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遇
吳星朗的身體僵住了,完全不知道如何反應,這不是他擅長的事情。
陸澤西一直觀察著小姑娘的表情,所以在第一時間發現了她的不自在,站了出來。
「叔叔阿姨,你們別擔心,阿月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了,不過……」
「不過什麼?」
姬如雪抬起頭,神色焦急的看著陸澤西,眼底的慌張和焦急顯而易見。
「阿月失憶了……」
「不過你們別擔心,醫生說,這是暫時性失憶……」
聞言,姬如雪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一次涌了上來,拉著吳星朗的手,淚眼婆娑。
「一一……你連媽媽都不認識了嗎?」
看著姬如雪懇切的眼神,吳星朗的心臟猛地一顫,他不想辜負這份難得的親情,但是,他也真的沒有辦法說出一句話。
看著自家女兒欲言又止的樣子,姬如雪的眼淚落的更凶,一直在旁邊站著沒有說話的男人上前幾步摟住了姬如雪的肩膀,看著吳星朗的眼神則是滿是憐惜。
「一一,沒關係的,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們的女兒,是我沈國君永遠捧在手心裡的小公主。」
吳星朗原本對於父親的記憶並不美好,那個男人在他心中並不能有資格稱為父親。
可是,年前這個溫聲軟語哄著他的男人,喚起了他內心之中對於父愛的渴求。
吳星朗紅了眼眶,變成女孩子之後,他不知怎的,突然變得愛哭了。
沈國君看見自家女兒眼睛紅的跟小兔子一樣,心疼到一塌糊塗,伸出手抱住了她。
「瘦了……」
「爸爸才沒見你幾天,怎麼就瘦這麼多?」
陸澤西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家人的溫馨場面,眼底波濤洶湧,心裡也萬分複雜。
他的計劃真的要繼續嗎?
計劃實施,他的阿月就一定會受到傷害。
他比誰都清楚,他的阿月是全天下最乾淨明朗的人,沈國君做的一切也跟她無關,她是無辜的。
可是……
他放不下……
在沈國君和姬如雪的講述中,吳星朗進一步了解了自己身體主人的家世身份和性格。
他突然很羨慕這個女孩。
她的父母相愛,也非常寵她,還有一個對她好的不得了的竹馬哥哥。
她擁有一個幸福的人生……
不像他……
什麼都沒有……
在聊天的過程中,吳星朗也知道了一個讓他非常震驚的事情,那就是他不僅重生了而且還穿越回到了兩年前……
那麼……
現在真正的他應該事活著的吧……
那麼現在在他身體里的靈魂是不是就是他現在身體的主人呢?
他記得,兩年前他出過一場車禍,但是他只是受了點輕傷,並沒有死,如果真如他所想……
他要見見她。
他必須見見她。
但是,他們兩個從前從來沒有交集,所以,要見她還不能太過心急。
想到這裡,吳星朗斂了斂情緒,露出了笑意。
既然上天如此安排,那麼他也就只好接受,並且要好好接受。
本來,這副身體除了撞到了頭並未受其他的傷,只是落水而已,但是,在沈國君和姬如雪以及陸澤西的強硬態度下,吳星朗只好住院一周才出院。
吳星朗記得,他那次出車禍也是只住院一周,而且,他已經知道,這副身體的主人跟他一樣讀的大學是帝都大學。
他很快就能見到她了。
吳星朗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這麼熱切的想要去上學,這種心情用迫不及待來形容真的很貼切。
他想見她,迫不及待的。
另一邊,沈辰月的想法與吳星朗不謀而合。
短短一周時間,沈辰月已經基本摸清了自己這副身體的家世身份和性格,也知道了,他雖然表面上是吳氏集團的二少爺,但事實上卻是個不受寵的私生子。
其實,這種情況對於想要復仇的沈辰月來說並不樂觀,但是,事情還有轉機。
沈辰月本來以為她重生在了她死去的那一年,沒想到卻提前兩年。
還有兩年的時間,她有足夠的時間去準備和規劃。
她現在唯一期望的就是真正的吳星朗可以配合他,同時,她也盼望他足夠聰明。
不過,看長相的話,應該不傻。
咳咳咳……
這可不是看顏值哦……
吳世龍讓吳星朗學的專業是商業管理,吳星朗絲毫不感興趣,所以,基本從來沒去過學校,可這個專業恰恰是現在的沈辰月最需要的技能,所以,她一定會好好把握這個機會。
更重要的是,她期待見到他。
兩輛賓士邁巴赫一前一後停在了帝都大學的門口,吳星朗和沈辰月也一前一後走下車。
校門口圍觀的人有很多,兩個人卻都沒有不適應,泰然自若的向前走去,然而,卻在觸及到對方眼神的時候微微一愣。
他們深知現在人多嘴雜,不是說話的好時機,只能用眼神交流著。
沈辰月看著對方投來的眼神,當下就知道事情果然如她所想一般,於是對著吳星朗做了一個口型:「中午,天台見。」
吳星朗見狀,微微頷首,然後,便再也沒有多做停留,邁步進了校園。
沈辰月與他的方向不同,一個是商學院,一個是藝術學院。
看著吳星朗的背影,沈辰月更加覺得,她當時選擇學習繪畫的決定是多麼的愚蠢。
如果,當時她學的是經商,那麼,她就不會在陸澤西對她家公司動手的時候一無所知,還滿心滿眼的圍著他轉。
想到這裡,沈辰月嘆了一口氣,神情堅定的想著商學院走去。
兩個校園裡的風雲人物同時來了學校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很快就刷屏了校園貼吧和論壇。
兩個當事人絲毫不知,安靜的享受著屬於他們的難得學習時光。
就像沈辰月想學商業管理一樣,吳星朗一直對繪畫感興趣,所以,正中下懷。
兩個人,都難得認真的上兩節課。
午休,兩個人如約來到了陽台。
想說的話似乎有很多,所以,兩個人一時之間都沒有開口,而是就那麼靜靜地靠在陽台的欄杆上,感受著七月難得的微風。
「你是怎麼死的?」
「你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