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血戰壇谷(三)改為第三人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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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沙掩蓋著四周的蒼涼,把所有的聲音都埋葬了,那種刀槍的摩擦,碰撞出的火花,燃燒了每一個人的心,或許只有在這樣的情況下,人的精神才會高度集中。
一個黃色的帳篷里,一個穿戴遼軍模樣的將軍坐在椅子上,他的手裡拿著地圖,整整兩天了,他派出的十萬大軍對眼前的這個小小的壇谷絲毫沒有攻破,至於是什麼原因他的不清楚,只知道,守在這裡和他交戰的是一個土匪,不過是被宋朝招安了的土匪。
「我們的死亡人數是多少?」他忽然轉過身問身邊的人。
旁邊站著的一個侍從趕緊回答:「起兵王爺,初步的計算,我們已經傷亡了4千多人了,如果再不拿下壇谷的話,到時候糧草定然不足,這樣就給了敵人機會,那樣的話,我們可就被動了呀。」
「宋江!」他狠狠的敲了一下桌子:「這個宋江原本是在山東的小吏,最後上了山,當了草寇,打家劫舍,然而被人看重,招安進了東京,沒有想到,我們就是被這樣的一群土匪擋住了去路。」
侍從在一邊說道:「王爺,不如我們就退兵吧,反正咱們來這裡也不是有皇上的旨意,是偶然和他們交戰的。」
被稱作是王爺的人嘆了口氣:「如果真的能行的話,那就好了。」
其實他的心裡也很鬱悶,確實是這樣,這個王爺的名字叫耶律懷南,比較巧的是,他有一個叫洞仙侍郎的親戚,這個洞仙侍郎就是守衛檀州城的守將,當然最後讓蕭維凡代替了他的位置。
這些耶律懷南是不知道的,他就想去看看他的這個親戚,於是帶著幾百個人浩浩蕩蕩的就出發了,當他走到北京的時候,忽然看到城牆上插滿了宋朝的軍旗。
要知道遼國可不都是笨蛋草包,厲害的人物還是有的,比如這個可愛的王爺。
得知這個重要的情況之後,他慌亂了,因為那個時候他才驚訝的發現,其實自己的四周都是布滿了敵人的軍隊,到處都是,他聽說有一個叫張子清的人打仗很喜歡玩陰的,幾下之後,四面八方已經不是遼國的地盤了。
於是他朝天大喊一聲:我勒個去!反了你了還!
可是感慨也是沒有半點用處的,如果不能解決眼前的這些強大的敵人的話,他一樣還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奪回來的土地,再硬生生的被人奪回去,人爭一口氣,就為半塊地。
打定注意之後他準備向朝廷要兵,與宋朝決戰,但是奏書送上去好幾天也沒有見有一點動靜,這時他才想到,朝廷怎麼還可能有兵下來呢?這些士兵已經全部被蕭維凡拿出去進火葬場了,哪裡還有兵。
不過厲害的人是有厲害的辦法的,他在想了一段時間之後確定了自己的目標,他要聯繫附近的有生力量,把軍隊再度拉起來。
在他的聯繫之下,終於有附近的官員跟他聯繫了,一個月以後,各個州縣的官府都提供的有效的兵力,在統計之下,他發現,他召集來的軍隊竟然有十萬多人。
可是另外的一個問題再次出現了,這些人來自四面八方,什麼地方的人都有,如果要是妄想讓他們忽然間腦袋開竅,主動聯合起來,攻擊共同的敵人,這些好像不太現實,必須要有統一的訓練才能有很好的效果,於是他決定,好好的練習一下這些士兵。至於練習的時間嘛——七天!
這是真的,他真的只練兵七天。對於這個時間有很多人都跟他說,這麼短的時間怎麼能練習好兵呢?
