這樣不禁笑道,「師傅,你都這樣了就別為小徒弟守身如玉了,不如就讓…」話還沒說完極狠的掌風打到了玥汐的肩膀上,她倒在地上看著庭珺師傅身邊的護衛發狠道,「就憑你這麼個不起眼的也敢打我,不怕我跟大人彙報嗎?」庭珺師傅止住咳嗽對護衛招手,「既然她那麼想獻身就把她送給你了,拖下去,我不想再看見她。」「是。」玥汐萬萬沒有想到庭珺師傅居然這麼不把她放在眼裡,她突然開始慌張起來想要逃跑,卻被護衛點住了穴位輕而易舉的扛走了。

迷蹤香怡樓走在路上我都覺得我和她們格格不入,所有的女子衣著皆是薄透少,就連帶路的下人都是女子,只穿一件襖衣,下身是麻布的裙子。還未走進去就聽到了裡面傳出來的叫聲。「澤淵師傅,箬楓姑娘來了。」聲音戛然而止。門被打開我還未反應過來就到了床上,龍澤淵慢慢靠近我笑道,「箬楓,我聽說庭珺把你看的很重,也不知道他要是知道我把他最疼愛的徒弟給吃了他會怎麼樣。」「澤淵師傅。」我輕輕推開他下床行禮道,「我也沒有這些姑娘會討人喜歡,您又何苦自討沒趣呢?」他起身一把攬過我倒在床上笑道,「偶爾想吃一次你這樣的改善口味,怎麼?不給我面子?」說著他開始解我的玉帶。「不是,澤淵師傅我們第一次見面就這樣會不會太快了?」我努力壓住緊張害怕的情緒平靜的說道。「這樣才刺激,你究竟厲不厲害我試試不就知道了嗎?」「等等。」我擋住他的嘴,「人多,我不習慣!」我撒嬌道。他笑了笑一揮手都退了出去,連燈也熄滅了。他一靠近我我就立刻點他的麻穴讓他使不上勁,「你幹了什麼?」「沒什麼,就是師傅你有點累了,休息吧。」說著我沖他撒了一小把粉末,他很快就倒下了。「呼!」我終於鬆了口氣,還好我有備而來。正要下床眼前出現了一個人影我還在驚訝是不是澤淵師傅醒了他就欺壓過來吻上了我的唇。他身上的沉香味道我熟悉,除了庭珺師傅以外沒有第二個人喜歡沉香了。「師傅…」我整個人都僵住了。他有吻了吻我的唇小聲道,「我還以為你…」「沒有,我是有備而來的。不過師傅來這裡做什麼?」我問道。「你不知道嗎?還故意問我。」他埋在我脖頸之間溫柔道,「箬楓,你只能是我的。」這一句話讓我立刻臉紅起來。「師傅,你…」他重新親上我的唇堵住我的嘴。

龍澤淵,和庭珺師傅平起平坐,但他本人是放浪形骸,風流成性,很多徒弟還沒有機會參加比試就沒了半條命,跟庭珺師傅不同的是他看著很溫柔對誰都笑臉相迎,其實下一刻就有可能殺了你。而庭珺師傅看著外表很冷,其實內心很熱,是個溫柔的人。龍澤淵一直很受大人疼愛,不管他怎麼鬧大人從不過問,也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什麼。

龍澤淵這個人是個很高調的人,平時穿的衣服都是上乘的絲綢,花紋全部是手繡的,玉帶必須鑲著金鑲玉,還有頭戴的紫金冠也必須是最好材質打造的,昨晚他穿的是大紅色外袍,現在換成了黑金相間的外袍,頭髮隨意用一根髮帶系住,整個人看起來慵懶隨意。「澤淵師傅。」我看他一直沒說話我決定先打破沉默向他行禮。「你膽子挺大啊,敢對我用武力?」他看向我的目光里透著殺氣。我趕緊跪倒在地解釋道,「澤淵師傅,弟子不敢。」「來人!領罰!」又領罰?怎麼去哪裡都要領罰?「等等,這是做什麼?」兩個下人上來解我的衣服,一個男的拿著鞭子等著。龍澤淵玩味的看著我,「脫光了,一件不許留!就三十鞭子吧,打壞了我也沒法跟庭珺交代。」脫光?三十鞭子?「澤淵師傅,這樣怕是不好吧。」我跪在地上懇請他網開一面。「還不快動手!」脫完上衣我就將兩個下人推了出去轉過身只留下一個背影給他們看。「呦!這麼護著自己呢。呵呵呵,你知道你來這裡是庭珺默認的嗎?他會不知道送你來這裡會怎麼樣嗎,不如你就從了我,我會好好對你的。」我充耳不聞,那鞭子抽在身上火辣辣的痛,但我顧不上只希望能護住自己的清白。

