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顧淵不爽，從來沒有人把自己的話當耳旁風，明明是這兩名女子先惹自己的，卻無緣無故離開。

她一個空翻，擋住了兩人前面。

楊凈驚嘆：「哇！好厲害。」

顧淵問道：「你們倆個，剛才用那種姿態看著我幹嘛！」

楊凈：「我倆沒見過如此美女，就上去看了。」

顧淵嫵媚一笑，道：「真是奇了。你們倆是第一批沒有我的允許這麼靠近我的人。」

「你是磁，我們是鐵，是你吸引我們過去的。姑娘還有其他事啵，我們要去吃早點了。」

顧淵對二人上下打量一翻，看不出什麼名堂。這倆人穿著看似普通，仔細一看卻很不尋常。

這袖口是緊的，沒有衣襟，胸口是一體的。這樣的服飾倒是少見。

「你們倆是做什麼的？」

楊凈：「萍水相逢而已，你去忙你的吧。」

顧淵覺得這兩人不簡單，似乎藏著天大的本事。她不能放過這兩人。

「你們倆要不跟著我吧，我讓你倆做我的左右護法。「

楊凈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道：「什麼油護髮？我不會做，一般我只用橄欖油護髮的。」

顧淵：「別跟我這耍花招，我讓你們跟著我是看得起你倆。」

鳴兒：「小姐，這姑娘是不是瘋了？」

「好像不對勁。姑娘，你想要什麼，我有錢。」

「誰要錢！你們倆乖乖道出真姓名，我就饒了你們。」

「鳴兒，把我們的真實身份告訴她。」

「好的。姑娘請聽好，這位是赫赫有名的秦家的小姐，我是她的丫——」

楊凈手肘碰了一下鳴兒，鳴兒立馬改口道：「——好姐妹。」

「哦~秦府，聽過，原來是兩個廢物。」說罷，顧淵就走了。

鳴兒：「小姐，她為什麼要叫我們廢物？」

「大概是仇視我們這些富二代吧，能力不足，就靠著家裡養。這位女孩一定是個自力更生的女強人。值得學習。鳴兒，我們女人不能靠男人養活，知道不。只有靠自己的雙手，才能創造美好的生活！」

「嗯！謹聽小姐的教誨！。」

二日後半夜，楊凈夜起，聽見遠處傳來「咚咚咚」的聲響。

豎耳細聽，是鑼鼓敲打的聲音，還有嗩吶！楊凈嚇出一聲冷汗，上完廁所跑到鳴兒的房裡來了。

她把鳴兒抱得緊緊的，眼睛也閉得很緊。

「小姐？」

「噓，小聲點。我跟你說個事，你別嚇著了。」

街上，陳月也被一陣喧鬧吵醒。

是嗩吶和鑼鼓的聲音。

他出了房門，其他房間都靜悄悄的。他來到包廂內，透過窗戶逢里看見前幾日看到的骷髏。這麼大的響聲，整個街道卻沒一人出來看看，甚至連一盞燈都沒亮起。

突然，嗩吶停，鑼鼓滯，又是一具骷髏回頭。陳月收回目光，躲在牆壁後面。走在最前面的紅衣，騰空而起，緩緩往窗邊飛來。

陳月再望那縫裡，紅衣快來到窗前了。他立即出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門上印著懸浮的影子……

翌日。

「鳴兒，我去找陳月有點事哦。」

「我也要去。」

「我馬上回來，還要吃早飯呢。放心，你做你的飯吧。」

來到客棧，陳月就在門口站著，眼睛四處查看。

「陳月！早上好呀。吃了嗎？我跟你說，昨天晚——」

「進來說。」

二人在一處包廂坐下，陳月道：「點菜吧。」

「不用了，我待會回家吃。我跟你說，昨天半夜，我起來上廁所的時候，聽見了遠處那晚村莊裡面的聲音。」

「昨天，他們在街上。」

「嗯？街上！在這？你看見啦？」

「嗯。」

「有沒有其他人看見。」

「沒有。」

「不對勁，怎麼可能。這麼大的聲音，三更半夜的，街上的人不好奇出來看看嗎？」

「沒有。」

「難不成聾了？」

「可能。」

「會不會，只有我們兩個才能聽到？」

「也許。」

「為什麼只有我們倆才能聽到呢？難道是因為我們兩去了村莊？不啊，肯定不止我們倆去過……」

「昨天，那具紅嫁衣在我門前停了一夜。」

「什麼！你肯定怕的一夜沒睡，難怪，這黑眼圈哦。走，你別在這呆了，去我家吧，安全一點。那他為什麼找上你了，而且還不破窗而入，而是在外面停了一夜？那為什麼沒有找上我呢？奇怪……算了，有點餓，走吧，去我家吃早餐。你先去房裡把東西收拾一下。「

