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至尊女帝VS權臣面首(10)
就在任弋磨刀霍霍,準備上手自證的時候,一宮人斗膽諫言道:
「陛下,這些寶物異常珍貴,不能直接用手觸碰,會留下痕迹的。」
任弋一隻手懸在了半空中,另一隻手則是剛從衣袖中伸出來,好不尷尬的一番名場面。
進退兩難,他覺得這倒是前後夾擊。
什麼時候又遭了這樣無趣的事情?
「不重要,由著他去,別淬了就行。」甄宓的要求很簡單,不搞破壞的前提下,只要能準確排好順序,便算他過關。
但,任弋抬手的前一刻,才想起來問道,「只是,宓兒你要我排序,就純粹為了聽話?」
甄宓眼底閃過一道陰霾,稍縱即逝,很快又露出嫣然的笑容,宛如水中月。
當然不會那麼純粹。
這些寶物中,有那麼十來件,是同原主的生父有關;巧的是,任弋先前都有見過它們。
當然了,這些訊息都是來自於死神系統。
而後她更是不知羞恥地打趣起來,「嗯,不然決定今天晚上,誰在下面,誰在上面?」
不光是任弋羞得滿臉通紅,就連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宮人們,也無一例外地面紅耳赤。
他們素來景仰的至尊女帝,開起車來遊刃有餘,儼然一位經驗豐富的老師傅。
於是任弋不再吱聲,走向第一個寶物,展開了自己掂量的征程上。
第一件寶物是景泰藍花瓶,上頭的紋理十分罕見,像是遠古時代的神獸,質地通透,做工亦相當精緻。
他輕輕地拿在手上,卻發現竟然一隻手都舉不動,而用兩隻手捧著都有些費力。
這重量……任弋腦袋飛快地運轉著,一個數字猛然刻在了腦中:景泰藍花瓶,重三十斤又八兩五錢。
任何一件器物的重量,於任弋而言,那都不過是獵食的必備技能。
雖說鬼魅的吃喝拉撒,全看天意。
但這意外中,也造就了它們一類對重量數字的敏感度。
那何止一個高深莫測可以形容。
簡直就是人間極品。
任弋心中有數后,又怕後面掂量的多混淆了,於是來到案前,提筆寫下相關內容;寫完后趕緊著走到第二件寶物跟前。
第二件寶物也是個花瓶,不過是羊脂玉製成的,也是世間不常見的擺件。通體碧綠,堪比翡翠中的極品,卻又夾雜著幾縷白色,甚是好看,富有極高的收藏價值。
任弋拿過來輕輕掂了掂重量,心中盤算著,大抵是十二斤八兩左右徘徊,又是加快著步伐寫在了紙上。
第二件大功告成,任弋連忙著手第三件的估計重量。
只見他很輕鬆地拿在手中擺弄,甚至可以單手旋轉好幾個來回,沉思片刻后給出了個數字:雲紋雕花漆盒,十九斤左右。
九十九件珍寶,意味著任弋要掂量九十九件寶物,還得要寫下了九十九種不同的重量。
她雖然想著,晚些時候再同他指點,或者可以考慮別的法子,這樣來回掂重量九十九次,胳膊和手都會很酸痛吧。
然而任弋的一根筋兒,似乎就卡在了不該卡的位置。
明明有更便捷的方式,他偏偏不屑一顧。
甄宓卻看不下去了,趕緊吩咐著宮人去取天平和砝碼來,大一點的,結實一點,最好是能一秤到底的。
可宮人們都是再普通不過的輕賤貨色,如何又能準確洞察甄宓的眼神。
「姑姑!」
甄宓叫人取東西都沒喊動,百般無奈之下,她只得硬著頭皮叫了外面的人。
姑姑就是姑姑,一聽到聲音就小跑衝進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畢恭畢敬道,「陛下這是怎麼了,午膳還在做,等一等就好。」
甄宓聞言,略帶尷尬地沖宮人們擠出微笑,隨後連趕著下床扶起人來,「姑姑,拿桿秤,還有秤砣,要大一點的,質量好一的,能稱重東西,還很精準的。」
好在甄宓沒有拐彎抹角地和姑姑說話,姑姑一聽雖然有著萬分的不解,卻還是一個字兒也沒問,只是很虔誠地拉著手說,「陛下且放寬心,很快我就著人取來。」
姑姑並不是自己去拿,而是吩咐個小宮女,就是特別喜歡八卦,喜歡嚼舌根的下屬,跑去內務府,去大雜院領東西,其臨走之際,還叮囑了內務府的小廝,務必要好好關照。
別給了不該給的,叫陛下惱火;沒給該給的,叫陛下更惱火。
對甄宓而言,發火只有兩種程度,一種是輕微的怒氣洶洶,另一種則是暴躁的火山爆發。
姑姑和宮人們不一樣,不止一次地有幸見識了「火山爆發」的殘虐無度,甄宓還經常沉溺其中無法控制。
說實話,發火的過程特別重要。
因為她從來,就不在意結果是什麼。
甄宓好心好意地替任弋尋找有效的工具,卻沒料到對方非但不接受自己的好意,更是狠狠地糟踐了一番。
「陛下,我做得到。」
如果說還要秤砣去較檢,任弋不禁覺得自己前面的一番努力,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世上的聰明人很多,但有他這種天賦的卻很少。
「我是給自己拿的,你別自戀了。」甄宓無奈之下,才撒了個善意的謊言,幾度說得她自己差點都信了。
「是么?」任弋一萬個理由不相信,畢竟這個時候的甄宓,已然不是他最初記憶的美好模樣,有的似乎只有無處不在的勾心鬥角。
甄宓沒工夫去解釋有的沒的,只是輕聲督促道,「快去掂吶,一個時辰快到咯!」
什麼時候又是一個時辰了?
當任弋想開口再問個所以然的時候,卻隱隱聽得甄宓冷冰冰的聲音,「朕是女帝,說一不二,你就算有意見,也只能上床后表示。」
這番話,聽上去和看上去詞藻都很正常,卻每個地方都透露著對他的輕賤和侮辱。
下面捧著寶物的宮人們,再度因為女帝的口不擇言,一個接著一個沒藏住嘴角的笑意。
他們的正主,實錘的喜劇人,沒錯了。
他們的副主,實錘的工具人,沒錯了。
宮人們從甄宓看到任弋,從一張貌美如花的臉看到另外一張瀟洒帥氣的臉,心下的怦然心動,以及內心的呼之欲出,都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直勾勾地盯著倆人不能自已。
「陛下又說笑了,上面也好,下面也罷,那都是您的恩寵。」任弋這一次,倒是意外地忍受了這等折辱。他自己,更是破罐子破摔,什麼臉面都不顧了,直接把皮球踢給了甄宓。
床上功夫有多風流,她一個女帝的名聲有多遠揚,任弋不可能不知道。
他如此費勁心思地討好她,為著的又豈是一個得寵面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