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有緣再見
男人的情況變得很糟糕,看著一條人命就在自己的眼前面臨著死亡,眼睜睜看著這一切卻無能為力的感受好折磨人啊,這種感覺很久沒有發生在陳如月的身上了。
陳如月冷冷的說了一句:「停車!」
計程車司機聽聞猶豫了一下但還是乖乖聽話剎車。
「你坐在這裡看著他,車我來開!」
司機:啊?
說完迅速換到駕駛,當司機近距離的看到男人的時候愣了一下,雖然看不清半張臉但是就這麼一看都能看出來這個男人長的有多帥,簡直是男版妲己!
但是下一秒司機的臉色瞬間變了。
這這這,這傷是咋弄的!怎麼這麼重啊,還好這個人穿的是黑裙衫要是穿白色的衣服那還了得啊!
陳如月上車一踩油門,車飛速前進坐在後座上的司機的心臟害怕的咯噔咯噔的跳。
很快到了最近的一家醫院。
陳如月下車親自為後座的兩個男人開車門,司機飛速下車蹲在路邊開始瘋狂的嘔吐。陳如月瞟了一眼司機也沒說什麼跑進醫院找來幾個護士和醫生。
他們瞬速的把男人帶到醫院內,醫生開始檢查傷口。當醫生看到傷口的時候忍不住看了一眼滿身是傷的男人又看了一眼臉色不那麼好看的站在自己對面的女孩子。
也許是醫生的眼神過於直白,陳如月抬頭看向醫生。當醫生面對著女孩子冰冷的眼神是身體不明抖了一下,雖然是大夏天的夜晚但突然覺得格外的冷,有些不敢看前面的女孩子。
陳如月抬抬下巴示意醫生說出來。
醫生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傷的很重,傷口很深一個個都是致命點,好似還中了毒。」
「所以?」
「所,所以需要做手術。」
預料之中。
陳如月點頭:「嗯,去吧。」
得到女孩的同意之後他們拉著病床,把男人帶到手術室面前,進去之前醫生看向眼陳如月剛要開口就聽到了冷冷的一句話。
「面具不能摘,我不要你們儘力我要你們權利應付。」
還沒開始手術呢,醫生額頭滿是冷汗。
現在的小女孩都這麼高冷了嗎?看人的眼神像是要凍住你一般,雖然沒有太多的表情話不多但還是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他這也太難了吧。
醫生乖乖點頭二話不說的進去了。
手術中這三個字亮起。
陳如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樓道內很安靜,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
三個小時以後。
醫生出來了,陳如月起身走到醫生面前看他,不用問醫生也知道回答哪些問題。
「手術成功,他體內的毒比較刺手但還好搶救及時,沒有生危險這一段時間好好配合我們治療就好了。待會兒把病人轉到病房你就可以進去看他了。」
陳如月鬆了一口氣看向醫生道謝。
過一會兒她讓他們把他轉到VIP病房內,病房內只能聽到各種儀器的聲音和男人平穩的呼吸聲。
陳如月坐在病床邊的小椅子,看了一會兒病床上乖乖躺著的男人開口說道:「你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估計你的人會很快就能找到這裡所以我也沒必要一直在這裡守著了,這次算你走運下次受傷找一個容易能碰上人的地方藏起來。」
說完起身居高臨下的看向病床上熟睡的男人最後說了一句:「有緣再見。」
有緣再見...
