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史上最窮穿越者
燈光昏暗的小屋裡,趴在桌上睡覺的林七月突然想起來,窩草,今晚的代碼還沒有敲完。
他猛的睜開了眼睛,吃飯用的電腦不見了,咖啡杯不見了,電腦桌也不見了,熟悉的大白牆也不見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個破舊的木桌,兩扇還在漏風的窗戶,還有泥土做的牆,自己精挑細選的電腦椅也變成了一個破木凳,身上的睡衣也變成了一件綉著白色野獸的古裝。
這是什麼情況,林七月懵逼了好一陣子,他只記得自己這幾天都在加班敲代碼,剛才實在困得不行了想要趴著睡一會,怎麼一覺醒來就變成了這樣。
這是在做夢么?在對著自己的大腿用力的擰了一把后,他的頭腦清醒了過來,「媽的,我這是穿越了啊。」
就在這時,來自於這個身體的記憶,開始在他的腦海里一個片段一個片段的放映著。
林七月,父母雙亡,出生於十八年前的七月十五,村裡人喜歡用孩子出生的日子做名字,但是他爹嫌棄他出生的日子太晦氣了,就給他取了名字叫林七月。
他自小體弱多病,在八歲那年,他爹為了讓他強身健體,把家裡的老牛賣了,然後將他送到了府城斬妖司辦的學堂,可惜的是他天賦太差了,練了十年才勉強入了品,被分到了浮雲縣的斬妖司當了一個小吏。
今天是他到斬妖司入職的第一天,同僚給他接風,請他到鼎豐樓吃了一頓好酒,而記憶到喝完酒回到家就戛然而止了。
不知道怎麼死的,這很麻煩啊,不會剛穿越就惹到了仇家吧,林七月沉默了一會。
「系統?」
林七月試探的問了一句,沒有回應。
「系統爸爸?系統爺爺?您在的話回個話?」
還是沒有回應,應該是沒有系統了,也沒有感受到腦海中有什麼圖書館作弊器一類的,呵,看來他並不是一個合格的穿越者。
林七月感受了一下身體里涌動的氣流,九品練氣士么?雖然剛入品,但是好歹也算是個正八經的修鍊者了。
斬妖司小吏?這是幹什麼的?聽著名字可不怎麼友好,身上穿著的這件古裝就是官服?
不過剛融合完記憶的他實在太過於疲憊了,這些疑惑留著明天再想吧,他脫了下身上的衣服,躺到一張咯吱咯吱響的床上,很快地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到了外面天大亮,林七月將昨天脫下來的青色官服套了上去,牆上掛著一把橫刀,也摘下來掛在了自己的腰間,將散亂的長發紮好,不錯,很有精神。
打開房門,外面的陽光有點刺眼,他用手遮住陽光,辨別了一下斬妖司府衙的方向就出發了。
路上本來想吃一頓早飯來著,可是他發現了一個最大的問題,他沒有錢,記憶里也沒有藏錢的地方,也不知道這窮鬼怎麼混的,只好餓著肚子去府衙了。
走了大約小半個時辰后,他終於到了府衙,看著門口懸挂著斬妖司的牌匾,一時之間有些猶豫怎麼進去。
「小子,你來了啊。」府衙里走出來了一個高大的漢子。
「你是?」林七月問道。
大漢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昨天喝酒喝傻了?文爺剛請你喝的酒你今天就忘了?」
這一說他就想起來了,這大漢叫做許文,昨天就是和這貨喝的酒,結果回家就死了,而且到現在都不知道咋死的。
林七月回想了一下古裝戲里的情節,然後對著他拱了拱手,「許大人恕罪,昨天在下屬實喝的有點多了,現在頭還在痛。」
「怎麼說話一股子酸儒氣,以後大家一起共事的日子還長著呢,叫我文爺就行了。」聽著林七月文縐縐的話,許文一臉的不喜。
兩人邊走邊聊著,許文帶著他走到了一間寫著斬妖除魔堂的房間,坐下來之後,林七月對著許文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文爺,昨天沒來得及問你,咱們這斬妖司到底是幹什麼的啊。」
