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護士之恨
安遙再次醒來是在自己卧室里,謝天謝地,這次總算不是醫院了,起身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是慕玦寒慣愛喝的茉莉花茶。
可房間里卻站著『君岑安』,正在俯視窗外的風景。
見她醒來,慕玦寒走上去摸了摸安遙的腦袋,「不燙,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安遙木訥的搖搖頭,這個樣子,好像慕玦寒,曾經有很多個夜晚,慕玦寒也是這樣溫柔的對著她。
「我沒事,我怎麼了?」
慕玦寒搖搖頭,「查不出問題,醫生說可能是太累了,你最近好好休息。」
慕玦寒看了一眼安遙,內心更加煩躁不安,他查到當初殺害她母親的一個醫生叫做李顏,和安遙的母親關係非常好,可是李顏的消息查不出來,就像是被人故意抹斷了一樣。
「安陽呢,他怎麼不在?」安遙突然想起那個傻弟弟,不知道有沒有嚇到那個孩子。
想起安陽支支吾吾不肯讓他帶著去醫院的事情,慕玦寒也不想多言,面無表情的解釋,「他學校有事,先回去了。」
慕玦寒就像兩年前那般照顧宿醉的安遙一樣,此時也是溫柔的做著南瓜粥,把溫熱的毛巾放在安遙額頭上。
安遙猛地把毛巾丟在地上,起身一腳踹開了南瓜粥,紅著眼眶吼著『君岑安』,「君岑安!你這是做什麼!你哪裡來的這些做法!我討厭溫熱的毛巾,我也討厭南瓜粥!你知不知道慕玦寒那個畜生以前就是這麼照顧我的!」
慕玦寒的手突然發顫,他不知道怎麼解釋,他給過面前這個女人最浪漫的溫柔,也給過最撕心裂肺的痛,所以讓安遙在看見溫柔的事物時也會反感,他好像沒有發言權。
良久,慕玦寒輕輕開口,「乖,我錯了,我去做點皮蛋瘦肉粥可以嗎?」
安遙倔強的搖頭,「我不要,君君,你出去吧,我剛才不是故意的。」
慕玦寒剛想答應,發現安遙站著又暈倒了,這次直接是昏迷不醒,慕玦寒開車送去醫院的時候轉了車頭,去了自己的私人醫生家裡,而醫生再次給出了沒有任何的問題的說法。
「蠢貨!都暈兩次了!怎麼可能沒有問題!你瞎嗎,她臉都白了!給我查啊,查不出來我要你好看!」慕玦寒嘶吼著,該死,這個女人真是蠢的要死!
為什麼每次都會受傷,為什麼不能照顧好自己!
要是她還在他身邊他肯定會保護好安遙,意識到自己這麼想的時候,慕玦寒心裡咯噔一下,他好像,真的離不開安遙了。
醫生被嚇得連連後退,趕緊各種檢查,可是還是沒有辦法,慕玦寒一腳踹開了私人醫生,讓君岑安聯繫奧里弗,等到奧里弗來的時候,君岑安和慕玦寒已經打了起來。
奧里弗被兩人吵的頭疼,轟出去了兩人才仔細的給安遙檢查,同樣的,束手無策。
慕玦寒拚命讓自己冷靜下來,吩咐君岑安,「你去調查她這幾天接觸了什麼人,去了哪些地方,一定會有線索,奧里弗再去檢查。」
慕玦寒仔細的擦拭著安遙的睡臉,不得不說,安遙真是好看極了,尤其安遙一張臭嘴,脾氣差的要死,要是這個女人乖點就好了。
君岑安發來了視頻,是安遙去醫院的事情,慕玦寒讓助手查了那天約安遙的護士,發現竟然是李柱的老婆,看來這是一場故意謀殺。
很好,他的人都敢動!
護士被帶到慕玦寒面前的時候,安遙悠悠轉醒了,見到護士一臉不解,慕玦寒心裡急的要死,還是一副不可忤逆的霸道模樣,張口就爆出了護士的身份。
「你是李柱的妻子,安遙讓李柱坐了牢,所以你想殺她?你還真是膽子大得很!」
劉艷芳笑的陰森駭人,「那又怎樣,你有證據嗎!沒證據你就是誣陷!我沒碰過她,她死了跟我有啥關係!」
她就是要殺了安遙,這個女人讓她的家庭支離破碎,她就該死!
安遙渾身不舒服的厲害,也不知道哪裡疼。就是讓她難受的說不出話來,只能無助的拉住了慕玦寒的手,濕漉漉的眼神望著他,慕玦寒的心都快碎了,安遙何曾這麼虛弱過,這護士真是該死。
「我們有證據!」君岑安和奧里弗從外面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沓厚厚的檢測報告,君岑安道,「我去當初那個等候室里了,檢測到了重金屬超標,還查到了你去化工研究所買賣的證據,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奧里弗繼續解釋,「這種金屬元素是近期才發現的,在人體內很難被現代機械掃描出來,你就是利用了這個特點,故意在等候室里讓安遙重金屬超標中毒,然後再去化工研究所抹去你的購買記錄。」
護士不可置信聽著這一切,「不可能,你們怎麼可能會知道!那金屬一般人怎麼會想到!」
安遙咳嗽著嘔吼,「那天之後我去了4s店,親自看見你去了化工研究所,你給我的那些醫院報告都是一些廢話,我自然會留個心眼!」
慕玦寒抱緊了安遙,「別說話了,讓奧里弗看看,這個女人,我會處理。」
護士臉色蒼白,無力的倒在地上,本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沒想到被那個女人輕而易舉的躲過去了,不過那又怎樣,那金屬入體,必死無疑!
「哈哈哈!安遙,反正這都是你該的!你等死吧!那金屬不會治好的,你就等著腎臟潰爛而死吧!」說完毫不猶豫的從窗口跳了下去,血濺當場。
此事迅速上了新聞,太多人表示安遙利用自己的身份逼死一個普通女人,哪怕他們擺出了證據證明是那個護士謀殺,網友們也不願意相信。
在弱者面前,他們更願意相信強者的歹毒,而不是強者被傷害。
可是最讓慕玦寒和君岑安痛苦的是,那個護士說對了,安遙無葯可醫,甚至找不到匹配的腎臟,他們能看著安遙一天天的瘦弱下去。
「用我的,我願意把我的腎臟給姐姐。」安陽在床前認真的說著,帶著少年淡淡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