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如鯁在喉
庄若施無言地伸出另外一隻手,藍光乍現,一隻袖珍的冰鳳,就出現在她的掌心。
庄若施深幽地睨了一眼冰鳳,冰鳳愧疚地低下腦袋。
「諒你如今太弱,一取精血必亡。切先取你一滴血,用以將功補過。」
「謝主人,冰鳳願受罰。」冰鳳一垂眸,揚翅劃過腿部,自行取出了一滴血來。
庄若施一拂袖,那滴冰藍的血,就飛入了秦聞邀的唇間,令其肌膚上的火痕極速癒合。
「殿下......」
孟錦一喜,上前隔空抬住了,金蓮虛影渙散掉,往下墜落的秦聞邀。
「不管他是有意還是無意,終究救了我。故他的傷勢我會負責治癒,且當還他的恩情。」
庄若施一握手,掌心上搖搖欲墜的冰鳳,就消失在她的手裡。
「那就有勞姑娘了,不瞞您說,我們此番來此,就是循著冰鳳即將出世的氣息而來。」
孟錦朝著庄若施,躬了躬身。庄若施滿意於他的坦白,一揚手,紙筆立現。
庄若施隨即執起筆,洋洋洒洒地寫下一張藥方,就拂向了孟錦。
「藥方上的藥材,你儘力去尋,我也會派人去尋。其中打鉤的幾味藥材,我會親自將其找來,其餘的你看看能不能全都一次性找到。」
「能,三天之內定將其餘的藥材送到姑娘的手上,只是冰鳳的精血.....」
孟錦一掃藥方上的藥名,就點了點頭,但卻遲疑的問道。
「冰鳳的精血,起碼得等一個月。你給我一個地址,到時候煉好了丹,我會派人送去。」
孟錦一皺眉,他想不到要那麼久,他們此行來此,本以為不到一日就能解決問題了。
思忖了會,孟錦對庄若施一拱手:「姑娘,可否讓我們在此等殿下醒來,再做決定?」
「行,你們隨意,我要出去一趟,去買回剛說的藥材。」
庄若施瞥了一眼秦聞邀,就拉過了夏宣和子檸。
夏宣和子檸,歉意地看著秦聞邀和孟錦,向他倆抱歉的一彎腰,就跟著庄若施走了。
孟錦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深吸了口氣后,將秦聞邀移入了轎子里,與其餘三人無聲的守著他。
……
狂弒樓。
「拜見樓主,以及兩位小主子。不知樓主此番回來,有何吩咐?」
「冥月,派帖給曲星閣的閣主,就說本樓主要與他做一筆買賣,看他接不接。」
「得令,屬下這就親自去一趟。」
說完,紅影一閃,消失在原地。
一刻多鐘后,冥月出現在原地:「樓主,曲星閣的閣主說在曲星閣,恭候您的大駕。」
「照顧好夏宣和子檸,本樓主去去就來。」
庄若施站起身,冥月一等就一個跪拜。
庄若施在雲華大陸近五年裡,神速崛起的一大勢力,是個亦正亦邪,讓人敬畏的組織。
短短的五年,它就強勢的與原本五大勢力並驅,列為雲華大陸鼎鼎有名的六大勢力之一。
「恭送樓主,樓主萬安!」聲落,冥月一等發現夏宣和子檸,竟是異常的安靜。
這讓繃緊了皮,生怕惡魔一般的他倆,又要拿他們試藥以及喂招的冥月一等,莫名其妙地看著彼此。
疾風一過,一襲金衫,戴著金色面具,活似俊俏公子哥的庄若施就出現在了曲星閣。
眸一轉,望見星光點點的紗幔飄飛,內里是一抹玉樹臨風的藍色身影。
「不知狂弒樓主大駕光臨,要跟本閣主做什麼買賣?
