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荒郊打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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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又開始下了,我坐在學校的寢室里,寫著我的劇本,幾天前,一個電影公司要我為他們寫一個微電影,要求充滿搞笑色彩,具有喜劇范兒的劇本,本人擅長的方面是恐怖小說,懸疑小說,不是死就傷的,搞笑這種東西,實在不曾做過,但是既然考慮到他說會給個我點「意思,意思。」的話,我也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我正在寫著劇本忽然來了電話,打開一看竟然是好友張小玲的,其實她是我們班最具有女性魅力的人了,具體體現在,每天都有時刻結婚的準備,我拿起電話:「小玲,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啊。」
她在那邊的聲音有點喋:「涵哥啊,聽說又寫劇本啦,累嗎?」
「怎麼不累啊,累死我了都,腦袋都炸了。」我說。
「累是對的,舒服是留給死人的。」雖然這話不好聽但也是真的,隨即她又說:「涵哥,能借我點錢嗎,我想買一個新床,在外面租的房子,那床太爛了,但是一時半會兒吧,又籌不到錢。」
我笑著說:「姑娘啊,你的床是不是總人來人往啊,不然的話床怎麼會爛呢?」
「哥啊,別開我玩笑了,怎麼發現,床很貴,你是越來越便宜了呢?」
呀荷,說我濺啊!我繼續說:「小妹妹,說吧,要借多少,哥不在乎錢啊。」
「不多,不多,三千!」她小聲說。
「三千啊!劇本費才給三千,您老就借我三千,你真會開口啊,記著把欠條送過來啊,我把錢匯到你賬戶里。」跟她寒暄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我其實不常借錢給別人,不過是借給那些講信用的人。
外面的一絲雨漂了進來,打在我的鍵盤上,我剛要伸手去擦,QQ閃了一下,打開一看是阿傑的,他跟我說,明天有沒有空,如果有的話,一起去郊遊打獵。
我對這個運動一直有著一種莫名的衝動感,曾經我恨不得生活在亂世,如果那樣的話,我可以馳騁沙場,拿著槍最好打到日本天皇的頭上,只可惜那個時候有我的爺爺,沒我啊!幸好有阿傑,我雖然不能打鬼子,卻能打獵,拿著兔子過把癮也行啊。
而當我遇到這個情況的時候,我一般會採取,有好事大家一起上的原則,既然是打獵嘛,人越多固然是好事,於是我發了簡訊告訴了張小玲,讓她明天也一起去,沒想到這丫頭比我的興趣還大,說明天要把兔子都抓光。
第二天一早,我就開始準備了,我有一個大的背包,很大很大的那種,因為我要隱藏我的秘密武器——**,這個東西是我在網上訂購的,這個東西是違法產品,所以一般情況下,我不會讓它暴露在人民群眾的實現上,我準備了一盒子彈,但是怕不夠,又準備了一盒,我還有一個電棍,說實話,這個東西也是違禁品,我不得不說,如果這兩樣東西被發現了,我肯定是要進去的。與此同時我還準備麻醉槍,準備抓一兩個活的。
阿傑準備的東西就比較簡單了,他準備了電網,就是為了網兔子用的,他把他的東西裝好后,我們便一同和張小玲一起坐著車去荒郊了。
「均涵兄,這幾天你的心情挺好啊,是不是又要賺稿費啦??」他的小眼睛眯成一條縫,看著我。
「其實呢,稿費這種東西我是不在乎的,我在乎的是今天能打幾隻兔子。」
「荒郊那個地方,說實話,兔子還真是不少,就看你的本事了,我的裝備就是守株待兔,你的可是進攻的武器。」他想了一會兒:「唉,你說,你為什麼大兔子能打的那麼准啊,以前總看你是一槍一個。」
「哎呀,阿傑啊,以你的理解能力啊,我解釋了你也不見的能懂,所以,你繼續渺茫吧。」我拍著他的肩膀說,逗得張小玲在那邊哈哈大笑。
車子很快的到達了荒郊,這裡是一片樹林地帶,而且在這裡,據說是蛇和兔子的天下,到處長著雜草和巨石,讓人有一種誤入亂墳崗的感覺,這裡也確實讓人發抖,我的心也開始有些打顫。
