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至尊女帝VS權臣面首(16)
「還沒稱好?」
殿內的秤砣還沒打上去,甄宓已經從沈國公府回來了。
姑姑眼珠子瞪的老大,像銅鈴一樣,簡直不敢相信甄宓這麼快。
飛的?
「我出去大半天了,彩月你事情怎麼辦的?」甄宓卻沒空關注姑姑的神情變化,倒是更在意任弋是不是被欺負了。
後宮的那些破事,過去原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可有可無而已;但是現在不行,她是甄宓,什麼都得按她說的來。
彩月趕緊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小心翼翼地攬下全部責任,「屬下無能,請陛下責罰。」
彩月也存著自己的私心,自己坦白示弱,總要好過他人倒打一耙。
何況平心而論,彩月覺著自己的確欺負了任弋,口頭上的說落也算欺凌。
彩月深諳甄宓的脾氣,千年等一回地對一個面首另眼相看,還連著寵了兩個夜晚,不是奇迹也沒有更貼切的形容了。
「任弋,我要罰嗎?」甄宓倒好,輕輕把皮球踢給了當事人,自己推卸的乾淨。
「嗯,全憑陛下做主。」
甄宓只覺得這「陛下」怪生分的,便想著會不會真與彩月有關。
她還是喜歡聽他叫自己「宓兒」。
「你叫我什麼?」
姑姑一眼就發現了甄宓的警惕,忙著拉上彩月,說「彩月,快同我出去拿個物件。」
甄宓見狀,只是冷冷說道,「姑姑,你這察言觀色的,未免偏袒的過於明顯了。」
甄宓光從稱謂就察覺到了任弋十有八九被彩月刁難了,否則姑姑不可能冒著被暴露被牽連的風險,也要在「修羅場」拽走彩月。
普天之下,也就姑姑有這個勇氣。
可這一次,彩月終究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沒有人能夠幫的了她。
「彩月,快認罪,向他道歉。」姑姑似乎並不擔心被甄宓呵斥,反而被拆破后趕著叫她先主動承認錯誤。
畢竟,甄宓很容易寬宥先坦白的,卻從不饒恕馬後炮的行為。
「道歉?」
甄宓的聲音更冷了,冷到屋內其他人都不由自主地渾身顫抖。
「你說,她怎樣待你了?」甄宓現在只肯相信任弋的話,其他宮人半個標點都不信。
只見任弋微微頷首,輕聲說道,「彩月姑娘說,我同她都是伺候陛下的,沒有誰比誰高貴一說,還望我能謹記這一點。」
當然,輪到任弋絮叨的時候,他從來不忘記添油加醋渲染一番。
這要不狠狠整一下彩月,大抵整個土國,都不可能拿他當回事兒。
甄宓的寵愛是一碼事,在後宮的權威又是另一回事了。
二者不說毫不相干,但之間的問題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兩三句話就能完事兒的。
「彩月,你當真這樣說的嗎?」甄宓面子上是要過問一下另一個當事人的意見,但實則在心中已經有了結論。
彩月或多或少,都是給了任弋難堪。
給任弋難堪,那就是給甄宓添堵。
無疑,甄宓不可能再留下她了。
縱然原主信賴又如何,她愣是不喜歡,也永遠不可能真正擁有她的忠誠。
既然如此,不如放手成全彩月。
「來人,給朕逐出宮外!」
「陛下,彩月只是一時情急,這位曉貴妃也說了許多難聽的話,您該秉公處理。」就連一向不幫人求情的姑姑,居然也為彩月說話。
顯然,這次的幫襯,完全適得其反。
「現在,立刻,馬上!朕再也不想見著她!」甄宓護犢子的態度,就和母雞護雛一個樣子,任憑多大風雨,都不可能動搖決心。
「可……」但姑姑並沒有意識到事態的嚴重程度,剛想再說點好話來著,還是任弋偷偷使了個眼色,才趕緊住口沒說下去。
所謂的殺雞儆猴,甄宓也沒想到這樣順利。
「看見了?」
甄宓是問著那群宮人的,他們幾斤幾兩,腦子裡想著什麼,她閉著眼睛都看得出來。
「是。」宮人們只是猜測,沒有得到印證,自然無人敢當面質疑。
「那就稱重吧。」甄宓也沒忘了要緊事,彩月做不好找別人就是,姑姑就挺合適的。
「來了。」宮人屁顛屁顛地拿起秤砣比量,總計整整一百件奇珍異寶,足足用了一個時辰才完成最正確的順序排列方法。
這個負責稱重的宮人完成最後一個物件的比對后,再回頭看了一遍任弋的順序,眉頭一下子就黑了,吞吞吐吐道,「回……回陛下,照任……曉貴妃的結果來看,錯了……錯了……錯了……」
「錯了幾個?」甄宓只要一個結果,過程什麼的才不關注呢。
那宮人慫歪歪地不敢抬起頭來,不敢說實話,也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好像立馬甄宓就要把所有人給吃了似的。
「說,不說你第一個割心。」
甄宓沒有溫度的嗓音響起,這宮人一哆嗦褲子就濕了,戰戰兢兢地答道,「十個!」
聲音還挺大,殿外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就十個?」甄宓還以為他錯了一半呢,只有十個的話,對他的欽佩又滋長了幾分。
「是……十個。」宮人閉著眼睛回話的,生怕撞見那雙冷眸被嚇尿了。
「十個器官,去吧。」說著,甄宓給任弋一把鋒利的匕首,那是她父親留下的遺物。
一個錯誤,一個器官。
在得知結果之前,任弋真的認為那不過是彩月的自作主張,沒想到居然真的要如此。
因為任弋自己的失誤,而要去懲罰他人。
任弋握著冰涼的匕首,心中無限惆悵。
他不能拒絕甄宓,因為這是系統的設定。除了該隱藏的任務線索,什麼都得對她老實交代。這便是任弋最無可奈何的地方。
」打個折吧。」任弋也不知道哪裡冒的念頭,還妄想著爭取到甄宓的鬆口。
可他也不想想甄宓是誰,她可以回宮次日帶去上早朝,也可以前日叫他生取器官。
殘忍二字,從一開始就是甄宓的專屬。
「任弋啊!」甄宓語重心長地囑咐他,「有些錯誤呢,是需要買單的,誰也幫不了你。」
「可我覺得,這籌碼可以商量一下。」任弋知道她心中肯定存著人性的善良,試圖再努力一下。
但這下的努力,很不幸地成了反面教材,只是換來了她的一句,「那就二十個器官,子時交給我。」
甄宓扔下這句無情的話就拂袖而去,留下一個纖瘦的背影,讓任弋一人獨自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