一個小時以後
病房內出現了兩個男人,看著床上的男人。
其中一個穿著白色西裝,領帶不是很整齊,長相算得上萬中無一但是跟躺在床上的男人比起還差了點。
男人全身散發著冷氣,皺著眉緊緊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
一旁的男人看起來20出頭,一身黑色西裝長相清秀乾淨,他微微低頭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一樣默不作聲,病房詭異的安靜只能聽見各種儀器的聲音。
「怎麼回事?」
聲音格外的冷也極致壓抑,他一開口一旁默不作聲的月楠慢慢抬頭看向床上的男人,滿眼愧疚和自責的開口道:「這次行動老大不讓我們任何人插手,老大自己一個人去收拾他們的。本來事情是很順利的單沒料到...」
越說到後面月楠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最後,說到這裡瞄了一眼旁邊的白安君咽了咽口水還是沒說出來。
「說。」
白安君的眼神沒有離開過病床上的男人,表情除了擔憂只剩憤怒,身上的冷氣越發咄咄逼人想讓人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這位是白家大少爺,平日里一臉漫不經心啥啥事情都無所謂的模樣,像是哪怕天塌下來也跟他沒有半分關係一般,但是事關自家爺那這位玩世不恭的大少爺就變得很嚴肅很可怕,可怕到身上的氣勢不必自家爺的氣勢弱,他瘋起來也是真瘋那些折磨人的手段不知是哪裡想來的,有時候月楠也會想自家爺是不是偷偷學白公子的召術。
反正不管是躺在病床上的慕瑜楠還是站在這裡的白安君都是吃人不吐骨頭,殺人不眨眼,殺伐果斷,神秘莫測,讓人膽戰心驚的存在。
「回來的路上遇到了點麻煩,不知是誰暴露了老大的行動和位置。也不知M國那邊是怎麼得知的......」
後面的話不用說也就明了了。
「是屬下無能沒能保護好老大。」
白安君的眼眸沉了一秒就一秒,一秒過後滿臉諷刺的笑容,語氣像是更冷了一些「呵!看來他們最近過得很是爽快啊!」
他微微轉頭站在一旁的月楠能看到白安君的側臉,那張格外好看的臉在皎潔的月光下顯得更好看讓人無法轉眼,像是有什麼魔力般狠狠的吸引住你的眼球。
但是就是那張過分好看的臉過分帥氣面孔的主人不是好惹的主。帝都人無論是老還是小明白一個道理「惹到楠爺你或許還有那麼億分之一的希望,惹到白家大少爺一夜之間你會變得一無所有但是命或許有可能奇迹般的保住。但是你惹到了楠爺不管你有沒有惹上了白少爺你只要讓他知道你惹楠爺的事,那麼就恭喜你閻王府歡迎你。雖然最後一個很少有人能辦到但是還有那麼些人吃的熊心豹子膽,這類人就是成功的惹上了楠爺還順便傷到了他最「幸運」的是這件事已經傳到白爺的耳朵里那麼恭喜你,閻王府不敢收留你。你的下半輩子只能用生不如死這四個字來形容。」
「通知燕凡,給他們找點事做這筆賬以後慢慢算。」
月楠為那群腦殘擦了一把汗心疼一秒。
「是。」說完轉身離開病房出去之前還很貼心的帶上了門,白安君一直站著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慕瑜楠,眼裡的情緒複雜讓人捉摸不透到底在想什麼。
銘蓉城
白家
大廳里沙發上坐著好幾個人,氣氛並不和諧可以說是有些嚇人。
白父的臉色凝重,眉頭縐成一個「川」字。同樣照爸爸的臉色也沒那麼好,照媽媽也默不作聲的坐在沙發上,而照陰莫從進門到現在沒抬過頭,不知是自責還是在想別的事情。
坐在一旁觀察所有人情緒變化的白母,看了一眼二樓放下手裡的茶杯開口道:「我去看一下心心,她把自己關在自己的房間已經好多天沒有出門了。我這苦命的孩子啊。」