張小玲自不必多說一直賴在車上就是不下來。任憑阿傑怎麼糊弄,姑奶奶吃了秤砣般的,死就不走,終於,阿傑還是沒了辦法,只能任憑她坐在車上,看著自己布置電網,等待兔子上鉤。
我有一種強烈的冒險感,可能是經常寫恐怖小說的緣故,所以,我的內心竟然變得嚮往這種恐怖的感覺,於是背著我的背包向樹林裡面探尋而去。這個樹林也確實太大了,而我的目標是一隻可愛的兔子,我需要用我的**,或者用我包里的一隻麻醉槍讓它徹底迷糊了,只要讓我看見它,它就逃不掉了,我很相信我的槍法。
我的腳步繼續向前探伸,忽然我看到前方的草叢裡有一點晃動,然後慢慢的它好像在移動,我有一種感覺,是兔子,肯定這個小傢伙。
我把把**拿出來,裝上子彈,小心的看著那堆草叢,然後一種悉悉索索的聲音從草叢裡穿了出來。
呀,不對啊,什麼聲啊這是。
忽然它從草叢裡竄了出來,一條青蛇從裡面出來了,個頭有一米多長,我的腿都開始打顫了,雖然我的膽子大,經常是天不怕地不怕,但唯獨就害怕蛇啊。於是我想也沒想,掉過頭,就往回跑,我能感受到那條蛇在後面追我。
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總之當我感受到後面沒有危險的時候,我才停了下來,果然那條蛇真的不追我了,它可能已經退去了吧,我擦了頭上的汗,回過頭,馬上汗水再次流了出來,我看到我的四周竟然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樹林,剛才就顧著跑了,竟然忘記了跑的方向,現在我的腦袋徹底迷糊,幸好準備了指南針,可惜的是,我不會用啊。
除了抱著指南針哭之外沒有別的選擇,而就在此時,一隻灰黑色的兔子出現在我的眼前,它蹦跳著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其實我早就沒了心情去抓兔子了,只想趕緊的回去,但是來的目的就是抓兔子,所以,它的出現,緩解了我悲傷的情緒,我舉起槍,瞄準了它的腿,然後砰的一聲,那隻兔子竟然跑了。剛才我沒有打中它,它一下子跳了一下,躲過了那顆子彈。
我在後面大聲的罵了一句,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罵的是什麼,總之我抱著槍沖了出去,而那隻兔子似乎變得很精明了,它的逃跑也很有特點,就是不在直線上,一會兒蹦到這裡,一會兒去了那裡,總是瞬間就跳走了。
我確實跑的超負荷了,而那隻兔子好像是在玩我一樣,竟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我瞄了一下,發現,有些遠,我準備悄悄的過去了,靠近一點,抓住它,我的腿慢慢靠了過去,我看到那隻兔子並沒有反應我的到來,於是更加小心的靠過去。
忽然,我的腳一下子落空了,有一些天旋地轉的感覺,猛然間,我的腦袋似乎被猛烈的撞擊了一下,腦袋很疼,眼前一黑,然後,我沒了直覺。
2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躺在一個深坑裡面,四周都是堅硬的泥土,深坑很深,足足有兩米,剛才我肯定是撞在了那個泥土上,泥土堅硬,所以我的腦袋被撞暈了,我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是早晨的七點五十二分,我們是昨天八點整來到這裡的,難不成我在這裡已經躺了整整一天的時間了。
「媽的,阿傑和張小玲這群王八蛋也不來救我,害的我在這個深坑裡躺了這麼長的時間。我知道這個深坑的意思,這個坑是獵人專門用來抓動物用的,只要是有動物進入了這個坑裡面,就是插上翅膀也出不去了,坑的面積很小,但是高度很深,這樣動物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去,可惜的是,裡面一點登高的東西也沒有,四處的泥牆卻挺光滑,沒有落腳的位置,所以人掉下去了,也出不去。
我拿出手機,看了看信號的顯示,完全是0的狀態,完蛋了徹底完蛋了,現在什麼也不好使了,連我最愛的手機也不能給我發出求救的信號,就算他們來找我,肯定也是找不到的,現在我連自己也不知道我的位置在哪裡。
我無奈的躺在裡面,心想,這次完蛋,就算沒被困死,也會被餓死,渴死,最後可能還會被嚇死,我聽說荒郊野嶺,會有鬼魂出沒的。