許文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我給你講一個咱們衙門上個月破的案子,你就知道了。」
聽到案子,林七月的耳朵一下子豎了起來,「洗耳恭聽。」
「今年的五月初十,伏牛鄉里長到縣衙報案,說鄉里有一個潑皮死在了自己家裡。」
「知縣老爺一聽有命案,趕緊就派了兩個捕快到伏牛鄉去查看情況,結果到了之後,你猜怎麼著了。」
林七月猜測道:「屍體不見了?」
「不見了?嘿嘿,是那屍體上的肉都沒了,里長上午報的案,中午捕快到的時候,整具屍體都變成骨頭了,聽說那裡長當場嚇得就尿了褲子,然後縣衙就把這個案子移交給我們了,所以,你明白我們是幹什麼的了吧?」許文一邊說著一邊陰森森的笑著
林七月縮了縮脖子上,所以這鎮魔堂牆上掛著的斬妖除魔是真的!斬妖司,斬妖司,真的是斬妖除魔的啊。
「那後來呢,案子怎麼破的。」林七月問道。
許文得意洋洋的說道:「案子移交給我們之後,李頭就帶著我去了伏牛鄉,一進那屋,文爺就聞到了衝天的妖氣,等李頭檢查了一遍屍體就確定了是個耗子精幹的,估計是這倒霉孩子不知道怎地惹到了它,結果被吸幹了精氣后又連皮帶肉的給吃了個乾淨。」
「那後來呢。」已經被勾起了好奇心的林七月連忙問道。
許文繼續說道:「後來就是李頭找到了那隻耗子精,嘖嘖,你是沒見過那場面,李頭的那一套四聖拳耍的是虎虎生風,一人一妖打的那叫一個天昏地暗吶,一隻半人高的耗子精,最後被李頭硬生生的給錘成了一灘爛泥,耗子精一死,案子就結了。」
林七月聽完以後沉默了那裡,斬妖除魔,聽起來還有點小刺激呢,就是不知道這具戰五渣身體能不能勝任這份工作呢。
許文以為他被嚇到了,安慰他道:「不過你也不用怕,咱們大唐承平日久,國力強盛,一般的妖魔鬼怪都不敢放肆,咱們這一年到頭也接不了幾個案子,你左手邊的架子上放的那幾本卷宗,裡面記錄的就是這些年咱們斬妖司出手過的案子。」
林七月看了一眼,確實,卷宗不多,如果這是斬妖司幾年的工作量,倒也算是個清閑工作了,突然間,他反應過來一個事。
「大唐?你剛才說咱們大唐?今年是什麼年?如今的皇帝姓甚名誰?」他沖著許文急切的問道。
許文連忙捂住他的嘴,「你小子亂喊什麼,當今陛下的名字是能隨便說的么?」
他又說道:「咱們陛下剛剛得了皇位,年號在今年改成了開元,再說了亂喊陛下名字是要被殺頭的,你小子好歹也是官家出身,怎麼這點道理都不知道。」
大唐,開元元年,林七月愣在了椅子上,作為一個歷史學渣,他只知道開元是李隆基的年號,別的他就只記得楊玉環和安史之亂了,可是,他穿越到真的是歷史上那個大唐么?
許文將架子上的卷宗搬到了還在愣神的林七月面前說道:「咱們這兒經常的一兩個月都接不到一個案子,你這初來乍到的,就先把卷宗看一遍,熟悉熟悉,別到時候有案子了嚇成個軟腳蝦。」
林七月緩過神來,向許文道了聲謝,然後便拿起卷宗翻閱了起來,這一看就對各種稀奇古怪的案子入了迷,直到午時肚子咕嚕咕嚕叫了才回過神。
在一旁睡得昏天黑地的許文也醒了過來,伸了個懶腰后,猛的站了起來喊道:「晌午了,吃飯去。」
林七月摸了摸乾癟的口袋,一個銅錢也沒有,不知道這貨之前怎麼混的,關鍵是也不能總叫許文請吃飯吧,得趕緊想個辦法賺點錢用。
於是他對著許文說道:「文爺,咱們府衙有廚房么?我來做點飯吧。」
「窩草,你小子還會做飯?」許文一臉驚訝的打量著他,「不過很可惜,咱們這啥都有,就是沒廚房。」
「那個啥,文爺。」
「幹啥?」
「你能借我點銀子么,我昨天喝完酒錢袋子丟了。」
「…………,文爺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