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十四章 又被撲倒了?

第四百十四章 又被撲倒了?

陳遠搖搖晃晃地走進自已的卧室,倒在床上打了個酒嗝兒,對送他進屋的僕人道:「好了,我要休息一陣,你們退下吧。」

兩個僕人唯唯喏喏地退了出去,輕輕將房門掩上。

陳遠只覺得天旋地轉,腦袋昏昏沉沉的。今天的酒喝得實在多,有幾次都有嘔吐的感覺,強行喝水忍住了,堂堂侯爺,就這麼喝吐了,太有損形象,面子啊面子。

山東的事,他心裡已經有初步打算。第一,爭取士紳官員支持,先把政策落實下來,馬上就要春耕,不能誤了農時;第二,科舉得如期舉行,必須再下功夫,保證士子參加,穩定山東局勢,只要山東士子不鬧,全國就可能平息。朱瞻基登基,楊士奇他們有才不假,但年紀大了,後續乏力。朱棣後期也感覺到了,無人可用,朱瞻基需要新的人才,特別是年輕人,有幹勁,需要他們的加入;第三,李騏畢竟因公殉職,需要給他一個名分。

查案的事,先緩一緩。太多的事情不能是直接來的,雖然有生殺予奪大權,殺人的事必須慎之又慎。先把陸博他們關押起來,給背後的人一個警醒。科舉考試在即,不能再出任何亂子,為國選才和士紳一體當差納糧都是重中之重。

對於李騏罷免的官員,是對士紳當差納糧最激烈的,不能就這麼簡單的放出來,得壓一壓。

還有那個甘春,倒不是自己想打擊報復,這樣的人,當一個知府得誤事,找個理由,讓他當個縣令去吧。

對了,那個李賢,倒是個人才。不過,他不打算去干預考試,提點他,看他的真實能力,若真的能考中,以後再提點一番,歷練歷練,也可像于謙一樣為官一方。

突然又覺得有些對不起鍾曉姐妹,她受了那麼多委屈,自己卻不能替她們做主。

想到這裡,困意襲來,他舒服地呻吟一聲,把發燙的臉頰貼在柔軟光滑的棉被上。

陳遠正想美美地睡上一覺,門扉吱呀有人打開了。陳遠已經睜不開眼睛,以為是僕人來,微微哼道:「我沒事,要睡覺了,你們先退下吧」。

他卻不知道,進來的是鍾曉,手裡端著一盆水。

鍾曉輕輕將盆放在地上,走回去掩好門上了閘,然後回來彎下腰看了看他,見他一身酒氣,秀氣的眉毛不禁皺了皺,似乎不太適應那股酒味兒,她輕輕道:「出門在外,侍女都不帶,下人也真是的,腳都沒給你洗就上床了。」

陳遠聽出是鍾曉的聲音,十分詫異,但思維已經不會多想了,呻吟一聲道:「呵呵,女孩子家嬌滴滴的,帶出門不方便,嗝,而且我在軍中幾年,不用人服侍,習慣了,嗝,鍾姑娘,你快回去休息吧。」

「不行,天這麼冷,這樣會著涼的。」

鍾曉搖頭否決,將他兩隻靴子脫掉,又扯開他襪上繩扣,替他脫下襪子,捉住侯爺的大腳放進盆里。

侯爺大驚,掙扎道:「別,別,我自己來。」但立足未穩,倒是把水濺了鍾姑娘一身。

陳大侯爺還沒意識到錯誤,鍾曉又急又火,頓時忘了上下尊卑,即使身份低微,在春紅舫誰不是要看她臉色,脾氣發作,她柳眉倒豎,掄圓了玉手,「啪」地就是一巴掌狠狠拍在陳遠地大腿上,嘴裡嬌聲喝道:「別亂動,你給我老實趴著!」

侯爺傻眼,歪著腦袋不敢動了。

鍾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可說不出來,俏臉兒一紅,恨不得奪門而出。抬頭偷偷看侯爺是不是生氣了,卻見侯爺耷拉著腦袋,老實呆著,要睡著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

不像高高在上的侯爺,倒像一個犯錯的小孩子。

鍾曉細聲細氣地道:「不要亂動,洗好腳再睡覺,天氣冷,不洗腳半夜腳都不暖和,會感冒的。」

陳遠聽的無奈,想要爬起來,可真是一動也不想動,懶懶的鼻子里哼了一聲,算是默認了。

鍾曉溫柔的替他洗好了腳,然後又替他脫下外衫,讓他乖乖地往床上一趴。

侯爺任自己擺布,鍾曉抿著嘴兒微笑一笑,她出去倒了水,一會又回來,打濕了毛巾,替他擦臉。

老實說,這世陳遠的年紀不大,才26歲,在現在就是一個入世未深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現在已經是一方侯爺。

外人傳頌有三頭六臂的威寧侯,此刻靜靜的躺在她面前。眉毛不是很濃,鬍子不是很多,倒像個白面書生,這樣的人,很難想象,在戰場上會戰無不勝。

模樣倒也可以,就是離俊俏還有些距離,說儒雅不儒雅,說硬漢不硬漢,卻為何那麼吸引女人,鍾曉不由自主的想。

她一邊擦拭,不由自主輕聲說道:「奴家命薄,自小舉目無親,畫舫一見,不識英雄,再次見面,物是人非,妾身蒲柳之姿,豈敢妄想,無緣伴隨侯爺。」

「啥?」陳遠睡得迷迷糊糊的,聽不清說什麼,隨口應了一聲。

嚇得鍾曉慌了起來,手裡捏著毛巾,手足無措:「沒,沒什麼,好些了嗎?」

「唔,好多了,謝謝你,剛才一直想吐,洗洗就好多了。」

鍾曉慌忙的背過身子,將毛巾放進盆里,心虛地道:「你,你剛才沒有聽到什麼吧?」話說完,她頭也不敢抬,能清晰聽到自己心跳動的聲音。

陳遠囫圇道:「呵,啥,剛才太舒服,睡著了,呵呵,你說什麼?再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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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威寧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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