他卻經常以秦朝的一個名將(不好意思,這個名將的名字我忘記的,但是真的有這麼一個人)來打比方,他說那個名將當時受趙高所託,把正在修宮殿的二十萬勞工拉過來進行訓練,七天之後便帶著大軍去攻打陳勝吳廣的軍隊,所到之處戰無不勝。
於是他說,既然他能這樣,難不成,我還趕不上他?
其實我認為他應該能明白一個最起碼也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一句話——人和人是不一樣滴!!!
躺在壇谷里的一具具屍體就是最好的證明,這並不是證明他的軍隊有多麼的差勁,而是因為敵人太過於勇猛,他們不是陳勝吳廣,不會被人打的到處亂跑。
於是耶律懷南被征服了,被眼前的這些土匪征服了,但是他畢竟是大遼國的王爺,是經過百戰的將領,他不會輕言認輸的。
在經過短暫的思考之後,他終於絕對再次出擊,但是這一次,他決定好好的玩一個花招,因為他看出了這個看似強大的軍隊一個致命的弱點,如果剛才不是他認真看地圖的話,可能他就真的認為自己已經輸掉了戰爭。於是他發出了自己的命令:「命令大軍,出戰之時,不要跟他們死戰,只管糾纏,把他們搞的疲憊就可以了。」
發出命令之後,他終於露出了自己的笑臉。
在遠處正在看望傷兵的盧俊義並不知道敵人的想法,他在安慰受傷的士兵,然後把自己的披風給士兵披上,然後他便站在坡上,看著還有些力氣的士兵:「將士們,敵人的進攻更加猛烈了,我不知道用什麼辦法來闡述我現在的心情,但是我不得不告訴大家,咱們的糧草只能維持一天了,如果一天之內,我們還沒有打敗敵人的話,那麼我們面臨的就只有死亡,除此之外,別無他路。」
他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還有一件事情,壇谷外是王左成將軍的士兵,他們都騎兵,我也跟他們說了,如果發現有從壇谷逃出來的士兵,殺無赦,逃出來的將領殺無赦,逃出來的官員殺無赦!!」他的聲音忽然大了起來,震徹山谷。
士兵驚恐的看著盧俊義,看著眼前的這個原本還溫和的將領,竟然一下子變成了一個殺人的魔王,他的眼神讓所有的人都驚恐不已。
這些恐懼的眼神里,包括一直在認為是用兵如神的張子清。
張子清擦去了頭上的汗,他看到盧俊義正在說著這些恐嚇士兵的話,一種不安的感覺湧上心頭,一種不詳的感覺,忽然鑽了出來,他忽然感覺,這個看似破釜沉舟的辦法其實是有失誤的。
終於,他想到了那個致命的原因,看來事情已經無法挽救了,事情跟一千多年以前的那次戰爭完全不是一個性質。
當年項羽的破釜沉舟是在士兵們士氣十足的情況下做出來的,那個時候他的士兵很強大,士氣很旺,破釜沉舟是消除了他們生還的可能,所以他們才去努力戰鬥,所以項羽會勝利,所以破釜沉舟的成語才會出來。
可是現在他們的士兵已經筋疲力盡了,沒有任何的能力再去進行一次較為大一點的戰爭,必須要好好的休息,本來士氣就已經很低下了,如今,再告訴他們,糧草已經沒有了,只能堅持一天了,他們作何感想,士氣定然已經喪失的乾乾淨淨了。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他畢竟只是一個監軍,真正的主帥是盧俊義,他才是有發言的權利,自己不過是根據自己的想法來表達看法罷了。
張子清把身上的「鎧甲」背了背,把麻醉槍的子彈上膛,然後走到月顏的帳篷里,輕聲的說:「月顏,我覺得這次戰爭肯定是失敗的,我們已經失去了戰機,這幾天你集中精神,千萬不要睡覺,一有變動,咱們趕緊走。」現在他覺得月顏才是親人。
「其他人呢?」月顏問。
「算了,他們也不聽我的意見,到時候大家都跑,咱們也跑,對了,你趕緊準備一下吧,我去找一下馬培昆,畢竟他也是跟著我的。」說著張子清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