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教訓大師兄
董七此番出手,自是為了震懾這些弟子們,免得他們自誤誤人,波及到自家性命。
「你們莫要被心中的貪婪迷失了心智,不是為師長別人志氣,滅自家威風,我們修鍊的魔發經也只能在下九流幫會中逞一逞威風,那些世家大族、名門大派,只要隨便派出一個人來,就能將我們輕而易舉的碾死,所以,你們好自為知!」
「弟子謹遵師命!」八人這一次顯出安分守己的模樣,至於內心如何想法,卻是不得而知。
董七面無表情的看著眾人,目光最後再次落在古無厚的身上,眼底閃過一道微不可察的光芒:「無厚,你們八個師兄弟當中,只有你的性子最為沉穩,做事有章有法,為師一直以來都最看好你;這一次事關重大,你們師兄弟便以你為主,有了那名頭陀的消息,立刻回報為師,你。。。莫要辜負了為師對你的一片苦心。」
「這個老傢伙,用心險惡,想要孤立我,讓我成為師兄弟們的眼中釘、肉中刺!」古無厚暗自冷笑,也不去理會大師兄李無良眼中的嫉恨,二師兄孫無念臉上的僵直,其他師弟們的不自然,不動聲色的拱手道:「多謝師傅厚愛,弟子定當竭盡全力,尋找那名頭陀的蹤跡,早日回稟師傅消息!」
「如此,甚好!」董七看著沒有半分緊張、慌亂的三弟子,心中再次生出難以掌控的感覺,他很討厭這種感覺,眼角不由自主的微微抽搐了一下,隨後揮了揮手,道:「你們都退下去做事吧!」
「弟子告退!」八人低著頭退出大堂,轉身離去。
坐在太師椅上的董七看著八名弟子消失的身影,眯著眼睛回想半晌,驀然睜大雙眼,瞳孔中閃過一道厲芒:「無厚先前的惶恐之色,莫非都是裝出來的?!」
他心性狠毒、多疑,往往在事後也會仔細回想當時的情境,以期找出不妥之處。
這一次,他回想起自己立威時,古無厚的惶恐不安,再想到讓他成為眾矢之的時的不動聲色,前後不一的表現,頓時讓他心中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只要一想到這種情況,董七的臉色便很不好看;他有些煩躁的站起身來,在大堂中來回踱著步,臉上神色幾經變化,最後腳步一頓,眼中閃過一道陰狠冷光:「看來,我應該考慮考慮用藥物來控制你了,我的好徒兒!」
小巷中!
甬道四通八達,蛛網般密集!
「古無厚,你給我站住!」眼看已經遠離師傅的庭院,李無良終於忍耐不住心中的嫉恨,大聲叫了起來。
走在前面的古無厚瀟洒的轉過身來,看著大步走到自己身前的大師兄,嘿然一笑,眼中滿是嘲弄的神色:「大師兄,師弟做了什麼讓你氣急敗壞的事情嗎?竟然讓你惱恨的直喚師弟的姓名?」
五名師弟見到這種情況,紛紛駐足觀看;二師兄孫無念亦帶著笑眯眯的狐狸笑容,站在一旁。
「哼,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李無良壓抑著被古無厚眼中嘲弄勾引起來的怒火,冷冷說道:「三師弟,師傅雖說讓你負責尋找頭陀的事情,但你有什麼資格來管我們?要知道,我才是大師兄,這件事應該由我負責才對。」
「哦!原來是這件事啊!」古無厚兩手一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隨後笑眯眯的看著越發惱怒的李無良,無奈的攤開雙手:「這件事,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只有師傅說了才算,如果你不滿意師傅的決定,大可以去找師傅解說,跟師弟我說,又有何用?」
「你。。。。」面色漲紅的李無良用手指著古無厚的鼻子,胸口劇烈起伏著,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他敢不滿意師傅的決定?他敢去找師傅解說?剛剛在眾師弟面前被師傅殺雞儆猴的懲戒了一番,即便打死他也沒有那個膽子再回去找師傅。
古無厚一巴掌拍開指著自己的手指,臉上轉為冷笑:「大師兄,你除了比我早進門兩年,還有什麼?論辦事能力,你不如我,論魔發經的修鍊進度,你不如我;論武功打鬥,你還是不如我,你除了一個大師兄的名頭,什麼都不行,什麼都及不上師弟我;所以,大師兄,你還是乖乖的聽師傅的話,服從我的管理吧,哈哈哈哈!」
對於面前這個大師兄的性子,古無厚知道的一清二楚,心胸狹窄,嫉賢妒能,好搬弄是非、愛欺壓同門師弟,總想著占同門師弟們的便宜;初拜師那會,古無厚原本也想與人為善,努力結交同門師兄,但李無良令人厭惡至極的品行,讓他忍無可忍,最終撕破了臉皮,直接站到了李無良的對立面。
