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桃花澗出桃花劫(八)
艾呀呀也顧不得這位無中生有的面具男,看著去往河邊,還有一段路,就算上了船去河對岸,也有一會兒。
艾呀呀率先開口說道:「我叫艾呀呀,你啥名字?」
「蘇不在。」
幾個人面露詫異的神色,這名字他們好像才剛聽說不久啊!
「幾位莫不是聽說過在下的名字?」
艾呀呀搖頭說道:「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你到底要不要聽我的見解?」
蘇不在笑了笑,對著艾呀呀說道:「還煩請姑娘賜教。」
「賜教不敢當,我就是閑談一下我的說法罷了。」
艾呀呀又繼續說道:「其實這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這位船夫伯伯剛才也說了,他們將人送往對岸也不是什麼長久之計,僅僅是偶爾為之。」
艾呀呀的意思其實非常簡單,她想要讓這個船夫將周圍的船統一安排,反正都是以捕魚為生,像這樣每個人每天都是一點收入。
還不如將他們團結起來,各自分配工作,進行有條理的打理。
像這種接待客人,引路人,往對岸送人,或者是下河打魚,每個人各司其職,這樣豈不是就完成了一個邏輯閉環?
蘇不在在艾呀呀,解釋的時候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對於艾呀呀,說的話有些可以認同,但是有些確實難以實施。
組織人手倒是一件很好辦的事情,可是要分配工作以及每個人能夠適應什麼,卻是一件比較難的事。
況且這統一管理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都是平頭百姓,由誰牽頭倒是容易,可是到時候如何分配所得就是一件不好解決的事情。
現在每個人各做各的,會由各自得到的豐厚報酬,可是一旦統一起來,這些報酬就會變得分配不均。
如果是從外地招人的話,又會對當地的這些現有做這份工作的人,造成一定的影響。
見到蘇不在不說話,艾呀呀也不去和他交談,要是問為什麼的話,那就是錢沒給夠。
至於那個船夫,那更加沒有發言權了,剛才跟著這個蘇不在的那些護衛,在院子裡邊不動還好。
雖然這個船夫一眼就看出這些人的不凡,可是這從院子來到江邊這一段路程之中,船夫可就感覺到了來自於這些人的壓力。
船夫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對著身後的人說道:「幾位?我們該上船了。」
這船極為簡陋,船夫掃視了一下眾人,從那個面具男手下不悅的神情當中,可以看出他們對於這艘船的擔心。
這個船家趕緊解釋道:「幾位客官,您別看這船有一些破舊,但是俺可是每隔幾天就要對他進行一番檢查,這質量肯定是沒得說。」
怕這些人不信,船家趕緊跳上船去,在甲板上跳了跳。
小船被他的這一跳動,發出砰砰的聲音,小船晃蕩了幾下就沒有了其他的表現。
「幾位客官,您瞧這船結實的很。」
蘇不在看了看身後的幾個僕人,笑著說道:「你們幾個就是太擔心過了,我就是坐個船,又不會怎樣。」
說完之後率先跳上了船去,小七和聞潁他們緊跟著也上了船。
這船不算太大,不過容納下他們五個人不費吹灰之力。
若是平常,這個船夫還會等等,看看還有沒有人再來坐船。
可是面對這兩位大顧客,他當然是要進行區別對待了。
這蘇不在的僕人定然是非常擔心蘇不在,從他們的面目當中,也可以看出他們的不舍。
「公子,要不就讓屬下跟著你吧?」
「不用啦!我一個人可以的。」
「可是…」
「這都是從一剛開始就說好的,你們這樣是突然反悔,我可不好向老爺交代。」
幾個人哀嘆一聲,也沒有了辦法,任由船夫划船而去。
而幾個僕人就在岸邊注目著這一切。
「蘇不在,你的幾個僕人看起來都非常關心你啊!」
蘇不在笑了笑,「我的這幾個僕人,都是苦命的娃,好不容易享福了,我也不好拖曳著他們陪我一起去受苦。」
「那你可真是…」
艾呀呀本來想說一句傻子,可是人家本來就是行為怪異,也許這就是別人無法理解的思想者吧!
也就沒把口中的那個傻子吐露出來,而是說了一句:「真是偉大。」
不過言語中還是有著調侃的語氣,蘇不在,也不在乎,朝著幾人問道:「不知幾類是要去往何處?」
這時候小七果斷的接過了話茬,雖然他們暴露身份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畢竟已經快要到了武安郡,到的對岸他們就是陌生人,身份這種東西,知不知道也就沒有什麼關係了?
不過嘛,話是這麼說,事情卻不是這麼做,現在她還是小心謹慎比較好。
「我們幾人想要回鄉探親。」
「哦。」
蘇不在顯然也不相信,也並沒有將小七的話當真,只不過也沒有去追問什麼?