說完嘆了一口氣就起身走去。
聽聞坐在一旁的三位的臉色變得更不好了,只有照陰莫一直沒抬頭也看不見臉上的表情。
白母離開以後大廳一陣的寧靜,最終的寧靜被白父所打破。
白父轉頭看向另一邊像是在考慮什麼事情的照爸爸,態度談不上好的開口道:「照總你家貴公子惹的事情,難道你們不覺得你們該說些什麼或者做些什麼嗎?」
這句話把一直站在發獃狀態的照爸爸一把拉進了現實中。
照媽媽尷尬的擠出了不太好看的笑容,而照陰莫一直持續著低頭狀態。
白父生氣是理所當然的不管是哪位父親自己的閨女遇到這種事都會勃然大怒,作為父親是接受不了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家閨女身上的。現在無論白父和白母怎麼生氣怎麼發怒,他們也會理解當然也會一字不說的聽著他們說的話,不會反駁更不會發飆。因為這是照家欠白穆心的是欠白家的。
照爸爸嘆一口氣看向白父道:「白總,此事的確我這個逆子犯了不可原諒的錯事,我們會盡量彌補令千金。」
這句話一出坐在沙發上的白父就不樂意了,眼神狠狠地盯了一眼低著頭的照陰莫諷刺一笑開口道:「彌補?呵你們拿什麼彌補我閨女,從那天回來以後她就像是變了個人不吃不喝不說也不肯去醫院,我告訴你們要是心心出了什麼事,我們白家饒不了你們照家更不可能放過照陰莫!」
此話一出照家夫婦變得不安了尤其是照媽媽,這可是她的寶貝兒子年輕有為,前途無量她可是照家的希望,不能因為這事毀了他的前程。
照媽媽看了一眼一直低著頭的照陰莫又緊張的看一眼發怒的白父,推了推坐在自己身邊的照爸爸低聲說道:「老公你得想想辦法啊,我們兒子的大好前程不能就這麼被毀了。他是我們唯一的孩子啊是照家的希望啊。」
照爸爸明顯也著急了情緒也不是很穩定,盯了一眼照陰莫眼裡大多都是憤怒,他這個兒子平時不合他意也就算了現在惹出這種事情出來,真不知道有腦子有何用白長這麼高的個子了!
如月這麼好的兒媳婦沒了現在連自己的前程也要被搭進去,真是個不孝子一點也不讓人省心!
照爸爸越想越生氣,看著照陰莫沒有要抬頭說話的意思心中的怒火像是火山爆發一樣爆發出來了。
起身拉著照陰莫就一把掌扇過去。
「你這個不孝子,看你惹出了什麼事情,還不快去找白二小姐給她賠罪!你自己惹出的事情自己解決要是解決不了這件事情,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走進照家的門!」
照爸爸剛才的巴掌可是使出了全力的,雖然他年紀大了但是身體健康身體比同齡人強裝得多,這一把掌就這麼打在沒有任何防備的照陰莫臉上,從這看出照爸爸可是真的很生氣。
突如其來的一把掌打在自己臉上,照陰莫一下子清醒了很多,腦子裡跟陳如月有關的回憶也散的無影無蹤。
出事第二天晚上陳如月跟他說了哪些話以後照陰莫控制不住自己的腦子,開始胡思亂想陳如月說的每一句話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耳邊響起,陳如月看向他時的眼神一次次的出現在他的眼前。短短的幾天像是過了很長時間一樣,他在愧疚,後悔,痛苦中不停地拚命著掙扎著。本來一切像是童話故事一樣美好,他和他的月月過得好好地再過一段時間他們就可以訂婚的,他可以把她留在自己身邊的,他們可以過很幸福的生活的。
但是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想這些照陰莫的眼眶微紅,他摸了一把被打的臉,抬頭一看眼睛就對上了照爸爸帶著憤怒的眼睛,誰都沒有移開自己的視線。