忽然,我又一次的聽到了悉悉索索的聲音,聲音很大,翻動草地的聲音,我的心裡一驚,趕緊的站了起來,從後背拿出了瑞士軍刀,我想,如果這次蛇下來的話,我一定要殺了它,不管怎麼說,先把肚子填飽,這回豁出去了。
聲音越來越近,我的手心裡都出汗了,但是仍然握著軍刀,時刻準備戰鬥,說實話,我的腿都開始發抖了。
忽然一個人的腦袋從上面探了出來。「啊!」我嚇了一跳,原來是人啊,是人啊,救命的來了:「大哥,快點,把我拉上去啊。求你了。」
那個人靠近了坑邊:「怎麼是個人啊,我還以為這回抓著什麼好東西了。」說著丟下來一根繩子。
「謝謝大哥。」我抓著繩子,費了很大的勁才爬了上來。這時我才發現,眼前的這個人似乎不太對勁,他的褲子有些破破爛爛的,還都是粗布做的,身上披著豹紋衣服,但是頭髮很長卻被扎了起來,用布包著,黑黑的臉,一臉的絡腮鬍子,眼睛比銅鈴都打,他拿著一個叉子,身上背著一把簡易的弓。不過只有三支箭。
我朝他笑了笑:「大哥,您是哪個劇組的?」
「劇組?什麼劇組?趕緊走吧,山上有老虎,不怕吃了你?快滾!」他說。
「什麼態度。」我小聲嘀咕了一句,但是又陪著笑臉:「大哥,那您告訴我這路怎麼啊,還有這兒有沒有計程車,或者幾路公交也行。」
「車啊,我哪兒有車,都是老爺少爺們才坐的東西,我哪兒坐的起,不過你要是給個幾錢銀子的話,我倒是願意給你租一輛。」他笑著說。
看來這小子是入戲了,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從口袋裡拿出一百塊錢:「大哥,別跟我客氣,趕緊幫忙安排一個。」
他拿著我給他的一百塊錢,都快哭了,然後搖著頭,看著我:「兄弟,這個好像跟銀子有點差距啊。」他上下左右的翻動著,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小兄弟,你別耍我好不好,你拿著這個小年畫給我幹嘛呢。」隨後他竟然把錢弄成一個團扔了。
「你他娘的也太浪費了吧,」我趕緊的把錢撿起來,重新放回口袋裡:「不要拉到,嫌少啊,我可沒那麼多錢。」但是想了一下也不對,這麼說話,他怎麼把我帶出去,於是我再次跟他說:「大哥,你只要把我帶出去,我不會虧待你的。」
「不用啦,就算我送你這位小祖宗吧,你在這兒我還怎麼打獵啊。」說著他帶著我往前面走去:「這個荒郊本來就沒什麼人過來,你偏偏就來這兒湊熱鬧,這兒一般人進來都要迷路的。」
我點頭附和著:「是啊,只有大哥這樣的老獵人才能行動自如啊。不過話說您打獵的傢伙是不是有點……」
「這傢伙是祖上傳下來的,別看差勁是有點,但是準頭還可以,打個兔子什麼的不成問題,但是主要還是看這把叉子。」
我打斷了他的話:「這把叉子不會也是您祖上傳下來的吧。」
「這個不是,是鎮上鐵匠鋪打來的。」他得意的舞弄著他的叉子:「有了這個東西,打獵不成問題啊。」
說話間,我們到了大路上,但是好像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樣,不是公路,而是又窄又小的小路,小路一直往前延伸而去。
我指著這個:「這條路是。」
他笑著說:「順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就是登州了,那裡什麼都有,租個車什麼很方便啊,不過我就不去了,這身份不是很好啊,就不能送你了。」
「這怎麼行,大哥,既然前面既然是登州了,不如咱們去搓一頓怎麼樣。」
「算了算了,怎麼能隨便的吃喝人家的東西呢,你趕緊趕路吧,不然天黑也到不了。」說著便轉身離開了。
望著他的背影,心裡想,這真的是一個好人啊。我背著背包一路往前開去,從口袋裡拿出幾袋壓縮乾糧,墊了肚子。然後繼續開拔。終於在下午四點的時候到了登州城。
當我看到登州的時候,幾乎都呆住了,我沒有想到是這樣的,到處都是古典的建築,連這裡的人都是長袍馬褂的,我幾乎不能相信我的眼睛,什麼酒肆,當鋪,鐵匠鋪,擺攤的,買菜的,客棧,茶館,連妓院的明招牌「怡紅樓」都在。上面有很多做這一行當的女人拿著手絹在搖晃,意思是叫人進來,我傻眼了,難不成,這裡正在進行古裝片的排演。
我四處的掃了一下,沒有發現攝像機的影子,更沒有看到穿著馬夾帶著帽子和墨鏡,一臉鬍子的導演,也沒看到,忙裡忙外的劇務。我顫抖著走了過去,一個個的人從我面前穿過,但是都對我頭來了怪異的眼神,好像我是一個從外星球來的人。
