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要火了
選秀！
這一刻，秦政感覺自己回到了前世，正在KTV選公主，一排小姐姐等著自己來寵幸。
只是，眼前這裡，小姐姐沒有，一群俊男、型男各個對著自己笑。
有諂媚的，也有職業笑的，更有冷漠的。
曲姐來挑人，他們可以一臉恭敬站出各種姿勢，唯唯諾諾，不敢有半點怨言，甚至欣喜若狂。
但眼前這小子是誰？也配！
這是大多數人內心的想法。
畢竟，他們也是天之驕子啊！今年天音新人季，一不小心，可能就火了呢！
「咳咳……」
秦政輕咳了兩聲，在外貌上，這些新人樂師沒有半點問題，也就比自己差個一星半點。
至於天言術的造詣，既然能被長贏選中，自然經過了重重考核，可以放心用。
所以，其實也不用多考校，問問怎麼分成就行。
「其他話我就不多說了，有首小曲需要儘快錄，好參加天音新修季。你們誰有興趣，我們可以單獨聊聊。沒興趣的，現在可以離開了。」
自然沒人離開，曲姐安排的面試，即便走個過場，那也要按捺住心思給走完了。
誰不知道曲姐在長贏，乃是首席經紀人，背後靠山大著呢，就是那幾位東家，也不敢多得罪。
立刻便騰出一間屋子，安排單獨面試。
按照長贏的契約，因為秦政也是新人的緣故，所以這首小曲公司要拿走八成的利潤，剩下兩成，仙音師和樂師來溝通，最低分成比例在0.5成。
這分成已經不低了，總體來說，秦政很滿意。
「按照仙音師的要求，這首小曲樂師只能分最低利潤，你能不能接受？要是……」
每個面試的最後，秦政都以這句話來結束。
「最低分成？對不起，這很難讓我接受，要知道，我已經有首曲子在五月發售，有望能進前十的……」
「這首小曲的詞很勵志，我有信心能夠引起聽眾的共鳴……就是最低分成太少，要是對半分我能接受。」
「下次有機會再合作吧！」
「……」
「師弟，你竟然成了曲姐的助手，了不起。還請多關照關照。」
秦政看著對面的帥氣年輕人，露出疑惑的表情：我們認識？
然後低頭看著手裡的資料：吳焱（yàn），字大火，京師大學堂道心別院天言系畢業，鍊氣八層……
「是師兄啊！」
記憶浮現，他終於想起面前的樂師是誰了。
這個吳大火年長自己幾歲，在天言系也算是個人物，天賦、能力俱佳，在畢業前打過幾次交道，沒想到他竟然和長贏娛樂簽了契約。
要是能在新修季出頭，倒是個好選擇，要是出不了頭，那就真不如那些在邊疆積累戰功的同窗了。
「師弟，這是要唱的小曲吧！我看看，水手？」
吳焱微微一挑劍眉，星目中略有些失望，這曲名實在不怎麼樣。
「水手」，這麼俗！
再看詞，倒是微微點了點頭。
「師兄，你怎麼看？」秦政一個戰術後仰。
「師弟，你天資卓絕，唱這類勵志的小曲還不是手到擒來，為何？」
吳焱欲言又止，他在判斷，這小曲是不是曲姐特意安排給這位師弟的，這次面試是不是走個過場。
還有，他和曲姐究竟是什麼關係？助手？
修行，不是打打殺殺，也不是閉門苦修，而是人情世故啊！
秦政也不隱瞞，淡淡地說道：「我修行出了些問題，做不成天言樂師了。」
「……」
吳焱心中一怔，原來天言系的首席換了，真是這位天才隕落的緣故啊！
真是可惜了！
但能成為曲姐的助手，也算是一條出路。
萬千心思在心中一劃而過，吳焱立刻站起身抱拳說道：「實在抱歉。」
「沒關係，師兄坐。關於這首小曲，仙音師有個小的要求，就是樂師分最低的分成，你怎麼看？」
「最低？」
吳焱心中自然不願意，一首歌，仙音師確實重要，但樂師也重要啊！
但他沒有直接拒絕，而是問道：「師弟怎麼看？」
「曲子不差，也好唱，重要的是，曲姐全程盯著，當然，還要看你的意願。」
吳焱心中一動，當即拍板：「師弟，多謝提醒，要是可以，我想試試看，分成多少我不在乎，不分成都行，主要的是曲子好。」
「好！師兄你先出去等等，我請示一下曲姐，應該沒問題！」
……
仙音室外。
其他樂師以及閑雜人等都離開，只剩下吳焱和他的經紀人。
吳焱笑道：「師弟，本來今天我應該略備薄酒，你我敘敘舊的，但晚上和京中同窗約定拜會恩師，下次，師弟一定要賞臉啊！」
「好。」
秦政對此毫無反應，現在當務之急是錄歌，是藉助這首小曲賺取信仰值。
不要說吃飯，便是分成賺錢也只是順帶為之。
只是，那幾個仙音室的同道，臉色卻是無比古怪：這位可是有樂爹的潛質，你現在不巴結，竟然說什麼下次，真是見鬼了。
