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宮傲寒被算計了
「靈汐,你想要靈晶對不對?」
冷飛夜不清楚慕靈汐為何突然執著於靈晶,但只要她想要,他給就是了。
慕靈晶抿唇,不說話,就那麼看著他。
莫名的,冷飛夜有些心虛,也不知道心虛什麼。
「靈汐,這個鐲子裡面的靈晶適合你修鍊,既然這次已經收了,那你就物盡其用吧。」
冷飛夜絕逼不會承認他就是不想讓慕靈汐拿著其他男子的東西。
「修鍊?靈晶還能拿來修鍊?」
「嗯,你只要將靈晶內的靈力吸收掉就可以。」
「還有這種操作,我試試。」
見慕靈汐沒有反對,冷飛夜暗暗鬆了一口氣。他心中其實還想讓慕靈汐下次將那個鐲子還給宮傲寒,但對上她那雙仿若洞悉一切的眸子,他最終改變了主意。
靈晶總共分為四個等級,最低等的是白靈晶,然後是黃靈晶,紫靈晶和黑靈晶,每個等級的靈晶又分下中上三個品階。
像蒼幽大陸這樣的下等大陸,平時最常用的交易貨幣是白靈晶和黃靈晶。紫靈晶就只有達官貴族才會有,而黑靈晶的價值卻超出貨幣本身,因為過度稀缺,被少數的人,比如皇家,用來突破修鍊的時候才捨得用。
慕靈汐對靈晶完全沒有概念,壓根不清楚宮傲寒給她的那些上品紫靈晶在蒼幽大陸這樣的這樣的低等大陸究竟意味著什麼。但冷飛夜知道啊,所以他對於宮傲寒的身份生出一些疑慮。
就算是凌霄國的太子,都不可能一口氣拿出那麼多上品紫靈晶,更不可能將之送人。
在蒼幽大陸上,由三大國並駕齊驅,而凌霄國就是這三國之一。作為三大國之一的太子都不可能拿出的東西,宮傲寒卻輕輕鬆鬆送出,他究竟是什麼身份?中等大陸或者上等大陸的人?可若真如此,他隱藏在清北學院的目的又是什麼?最關鍵的是,他還刻意接近靈汐……他送給靈汐的那柄劍也絕非凡品。
不知想到什麼,冷飛夜的氣息陡然一凜,身形一閃,人已飛了出去。
此刻的青宏院一片寂靜,屋內更是漆黑一片。冷飛夜在屋內轉了幾圈,沒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果然很小心。
冷飛夜從青宏院離開后又去了安陽院。上次他去沒有找到人,這次的運氣比上次好,他剛出現在院子上方,龍熙晨便也出現在了他的對面。
「多謝三殿下今日出手相助。」
冷飛夜的聲音冷淡而疏離,真是沒有多少感激之意。
「既然冷導師明知她進宮可能會遇到危險,卻又為何將她置身於危險之中?」
龍熙晨面露譏諷。
「這個我自有我的用意,無需三殿下費心。」
龍熙晨冷冷斜睨了冷飛夜一眼,接著道:「冷導師今日前來專為道謝?」
「上次你傷害靈汐一次,今日你救她一次,兩次功過相抵。要是下次你膽敢再動她一根汗毛……別怪我不客氣!」
「是嗎?那就要麻煩冷導師將人看好,別讓她再偷偷跑到本宮的房間!」
龍熙晨針鋒相對,冷飛夜警告的目的達到,也就懶得繼續作口舌之爭,冷哼一聲,然後身形一動,消失在了夜色里。
龍熙晨望著冷飛夜消失的方向,眸色漸漸染上一抹幽深。他可以肯定這個冷飛夜絕非蒼幽大陸之人,以他的年紀,在蒼幽大陸這個地方,就算天賦再好,都不可能達到他現在的修為。
既然他不是蒼幽大陸的人,又為何甘願守在慕靈汐身邊?如果只是如傳言所說,他自願照顧慕靈汐單單隻是因為他和慕靈汐的母親關係比較好,龍熙晨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
皇宮內一座僻靜的院落里,一名女子身著簡單的宮裝,整個頭部和臉部完全被黑色斗篷遮掩,若她不出聲,哪怕是熟悉的人,都很難看出她是誰來。
她左右環顧一圈,就算看不清她的臉,也能看出她謹慎的姿態。確認了一番周圍沒有其他人之後,她才壓低聲音道:「出來吧!」
女子的聲音剛剛落下,她的身後一道勁風掠過,便多出一名同樣看不清面部的男子。
「請問這次有什麼任務?」
「這次我要那廢物的腦袋。」
似乎有些意外,男子微微一愣,但很快回神,「她現在一直待在清北學院內,又有冷飛夜寸步不離地守著,很難下手。」
「那就等她出來的時候動手。」
「這……」
「其他的我來想辦法,你只管在外面守著。」
「是!」
~~
卻說宮傲寒急急忙忙趕回魔域后才發現他是被魔尊給算計了。父子四目相對,一陣無形的火花四濺。
「父尊,為什麼?」
宮傲寒的眼中泛著憤怒又夾雜著無可奈何的無奈。
「你還有臉問本尊為什麼?」