初開始幾年,古無厚修為比不過李無良,每次放對,都是敗多勝少;但隨著他的年齡增長,魔發經的修鍊進程加快,李無良便再也贏不了古無厚。
最近這幾年裡,李無良每次都被古無厚弄的灰頭土臉,狼狽不堪,這讓李無良越發的仇恨古無厚了。
兩人已經爭鬥無數次,古無厚自是不會口下留德,趁勝追擊,一通火上澆油的話,把李無良的肺都快要氣炸了。
「放肆!」李無良雙眼通紅,一聲怒吼,腦後長發飛揚而起,凝聚成五股手指粗的黑色繩索,在嗖嗖嗖嗖嗖的破空聲響中,向前激射延伸,隨後化作道道鞭影,劈頭蓋臉的抽向古無厚。
第一階段的發魔血脈,只是將普通頭髮逐漸改造成可以如臂使指、並在一丈之內自由延伸收縮的魔發,魔發的質量也就比普通頭髮堅韌幾倍而已,以修鍊者的力氣,輕輕一綳,便可扯斷一根髮絲,唯有將數十、上百根魔發聚集成束,方才擁有對敵的力量。
不過,第一階段的魔發攻擊力不足,是魔發經的一個大問題。
「原來大師兄的魔發經又有進展,已經修成了五束魔發,難怪今天又敢跟師弟鬥法了,不過,大師兄以為師弟我不會進步嗎?」古無厚淡淡說著,腦後黑髮同樣飛揚狂舞,穿梭編織,凝聚成六道黑色束髮,靈蛇般在空氣中遊走繚繞,延伸出一丈長。
其中五道束髮如長鞭揮舞,抽的空氣「噼里啪啦」做響,與李無良激射而來的五道束髮激戰在一起,多出來的一道束髮好似靈蛇吐信,尋隙突進,「啪|」的抽在了李無良的臉上。
「六束魔發?!」李無良眼中閃過一絲驚懼,一聲悶哼,臉頰上頓時多出一條血痕,經常受此攻擊的李無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牙關咬的更緊,眼中殺氣更烈,五束魔發揮舞的越發瘋狂快疾。
十一道黑色束髮在狹窄的小巷中飛舞、盤旋、繚繞、突進、交織、格擋、狂抽、猛擊;「噼里啪啦」的聲響彷彿大年夜的爆竹,響個不停。
魔發偶爾抽打在兩旁的磚石上,細微的碎屑頓時迸濺如飛,牆壁上往往會留下一道道白痕,昭示著其威力。
古無厚多出來的那道束髮在這樣的對戰中佔了很大的便宜,時不時的尋隙突進,見縫插針,一次又一次的抽打在李無良的臉上。
啪!啪!啪!啪啪!
轉眼,李無良的臉皮上多出了五六道紅色傷痕。
李無良被抽的頭暈眼花,麵皮生痛,沒辦法之下,只能將自己的五道束髮儘力收縮,組成防禦陣網,竭盡全力的抵擋著古無厚的六道束髮,即便如此,情勢也岌岌可危。
「唉,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又何必互相殘殺,還是停手吧!」
站在一旁的孫無念眼看李無良即將落敗,立刻發出了聲音,同時自腦後激射出一道束髮,參與進戰場,與李無良一同抵抗著古無厚的攻擊。
李無良見此,眼睛一亮,厲聲大叫道:「二師弟,你我一同出手,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知上下尊卑的古無厚!」
「大師兄,又何必呢,你們兩個還是停手吧!」孫無念一臉的嘆息,卻是不肯全力出手,幫助李無良。
古無厚見此情況,冷笑一聲,丈長魔發說收便收,轉眼縮回腦後。
孫無念眼中精芒閃爍了一下,也將自己的魔發收了回去。
李無良羞惱的狂舞著五束魔發,想要繼續進攻,卻又覺獨木難支,最後只能恨恨的將魔發抽打在左右牆壁上,發泄一通之後,不情不願的收了回去。
「大師兄,你還需要好好修鍊啊,否則,可折服不了師弟我!」古無厚不屑的瞟了他一眼,轉身大步離去。
「大師兄,二師兄,我們也告辭了!」見到好戲收場,五名師弟連忙做鳥獸散,免的羞惱萬分的李無良把胸中那口惡氣出在自己幾人的身上。
很快,這條偏僻的小巷中就剩下李無良與孫無念二人。
李無良牙臉色鐵青,眼中的殺氣濃郁的都快能化成血水,流出眼眶!
即便這幾年來,他次次都敗在三師弟的手下,但每一次失敗,都讓他心中的仇恨增多一分,現如今,這股巨大的仇恨就如同一座大山,壓在他狹窄的心胸中,叫他難受的想要發狂,恨不得將古無厚碎屍萬段。
「二師弟,剛才為何不全力出手,一同與我打敗古無厚?」李無良轉過身來,惡狠狠地盯著孫無念,如同一匹受傷的野狼。
孫無念神態悠閑的彈了彈衣襟,說道:「大師兄,在一眾師弟們面前,我怎麼好意思全力出手,與大師兄一同夾攻三師弟?即便勝了,我倆臉上也無光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