吳焱的經紀人是個瘦高的修行者，他剛剛和仙音部的熟人有過簡單交流，因為選中了他手裡的樂師，這才透露出了一點信息。
原來，眼前這年輕人，竟然是作出「水手」的仙音師。
一聽吳焱的話，心中五味雜陳。
要說他吳焱尊師重道，這話沒錯。
但這不得罪人嘛！
『這小子還不知道這首仙音是秦政作的吧！』
「吳焱，你跟誰師兄師弟呢！」
他也不說赴宴的事，直接走過去拍了一下吳焱的腦袋：「那首仙音小曲你也看了，就是秦師作的，達者為師，你要叫人秦師！」
言罷。
此人轉身，不卑不亢地對著秦政道：「不好意思，秦師，吳焱這人讀書讀傻了，但天言術還是很合格的……」
「吳師兄真是我師兄，我現在雖然轉到了仙音系，但也在天言系求學了兩年，他稱我為師弟，沒錯。」
秦政哪講究這些稱呼，前世這個老師那個老師，其實哪有那麼多老師，客套話而已，自然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但吳焱卻是楞在了當場。
腦海中只剩下那句話，「那首仙音小曲就是秦師作的」，這麼說，那分成……
經紀人一看吳焱的表情，眉頭一皺，訓斥道：「秦師不講究這些，但你不能沒大沒小，我們這一行，向來講究尊師重道。」
「……」
吳焱腦子裡都是懵的，鍊氣八層的道心，都不能穩住。
他不是修行出現了問題嗎？他不是曲姐的小助理嗎？
我……我怎麼就不尊師重道了呢？
還有，那分成……
這時，已經是日落時候，仙音室的同道、工作人員也等著下班呢。
立刻有人道：「吳樂師，你準備得怎麼樣？準備好的話，先來一遍。」
「好好……」吳焱胡亂應著。
然後，眾人見秦政點頭，這才領著吳焱走進了仙音室。
修行界的錄音棚，自然沒有那些電子設備，但有很多氤氳著五彩光芒的法寶。
秦政不清楚這些法寶的運作原理，他也不管這些。
第一遍，不用秦政開口，吳焱自己就總結了不足。
連續三遍之後，秦政開口了。
要是沒有系統提供的原曲，僅憑他在仙音、天言上的造詣，還真沒能力給出指點。
但有了完美的原曲，系統仙音化的水手，一對比之後，什麼瑕疵、缺點都暴露了出來。
「感情呢……」
秦政用手指敲著桌面，嚴厲道：「這首歌是寫給人生道路上遭遇挫折的人，給他們失落之後奮起抗爭的力量，你要帶入進去。」
「是是是……」
「都第幾遍了？這裡的情感轉折你行不行？不行的話，換人。」
「秦師，我可以的，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嗯，這裡還可以。」
一遍遍唱，一遍遍改。
時間早已經到了深夜，那些操控法寶的同道本有些怨言，已經足夠完美了，還要改？
但經過秦政指點，這一改，別說，還真更能觸及心靈，引起共鳴。
終於，秦政滿意，至少達到了系統提供的原曲九成九的完美度，稍稍那點瑕疵，可能就是人設問題了。
「師兄，你來聽聽。」秦政招呼了一聲。
吳焱唯唯諾諾地站在一邊，他真的是服了，這種實力，做樂經博士都綽綽有餘了啊！
同時，他也怕了。
實在太嚴太厲，剛剛他差點就被罵哭了。
要不是被「水手」所激勵，他甚至起了退圈的衝動。
「坐！」
秦政讓出了太師椅，將吳焱按在了椅子上，玉簡里儲存的旋律通過神識傳進腦海，與道心發生共鳴。
聽著，聽著。
吳焱淚流滿面。
「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擦乾淚不要怕，至少我們還有夢……」
無窮無盡的勇氣從他內心迸發而出，整個人就像打了雞血一樣。
而仙音室的同道，也各個精神。
有人已經陷入鍊氣大成的瓶頸好多年，幾乎放棄築基，但此刻，那些苦悶，那麼失落，那些挫折，通通一掃而空。
有人感情受阻，家庭一團糟，此刻，也重新有了希望。
「還有夢，我還不到四十啊！築基，怎麼就這麼放棄了呢……」
「老大，我……我感覺我突破了，鍊氣大圓滿。勇往直前、無所畏懼！」
「好久沒有聽到這麼激勵人心的仙音了……啪啪啪……」
有人鼓起了掌。
「恭喜你，吳焱，你要大火了。」
「秦師，我們都服了。」
吳焱的經紀人狠狠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他這才回過神，愣愣道：「我要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