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最殘忍的一種
「那你沒事吧？」想了想，我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白華卻看著我說道：「原來棠棠還會關心本君。」
這……
他是看出了，還是在試探我？
一時間我心中有些沒底。
我不說話了，白華也不再開口，身後的黃攻玉更是極為聰明的沉默。
路過石碑后我們三人便正式進入了亡靈城。
跟我之前想的不一樣，亡靈城聽名字很是恐怖，實際上裡面跟其他城市差不多。只不過裡面雖然商鋪住宅都有，可一個人也沒有。
讓人覺得既空蕩又詭異。
「這個樣子，許宗主他怎麼不預警呢？」我很是不解道。
別的不說，就算沒有看到我父母，但整個亡靈城都是一座空城。
他身為一宗之主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是啊，神君，這也太奇怪了吧。」黃攻玉也為之皺眉道。
「不奇怪，這街上其實人潮洶湧，只是你們看不到。」豈料，白華竟然如此回應。
我和黃攻玉互看了一眼，兩人皆是一臉的震驚。
因為若是說以前我們看不到也就罷了，但現在這樣的情況。
無論是鬼魂還是邪祟，我們都不可能看不見啊。
就算打不過，再不濟也不能連看都看不到吧。那對方得多厲害？
而且還是一群，想到這我臉色越發不好了。
反觀黃攻玉神色也是一臉的暗淡無比。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他們不厲害但都被秦龍夫婦用了特殊的法子隱藏。所以你們才不能看見。」話意落，白華大手一會。
隨著一道金光乍現，方才還空無一人的街道，頃刻間變得人聲鼎沸起來。
賣珠釵華服的，表演噴火雜耍的，路上小街攤。各色各樣的攤位都人滿為患，與我們插肩而過的，人也是笑語晏晏。
彷彿此刻我們不是置身在亡靈城，反倒是京都熱鬧的街市。
而我們此行也不是兇險萬分的營救，只是在某處來遊山玩水，感受當地風土人情的。
「他們看不到我們嗎？」看著滿街的人都在行走遊玩，卻沒人理會我們。我忍不住開口問道。
「看不到，來之前我已經將你們的氣息都藏匿好了。所以在他們眼裡我們跟隱身了一樣。」白華耐心的解釋道。
我則是忍不住再問了句：「那如果他們看到我們，不會對我們突然發動攻擊吧？」
本來對付我父母就已經夠讓我們喝一壺了。
要是再加上這滿城的人。
那我們實在是太慘。
「不會。」白華看出我的擔憂，搖了搖頭。
黃攻玉則是突然開口：「神君，他們到底都是亡靈，且非我方人員。不如我們在此之前先做點手腳。」
這倒不失為一個辦法，但黃攻玉想要做什麼手腳呢？
想到此，我忍不住將目光投向他。
白華卻是冷笑一聲：「本君無所謂，只是黃宗主許宗主倒是想要一處了。」
啊？
這話啥意思。
我愣了愣不明所以。
黃攻玉則是當即抬頭，認真地觀察了街上來來往往的亡靈。
這才開口道：「還是許宗主辦事妥帖，朝天宗果然不愧是朝天宗。」
這……
黃攻玉很是滿意。
白華也是一臉瞭然，唯獨我一頭霧水。
「黃宗主，你是發現了什麼嗎？眼前這些人已經被許宗主做了手腳了？」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是。」黃攻玉倒是沒有隱瞞，而是對我如實地點了點頭。
「那……許宗主做了什麼？」我再問。
這次黃攻玉卻沉默了，連眼神都有些閃躲，儼然一副想要逃避的樣子。
但他想要逃，我就會放過他？
顯然不可能。
「黃宗主，此事你若是不願意說的話，那我問別人好了。」
這個別人自然不可能是旁人。
畢竟現在我們還沒跟許天匯合。
而聽到我這話，黃攻玉頓時臉色就不好了。當即開口道：「神君夫人，我……罷了，其實也沒什麼許宗主只是在這些亡靈身上下了一道禁咒。」
「什麼樣的禁咒？」我開口問道。
咒語千千萬，有殘忍至極的，也有幫助人的。
他這樣回答簡直連敷衍都算不上。
「黃宗主，這是在浪費時間嗎？若是這的話，那就別怪本君多言了。」白華似看不下去了，插言道。
他這話一出，黃攻玉的臉色又暗沉了幾分。
但片刻后，黃攻玉還是不得不開口道：「是苦生咒。不過夫人別誤會，如果這些亡靈不對我們發現攻擊的話，這禁咒是無效的。」
「那若是他們對我們發起攻擊，就會魂飛魄散不說，其中一絲魂魄還會永遠受無盡的煎熬。卻怎樣也掙脫不了束縛對嗎？」
對於苦生咒，我還是有所了解的。
這東西之所以被列為禁咒，就是因為其太過殘忍。
據說這禁咒一旦施展，中咒的無論人鬼都會魂飛魄散。但卻會將一絲魂魄保留，讓其每日都活在生前最痛苦，最凄慘的一次經歷當中。
且周而復始永遠沒有盡頭，而偏偏留下的那一絲魂魄，又因為太過弱小，所以無論千年萬年都不可能凝聚成型。
反倒是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導致魂魄越發弱小。
魂魄雖弱可痛苦卻不會減少，而想要徹底消失，至少也得千年萬年。
「夫人，也不怪許宗主用這個辦法。你要知道這些亡靈可非同一般啊。」黃攻玉見我神色不對，出言辯解道。
「的確這些亡靈非同一般，可玄門想要殺人的辦法不勝枚舉。但許宗主卻用了最為殘酷的一種。」我冷著一張臉說道。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這話在很早之前我就在玄門聽過，但如今親眼所見還不免覺得殘酷。
「夫人……」黃攻玉似還想要解釋什麼。
可卻被白華的一句：「黃宗主，越描越黑這話你沒聽過嗎？」
聽到白華這話，再瞧見對方一臉的不悅，最終黃攻玉下來不說了。人也往後退了幾步不再靠近我們。
倒是白華隨之開口道：「棠棠，這就是玄門，這就是朝天宗，這樣的宗門真的值得你信任嗎？」
「白華，你……」
我剛好將他是不是知道什麼給說完。
誰曾想，白華卻突然加快了速度，以至於不偏不倚剛好在我說這話的時候，他從我身邊走過了。
完美的錯過，讓他沒有聽到我後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