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九月初二

第十七章九月初二

小漁村。

平靜的日子讓人過得不知年月，有人說生活平淡就是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天如一。這樣平靜的生活是多少拿起了劍想放而不能放，想逃而逃不掉的人夢寐以求的。

雅梅的肚子一天天地大了起來，喬雲清等待著做父親，無論是兒子還是女兒，他都希望一家人就這麼快快樂樂地生活下去，遠離江湖，忘記恩怨。

這日的傍晚十分，雅梅肚子突然疼得厲害，喬雲清趕緊找來了接生婆，他被關在了小屋外焦急地等待著結果。聽著從小屋裡傳出妻子痛苦的喊叫聲，他不安地一個勁地念著啊彌陀佛。西下的夕陽在海平面漸漸地消失，東邊的彎月爬上了天空。天空中的白虎星座在今夜特別閃亮，亮得有些不尋常。小屋裡的燈用鮮紅的燈籠罩罩著，雖然光線有點暗，但是點的燈比平常多了幾倍。紅色燈罩下，掩蓋著雅梅身體里流著白色血液的秘密。經過一個時辰的折騰，屋外的喬雲清終於聽到了一聲哇哇的啼哭，他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高興地叫喊著自己做父親了。隨著嬰兒的啼哭，天空也突然一聲驚雷。雷劈萬里，閃電頓時劃破天際。孩子的哇哇哭聲伴隨著雷鳴之響！

話分兩頭，卻說蜥蜴人，他綁架楊斌在山洞棲身。兩個人睡在稻草鋪著的地板上，一旁燃著篝火。這時的霹靂驚雷將他從夢中驚醒，突然坐起身來，他的這一動作弄醒了一旁的楊斌，楊斌揉著朦朧的睡眼翻了一個身。山洞外的驚雷噼啪作響，劃破天空的閃電閃光將山洞照得如同白晝。蜥蜴人緊皺著眉頭，他突然問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楊斌睡在那喃喃地道：「九月初二。」

蜥蜴人不斷重複著這個數字，突然想到了什麼，自言自語地道：「就是今天！她說的日期就是今天！」猛地爬了起來衝出山洞。

楊斌坐起身來一邊揉眼睛一邊看著蜥蜴人的背影，不知怎麼回事。什麼就是今天，話中的她是誰？困意濃濃，他往後一倒，繼續呼呼大睡。

蜥蜴人的身影如鬼魅一般穿梭在曠野的黑夜裡，那身影快如鬼魅！他所去的方向正是小漁村！

話題迴轉到小漁村，喬雲清的房門前。喬雲清在門口焦急地等著，從屋裡傳出了嬰兒的啼哭聲。這時門開了，喬雲清著急地問道：「怎麼樣？怎麼樣？」

接生婆笑著回答說道：「母女平安，恭喜你了，是一對雙胞千金。」

喬雲清高興不已，趕緊進了小屋來到床前。雅梅笑著睡在床上，她的身邊放著兩個可愛的小寶寶。喬雲清看著自己的女兒，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想抱卻怕弄傷，不碰卻又想抱抱。他猶豫地問雅梅道：「梅兒，你辛苦了。這就是我們的女兒啊……」他不知該怎麼說怎麼做了，盡挑些廢話說，大概是太激動了吧！

雅梅看了出來，她笑了笑道：「怎麼？你不抱抱我們的女兒嗎？」

「想，可是怕……怕……」

雅梅看到平日天不怕地不怕的喬雲清，這會兒怕兩個剛出生的小寶寶，「哧」地一聲忍不住笑出聲來，道：「小心點就是了。」

喬雲清點了點頭，小心地抱起了一個女兒，專註地看著懷裡的小寶貝，道：「你瞧，我們的女兒長得多可愛啊。她笑起來的模樣特別像你。」

雅梅看著睡在自己旁邊的另一個女兒，笑道：「我覺得她的嘴巴像你。雲清哥，你幫我們的孩子取個名字吧。」

喬雲清一下傻了眼，道：「取名字？呵呵。」他看著懷裡的女兒，那小傢伙閉上眼睛在睡覺。「我們的女兒長大了一定與她娘一樣是個大美人，名字可不能取個一般的讓人笑話。梅兒，我沒有讀過多少書，也認識不了幾個字，你就幫咱們的女兒取個好點的名字吧。」

雅梅輕輕地拍著身邊的女兒，看著女兒熟睡的模樣，道：「肌膚雪白，你我皆是寒梅山莊出身，不如就叫韓冰吧。你看如何？」

喬雲清的臉色突然變了，笑容漸漸地消失。雅梅笑著專註在女兒身上，不曾注意喬雲清。喬雲清重複了這個名字：「韓冰……」

雅梅脖子上的倚陵之心突然間閃過詭異的光暈，那隻眼睛似乎想要睜開似的動了動，而這一切全不被人注意。雅梅不見喬雲清回話，抬頭這才見他臉色不對，便知一二，試探著道：「如今你也是做父親的人了，這回可體會做父母的感受？」

喬雲清抱著女兒輕輕地拍著哄著搖著，看著女兒熟睡的可愛模樣，道：「就依娘子所說，姓喬還是姓韓都隨便吧。」

雅梅的臉上重新恢復了笑容，她知道喬雲清能這麼說必定對韓之刃的恨已經釋懷了。她當然為韓之刃高興，為喬雲清高興。一個人如果能放棄所有的恨，心靈必定能得到解脫，得到真正的快樂。

「梅兒，這兩個寶寶誰大誰小？」

雅梅看著喬雲清的傻樣又忍不住笑出聲來：「自己的女兒誰大誰小都分不清楚。」

「頭一次做爹嘛，下次——下次我准認得出來。」

「哼！還有下次啊！你倒是想得美。」

喬雲清立即傻笑搪塞過去，抱著自己的女兒叫道：「韓冰，韓冰，我的小寶貝，爹爹親一個哦，別睡了，睜開眼睛給爹爹笑一個嘛。小寶貝，小寶貝……」他逗起了女兒。

就在這個時候，從屋外傳來狗的不安狂吠，人聲吵雜。小奇慌張地跑了來猛地拍門叫道：「不好了，不好了……」此時，小齊從屋外闖進來喘著粗氣道：「阿清哥，你快去瞧一瞧吧，龍女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