走在半路上，頃刻大雨如注。

雨中，楊凈又見那嫵媚女子，顧淵。

「你怎麼在這？下大雨呢，怎麼不跑？」

顧淵眉頭緊鎖，似乎忍受著巨大的疼痛。雖然嘴唇仍然紅艷欲滴，那張臉慘白慘白的，雙眼憔悴不堪。

「你怎麼啦，看上去好難受。」

「滾開！」

「別淋雨了，會生病的，走吧。」

「滾！」

下一秒，顧淵倒地不起。

「……陳月，你背。別拒絕，我背不起，你看她比我還高呢。」

陳月任勞任怨的將顧淵背到秦宅了。

因古代服飾太麻煩，擦乾后的顧淵被穿上楊凈的小弔帶，被楊凈鳴兒二人合力抬到了床上。

吃完早飯後，楊凈坐在床邊盯著顧淵看。

哪怕是卸去妝容，此時，這張臉除了慘白，依然美麗無比。猶如艷陽下的帶刺的玫瑰，看似活潑可愛，卻散發著危險的香氣。

陳月坐在外面棚子下面的鞦韆椅上，沉思著。

楊凈出來，看著陳月道：「舒服嗎？」

陳月無語。

「別坐在中間，我也要坐。」

看著陳月冷靜的側臉，楊凈道：「在想秦云云嗎？」

本來沒有想的，被楊凈這麼一提，陳月開始想了。不知道，云云現在怎麼樣了……

「你……可有夢見過她？」

「嗯……讓我想想。沒有，我夢見了其他的。」

「夢見了什麼？」

「跟你無關。」

陳月一個斜眼，楊凈趕緊說道：「是你逼我說的哦。我夢見了一個巨大的全身鬼在追我，全身都是灰色的焦皮，為了不讓他破壞我們村，我們村有剛出生的小嬰兒，我繞了路線。然後就醒了。」

「……你是害怕了。」

「才不是因為那晚看到的呢！」

兩個人之間頓時安靜下來，風吹起陳月烏黑的長發，香氣逃逸出來，被身旁的人捕捉到。

好香啊……楊凈突然盯著陳月看，赤裸裸的目光，在這白日之下，毫不掩飾。

陳月的餘光瞥到了這肆意的目光，倒是沒有其餘動作。他只想他的云云。

楊凈看著看著，就湊到陳月頸窩子細細嗅著，被後者躲開。

陳月猛地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楊凈，眼神冷冰冰的，如結了一層厚厚的冰，誰也無法穿過去。

「秦二小姐，自重。」

「什麼是自重？我只知道，你單身我單身，我想怎麼搞你就怎麼搞你。快讓我聞聞。」

「如若你再近我身，休怪我不客氣。」

「來吧，對我不客氣吧。」

「……」真是個瘋子。

昏迷四日，那勾人的眸子才緩緩睜開。黑色的瞳孔深不見底，好似沒有光能逃出去。一張巨大的臉盤子映在上面。

「哇，這眼睛也太黑了吧。帶了美瞳嗎？」

「小姐，美瞳是什麼？」

「就是帶在眼睛里的東西，可以改變眼珠子的顏色。」

顧淵：「是你們倆？」

「好點了嗎？」楊凈問。

「關你什麼事？」

鳴兒氣道:「喂，我家小姐救了你，怎麼那麼不客氣！」

楊凈道：「算了算了，讓她一個人在這，我們去逛街。」

顧淵：「我餓了。」

「哦。」

「我說我餓了。」

「關我什麼事？」

顧淵垂下眼瞼，不再說話。看那樣子，又委屈又傲嬌。

楊凈：「好吧好吧，陳月，鍋里的飯菜你去熱熱。」

陳月黑臉：「不去。」

楊凈：「這是美女耶，還不快獻殷勤？」

「你把我當什麼人？」

「算了，起來，去街上吃。」

鳴兒：「小姐，我去熱就好了。」

「不行，油煙對女孩的皮膚不好。只能我吃飯的時候你才能做，正好去街上，給你買兩雙鞋。」

鳴兒心裡暖暖的，她看著面前的小姐，想起從前的光景……

許是大病初癒，顧淵面相的戾氣消散不少，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綠波，一雙雙眼睛就跟粘在她身上似的，帶著頭扭了個半圈。

聽著邊上的笑聲，顧淵心道：這兩女的跟發了瘋似的，一路上嘻嘻哈哈。那位被叫小姐的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也沒有，看到個狗都笑。還有那個男的，一路上一言不發麵無表情，好像習慣了身邊兩個吵人精。

一股無名風從背後湧來，就一陣，便無影蹤。

顧淵察覺不對勁，停下來，四周環顧，人群吵鬧，沒有一點異樣。

在一個幽深的巷子里，一團黑氣騰在那。顧淵發現了那團黑氣，定睛一看，黑氣里若影若出紅色。

「看什麼呢？」楊凈問道。她順著顧淵的目光望去，什麼也沒有看到。

「要你管。」

突然，一陣狗吠。周圍的狗就跟發狂了一樣，滿街亂竄。一些笑攤主覺得妨礙了生意，老齊掃帚把狗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