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痛苦還給你
「護士,我到底還要等多久?」
已經在走廊里呆坐了半個小時了,方簡寧實在是不耐煩。
「快了快了!這只是專家例行會診,照時間來看,應該馬上就結束了!」
情況不妙!
護士近乎討好的語氣,讓方簡寧頓時警覺起來,似乎在故意拖延時間!
好在特工的敏銳直覺沒有丟。
方簡寧迅速拉低帽檐,起身就往門外走,視線里卻突然出現了兩條筆直的西裝褲腿。
糟糕,晚了一步!
方簡寧心裡咯噔一下,瞬間遍體生寒,能把氣場壓這麼低的,除了薄司恆還能有誰?
不動聲色的側身,四周卻齊刷刷的圍上來好幾個黑衣人,看體格都是訓練有素的。
方簡寧的僥倖心理還是被碾碎。
「綁了,帶走。」
「你們……你們想幹什麼?綁架可是犯法的!放開……啊!」
醫院某個房間里,方簡寧雙手後背,被綁在一張椅子上。
透過帽檐,方簡寧暗暗打量著四周,是個密閉空間,連扇窗戶都沒有,看來要脫身的話,還是得費點功夫了。
男人就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雙腿隨意半伸著,後背緊貼著椅背,一隻手搭在大腿上,另一隻撐起來,修長的食指和中指頂著太陽穴……
再往上看怕是就要對視了,方簡寧下意識的收回目光。
三年了,這個男人彷彿吃了防腐劑一樣,一點變化都沒有。
真讓人羨慕嫉妒恨!
「看夠了?」
聲音從頭頂傳來,一貫的冷凜刺骨。「方簡寧,你有種,敢耍我!」
「那個……你們是不是弄錯人了?」
躲是躲不掉了,方簡寧乾脆抬起頭,露出大濃妝的臉,對自己的易容技術還是有信心的,「我不是你說的那什麼姓方的!」
嗯,她確實不姓方。
「哦?」
男人起身上前,伸手扯掉方簡寧的帽子,「怎麼,這幾年就長了睜眼說瞎話的本事?」
方簡寧吃痛,齜牙咧嘴的想爆粗,迎上薄司恆譏諷的目光,又把話頭壓了下去,討好的笑笑。
「嘿嘿,老闆,您看,我長得像你說的那個人么?」
方簡寧甚至還惡趣味的把臉往男人眼前湊了湊。
不能動手,噁心他一下總行吧?
確實不像。
薄司恆嫌惡的將臉撇開,這張花花綠綠的臉,多看一眼就讓人倒胃口。
不過,不像並不代表不是。
要不是已經見識過她當年成漏網之魚的手段,面對這張與本尊完全大相徑庭的臉,他還真不敢確認就是她方簡寧!
「像不像的,洗過之後才知道。」
姜聰屏住呼吸,笨拙的將打濕的化妝棉往這張油彩大花臉上招呼。
讓他一個大男人給女人卸妝,確實是太為難他了。
方簡寧一眼就看出對方是個新手,故意晃蕩著脖子,一番操作下來,不僅真容沒露出來,反而更花里胡哨了。
「如果你想浪費時間,我不介意把這顆腦袋擰下來慢慢洗。」
男人眸底的暗色無不昭示著警告之意,方簡寧心頭一顫,只得乖乖坐好。
他真的敢這麼干,她毫不懷疑!
雖然早已猜到是她,可這張臉真真切切的出現在自己面前,薄司恆心頭的無名之火還是瞬間被點燃。
「方簡寧,你果然沒死!」
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玩金蟬脫殼的,這個女人是這天下的獨一份!
「我可真是低估了你!」
薄司恆掐住方簡寧的脖子,咬牙切齒。
下藥借精生子這種齷蹉事都能幹得出來,何況是詐死!
「……松、鬆手!」毫無防備的方簡寧瞬間呼吸困難,本能的拍打著對方的手臂,「薄司恆,你……你費盡心思的挖我出來,不會……就為了掐……掐死我吧?」
這話無疑是拱火,薄司恆的眸子又暗了幾分。
敢玩弄他的女人,掐死?那可真是便宜了她!
薄司恆鬆手,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大口喘息的女人。「這麼簡單的死法,確實難解我心頭之恨!」
差點小命就沒了,方簡寧忍不住發牢騷,這都什麼年代了,黃花閨女也不見得這麼貞烈吧!
「不就是被睡了一次么!」至於上升成心頭之恨了?
「你說什麼?」
音量陡然拔高,方簡寧又一次被掐住脖子,死死按在椅背上,怒氣值爆表的眸子像是要在她身上燒出兩個窟窿來。
「原來在你眼裡,被人強睡是這麼稀鬆平常的事?」
「好啊,那讓你也嘗嘗滋味,如何?」
被對方的目光籠罩著,方簡寧後背發涼。
糟糕,玩大了!
「去給我找幾個男人來!」
薄少多多鍛煉,體力有待提高。
腦子裡忽然又蹦出了某人當時留下的紙條,薄司恆嘴角一抽,冷冷的看了方簡寧一眼,對著電話補充道:「要體力好的。」
這是要來真的?!
「等等!」
方簡寧頭皮發麻。
「有話好好說嘛,薄總,我錯了,我錯了!我為我當年的魯莽無知跟你道歉還不行嗎?」方簡寧嘴臉立刻變得討好。
大丈夫能屈能伸,反正說幾句好聽的又不會掉塊肉。
「道歉?」
薄司恆眉梢挑動,被人借精生子,竟然還是在被下藥的情況下,平生奇恥大辱,豈是幾句不痛不癢的道歉就能平息的?
「不接受!」
男人牙縫裡擠出來的幾個字,炸得自己腦袋嗡嗡作響,可想對方有多暴怒!方簡寧不禁苦笑,似乎有那麼點理解原主當時對自己的狠心一刀了。
對睚眥必報的惡魔耍手段,可真的不是啥明智之舉。
她當時毫不猶豫的去死,估計也是不敢面對今天這樣的局面吧?
三分鐘不到,姜聰就把人送進來了。
一群男人在門口排成排,體格彪悍。
方簡寧暗暗咋舌,這辦事效率,除了姜聰,還真的沒人能入得了薄大總裁的眼!
「薄……薄總,您先別激動哈!」
方簡寧擠出一絲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討喜點:「當年年輕氣盛一時衝動嘛,難免做事不計後果,但是我是真的知道錯了,真的!」
「一時衝動?」
薄司恆冷哼出聲:「下藥又詐死,計劃周密,行雲流水,你跟我說一時衝動?」
「詐死那……那不也是為了不礙你的眼,迫不得已么……」
「少貧嘴!」目光倏然一冷,薄司恆揮手示意門口的人過來。
「女人,你加諸到我身上的痛苦,今天就要千倍萬倍的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