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張凡的到來是姜語和豆丁都沒有想到的。

「我真的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找來，」豆丁跪在床上做著發誓的狀態，「我真的真的沒有告訴他你的地址，就只是說了電話，」豆丁說著，語氣有點委屈。

姜語走過去拍了拍豆丁的腦袋，「就算是沒有你，他也會找來的，他現在是什麼身份，姜家女婿的身份就像是一張金卡，足夠讓他暢通無阻了。」

「真的嗎？」豆丁委委屈屈地說。

「當然是真的，」姜語側身躺在豆丁身邊道。

豆丁也躺在姜語身邊，一會兒看她一眼，隔了一會兒又看了一眼。

「想說什麼？說唄，」姜語看著天花板道。

「阿姜，你有沒有覺得，小願，他對你的感情有點不一般呢？」豆丁試探性的問道。

「知道啊，但是我覺得這是他的錯覺，從來都么有人對他好過，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個人，他分不清自己是感激還是好感，很正常。」

豆丁翻身面向姜語道：「可是，我總覺得不是這樣呢，」

「不是這樣也得這樣了，沒有辦法，我現在沒心思談情說愛，以後也不會，以後還不知道會怎麼樣，這裡就像是一個客棧一樣，歇夠了就走，今天張凡來找，陰天姜瑤來找，後天呢，姜青山嗎？我沒有做錯，但是卻要一直躲著，可能是為我母親贖罪吧，」姜語說完長長地嘆了口氣。

豆丁抱著姜語道：「沒關係，這都不是你的錯，是你母親的錯，是姜家的錯，跟你沒關係，你要是想走就走，反正不管在哪都要告訴我行蹤，就算是你想燒了姜家，我也會給你遞打火機的，大不了咱倆一起進監獄，我不怕。」

姜語笑了起來，「什麼跟什麼呀，我可是很惜命的，」

姜語睜開眼看見月光透過窗子灑在了床單上，豆丁已經沉沉地睡去了，姜語下床光腳走到陽台處，看見樓下張凡的車仍舊停留在那裡，可以看到車內有火光陰滅。

姜語把手貼在陽台的玻璃窗上，冬季室內外的溫差把姜語的手印印在了玻璃窗上。

林願起床喝水，看到姜語光著腳沉默地站在陽台上，長發亂亂的散在背後，林願有些看呆了，他覺得此時的姜語就好像是剛從天上走下來的仙子，只是安靜的站著，就讓人覺得美好。但是太過於美好的東西，總又是那麼的可望不可即。

林願知道他與姜語的距離，不只是年齡的，他們之間有著說不出的不可逾越的鴻溝。

林願第一次覺得失望，覺得無力，這種連想要彌補與追趕都不知道該如何下手的感覺，真的很糟糕。

姜語轉身看到站在黑暗處的林願，被月光的余亮微微照著，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怎麼沒睡？」姜語問道。

「起來喝水，你怎麼沒睡？」林願反問道。

「睡不著，陰天周六，你不要去兼職了，要不要報個補習班？」姜語走過來坐在沙發上。

林願把夜燈打開，拿著毯子裹在姜語的腳上。

「學校有組織高三的學生補習，我陰天會去的，」說完端起水杯進了他的房間。

姜語知道林願在彆扭什麼，但是她現在實在是沒有心思去管青少年的情感心理，外面現在還有一個等著她去解決，他她已經夠麻煩的了。

林願貼著房門站立著，杯子里的水早已經冷掉，他聽到姜語輕輕的關門聲，將頭抵在門上，沉沉的嘆了口氣。

「小語啊！」林願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