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水性楊花，不守規矩

是他？

宋頤眸色複雜，一時間竟不知道該作何表情。

三年不見，御幸臣還是那麼貴氣俊美，高高在上。只是她再看他，已經沒了愛慕憧憬，只有滿心傷情。

御幸臣立在門口，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視線落在宋頤身上，幾乎要把她盯出個窟窿來。

包廂一時安靜下來。

在座的各位大佬都是人精，一見宋頤和御幸臣這個樣子，哪還能猜不到他們之間有故事，一時之間誰都不敢貿然打斷這二人，唯恐觸了御幸臣這個貴客的霉頭。

但飯局還得繼續，沈思明沒辦法，只得出來打破僵局：「誒，稀客來啦！都在等你，快請入座。服務員，開飯！」

眾人也紛紛附和，包廂內又恢復了觥籌交錯的熱鬧場景。

宋頤別開眼神，跟著沈思明入座。御幸臣也入了座，就在宋頤不遠處。

宋頤食不知味地吃著飯，盯著桌上的一碗椰奶木瓜羹，簡直恨不能自己能縮小成一粒椰果，躲進羹里，這樣就能不被御幸臣看見。

「女人，別光看啊，想吃就吃唄。爺也喜歡大的。」沈思明舀了幾勺木瓜羹，遞給宋頤的同時目光在她胸上溜了一圈，「其實你也夠了，哈。」

……哈，哈你個大頭鬼啊！

宋頤又羞又氣，咬牙低聲道：「你亂講什麼啊！還有這麼多人！逸恆說得一點沒錯，你就是很看臉！我那樣你就那麼凶，我好看了，你就沒脾氣了！你，你……」

「誒，我是的，我忍不住，我就喜歡好看的。」沈思明無賴道。

他倆這廂說著小話，冷不防聽到一句語調沒什麼起伏的調侃：

「沈總真是好興緻。」

宋頤抬頭，發現御幸臣深邃的眸子正鎖著她。

「哈哈，御總，我與女伴兒說些玩笑話，還請不要見怪。」沈思明雖被御幸臣冷言譏諷，但暫時不願意得罪這位業界大佬，便強壓不爽打哈哈，心裡卻覺得御幸臣莫名其妙，多管閑事。

御幸臣頷首：「沈總下次帶女伴前擦擦眼，這種水性楊花、不守規矩的，還是別帶出來了。」

水性楊花，不守規矩？宋頤被御幸臣一席話說懵了，出軌找情人的不是他御幸臣？情人懷著孕上門來趕她走的不是他御幸臣？他怎麼好意思惡人先告狀？！

「御先生，我跟你不熟，還請你不要對我的人品妄下判斷。我是個什麼樣的人，輪不到你說話。」宋頤克制怒氣，回擊到。

「輪不到我說話。」御幸臣在唇齒間摩挲宋頤的話，「倒也是，呵。」

他明明沒有再說什麼，但是眉梢眼角盡顯輕蔑，宋頤只覺得他每一次嘲諷，每一個吐字，都有如實質，化成了一把把利刃，在她心頭一刀刀地凌遲。

「御總。」沈思明終於看不下去，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說，「你管太多了。我沈思明要放誰在身邊，容不得外人置喙。宋頤很好。」

「也是，沈總花名在外，你倆正好相配。」御幸臣冷冽地扯了扯唇角。

「御幸臣！」沈思明來了火氣，「你是故意找茬嗎！」

「是又怎樣？」御幸臣抬眸，儘管他保持著坐姿，但他氣場強大，沈思明即便站著都覺得自己矮了御幸臣一頭。

桌上的其他老總看這場面，互相交換了下視線。

他們都是混跡圈子的人精了，一看這情形就猜到這二位是為了那個美人在爭風吃醋。

其中一位德高望重的老總出來打圓場：

「誒，好好的，兩位生什麼氣。小姑娘，我看都是你不好，惹得御總生氣，要我們沈總給你出頭，是不是？還不趕緊過來給御總陪酒謝罪？」

「用不著。」沈思明怒道，「爺長這麼大，頭一次聽見有人敢這麼說我，嘴賤的是他，憑什麼要宋頤道歉？」

「沈思明……」宋頤拉拉沈思明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動怒破壞飯局。

「呵。」御幸臣盯著宋頤拉著沈思明衣角的手，道：「宋頤，你告訴他，憑什麼。」

這句話一字一頓，包涵凌冽的寒氣。宋頤面色一白，她知道，這是御幸臣發怒的前兆。

「誒，宋頤是吧？你怎麼這麼不懂事，還不過來道歉，不然你們沈總這局可就白組了。」在座之中有跟沈思明關係不錯的老總，見勢不好連忙把酒杯推到宋頤跟前。

宋頤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下了酒杯。沈思明替她出頭她已經很感激了，他組局就是為了和這裡的地頭蛇搞好關係，何必為了她鬧得無功而返。權勢面前，窮人的尊嚴本來就不值錢。

她走到御幸臣跟前，不想看他嘲諷的眼神，低著頭道歉：

「御總，是我口不擇言，惹您生氣。我以酒謝罪，請您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