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秘刺客
西臨國的皇帝楚亦軒自登基以來已經有十年了,倘大的後宮卻只有皇後跟幾位當年所娶的側妃,而今,皇帝二十有七,膝下卻尚無一兒半女,為了江山社稷,本著以未來國儲著想,大臣們皆紛紛聯名上書,力薦選秀,更有甚者,以死相諫,無奈之下,皇帝才下令選秀。
於是,皇室選秀令下,新年剛過,一時天下佳麗畢至,不畏天氣惡劣,寒冷刺骨,會於京城,入住儲秀宮,等待選秀。
此時,夜已深,萬籟俱寂,雪花飛揚,整個皇宮皆被裹上了一層銀白色,忽而響起了一聲驚呼聲,打破了皇宮的靜謐!
「捉刺客!」
「有刺客……!!」
隨著一聲比一聲更響亮的聲音響起,伴隨著眾人凌亂的腳步聲,越來越靠近儲秀宮。
顏惜君正要褪掉身上華麗厚厚的貂毛披肩,聽聞聲音漸漸的傳來,忙重新披上衣服,系好衣裳帶子,急急渡到外間,推開那扇雕花木窗,心生疑惑,蹙眉望去。
只見遠處彎曲曲折的迴廊處,有許多人拿著簇簇燃燒的火把,光亮漸漸明朗,為首那位長得俊朗,身穿淺黃色的皇家內侍頭領帶著一隊侍衛,急急的趕來。
顏惜君眉眼緊皺,還未弄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突覺身後一股幽風傳來,脖子上倏地一涼,一把通體冰涼閃著幽深冷光的匕首就橫在喉嚨處,隨後聽到一聲冷峻的低喝聲:「別動,不許出聲!」
顏惜君心驚,小心翼翼的側了下身,斜睨看去,拿匕首威脅她的是一位身著全身黑衣的年輕男子,此刻看不到他的外貌,只見男子臉蒙一方黑巾,只露出一雙炯炯有神的冷漠眼睛,濃眉大眼,眼神透出一股凌銳的氣勢和冰冷的寒意。
黑衣人沒料到面前的女子會側身看過來,待看到她的樣貌時,眼中閃過一比驚艷,拿匕首的手一抖,差點就要丟掉匕首了,這是怎樣的一個女子,膚如凝脂,一雙美目如若秋水,驚詫芳華,姿態妍麗,優雅得如同畫中的仙女!
顏惜君自是不敢亂動,猶自納悶,心中卻暗付,此人是誰?
「刺客逃往這邊了,快追!」
一聲響亮的喚聲將顏惜君從沉思中驚醒過來,目光順著窗戶,循聲望去,原先那隊宮廷侍衛竟朝住處這邊快速奔來。
『刺客……,』心念此,來不及細想,顏惜君腦中靈光一現,驀然心驚,心中一顫,眼前的這名黑衣人莫非就是刺客?
「將窗戶關起來。」黑衣人恢復寒冷的表情,冷冰冰地命令道,顯然他也看到了外邊的那隊侍衛,眼神閃過一絲慌亂,轉瞬即逝,猶如天邊星際,爾後又恢復了冷靜的神色。
顏惜君雖心有不甘,此刻受制於人,也唯有聽從命令,遂將木窗合上。她此時以料到眼前黑衣男子就是刺客,面對發出冰冷寒意的匕首,她強裝鎮定,平靜的道:「閣下這是何意?」
「我問你,這裡是皇宮何處?」黑衣男子冷冷問道。
「儲秀宮,西廂院。」顏惜君簡單的應答,答得流暢,鎮靜自若,臉上已不見一絲慌亂的神情。
「儲秀宮?」黑衣男子略沉思,眸子微驚,直盯著顏惜君道:「你是參於選秀的秀女?」
「是!」簡潔的回答,平靜而清冷。
聞言,黑衣男子眸子一暗,閃過一絲失望,當他黯淡的目光接觸到顏惜君平靜如山泉似的清澈眼睛時,彷彿被受到感染似的,他的目光剎那就恢復了濯濯的亮光。
「帶我逃離這兒!」黑衣男子低聲命令道,接觸到她的目光時,他就知道他有救了,眼前的女子看似文靜柔弱,實則是個淡定自如的聰明人,以她的聰明才智,定能讓他虎口脫險。
顏惜君淡淡一笑,輕啟朱唇:「閣下太瞧得起我了,我只是小小秀女,外面眾多侍衛,如何能帶你逃離?」
「少廢話,我不管,你自己想法子。」黑衣男子這話說得有點賴皮,轉而他又威脅道:「如果我被抓,必然拉你做墊背,第一個殺的就是你,反正我下地獄有你這位小美人陪著,也不枉此生了。」
聽了黑衣男子這番話,顏惜君真是欲哭無淚,這刺客也太瞧得起她了,為何死也要拉她當墊背。
「閣下,我跟你無怨無仇,為何要為難我?」顏惜君冷眸看著面前人,軟聲道:「我並非不想救你,可眼前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顏惜君話音剛落,外面的院落里就傳來一聲剛勁有力的命令聲:「我乃皇宮侍衛長溫寒,因刺客逃竄此處,特前來抓拿刺客,望各位小主速速出來,好讓我等一一搜查。」
那位侍衛長話剛落,就聽到了許多凌亂的聲音,從每個屋子裡傳來,應選的秀女已經紛紛奔出去了,皆怕沾惹上麻煩,受到牽連。