一襲金絲黑袍加身的魔尊,本應華貴而威嚴。然而此刻看上去卻有些氣急敗壞的狼狽和恨鐵不成鋼的無力感。
「我沒做錯什麼。」
宮傲寒理直氣壯,魔尊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怒火,濃眉一豎,怒吼道:
「大婚前偷偷逃走叫沒做錯什麼?你還想做錯什麼?」
「我從未說過我要大婚,更未說過要娶她!」
宮傲寒滿肚子的委屈和憤恨。少尊主的身份可能在別人眼裡代表著許多讓人渴望而不得的東西,比如權勢、尊貴的地位、財富等等。然而別人看不到的是,作為少尊主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和比常人多得多的努力。
「作為魔族的少尊主,你沒有選擇的權利!」
魔尊再次使出殺手鐧,說出最具殺傷力的一句話。宮傲寒哪怕有滿肚子的怨言,頓時泄了氣。
見宮傲寒的氣勢萎靡下去,魔尊滿意了,眼中的怒火也頓時散去。
「父尊,既然沒有其他的事情,那我先告退了。」
「十日後大婚,你準備一下吧。」
聞言,宮傲寒的呼吸一滯,但離去的腳步不但沒有放緩反而加快了點,就連程語容恰好從他身邊走過,他都沒有絲毫停頓。
魔尊凝視著宮傲寒那似逃般的身影,眸色漸漸變得複雜而深邃。
「朱斌,準備今晚出發!」
宮傲寒一回到自己的府邸就迫不及待地吩咐朱斌做準備。
朱斌一時沒拿準宮傲寒的這個出發是去哪裡,所以試探性地問道:「少尊主,你要去前線?」
「嗯!」
得到肯定的答覆,朱斌就更疑惑了。如果是去前線,少尊主不是應該帶上將士們浩浩蕩蕩出發的嗎?看他這神色、選的這時間、怎麼看怎麼覺得像逃婚呢?
吩咐完朱斌,宮傲寒便將自己關進了書房中。這次魔尊雖然算計了他,但邊境的戰況卻是真實的。
近十年來人族各種挑釁動作不斷,也是時候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了。宮傲寒拿出一張地圖鋪開在面前的桌子上。
看著看著,宮傲寒的目光猛然亮了起來,他忽然發現人族近十年來的挑釁看似無規律可言,就好像為了挑釁而挑釁一樣,實則……他們每次下手的都城都緊鄰海域。這是為什麼?
難道他們是覬覦我魔域的晶礦?可好像又不對,若他們真覬覦晶礦,就該將所有的力量擰成一股去攻城,而不是如此大費周章地在這些都城邊境不斷發動戰亂。
海域、晶礦……晶礦、海域,等等,難道他們……
宮傲寒在自己的書房中研究著前方的戰況。左翼王府內,被宮傲寒徹底忽視的程語容同樣沒閑著。
「郡主,這次保准萬無一失。」
說話的人,渾身上下隱藏在了黑色斗篷之下,除去神秘不說,單單從他來無影去無蹤這點看,也可以看出他絕非等閑之輩。
「多謝!」
「郡主無需客氣,你只要記得我們的約定就好。」
「放心吧,忘不了。」
~~
當空中最後一抹光亮被夜色吞噬掉,宮傲寒身形一閃,便將自己和夜色完全融為一體。身後跟著的是滿臉怨念的朱斌。
朱斌很生氣,他覺得宮傲寒瘋了。可又拿他沒辦法。
宮傲寒懶得搭理他。在他沒能力保護好慕靈汐前,他是絕對不允許第三人知道她的存在的,哪怕是他的親信也不行。所以這次去邊境或許會遇上麻煩,他依然只帶了朱斌一人。
直到主僕二人快要進入人族的地界,才停下前進的步伐,難以置信地往身後看了一眼。
「少尊主,你有沒有覺得不對勁?」
「的確不尋常!」
朦朧的晨曦下,宮傲寒迎風而立,一臉的若有所思。
「或許是魔尊沒想到少尊主你……」
宮傲寒一記眼刀飛過,嚇得朱斌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莫名地,他突然有些懷念在清北學院的日子,準確地說是慕靈汐出現后的日子,因為那時的少尊主總是那麼和藹可親,不像現在……那麼凶!
我也瘋了吧,我在想什麼?意識到自己的念頭,朱斌一拍腦袋,好不懊惱。
片刻之後,宮傲寒收回目光,再次朝人族的方向邁開堅定的步伐。
左翼王府,一間裝飾奢華的房間內,程語容目不轉睛地盯著面前的一顆水晶球。水晶球的上面,顯示的正是飛掠中宮傲寒和朱斌。
「啪!」
忽地一聲脆響,程語容手邊的一個花瓶被她捏的粉碎。一直望著水晶球的眸子也漸漸噴射出滔天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