三十皮鞭終於打完,我強忍著火辣辣的痛把衣服穿好。「嘖嘖嘖,真可惜,不會留疤吧,要是留疤的話可就難看了,哪個男人敢要啊?」龍澤淵諷刺道。我聽得出他在諷刺我,我背部本就有一道很難看的刀疤無法去掉,強忍著這口氣,恭敬的行禮,「不許任何人替她療傷!」「是!」所有應聲道。

最近不知為何每日休息時都會有一些模糊的記憶噴涌而來,醒來后零零散散的拼湊起來居然是以前的我。第一次參加任務是哭著回湫雪閣的,庭珺師傅知道了罰我跪在地上一天一夜,第二次參加任務雖沒有哭但眼眶紅著,他又罰我挨板子,第三次第四次我以為他總會來哄我一次可是並沒有,反而越來越重的罰我,直到我失憶之前他罰我挨鞭子,我整整在床上躺了一月有餘,慢慢的我變了,我變得不愛笑,不愛哭,沒有表情,彷彿一個行屍走肉,我學會了隱藏了情緒,殺人手法也在每次任務的歷練之中越來越好,但我始終不敢照鏡子,我怕我會被自己吞噬,我怕我會瘋掉。他不再對我笑,他不再關心我,呵護我,疼愛我,反而看我的眼神冷冰冰的。我以前最怕黑了,可他永遠將我拒之門外,我在每個黑夜中學會了躲避,白天休息,夜晚殺人,這樣我就不怕了,不用面對那些人,不用面對黑暗帶給我的痛苦。後來我發現我愛上他了,深深的愛上他了,我抑制不住心裡的苦悶告訴了他,他將我趕了出去,送到了龍澤淵那裡歷練,在那裡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虐待,幾乎每日都是新傷疊著舊傷,每日都要挨打然後練劍還要躲避他的挑逗,這種日子比死還難受,最後我去求大人讓他給我指派任務,讓我永遠都回不來的任務,讓我永遠都忘卻這一切的任務。我記得那個任務是在春樓里接近一位大人,身份高貴的大人,趁他睡著時殺了他我就完成任務了,這次的任務比以往的都驚險,而且難以接近所以我靠在春樓里幾天都未能碰到本人,直到大人的出現,為我推波助瀾,讓我成功的接近了那位大人,可就在我要殺他計劃快要成功時那人將我打傷,又故意放我離開,我倉皇逃竄到懸崖邊,然後就掉下來了,夢每次到這裡就醒了,我卻還是沒能想起怎麼掉下去的。也許過段日子自然就能想起了。

次日,天還未亮我就在院中練劍,忽然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我刺向傳來腳步聲的地方。「葉兒?!」我急時收住了才沒有傷到她。不對,應該叫雲歌。「師姐,我是雲歌。」她說完從袖口裡拿出一個瓷瓶放到了我的手裡,「這是庭珺師傅讓我給師姐的。」她轉身正要離開,我看著手中的瓷瓶突然開口道,「葉兒,對不起。我沒想到我會給你帶去災難和傷痛,我失憶了,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會為了找到我而殺人,對不起,葉兒,但我很想你。想和你一起采草藥,逛集市,陪你做你想做的所有事情。」我頓了頓又道,「可我不能離開,我只能變強大。你能不能…能不能不參加比試離開這裡?我不想和你自相殘殺,我也做不到…」我的心很痛,我把葉兒看作親人真的不想和她拼個你死我活。雲歌許久未說話,她回過頭來看著我一字一句道,「師姐,我叫雲歌,不是葉兒。」我點點頭「你和她太像了,我才會認錯。」我收起瓷瓶,繼續練劍。雲歌站在那裡許久都未離去,等我練完劍才發現她不知何時離開。