「看吧,時間不夠,太匆促。」顏惜君聽著外面人聲鼎沸,雜亂的噪音與腳步聲,兩手一攤,面露無可奈何:「我勸閣下還是束手就擒好,這兒都被侍衛們圍困了,此時已插翅難飛。」
黑衣男子不為所動,面帶不甘,似喃喃自語:「我就不信邪,今晚我會命葬此處!」
「你一定有辦法!」黑衣人低頭直勾勾地看著她,另一隻手使勁捏著顏惜君瘦弱的肩膀,喝道:「再不說,我就殺了你!」
顏惜君吃疼,肩膀被他捏得生痛,她蹙眉咬唇:「你弄痛我了!」
她從小就沒吃過什麼苦,更沒有這麼被人威脅過,雖身為庶女,但好歹也是一位官府里的千金大小姐。
黑衣男子見她眉目緊鎖,眼顯濕意,心中莫名一煩,就鬆開了那手,但匕首還是緊緊的貼在了她的喉嚨處。
顏惜君輕舒一口氣,見黑衣人至始至終都不肯放過她,暗嘆一聲,關係著自身性命,本不想插手此事此刻也必須幫他了。
「我可以幫你暫時避過這次搜查,但侍衛一走,你得必須立刻離開我的房間!」
黑衣男子見她終肯幫他,眼露欣喜,忙點頭道:「放心,他們一走,我就離開。」
「裡面是何人?快開門,若再不開門,莫怪我等闖入進來!」門外傳來了急急的敲門聲,「叩叩叩」的聲音頓時讓屋裡的兩人嚇得慌了神。
顏惜君很快就鎮定下來,對著門外冷聲道:「本小姐正在沐浴,誰膽敢亂闖進來?不想活了么?」
門外敲門的聲音稍微弱了點,爾後,那位首領硬梆梆的聲音又傳來,聲音中帶許淡淡威脅:「麻煩小主快點出來,誤了抓拿刺客的時間,可不是你能擔當得起的後果!」
「本小姐自有分寸,勿需你來提醒!稍安勿燥!靜等片刻!」顏惜君鎮住了外面的侍衛,急忙對黑衣人吩咐道:「快,你快跳入那邊的浴桶去,盡量閉氣蹲下去,別露出頭部來。」
待黑衣人跳入浴桶后,顏惜君順手拿起披掛在屏風上的一件華麗的霓衣扔到浴桶邊沿,寬厚的華裳頓時蓋住了半個浴桶,做完這一切,呼了口氣,整了整身上的衣衫,她這才放心的去開門。
顏惜君輕移蓮步,行至門口,剛將門打開,一股寒風撲面沁來,她心中打了一個寒顫,看了眼門外的侍衛長,她識得此人,五年前曾有過一面之緣,此人名喚溫寒,亦是個少言寒冷之人。她略歉意道:「讓溫侍衛久等了,請進搜查罷!」
溫寒的黑眸盯著她平靜無波瀾的小臉看了半響,也看不出什麼端倪,只好大手朝後面一揮,命令道:「搜!」
外面籟風依依,陣陣寒風吹了進來,外面不知何時又飄起了雪花,紛紛揚揚的落到院落地面上,眾多秀女們冷得瑟瑟發抖,無奈地站在廊下,看著這群搜查房間的侍衛,唯有氣得暗自跺腳。
顏惜君也將身上的貂毛披肩裹緊了些,暗自搓了搓手,今夜這天氣,還真是冷得出奇。
沒過多久,進屋搜查的幾位侍衛出來稟報:「報首領,裡面沒有刺客!」
溫寒冷聲問:「可看清楚了?」
「屬下們看得清楚,所有角落都搜查過了,裡面沒有刺客!」
溫寒看了他們一眼,忽越過幾位侍衛,朝內間而去。
顏惜君暗驚,難道溫寒看出什麼來了么?怕出意外,她也移步跟了進去。
溫寒一雙凌利的黑眸掃視了眼四周,越過厚厚的韋帳,紗布,桌椅,壁櫃,最後將目光鎖在了地面上。
顏惜君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當看清地面上的情景時,眸中閃過一絲慌亂,淡灰色的地毯上有幾滴淺淺的血跡。
顏惜君暗付不妙,剛才忘處理地上這些凝固了的血跡,而這幾滴血跡恰恰就是從黑衣男子手臂流出來的,他之前手臂就受傷了,乃是被別人的飛刀刺中。
溫寒抬頭看了眼緊閉的雕花木窗,然後轉頭望向顏惜君:「這窗可曾打開過?」
「一直未曾開過。」顏惜君緊攥衣袖,平靜地答道。
「哦,」溫寒輕語,他銳利的目光又順著血跡一路看去,血跡一直滴落至屏風后,他走過去,觸目可見的是一個大浴桶。
顏惜君見溫寒馬上就要走到浴桶前,此刻心急如焚,再也顧不上想別的,焦急的喊出聲:「溫侍衛……。」
溫寒聞言腳步一頓,疑惑看向她,當看到她眸中一閃而過的慌亂時,心中頓時明白些許,他深深的若有所思看了眼顏惜君,又斜睨了眼浴桶,最終還是沒有走進浴桶,揮手帶著眾侍衛走出了屋子。
顏惜君心跳如鼓,心兒都差點跳出來了,差點就被溫寒發現了。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她有點想不通,為何他會放過這次機會?他是真的不知刺客在浴桶里還是假裝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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