白父諷刺一笑瞪了一眼兩人冷冷的說道:「不要在我面前演戲,最好想清楚怎麼解決這件事情,白氏集團可不會對照氏集團客氣更不會對你們照家手下留情!」
白父正發火火氣盛旺的時候,從二樓的樓梯口傳來了軟綿綿的聲音
「爸爸。」
所有人轉身看向聲音傳出來的方向,樓梯口白穆心還是穿著那天在生日宴會上穿的禮服,頭髮微亂,眼睛像是哭久了紅紅的還有些腫起來了,看起來真的是瘦了不少臉色桑白一副下一秒就要暈過去的樣子。
看樣白父更加心疼閨女,好好的一個姑娘短短几天內變得這麼虛弱,作為父親他當然要心疼。
連照爸爸和照媽媽也覺得這個女孩很可憐,也開始心疼她。
「心心,女兒你放心爸爸會替你討回公道,不會讓你受一丁點委屈的。」
說完又狠狠的瞪了一眼照陰莫。
白穆心什麼也沒說看向右臉微微發紅嘴角流了點血的照陰莫。照陰莫也看向了她,四目相對白穆心看向照陰莫的眼神滿是心疼還有點內疚,自責而照陰莫看向她的眼神更多的是疑惑和警惕。
那天晚上月月跟自己說的話,他想了很久覺得他跟白穆心之間的這件事情不是巧合,更像是蓄謀已久。而幕後指示之人很有可能是白穆心,可照陰莫有些不敢相信從前站在自己面前滿臉笑容的小女孩能做出這種事情出來。
看見照陰莫眼中的哪個複雜的情緒白穆心快速的轉移視線,她看向照爸爸和照媽媽淺淺一笑往前走了一步,踩了個空差點就摔了。要不是白母眼疾手快的抓住白穆心的胳膊,那她就從二樓直接摔下去了。
白穆心好不容易站穩。
白母緊張的看向她認真的大量幾次確認沒事之後,拉著她的手滿臉心疼的看向白穆心道:「心心,沒事就好。我可憐的孩子為什麼這些不好的事情都會發生在你身上。」
說著緊緊抱住白穆心眼眶一瞬間就紅了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滑,聽聞白穆心的眼眶也紅了。她像是安慰母親一樣輕輕拍在白母的後背。
「媽媽,沒事的你不要難過,這也許就是天意吧。」
聽聞白母哭的更凶了。
白穆心轉頭看向大廳里的白父輕聲開口道:「爸爸這件事本就是個意外,我不怪陰莫哥哥也不會怪叔叔阿姨,你也不要怪罪他們。這件事情如月姐姐和陰莫哥哥也是受害者,他們為了我已經搞不愉快了,我不想再看到別人因為我而變得不幸。」
「可是心心」
白父的話還沒說完白穆心再次開口語氣滿是哀求:「爸爸,算我求你了你別再管這件事情了,我不會怪任何人只怪自己的命不好罷了。我不想看到我愛的人處處被刁難的樣子,不希望他如此傷心的模樣。」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連哭的泣不成聲的白母也懵住了。
處處被刁難,指的是誰?不就是照陰莫嘛。所以白穆心剛說的那句「我愛的人」指的也是照陰莫?
白穆心喜歡照陰莫......
不單是白家夫婦,照家夫婦就連照陰莫也愣住了。
照陰莫再次看向白穆心,她雙眸中含著水汽,整張小臉蒼白得可怕。看白穆心這個樣子照陰莫眼裡的懷疑,疑惑像是被風吹走了的蒲公英一樣被吹得什麼都不剩。滿眼疑惑,警惕被心疼替換掉了。
運城
陳如月打車回到家以後才發現,那個人的手槍拉倒自己的家。
她收拾自己的房間,處理地板上的血漬和棉簽之類的,處理完了以後看了一眼時間凌晨三點,陳如月的眼裡毫無睡意,她坐在地板上靠著沙發喝了兩杯酒,視線突然就落在從他身上取出的子彈上。她把玩著子彈開始認真的觀察。
子彈偏長比起普通的子彈長一點,上面還有奇奇怪怪的花紋。
陳如月看著哪些花紋思考了一會兒,突然輕笑一聲,笑聲很清晰很動聽也有些冰冷。
她把手中的子彈扔到一邊,看向窗外看向滿天星星的夜空說出了一句:「原來也是只可憐的小白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