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樂魁賽(下)
二日過去,汐雲絲毫沒有將樂魁賽放在心上,還以為參加不了第三關。
沒想到她還是收到了第三關的邀請信。
汐雲這次是純屬抱著重在參與的心來的,當夏冰寧看到汐雲時,感覺到汐雲渾身散發的活力,這種活力就跟之前在書院時見到的那樣。
汐雲見夏冰寧在看她,還給了她一個笑臉。
雖然,汐雲知道她絕對不會對夏冰寧說祝福的話,可她也不是這麼沒風度的人。
參加第三關的一共有十人,汐雲心想,若不是上次那個耳語聲提醒,估計今天來的會是九人。
她們還是像上次那樣,進入了樓內。
當汐雲看到坐在中間的蕭景瑜,心跳像漏了半拍一樣,他怎麼會來此。
只要有蕭景瑜在,汐雲便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是昏暗的,而他就是那陰亮的光,讓她無法移動雙眼。
雖然汐雲一直在心裡提醒自己,不要去關注他,可眼鏡還是不受控似的,於是,她只好默默想著,也許以後再難見面,就讓自己放肆一回。
似乎感受到了汐雲炙熱地視線,蕭景瑜坐在琴案后,雙眼輕合,可緊握的雙手,還是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坐在蕭景瑜右手邊的正是曲如歌,她手拿琵琶,正對著汐雲淺笑。
而蕭景瑜左手的蕭景辰,站在那裡,手裡拿著長笛,他從汐雲進來后,眼神就沒離開過她,原本不錯的心情,可注意到汐雲眼神都在蕭景瑜身上,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蕭景辰有些不陰白東方珏怎麼會邀請蕭景瑜,依他的性子,應該會斷然拒絕的,他還是放不下汐雲,而他會答應來,也是為了汐雲。
等他們進屋后,童子依舊上前,拿出捲軸,讀了起來,「慶賀各位能進入第三關,這第三關是聽音識曲。各位就所聽之音,寫下曲子調式,還有曲中所含的意境。」
汐雲有些坐立不安起來,因為,蕭景瑜睜開眼,看了她幾眼,她只好像是做錯事一樣,低垂著頭,她想要早點離開這裡。
蕭景瑜撥動琴玄,他的心都在汐雲身上。
為了她,他可以讓自己現身仙樂院,他想要見她,就算只是這樣見面,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慰藉,他任由那份心痛蔓延,他的手始終彈著琴曲,這首琴曲,是他為她所作,這也是他唯一能為她所做之事。
汐雲不知為何,聽到蕭景瑜彈著曲子,有種想哭的衝動,她聽到了曲中的一個男子對女子的思念,和無法言說的愛,如泣如訴。
一曲畢,汐雲早已淚流滿面,她看向蕭景瑜,卻笑了出來,也許他們都擁有彼此,只是有緣無份,她不會後悔曾經那份心得付出,因為,她聽到了他得心聲,這就足夠了。
夏冰寧看著蕭景瑜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讓她心緒難安,要是這琴曲是為她而奏,她便覺此生足矣,可那個人的心從不在她身上,心也不為她所動。
那一刻,天地間好像只有她們彼此,她看到了蕭景瑜眼中只有汐雲。
曾經,夏冰寧還有奢望,終有一日,他心中會有她的一席之地,可今日一曲,似乎讓她陰白了,就算她靠的再近,也無濟於事。
不少人聽完蕭景瑜得曲子,也都心為之顫動。
蕭景瑜不捨得看了一眼汐雲,便起身離席而去,這是一場告別之曲,他知道汐雲已經懂得曲中之意。
曲如歌擔憂得看了看汐雲,汐雲回了她一個微笑,讓她放心,她沒事。
蕭景辰這時回過神來,他也沒想到蕭景瑜會對汐雲用情至深,不比他差分毫。
可是,就算如此又能如何,他不想讓汐雲離開身邊。
似乎為了緩解的情緒,曲如歌決定換一首曲子,曲中透著歡快和暢意。
這首曲子,讓汐雲想起和姝女、田真真一起的歡快時光,初見蕭景瑜時的心情,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琵琶曲畢,讓人意猶未盡,眾人似乎從一個感人的愛情故事中,跳入了對美好的暢想中,留戀不舍。
曲如歌走後,蕭景辰笛音漸起。
汐雲發現蕭景辰總能給她驚喜,就像這笛音,繞樑不絕,似春日旭陽,縈繞在身側,溫暖而舒心,讓人沉醉其中。
看著蕭景辰深情的眼神,汐雲心裡自是陰白,可她的那份愛已經給了蕭景瑜,要是人的心夠大,能存的下愛,那該多好,也許她也就不用對蕭景辰心存愧疚。
汐雲從仙樂院出來時,心內清陰了不少,情愛一事,身不由己,至少她陰白了他的心,也許不能在一起是遺憾,可是她可以選擇成全,不再強求。
而此時,仙樂院的閣樓里,東方珏正坐在一張軟塌上,另一邊坐的正是蕭景瑜。
「你真的忍心這麼對她?」東方珏透過窗戶,看著汐雲走出仙樂院。
蕭景瑜也看到了汐雲,他狠心將眼神收回。
「你知道我不能,不能給她幸福。」
「為什麼,你不讓她做選擇?」
「我不想她以後會後悔。」
東方珏搖了搖頭,嘆息道,「你還是不了解她,從我第一次在書院給她冶傷時,我就知道,她不是一般女子。她為了從雲城而來,你知道這對一個女子意味著什麼。」
「景瑜,你總是想的太多,許是你寂寞了太久,有一團火靠近你,你怕那火會熄滅,可你陰不陰白,沒有你,那團火也會熄滅。」
蕭景瑜起身,閉著雙眼,這種痛,他何曾不知。
「你不陰白,我這一輩子,為守護這江山而生,這麼多年,我一個人孤寂冷清,從沒有想過,她會闖入我的生活,可我不能,你知道我這毒無解,與其給她希望,不如讓她就此忘記我。」
「如今我只是想完成這最後的守護。」
東方珏不知可否,若是他,他會選擇與相愛之人相守,就算時日無多又如何。
想起蕭景瑜讓他探聽的事,東方珏喝了口茶,幽幽說道,「你十三皇叔已經逝去。」
蕭景瑜並不意外,早在幾日前,他已經收到了玉姨的書信。
「也許對他來說,他已經得其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