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拾荒者白月魁,隱藏的寂淵之物
拾荒者白月魁隱藏的寂淵之物
「桀,桀,桀……」
似乎就連屍王都覺得剜出暮言心臟時的簡單。
艾麗卡驚呼一聲,捂嘴看著血腥恐怖的場景,喪屍纖維撕裂般的手臂直至沒入暮言的胸腔,甚至將他舉了起來,而剛剛和暮言作戰的小吼卻淪為喪屍嘴角的肉沫以及啖食乾淨的骨碴。
可就在渾身上下刻滿陰晦紋路的屍王抽出心臟時,卻被拉入一片虛無中。
詭異躁動的嘈雜囈語,不可名狀的風笛聲,皮鼓聲,匯聚成海嘯般的聲浪衝擊著屍王的軀體和靈魂。
在虛空上方卻屹立著一處血淋漓的顱骨王座,一位被黑影裹挾的神明坐在其中。
「是誰允許你將骯髒的手伸向我的心臟的?」
隨著黑影的話語,周圍的空間開始扭曲起來,撕裂的時空吹起一股詭異的精神風暴,風暴中夾帶著似哭似笑的呼聲,猶如無數歌者在歡頌,在虔誠的禱告,又如敲響了地獄的喪鐘。
嗡~
屍王僅存的理智瞬間被這聲詰難擊碎,緊接著身體扭曲,雙眸流血,精神異變,靈魂瓦解……
它的雙眸漸漸暗淡下去,黑暗無垠的虛空中響起一陣陣密密麻麻的窸窣聲,緊接著一隻只慘白肥膩的白色蟲子癲狂的咧開嘴,露出痴漢般的笑容,詭秘有沙雕的爬向倒下的屍王。
細密的嚙齒宛如鋸刀,將屍王一塊一塊割裂吞食。
外界
暮言心中無力的看著眼前身體宛若絲麻般空絡軀體的屍王,這就是沙力夫的底牌么?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無法抗衡啊。
鮮血順著屍王空絡的手臂流出,滴在地上,綻放出朵朵猩紅妖冶的血蓮,隨著失血過多,暮言感到身體逐漸發冷,但是心臟被握住的他,已經失去了行動力。
【叮,資料更新中……】
【目標資料:猩紅撕裂者。】
【危險等級:災變級。】
【……】
這是位連基本信息都查探不出來的災變級敵人,它的實力可能比沙力夫要高上一個大等級,達到璀璨鑽石……
暮言頓時心生絕望,自己的靈魂伴生者楚源到底吃了一個怎麼的存在?怎麼會引起這麼恐怖的追殺?!
接著意識消沉,昏迷了過去。
而將手臂插進暮言胸膛的屍王,卻陡然爆成一團血霧,巨大的聲響將蜂擁的邪祟和苦苦支撐的獵荒者嚇了一跳。
接著在艾麗卡驚悚的目光下,暮言像是變了一個人,氣息越發恐怖凝實,周身的空間被扭曲成一片虛妄,各種恐怖的存在從中探出腦袋。
接著一顆顆喪屍的腦袋被暮言徒手捏碎,很快剛剛還讓獵荒者束手無策的邪祟,在暮言掌下變成一具具死的不能再死的屍體。
而氣息大變的暮言此刻卻向獵荒者走來。
「謝謝……」
艾麗卡看著站在他們面前的暮言,正欲出言感謝,卻被抬眼看到的嗜血猩紅的眼睛所驚嚇。
此刻的暮言身上散發著一股極具壓迫性的上位者氣息,倨傲且高高在上,似乎是一位從地獄來到人世間遊走的魔神。
更令人驚悚的是,在暮言踏步的每一刻,就有無數長著人臉的蟲子諂笑著迅速聚成一個小台階,讓暮言踩在上面,周身的虛空中更是扭曲著一群不可名狀的怪誕,極盡癲狂的擺動身體,似乎是個歌舞。
無序,扭曲,雜亂,陰暗,死寂,癲狂,痴妄。
在馬克跳出重力體,走出隊伍打算與暮言交涉,突然出現的喪屍和燈塔有著密切的聯繫,而就暮言能改造噬極獸與查爾斯能隱匿他們的氣息不受噬極獸的攻擊,這些事都透露出奇異和迷端。
但如果詢問查爾斯,他必然會有所隱瞞,倒不如來問暮言,畢竟在剛剛他們差點就有了聯手共戰的情誼。
馬克走到暮言身前,正欲開口,卻見其伸出手臂,下意識想要躲閃時,卻感覺自己就想被禁錮在了這片空間中,如同深陷泥沼。
躲不掉!
馬克眼見著暮言掐住了自己的咽喉,並把自己捏了起來。
「隊長!」
見狀的獵荒者隊員急忙端起槍械,警惕的看著暮言。
「別動!」
面色紫紅的馬克漲著臉喘著粗氣,向身後的隊員擺手。
在直面暮言時,馬克才發現這位少年此刻的不對勁,他的神智似乎很混亂,就像兩個靈魂在他的體內展開了博弈一般。
暮言臉上的神情和周身的氣息波動很大,一會兒睥睨天下,一會兒又及其迷茫和懵逼,波動的氣息和精神,連帶著周圍的虛空也隨之產生顫動。
就像即將要坍塌的古老神殿。
就在馬克感覺自己即將喘不過氣時,暮言臉上倨傲的神色終於隱匿了下去,隨之一臉迷茫的看著馬克。
暮言在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後,立馬將馬克放下。
猩紅撕裂者呢?