太陽快要落山了,我正準備去用膳,卻被人叫去了大殿,是大人,不知他突然找我做什麼。「跟我來。」大人起身向後院走去。後院有一處涼亭,涼亭之中有一桌兩凳,桌上擺滿了食物。「坐。」大人第一次這般溫柔的對一個人。我坐在大人親自為我斟酒,放到我的面前,「小丫頭,我其實一直都很看好你,你可以說是是我們鳳西台最出色的弟子。以前的從來不是這般多情,而是無情,自從你患了失憶症整個人都變了,大人我都看不懂你了。」我盯著他這善變的面容都懷疑我以前怎麼在他身邊待的下去呢。「也罷,這不是你的錯。小丫頭,你想不想變得強大起來,不被任何人欺負,不讓任何人看低你?」我點點頭。我不想再被龍澤淵那個變態欺負了。「好!那就贏得比試,成為鳳西台最出色的弟子。到時候我會讓你成為的身邊最信任的護法,給你莫大的權利和金錢,讓任何人都不能再小瞧你。」我沒敢接話而是認真的思考起來。「怎麼?想違背我的用心良苦?小丫頭,你若是不答應你的師傅會和你一樣被人欺負的,他已經沒有幾天可以活的期限了,你就不想讓他安安靜靜度過最後的日子嗎?」提起庭珺師傅我眼眸變冷看向他,「大人有何高見?」大人終於滿意的笑了,「我說了你成為鳳西台最出色的弟子,到時候我會給你通天的權利,你的師傅也將由你隨意的處置。」由我隨意處置?我笑了笑道,「那麼,全都倚仗大人了。」

「今日鳳西台將展開比試,所有弟子均站於台上將對手打倒即可。現在開始!」我坐在下面平靜的喝著茶,觀賞著比試。大人坐在最高處,庭珺師傅和龍澤淵分別坐於兩邊,兩旁站著許多弟子。比試很簡單迷蹤和影蹤的弟子對打,一個倒下了再有一個接上,不能斷即可。「還有沒有來的?」迷蹤一連打傷我多名弟子開始猖狂起來。我正要起身上台就被人捷足先登了。葉兒?!不對,是雲歌。雲歌立於台上微微行禮笑道,「師姐,請。」對方不屑道,「要不換個人吧,我聽說你的功夫還不及小師妹一半,別讓自己輸的太難看,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雲歌微微一笑道,「請師姐賜教。」對方抽出劍就抬腳刺向她,雲歌站在原地笑了笑輕輕側身就躲開了她的攻擊。她的功夫比我們想象的都要好。對方依舊猛攻,雲歌足點地飛起閃到對方身後開始發起猛攻,對方被她打的措手不及掉下台去。「師姐,受教了。」還是一副謙和有禮的樣子,殊不知她剛才眼裡的殺氣,若不是比試她可能就大開殺戒了吧。「我來。」有一位上台。她還是沖他行禮然後讓他出招。這次她不在溫柔,眼裡滿是陰狠,她沒有兵刃,但她的手指卻比兵刃更上乘。手化為劍,刺向對方最虛弱的地方,「噗!」對方直接吐血倒地不起。她擦了擦袖口的血對所有人笑道,「還有沒有來賜教的?」說話間她的眼睛瞟到了我,「師姐,雲歌一直想向你賜教,不知師姐可否給我這個面子?」她真的不是葉兒,葉兒是溫柔善良的,不是她這般陰狠毒辣的。既然被點名了就去吧,也看了這麼久的戲了總要活動了。我飛身上台,站在她的對立面,「你真的不是葉兒嗎?」我問道。她溫和一笑,「若我是,師姐會認輸嗎?」「不會,我只是不會殺你。」我說道。她苦笑了一下道,「那我們最終還是要有一個死,你希望誰活著?」我希望…

