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工分換算，初聞機修廠

翌日，崔大可神清氣爽的起了床，到空間里弄了點泉水洗漱了一下，又狠狠地喝了一大口泉水。

「爽！」

崔大可滿足的拍了拍自己的肚皮，裝了一罐子水放到隨身背包后，朝公社大隊那裡走去。

現在已經開始進入冬季，天依舊陰冷乾澀，北風已經開始吹著樹下的落葉。

隊支書崔偉岩和隊長崔河生兩人對坐在社裡門檻上，一人手裡端著桿煙斗，吧嗒吧嗒敲在石板上，北風一吹，隱隱約約能看到零星火星。

不過兩個人口味不一樣，隊支書崔偉岩喜歡抽自己種的旱煙，隊長崔河生則是鍾愛水煙，都是半輩子的煙迷。

「大兄，你看今年收成也太不好了，現在大食堂也是難以為繼，隊里這個年難過哦。」

崔河生咂了下嘴，看著隊支書催偉岩說著，一臉愁容。

隊支書崔偉岩和隊長崔河生一直同甘共苦，還是堂兄弟，平常無人都是以兄弟相稱。

「哎，那還能咋，剛大鍊鋼后，全國大旱，全國都這樣。」

崔偉岩嘆了口氣，心裡更是五味雜陳。

「天成不好，也沒辦法，聽消息說來年依舊雨水不足，而且如今隊里農具也是損壞很多，來年下地都難，這個得想個辦法解決一下。」

「現在大家不是正討論工農結合，對口幫扶嗎？咱們社裡對口的好像是城裡的機修廠，一大早我就讓忠國去城裡問消息了。」

「只能如此了，希望能早點落實這個事情。」隊長崔河生的愁容稍微散開了一點。

兩個滿腹心事的漢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沒注意到被剛到的崔大可聽了個正著。

確定了，這裡正是人是鐵飯是鋼的南台公社，崔大可心中肯定，頓時有了計較。

「兩位叔，都在啊，是這樣，昨天我看小隊部分口糧的人太多了，忠國叔也是忙得滿頭大汗，我就先回去了，這不一大早就來了，聽說忠國叔一早就出去了？」

「哦，是大可來了啊。來來來，坐，你小子咋現在才來，不過你放心，你忠國叔早算好了誰該分多少，讓你河生叔到屋裡把賬本找一下看看。」

崔偉岩看著高大的崔大可也是露出了一點笑容，這後生仔雖然因為父母原因只是高小畢業就沒讀書了，但15歲多就開始到社裡賺工分，肯吃苦，又懂禮貌，在崔偉岩甚至其他隊里管理層心中，妥妥的將來全社的希望啊。

崔河生朝崔大可點了點頭，去屋裡找賬本去了。

「河生叔，麻煩你了，偉岩叔甭客氣，我站著就好，剛剛聽了一嘴，國忠叔是去區里說什麼機修廠的事情了，這機修廠是啥情況啊？」崔大可一臉笑容，想多打聽點情報。

「哦，你說這個啊，機修廠是四九城裡軋鋼廠的一個分廠，雖說是一個分廠，但規模也很大，足有好幾百人，並且有修理器具的優勢，到時候不僅可以更新咱們社裡的農業器具，也可以幫助我們大修水利，才能緩解旱情對於咱們的影響。」

崔偉岩娓娓道來，畢竟也是社裡將來的希望，也沒什麼隱瞞。

「軋鋼廠，怎麼又跑出一個軋鋼廠來了，難道是秦滿四合院里的軋鋼廠？」崔大可心裡疑惑但臉上不動聲色，只是說道：「好事啊，如果大修了水利后，咱們收成就能更好了。幾百上千人的大廠，什麼時候，我也能去見識一番呢？」

「大可啊，有機會的，等事情落實好，你就能見識到了。機修廠的工人同志都很有技術，到時候他們過來了，你也跟著多學點技術。」

這後生仔雖然因為父母原因只是高小畢業就沒讀書了，但也屬於社裡少有的知識分子，想到這裡崔偉岩不禁叮囑了一聲。

「賬本我看了，去年一年你小子也算勤懇，肯吃苦，也勤快，今年有2020工分，扣除你在社裡平常吃的，還剩105工分，你看這是賬本，你自己確認一下，你看是等下去小隊部換東西，還是讓你偉岩叔開條子你自己去供銷社換東西？」崔河生拿著個賬本從屋裡走了出來。

崔大可忙說道：「甭看了，我還不信國忠叔記的帳嗎？，說到底還是得感謝各位叔叔照顧我。開條子給我直接去供銷社換吧。」

崔大可知道現在這個環境，公社裡一個壯年勞動力一天可掙到十二工分、二等勞動力可得八到十工分、三等勞動力不超過六分工。

崔大可略一看賬本，都是11工分，10工分這樣記得，知道確實沒剋扣自己的工分。

「行，我這就給你開條子，你到時候去社裡供銷社。多對比一下，省著點用。」說到公事，崔偉岩一邊開條子一邊嚴肅點的說道。

「好的，偉岩叔，河生叔。」崔大可也是正色到。

多好的小夥子啊，崔偉岩和崔河生相視一眼，眼裡都有讚許。

「偉岩叔，河生叔，麻煩你們了。你們先忙，我現在去供銷社看看。」

崔大可見事情搞定，就準備離開了。現在這個年代，少說話多做事准沒錯。

「行，大可，你去吧。如今沒有大食堂了，餘下的工分省著點用，實在沒法了來你叔家先將就著。你嬸嬸家那邊小玉說這幾天要過來走親戚，你們可以多走動走動。」崔偉岩見狀又是一陣叮囑。

小玉？

秦小玉？

崔偉岩的婆娘秦槐花，她是秦家村那邊嫁過來的，這秦小玉就是秦槐花哥哥的女兒，也是年方18，人也勤快。

雖然名為小玉，但身材一點不小，長得五大三粗，膀大腰圓，按照農村裡的看法，這是極好的婆娘，屁股大，好生養。

去年來崔偉岩家走親切，那天剛好看到崔大可，那是一個春心萌動，念念不忘。

崔大可想到那膀圓腰圓的秦小玉，心裡一陣惡寒。

忙說道：「偉岩叔，別，這段時間我準備去山上打點野味過冬，我就不走動了。」

說完，腳步漸飛，在崔偉岩愣神間就不見了身影。

「哎，這小子，跑這麼快乾啥。」

崔偉岩一臉苦笑，這小玉有這麼可怕嗎？

「行了，大兄，看大可是看不上小玉了，你就別瞎撮合了。」

崔河生也是一臉無奈。

哎，就105工分，這日子難過啊，還好有金手指。

崔大可手裡拿著記工分的條子，心裡一陣感慨。

現在一工分相當於5分錢，合起來就相當於5元2角5分，辛苦將近一年，除去吃喝，就只有這麼點剩。

還好現在是崔大可一人，沒有拖家帶口，要不然整天孩子家人得餓得嗷嗷叫。

現在公社可從來不養閑人，出工才能得工分，哪怕是你家裡人在多，也是按出工來計算工分。

畢竟這年歲農村誰家沒幾個孩子？

只要你沒勞動力下地幹活，那麼不好意思，你就沒有工分，沒工分，分東西你就想想吧。

除了通過工分可以獲得口糧外，還可以有其他的途徑，就是用一些不捨得吃的土雞蛋和蔬菜去供銷社換工分或者糧票，但這個畢竟是杯水車薪。

農村的日子是真的苦啊，難怪前世看電視劇的時候，這崔大可削尖了腦袋想留在城裡，留在機修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