他這次過江可是有著重要的事情,若是說起不想暴露身份,蘇不在才是那個最不想暴露身份的人。
船夫懷著忐忑的心情平平安安的將他們送到了對岸。
「幾位客官,若是下次要回來的話,記得在每個月的初八來岸邊等候就好。」
「哦?難不成平時你還不會從這邊拉人過去?」
「實不相瞞,平時都是靠緣分,但是每個月初八我都是會穩定來這裡的。」
這位船家指了指岸上邊的三棵大樹,然後說道:「這三棵樹就是標識,倘若幾位記不清的話,也沒有關係。」
船家繼續指了指對岸,「我可摸清了周圍的情況,也是,只有這裡視線良好,可以看清楚對岸的村落。」
「要是幾位還是記不清楚的話,可以看看那個拆字。」
艾呀呀有些好奇的將香囊裡邊的那塊石頭拿了出來。
一臉好奇的艾呀呀說道:「這塊石頭難不成還有什麼別的意義?」
船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個拆字,共有八筆,正好是左三右五。」
「嗯,這又有什麼意思?」
說到這裡,船家有一些得意,「姑娘,請看,這左三象徵著是這三棵大樹,而這拆字右五則是說道從這片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對岸那五戶人家。」
艾呀呀笑了笑,「果然,好像有點道理。」
聞潁說道:「這些都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船家笑了笑,「這怎麼可能是我想出來的,不怕你們笑話,這些都是我家那娃子想出來的。」
說到這裡,又是一陣哀嘆,「我家娃子腦瓜子好,向來就聰明,要是放在幾年前天下沒有亂的時候,那肯定是讀書的一把好手。」
「可惜呀,碰到這種事情,我家那娃子,如今天下推崇農業,註定了我家娃子讀不成書啦。」
這就是小民的悲哀,天下戰亂最苦的還是百姓。
這船夫說到這裡意興闌珊的笑了笑,「諸位客官,一路好走,我就不送了。」
他們這一行人向著岸上走去,岸的兩邊鋪滿了石頭,用來防護岸邊的土地被水沖走。
「幾位姑娘,你們有何打算?」
蘇不在和小七他們說話,不過語氣中滿是拒絕,並沒有想要和小七他們同行。
「蘇公子,既然我們已經到了對岸,當然也就不必要一路同行了,就此告別。」
小七他們率先離開,留下了蘇不在呆在原地。
蘇不在看著四人的背影,直接笑出聲來,笑容中滿是苦澀,從他的眼睛中還能看到一絲感激。
等到四個人消失在她的視野當中時,蘇不在做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動作,只見他異常恭敬的朝著四人的背影拜了一拜。
聞潁例子都沒有說話,幾個人也看出了他現在處於困惑當中,畢竟聞潁的雙眉已經皺作了一團。
雪怡是一個不愛說話的性子,小七則是一副與世無關的高人形象。
只有艾呀呀喜歡嘰嘰喳喳,艾呀呀對著聞潁說道:「你這是怎麼了?從剛才到現在就看你悶悶不樂的?怎麼你也想分道揚鑣了?」
聞潁疑惑的說道:「只是感覺那個蘇不在,有一些熟悉,感覺在什麼地方見過。」
「這都能見過?瞧你一臉衰相,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我聞潁做人堂堂正正,才不回去,做什麼虧心事?」
「那你擺出一副臭臉幹什麼?」
「那個蘇不在,和我與志明,就是惠南王世子,像是曾經我們在京城打過的一個紈絝子弟。」
「你們竟然還去京城打過人?」
艾呀呀氣急敗壞的說道:「這就是你說的,從來沒有欺負過人,做過虧心事兒?」
「這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你們這不也是仗勢欺人嗎?」
「我們打她也是有原因的,他當時可是欺負過玉瑤。」
「什麼?」艾呀呀覺得十分不可思議,「剛才那個柔柔弱弱的書生,欺負過玉瑤?郡主殿下能讓他欺負了!?」
說到這裡,聞潁有一些心虛,以他們家郡主的那脾氣,怎麼可能受人欺負?
他們當時只是又憤憤不平的去報仇罷啦!
「那是當然,尹玉瑤又不是什麼武功高手受欺負,不是很正常嗎?再怎麼說對方也是一個紈絝子弟。」
這個純屬是聞潁死鴨子嘴硬。
艾呀呀有一些不認同的看著聞潁,「聽你這麼說,還像那麼一回事兒,可是為什麼我總覺得怪怪的呢?」
「這有什麼怪的,妹妹被人欺負,我們這種當哥哥的自然要為她出頭。」
「也是哦。」
艾呀呀思考便可便得出了這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