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系統降臨，第一位顧客

「登，登登登——」手機響起。

駱小北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又是座機打來的。

他嘆了一口氣。

「喂？」

「請問是駱小北同學嗎？我是首都大學的……」

不等對方說完，駱小北面無表情地掛了電話……

藍星，龍國。

鳳都大酒店。

一班高中老師與整個班級的學生聚在一起。

高考成績剛剛出來。

由於這個班的成績遠超班主任馬老師預期，他組織了這場聚會。

看著自信滿滿的學生，馬老師心中充滿欣慰。

他站起來說道：「同學們，恭喜你們取得好成績。」

「不但全班沒有一個人落下。」

「而且還有意外的驚喜——」

「駱小北同學，你果然沒有辜負老師對你的期盼。」

說到這，在場所有同學的目光眾星捧月般轉了過來。

今天駱小北刻意坐在不起眼的位置。

他穿著一身純黑便服，神情如同往常一般，一絲不苟。

哪怕被班主任點名，也面不改色。

高大筆直的身軀，輕輕靠著座椅，瘦弱的體格，彰顯脫俗的氣度。

清秀面龐上，長發遮住側臉，一對漆黑瞳孔，目不斜視，纖薄嘴唇，抿成一條細線。

即便如此高冷。

也不妨礙馬老師的興緻。

「作為鳳都市狀元，你跟同學說兩句吧——」

「說說你的未來打算，想去哪所大學？」

同學從馬老師口中知道他的成績，不由自主發出艷羨驚呼之聲。

「太牛了！不愧是駱哥！」

「駱哥這個成績，應該已經有名校向你招手了吧？」

「肯定是呀，你到底選了哪裡？我們想知道。」

駱小北思考了兩秒，目光不曾移動。

「我哪都不去。」

在座的學生一時沒能反應過來，這話是什麼意思？

馬老師莞爾一笑。「是不是想要出國留學？」

同學們恍然大悟。

這時駱小北長吐一口氣。

「我是說，我打算放棄學業。」

嘶——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辛辛苦苦讀了這麼多年書，考得優異成績，說放棄就放棄？

「這是為什麼？你有什麼苦衷嗎？老師我可以幫你！」

駱小北站起來。

「沒有，繼續上大學只是會讓我焦慮。」

說罷，他起身離開了飯店。

在場師生愣住了，彼此的眼神中都充滿費解。

近日來，龍國頂尖大學無一例外向他投來橄欖枝。

這是絕大多數人可望而不可求的事情。

卻都被駱小北晾在一旁。

他沒有把實情告訴任何人。

因為他知道別人肯定不能理解，甚至會想方設法來勸說自己。

那樣只會亂了自己的本心。

一絲晚風吹過。

時值盛夏，便是晚風也令人感到悶熱。

可此時駱小北卻因孤獨，感到一絲寒冷。

他是一名穿越者。

十二年前，來到這個和過去地球幾乎完全相同的世界，孑然一身。

所幸被一名長者收留，並供其讀書，傳其技藝。

可是。

高考結束之後，那個令駱小北無以為報之人，去世了。

他臨走前，送給駱小北一家紋身鋪。

「小駱，我和你一樣無親無故，只能拜託你……」

「守住我留下的店鋪，將上古百越刺青秘術傳承下去。」

這話不時在駱小北耳邊閃回，即便在睡夢中，也會冒出來。

這些年，他已經將長者看做親人一般。

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

再說駱小北自己也喜歡這門手藝。

上古百越刺青秘術，放在當下來說，也可叫紋身。

但比起強調個性的粉飾性紋身，刺青的過去，更富傳奇色彩。

黥刑、刺字、雕紋——

上至朝堂，下至江湖，皆有寓意深遠的故事流傳。

甚至可以溯源上古——

代表先民信仰的神之圖騰，亦在刺青技藝中傳承下來！

所以總有人想象刺青擁有神秘的力量。

當然駱小北也接觸了十二年刺青，倒是還沒經歷過任何神秘事件。

在他看來，刺青就只是亞文化的一種，生存環境有限。

甚至為了不讓人產生誤解，他很少提及刺青兩字，只說是紋身還好些。

紋身店的位置，處於鳳都老城區鳳桐巷，甚少人煙。

長者留下的店鋪，面積很小，只有七個平方，也沒有什麼裝修。

店鋪后，還剩下三十平的生活空間。

店裡生意並不好，入不敷出。

之前為了厚葬長者，駱小北更是花掉了所有積蓄。

他現在急需一名顧客，但他並不焦躁，只是坐在店鋪后靜靜思考圖案。

便在思考時，駱小北腦中突兀地出現一聲悅耳到頭皮發麻的鈴音。

「至尊附魔系統檢測到人類優質宿主——」

「正在匹配宿主職業……完成，職業紋身師。」

「系統進入待激活狀態。」

駱小北心中一喜，身為穿越者，他當然知道系統是什麼。

系統在這個時候出現，豈不正是要幫自己渡過難關？

不過，待激活狀態？

耳邊，響起系統解釋。

「宿主需要具備系統運行的必要條件，才能正式激活系統。」

什麼必要條件？

「還缺少一名顧客。」

這麼麻煩……在駱小北的印象中，系統應該簡單粗暴才是。

「請宿主放心，一旦系統激活，系統會自動解鎖各類附魔——」

「不需要宿主再花費任何心思。」

「附魔有無數種，但隨意一種，都足以讓宿主在這個世界無敵了。」

無敵？

駱小北搖搖頭，無敵對於自己紋身師的身份，倒是意義不大。

反倒是系統不用自己花心思這一點，還算令人滿意。

次日。

一名刻意用髮絲遮住臉龐，穿著白衣短褲的女子走進鳳桐巷。

她皮膚白得如同沒有見過陽光，渾身散發著神秘的氣質，走路輕飄飄，且雙手幾乎不見擺動。

鳳桐巷上路人見了她，都下意識地避開。

她對此已經習慣，而且顯然有一個明確的目的地，並不在意旁人。

在紋身鋪前，她停下腳步，轉向狹小店鋪。

駱小北和她面對面——

只聽她驚訝地說出悅耳的聲音。

「我記得你！你是……駱小北？」

駱小北眨眨眼，關於這個人的記憶，漸漸蘇醒。

「顧瑩學姐？」

「是我。」顧瑩走進店裡。

真是她……說起來，上次見她還是兩年前在學校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