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談條件
薄司恆走過去將書本從薄言手裡拿走,認真的看著他。
「她是……和你親生母親很像的保姆,如果有她陪伴你的話,或許……」
或許你就可以獲得真正的母愛了。
「或許你會次比現在快樂些!」
「和媽媽很像?」
嚴重的希翼之光再次燃起來,薄言定定的看向薄司恆:「真的?」
咖啡廳角落裡,一個女人靜靜的坐著,她已經在這裡坐了一整天了。
絲巾,黑超,棒球帽,搭在一起很是不倫不類,卻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眼看著天黑了,方簡寧懊惱的咬咬嘴唇。
該死,薄司恆這個傢伙太過分了!
是的,對面就是聖德醫院,可醫院所有的入口都安排了安保人員拿著人臉識別器在一個個比對。
饒是她精通變裝易容,再想要混進去就不可能了!
整整三天,方簡寧每天都來蹲點,可一個打盹的空子都沒被她找到。
薄司恆吃准了她會再回來,畢竟方美茹還在裡面躺著。
不行,不能再等了!
許邵寒告訴她方美茹病情忽然惡化了,再這樣下去,恐怕這幾天都撐不過去了,那自己千里迢迢的回國,可就白折騰了。
許邵寒也幫她想了很多辦法,可畢竟能力有限,薄司恆又特意交代了加強看管,以至於根本找不到妥帖的辦法。
再這樣下去,怕是黃花菜都要涼了!
方簡寧猛然起身衝出了咖啡廳。
聖德醫院門口,兩個保安一左一右盡職盡責的記錄所有出入者的身份,一個女人悄無聲息的來到了他們面前。
「小姐,請出示您的證件信息。」
來人並未搭理他,只是在門口一排攝像頭下站定,有條不紊的脫掉帽子和墨鏡,露出一張未施粉黛,卻異常清麗的臉。
方簡寧抬頭看向攝像頭。
「去告訴薄司恆,不用這麼麻煩,我來了,我要見他,就現在。」
依舊是上次的密閉空間,依舊是同樣的椅子,依舊是同樣的位置。
不同的是,現在是晚上,明晃晃的燈光照在男人頭頂,讓他那張冷峻桀驁的臉上,多了幾分柔和的神韻來。
方簡寧眨眨眼睛。
她竟覺得這男人俊郎的不真實是怎麼回事?
可諷刺意味拉滿的語氣,瞬間將方簡寧的思緒又拉回現實。
「還以為你多大能耐,這麼快就送上門來了?」
收收心,可不要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方簡寧直視對面的男人,不卑不亢。
「如果不是我故意暴露身份,薄總這會兒也未必就能找到我!」
「哦?」
這女人竟然這麼囂張,敢質疑他的能力?
「我完全不介意你再逃一次,看看還有沒有機會從這出去!」
我介意好嘛!
這種幼稚小遊戲方簡寧三歲就不玩了,淡淡的看著薄司恆,對他的挑釁無動於衷。
「薄總有這樣的雅興,可惜我沒有那麼多時間。」
「你!」
倒顯得自己倒貼了?
薄司恆胸口隱隱湧出一股怒氣。
方簡寧靜靜觀察著男人的情緒起伏,索性再燒一把火。
「薄總要真的想較量一下,就把我母親放了吧!用一個生命垂危的老人做要挾,實在不是君子所為!」
薄司恆是誰?
商場頂配精英,洞察人的能力不容小覷,瞬間就明白方簡寧激將法的目的,反而不那麼氣了,唇角微勾。
「巧了,我從不以君子自稱!」
「……」
臉皮厚到這種程度,也是無敵了。
方簡寧心裡很明白,以薄司恆的性情,在這件事情上絕對會寸步不讓,時間不能再耽擱。
「薄總,實話說吧,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肯讓我見到我母親?」
「很簡單,你只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回薄家。」
「什麼?」
以為自己幻聽了,方簡寧瞪大了眼睛。
「回……薄家?」
「沒錯。」
「不是不是!」反應過來的方簡寧直搖頭:「薄總,咱倆都離婚三年了,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再回薄家……不合適吧?」
「你想多了。」
薄司恆睥睨著對面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女人。
「是去薄家當保姆。」
「保姆?」
保姆啊……
方簡寧更加疑惑了,再怎麼看,薄家也不像是缺保姆的樣子吧?
「不是我不願意啊!」方簡寧盡量委婉的表達自己的想法:「主要是我這人吧……也不太會照顧人,您那一大家子的,上有老下有小,肯定得請專業的人不是?」
打打架啥的可還行,可照顧人的細膩活兒,也只能勉強夠管大寶二寶的日常起居而已。
「你的能力我自然有數。」
這話怎麼聽著那麼像瞧不起人?
「有沒有其他條件?」方簡寧下意識的想證明自己:「我可以選其他條件!」
「僅此一個。」
「要不要見你母親最後一面,你自己考慮清楚了來薄宅找我。」
薄司恆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了,方簡寧拍了拍因為假笑而僵硬的面部肌肉,對著男人的背影翻了個白眼。
什麼保姆,不就是讓她去給他當牛做馬伺候他么?
不過……
話又說回來,如果能去薄宅,不就可以見到小寶了嗎?
那自己帶走小寶的計劃,是不是又推進了一步呢?
是福是禍,可還不一定呢!
方簡寧豁然開朗,大踏步的往外走,邊走邊拿起了電話給方思睿撥了過去。
「大寶,趕緊收拾一下,你帶著妹妹來聖德醫院吧!」
「簡寧?」
看到方簡寧大搖大擺的出現在醫院,許邵寒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嗨,邵寒!」
不是她又是誰?
「你怎麼進來的?」
許邵寒一把把方簡寧拉到牆角,很是擔憂:「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還這麼高調,唯恐薄司恆找不到你么?」
「不用擔心啦!」
方簡寧微微一笑,沖著許邵寒眨眨眼睛。
「從現在開始,聖德醫院我就出入自由了!」
「怎麼會?」
許邵寒的吃驚只在一瞬間,忽然明白了什麼,臉色立刻冷了下來:「你見過薄司恆了?」
「是的。」
「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剛才。」
「代價呢?」許邵寒扣住方簡寧的肩膀,心疼的看著她:「你拿什麼代價換的出入自由?他想把你怎麼樣?」
「邵寒,你不要激動啦!」方簡寧輕輕拍拍許邵寒的手臂,:「別是他還沒把我怎麼樣,你倒是先把我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