我沒來得及回答她便出招了,她出招的力道比我想象之中的更加兇猛,我差點沒有挺住掉下台。一個旋身我回到了台中央主動向她發起攻擊,她一直很輕易的躲閃,表情帶著淡淡的笑意很是輕鬆。我為了不讓她發現我的弱點將她牢牢的牽制住,她卻笑了笑輕而易舉的逃脫我的牽制用手來點我的麻穴。「啊~」身子一軟我跪倒在地,她拿起我的劍架在我的脖子上。「你…你怎麼知道這個穴位的?」這個穴位是葉兒教我的,她怎麼會知道?她淡淡一笑道,「自然是我教你的。」「什麼?」我整個人愣在原地,她是葉兒?!她伸手將臉上的人臉面具撕下,露出一張醜陋的面容。「你是?」我看著她半天沒反應過來。「我就是葉兒,葉兒便是我。」她笑道。我搖著頭,「不是的,葉兒,死了,你是雲歌,對,你是雲歌。」她冷笑了一下,笑道,「我是葉兒,也是雲歌。」「轟!」五雷轟頂般。什麼情況?!葉兒和雲歌是同一個人,還一直用假的人臉面具遮著臉?「你不是葉兒,我見過她,她不是你這樣的。」我不能相信眼前這個狠毒的女人是葉兒,葉兒是善良的,不似她這般。她沒在理我轉身飛到龍澤淵的面前毫不猶豫的砍下他的人頭。龍澤淵中了毒,內力盡失,根本動不了,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我一運氣就感受到一股內流要衝破體內,「噗!」我吐了一口血。我看向庭珺師傅他正坐在那裡平靜的喝茶,雲歌走上前慢慢抬起我的劍指向他,我看到大人嘴角的冷笑。陰謀,都是陰謀,他們都想讓對方死,而我們就是今日好戲的開頭。我根本動不了,好像也中毒了,只能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她的劍一點點刺向庭珺師傅,突然她的劍偏離了庭珺師傅,刺入了大人的心窩裡。所有在場的弟子都驚住了,庭珺師傅居然殺了大人?

到底是什麼情況?我越來越不懂了。庭珺師傅得意的笑了,起身走到大人面前笑道,「大人,可還記得曼陀羅?」大人睜大眼睛,握著心窩艱難的說,「你…你是誰?」庭珺師傅笑了笑,「我是你一直想殺的人啊,顧昔言記得嗎?」「你是…你是孤王府的王爺?」王爺?庭珺師傅居然是個王爺,難怪一直以來都屈尊於他的膝下。「對啊,孤王府當年可是被你親手滅了滿門呢,大人,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好好感謝你。若不是你滅了滿門我又如何能接近你,找機會殺掉你。」「你…」「大人,你知道你給我下的毒為何沒用嗎?因為我都是騙你的,而你吃的才是真的。」說完他伸手抽出劍,血噴了他一臉。我在這裡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側臉,不再是溫柔的庭珺師傅而是可怕的王爺顧昔言。「帶上來!」他飛身到我面前一邊用手帕擦手一邊叫道。他身邊的那個護衛將一個熟悉的身影帶了過來。「葉兒!」我想站起來奈何沒有力氣。「她就是害你家破人亡的殺手,你不是要殺了她嗎?她就在這裡,你可以動手了。」說著把他手裡的劍塞到了她的手裡將她在我面前一推。「葉兒。」我輕喚道。我很開心她還活著,真的開心。「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般對我?」她的聲音顫抖著眼淚無聲流了下來,我搖搖頭,「我從未騙你,我不知道我會給你帶來災難,我要是知道我就不會在那裡了。葉兒。」我抓著她的衣袖哭道。她狠狠的甩開我的手,將劍架於我的脖子上道,「我不信。你騙了我,害得我家破人亡,五嬸,阿牛他們有什麼錯?虎娃還那麼小,你怎麼下得去手?」我搖搖頭著急解釋道,「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我走的時候你還高熱,我去鎮上給你抓藥了,你看,你看,這是我給你買的簪子。」我從頭上拿下那隻木質簪子塞到她手裡,「我覺

得你拿著它一定很開心。」她再次甩開我的手,「我不信你說的話,你在騙我。」庭珺師傅走上前將她的劍抬起來在她耳邊道,「記住我們的承諾,你殺了她,我能讓你看見這個世界。」「看見這個世界?你還是想要看見這個世界?你還是想看看這個世界有多麼骯髒嗎?」我笑了,原來一切都是利用我,所有人都在利用我。我以為找到了最幸福的親人,結果她不過是把我當棋子利用。葉兒是,庭珺師傅亦是。我絕望的閉上眼睛等著劍滑過我頭顱的聲音。「嗯…」一聲悶哼,我睜開眼,葉兒將劍刺入了自己的身體里,「葉兒!」我伸手抱住她哭道,「你這是做什麼,你怎麼可以丟下我?」「下雨,你練劍我都看到了。真好,我知道不是你做的。若有來生我想能看見你,和你一起采草藥,逛集…」話還沒有說完她的手就垂下了。「不要!葉兒!不要離開我!」我抱著她失聲痛哭。記憶也隨之而來,我捂著腦袋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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