不一會兒一個老太太走了過來,她手裡拿著一個窩頭,伸出手來遞給我:「孩子吃吧,看你肯定是逃荒過來的,怎麼,當了和尚了。」
我?和尚?我摸了摸自己的小平頭,雖然理髮師給我剃了一個平頭,但是跟和尚還是還是有區別的,還有什麼叫逃荒過來,我像是要飯的嗎?我看著她說:「老太太,我像要飯的嗎?」
「你褲子都爛成這個模樣了,還不是要飯的呀。」
我低頭看著我新買的「乞丐」牛仔褲,的確是磨得很爛,都磨出絲來了,有的能露出肉來,但是我敢像全世界人保證,我這條爛褲子,可是花了不少錢買來的呀。
我推去了老太太給的窩頭:「大娘啊,我不餓,謝謝您了,不過您以後要給也行,您就算給個饅頭我也湊合啊。」
「什麼!饅頭?我們全家一年還吃不上一次饅頭呢!給你饅頭!」她轉身離開了,很多人朝我頭來鄙夷的目光,我有一次成為大家眼裡的明星,只不過,不是好人那種。
我越來越覺得這裡不對勁了,怎麼好像走了很長時間,都看不到一棟高樓大廈,甚至我看不見一個是用水泥做的建築物,我還能說,我沒有看到紅色的瓦房,沒看到過一根電線,一個電線杆子。
我的心裡越發的不安了,這是什麼地方,怎麼所有的人穿的那麼怪異,他們好像是是從某一個朝代過來的人似的,而其他們看我就像是看另外一個世界的人,的確我穿的衣服跟他相差太大了。
我湊近了一個賣冰糖葫蘆的人:「大哥。」
他看著我:「你這麼大的人了,不會也買這個吃吧。」
「不不不,我怎麼吃這個呢,我是說,這兒是什麼地方啊。」我說。
「廢話,山東啊,山東登州府。你已經到登州了。」他說:「一看你就是外地來的,說哪兒的呀。」
「我是煙台的。」
「煙,煙台是哪兒,沒聽說過呀。」
我傻眼了,登州似乎跟煙台不遠啊,這位老兄傻了吧,還什麼登州府,我不耐煩的說:「煙台都不知道?你是從外太空來的吧。」
「外太公?什麼外太公,我外太公死多少年了。大宋朝就沒煙台這個地兒。」
「啊什麼!」我像是被錄像機定格在這個鏡頭一樣,遲遲的定住了十幾秒鐘:「大宋朝」我一字一頓的說:「這是大宋朝。」
「你彪啊,大宋朝都不知道,那天是藍的你知不知道啊。」他抱著他的冰糖葫蘆:「你到底是哪兒來的,不然我報官府了啊。」
「我,我是牟平的。」我回答到,我是煙台人,但是是萊山區的,不是牟平區的,但是古時候有牟平這個地方,我也只好糊弄一下。
「哦,早說啊,不遠啊,不遠啊。都是本地人,怪不得聽你說話,就是本地的口音。」
「我,我這個。」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總之這是一個奇怪的世界,我稀里糊塗的竟然到了登州府,還聽到一個稀里糊塗的人說這是大宋朝,難不成我還穿越了?不可能,神話的故事發生在我的身上,還是很遙遠的,虛幻的東西我不信,於是我接著問:「現在是什麼年啊。」
「廢話,現在是徽宗年間啊。我看你這個人真是彪了。」他說著走了。
我不甘心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於是我繼續的問了很多人,同時得到了相同的答案,現在是徽宗年間,那豈不是離我的那個年代有將近1000年的歷史!
我獃獃的坐在一戶人家的台階上,我是進了一個古裝版的精神病醫院呢,還是真的穿越到了宋朝宋徽宗年間呢。我的心裡有些難過,坐在台階上,竟然哭了,我想了很多,我想到我的家人,或許我真的不能和他們見面了,我想起了和我在一起的兄弟們,我還想起來張小玲欠了我三千塊錢,她再也不用還了,我還想到阿傑曾經跟我借過一條內褲,總之……還有……
我的肚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發出一聲慘淡的叫喊,它在向我哭訴,為什麼現在這個時候讓它生病,為什麼這個時候,讓它飽受煎熬,不得已縮成一起,肚子啊,我對不起你啊,我的壓縮乾糧早就用完了,現在雖然口袋裡有幾百塊錢,但是他們這群王八蛋不認識啊,我拿出來,他們還真以為是年畫啊。
這時我的眼睛忽然看到了我對面的那家當鋪,上面寫著一個匾:閣聚金。不不不,看錯了,聚金閣。
我身上有什麼值得當的呢,我想了一下,值得當的都沒帶來,忽然我想到了,我的手機,我的手機現在還在我的口袋裡面,我笑了一下,拿出手機,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