我不是記得它把我的心臟握住了,然後讓自己動不了並暈過去了嗎?自己現在怎麼在這裡?而且還掐住了馬克的脖子?
「隊長!」
墨城見暮言放下馬克,立馬驅動重力體趕到馬克身旁,將其帶到獵荒者中間保護起來。隨之隊員們神情戒備的拿起武器,一面警惕的看著暮言,一邊向後退。
「快,走!」
「沙力夫呢?他好像還活著……」
冉冰看向不遠處渾身焦黑,倒在沙漠中的沙力夫,但又看了眼狀態極其詭異的暮言和隊伍里因暫時性缺氧而虛弱的馬克,最終,沉默著保持陣型繼續後撤。
「你想控制我?」
暮言看著漸漸遠去的獵荒者,神色一松,對著剛剛控制自己身體的原初邪神問道。
但沒有回應,暮言卻再次暈了過去。
原初看了眼已經走遠的馬克,剛剛那位被自己捏在手上的凡人很特別,精神力很強,而自己則需要靈魂恢復實力……
但想起暮言的反應,沉吟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放棄了這個想法。
目前自身與暮言是伴生關係,但暮言卻是身體的主導,所以他有權直接和自己做切換,只要他想的話。
而自己每次卻只能趁著暮言重傷虛弱時,才佔據主導,掌控這具身體。
這種感覺可真是讓人厭煩,但在自己的精神力得不到補充時,就得一直處於這種狀態,更主要的是,在原初意識蘇醒時,竟然發現了一道中階邪神的氣息,而這道氣息和當初圍剿自己的那群人無比吻合。
並且自己隨時能感覺到來自天外的覬覦查探和殺意,看來哪怕自己這尊詭秘復甦后,天地誕生的第一位邪神死了,被分屍了,也依然讓這些過街老鼠惶惶不可終日啊。
原初抬眼隱晦的看了漫天黃沙的虛空,他的眼神似乎能穿透到天外。
自己目前實力低下,而且還不容易找到暮言這個萬年難遇的容器,自然要苟一點。自己在某種意義上,算得上是不死不滅,無論是邪神還是人類都無法將自己拔除,可自己的這個容器就不一定了。
千萬年來,被分屍的原初輾轉反側,也曾被無數自詡天驕的人吞下,但無一不爆體而亡。不過,有一位除外。
那自己要不要告訴暮言,此刻他倆正在被一干邪神追捕的事呢?
雖然自己不會被拔除,但是能被封印,封印自己后,人族能藉助自己溢散出來的詛咒,大量製作無限接近於0級的一級封印物。而邪神卻可以不斷吞噬我的力量,進行自我晉陞。
捏斷沙力夫脖頸的原初,思考了一會兒,還是覺得不要告訴暮言的好,這樣才足夠有趣。
吸食掉沙力夫的靈魂,又走到被他堆起來的喪屍顱骨前,觸發邪神的權柄,將屍體身上的邪祟氣息盡數聚集在一起。
宛如游魚般濃郁如墨的不詳氣息越來越大,最終混著原初從手上剝離下來的神性,彈指一揮,沒入不遠處被風沙掩埋的墓葬中。
不一會兒,厚實的沙土被拱開,一根根黑色的觸手像雨後春芽一般揮散著不詳陰晦的氣息從土裡鑽出來。
「從地底鑽出來后,把邪屍吞噬乾淨,應該能讓你更契合那縷神性。而神性的作用,你應該還記得。之後拖著他往東南方向走,那裡有一道更加有意思的靈魂。」
……
……
「嗷嗚,嗷嗚~」
「老闆你看,這款遊戲我通關了!!!」
夏豆一臉自豪的揚起手中舊世界的遊戲機,這款遊戲之前可是連碎星和白老闆都沒通關呢!
「怎麼可能?你是不是作弊了?我懷疑你開掛!」
坐在一旁的胥童看見夏豆一臉傲嬌,不由出言打趣道。
「我夏豆沒有開掛!在最後一關時,主角和前幾關不一樣,此刻他不能在騙取npc的真心來充實自己了,女主的身份,你們絕對猜不到……」
夏豆雙手環抱,一臉驕傲,掃視著碎星和胥童果然疑惑的神色,心裡一陣暗爽。本小姐果真是隊伍里最聰明的,嗷嗚~
「她的身份是謊言!」
「老闆!你……」
「哦,這樣啊。那我就明白了,小豆豆,就這呀?拿來吧你!」
被搶走遊戲機的夏豆一臉鬱悶的坐到白月魁身旁,雙手舉著下巴,不開心的看向車窗外。
「啊!」
夏豆的一聲驚呼,讓白月魁直接一個急剎車,頓時車內就像失重一般,所有人被退出座椅,胥童更是被摔了出去。
「夏豆,你瞎嚷嚷著什麼呀?!」
「人!是人!是活人!」
聲調慌張,詫異又帶著好奇。
眾人的目光隨之看向夏豆手指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