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這他娘的不真實！
藍星，
大夏國，
地球武館，
早。
肖輝身心舒坦的起床，看一眼掛在牆壁上的鐘，沒到開館時間。
在這個時代，武館之間內卷的特別厲害。
今天這家推出更高級的戰鬥模擬機器人，另一家便推出更精確的身體數據測評裝備；
這家營業到晚上十點關門，另一家便早上五點開門；
這家傳授珍惜異能使用技巧，另一家就敢把家傳的古武戰技外傳。
肖輝家的武館不許這樣，爸媽留下來的規矩，說是祖上定下的。
開館必須早八點后，閉館必須晚八點前。
武館里招的員工，規定死了只能朝九晚六，可以提前下班，不允許留下加班。
哪有資本不吃人，祖上留下的規矩偏偏不。
這也導致，他家武館和別家武館比起來，壓根沒什麼競爭力，然後他家就破產了。
他肖輝守著規矩，是拉也拉不回來。
所以即便能夠招募地球玩家，他也不確定能不能將地球武館經營好。
好在，很快就要開館，今天和往常不太一樣，肖輝有些期待。
因為地球那邊的大根同學，已經拿到了所謂的「全息頭盔」，全看他會不會好奇之下過來。
過來，肖輝就能接著忽悠……咳咳，帶他觀光藍星的風景。
如果不過來，今天肖輝還得想辦法忽悠，咳，招募其他地球的遊戲玩家，擴充組織人數。
這聽起來像是搞什麼邪教組織，但仔細想想，不少人玩遊戲，能連續通宵三個晚上，甚至更多，這種人，通常被尊稱為肝帝。
而肝帝們對遊戲的狂熱完全不亞於邪教頭子對邪神的信仰。
「先不想那麼多」，肖輝深吸一口氣，拍拍臉，為迎接肝帝的到來練習，「來自異界的勇士……巴拉巴拉巴拉！」
台詞是他晚上睡覺的時候琢磨的，多少有點NPC那味兒。
對了，說的時候還需要配合，諸如張開雙臂，單手指天等一系列動作，也無所謂說的好不好，玩家這種群體，你只要敢說，他們就敢信，甚至還能自己腦補。
隨著肖輝的練習，某位地球上的肝帝，還是來了……
地球，
華夏，
某大學宿舍，
晚。
「冬哥，這才八點，怎麼就躺床上了？」室友一號笑著調侃，「提前進入老年化，養生的節奏？」
「滾滾滾，全息頭盔聽說過沒？老子要見證奇迹！」說完這話的楊冬，也就是群裡面的孽根深重，我們的大根同學帶上頭盔準備進入遊戲。
「你說，楊哥這是打遊戲打瘋了還是怎麼的？」室友二號用胳膊肘懟了一下一號，「整天不去上課不說，今天非說這破摩托車頭盔是全息頭盔。」
「楊哥不會出什麼事吧？」一號擔憂，「別到時候打遊戲死宿舍了。「
「嘿嘿嘿，那豈不是我們整個宿舍都可以保研了？」二號賤笑。
「喂喂喂，你們兩個兔崽子過分了啊，你爹我還沒進遊戲呢！」楊冬突然摘掉頭盔坐起身。
「鑒定完畢，楊哥邏輯清晰，精神毫無問題，不是個傻子！」一號反話正說，調侃楊冬腦子出了問題。
「滾滾滾，嘲諷爹是吧？等爹測評完遊戲，看爹弄不弄死你們兩個龜兒子！」楊冬反駁，帶上頭盔，這回是真的進入遊戲了。
他感覺眼前一片黑，這種黑黑的特別純粹，不像平時見的那些妖艷賤貨——五彩斑斕的黑。
隨後，他的思維如同從腦子裡抽離出來，一直往上飛，他在這種感覺中，如同一隻自由的小鳥，極度舒適。
他驚呼，「這遊戲登錄過程，絕了！」
他甚至覺得他可以在遊戲的登錄過程呆一輩子！
但是這個過程持續時間並不長，當他沉浸在自由飛翔的快感中，隱約有一絲光從眼旁掠過，思維飄飛的感覺漸漸離他遠去。
進入遊戲了？
他睜開眼睛，窗口透射下來一絲光，光影中浮動的塵埃，一切真實的如同做夢。
「艹艹艹，絕了！！！」
楊冬興奮的大喊。
環眼看去，老舊的設備，破損的維修，其貌不揚的拳台，牆上掉皮斑駁的「地球武館」四個大字，都在告訴他，這個遊戲……極致奢華。
這種真實的材質，這種破舊的質感，這場景真實的呈現，以及這流暢的幀率，都讓楊冬堅信，這遊戲如果要放在pc端運行，一定需要一張甚至兩張充滿芳香的顯卡。
而顯卡的芳香是什麼？
是金錢！
但重點是這遊戲沒讓他楊冬花一分錢。
這——
就是我要經歷的遊戲世界？
直到前一分鐘，被室友嘲諷，他還懷疑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惡作劇。
但這一刻，他所有的疑慮都被打消，原來群裡面的「輝」說的竟然都是真的，他只覺得一切懷疑和嘲諷都值得。
畢竟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要麼是傻子，要麼是勇士。
傻子不需要勇氣，而勇士卻需要。
這遊戲用真實告訴他，他不是前者，而是後者。
聞著空氣中傳來的水泥氣味，他陡然驚覺。
嗅覺！
多年的遊戲生涯，他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個遊戲支持嗅覺！
當那個叫「輝」的網友，告訴他，他們公司正在致力研究一款接近百分之百真實的遊戲時，
他起初是懷疑，後來他漸漸勸服自己相信，也只是以為這個百分之百，是遊戲里NPC能夠通過圖靈測試，遊戲視覺效果和聽覺效果給玩家極致的呈現。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款遊戲，還能支持嗅覺！
他難以執行的敲了一下手臂。
「砰，砰！」
鋼鐵碰撞的聲音，楊冬皺眉。
怎麼這麼強力的畫質，聽覺反而有點假，遊戲公司經費全砸在場景建模和視覺特效上了？沒錢整音效設計了？
他又砸吧砸吧嘴巴，分析。
嗯……有視覺、嗅覺、聽覺，沒有觸覺、味覺嗎？
但也很興奮好嗎？
作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初創型公司，這種遊戲製作已經驚艷到他。
同時，身臨其境的體驗，讓他濕潤了眼眶。
年少時的夢想，向前飛躍了一大步嗎？
他不敢相信，瞪著雙眼，努力消化眼前場景帶來的震撼。
那麼這裡……
能脫褲子嗎？
他低頭，
驚！
「老子的大根呢？」
慘叫聲迴響在破舊的地球武館，他的網名叫孽根深重，遊戲角色沒有大根，這簡直是對他的一種侮辱。
還有，這銀白色的大鐵皮是什麼鬼？
楊冬滿臉惆悵。
好在一個聲音傳來，打斷了楊冬的思緒。
「來自異界的勇士，孽根深重，我是藍星武館的館主肖輝，很高興認識你，你願意接受我的雇傭，為藍星武館披荊斬棘嗎？在這裡，你可以獲得與勞動相匹配的財富，無與倫比的機遇，以及君臨天下的能力。」
NPC？習慣性的忽略NPC的廢話，他從中聽到一個關鍵詞——雇傭。
雇傭，等同於遊戲任務。
楊冬雙眼放光，任務來了呀！
玩這種RPG類型的遊戲，還有什麼比得過，肝上十幾個小時，然後完成任務的那一瞬間帶來的快感？
「願意為您效勞！」他一本正經的代入角色，同時偷偷觀察NPC。
不真實！
一點都不真實！
「這狗日的NPC的模型，為什麼要捏的這麼帥，這相貌，放在地球上妥妥的碾壓一眾流量明星，憑什麼NPC可以比我楊冬還帥？」楊冬暗戳戳的想著。
但是，不得不說，這家公司在皮膚、毛髮、妝容、材質、建模上的把控簡直一絕。
楊冬感覺，這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站在自己面前。
他屏氣凝神，不敢錯過任何一處細節，從此刻開始，他相信了，他來到了一個接近百分之百真實的遊戲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