不緊不慢的話語傳出,庄若施一甩手,紗幔后的一人就接住了一張紙。
看到上邊的幾味藥材的名稱后,他勾了勾唇。
「價格你開,藥材賣我!」
簡潔的八字,讓紗幔後端坐著的向思博,清淺一笑。
「來人,將狂弒樓主要的藥材,全送上來。」
說著,那張紙就飄出了紗幔,到了庄若施後邊突現的一人手裡。
那人一彎腰,就退了下去。片晌,他就搬來了好幾個玉盒,送到了庄若施的跟前。
「既然閣主如此爽快,那便開價吧。」庄若施沒有拿過藥材,淺漠的開了口。
「就當本閣主與樓主交個朋友,日後有需要用到狂弒樓的地方,還望樓主一樣爽快。」
「好!」庄若施當即一揮手,拿走了藥材,人也消失在了曲星閣。
「閣主,如此珍稀的幾味藥材就這麼送給狂弒樓主,是否不值?」
那人一躬身,將紙張用鬥氣送回到向思博的跟前。
「值與不值,今後自會見真曉。」紗幔后的向思博,眸光一閃,玩味的看著回到他手裡的紙張。
轉瞬,庄若施回到了狂弒樓,聽了冥月的彙報后,下達了幾道指令,就帶著夏宣和子檸回庄遠候府了。
「庄遠候,皇上讓咱家速速領二小姐進宮。而今已過了一刻多鐘了,二小姐到底打扮得怎麼樣了?」
聽聞這話,庄若施領著夏宣和子檸,出現在了庄宏遙,以及數個面色不耐的太監眼前。
「小施......」
庄宏遙一蹙眉,他明明沒派人去通知她,這是怎麼回事?
「二小姐,你總算是來了。皇上還在等你,快些跟咱家進宮吧!」
庄宏遙見他輕蔑地看著庄若施,不悅的冷嗤:「徐公公,別忘了你的身份。」
徐福一咬牙,不再說話,庄若施冷睨了眼他,就走上前上了馬車。
徐福一瞪眼,那可是他要坐的馬車,庄若施僅是個隨行的,誰叫她得罪了太子。
庄若施一眯眸,馬車就跑了起來,惹得徐福慌忙帶著後面的太監,前去追馬車。
夏宣和子檸望著遠去的馬車和在後邊狂趕猛追的徐福一等,並無一絲的擔憂。
倒是庄宏遙有些憂慮地來回踱步,這幾日將軍府的人一再的上奏,參了他一本。
雖說霍正浩在府養傷,沒有上朝,但難保此次皇上召庄若施進宮,不是他的傑作。
「夏宣,子檸,原來你倆回府了?太好了,嚇死舅舅了。」
聞言,看到風風火火歸來的庄明軒,緊張地擁住了夏宣和子檸,庄宏遙停了下來。
而後,他氣怒地捶了庄明軒的腦袋:「你小子是怎麼回事,居然帶丟了他倆?」
「我」庄明軒吃疼地抱住了腦袋,夏宣和子檸卻一起拉住了庄宏遙的手。
「二姥爺,是我倆頑皮走丟了,後邊被一好心的叔叔送回來,這事不怪。」
「臭小子,再有下次為父扒了你的皮,另你快去皇宮的城門等著小詩。」
庄宏遙這才收了手,輕踢了腳庄明軒。庄明軒一聽顧不上喊疼,直奔向皇宮。
夏宣和子檸寬慰的拍了拍庄宏遙的手,就朝他一彎腰。
「二姥爺,您放心,娘親不會出事的,我倆先回屋了。」
「好,二姥爺帶你們回去。」庄宏遙正要抱起兩個小人,卻見兩個小人一搖頭。
於是,庄宏遙只得看著他倆,自行走回庭院。
夏宣和子檸卻一步不停,快步地奔回庭院。
當見盂瑾和三人守在轎子旁,一動也不動。兩個小人一對視,低著頭走進了轎子。
瞧見秦文耀還沒醒來,兩個小人歉意地拉起他的手,給他輸送鬥氣。
彼時,庄若施已經用精神力,驅使拉車的馬,衝進了皇宮,直奔上朝的大殿。
後邊的徐福一等,上氣不接下氣地狂追著她,卻一直落在她的後面。
吁,馬車最終停在了金碧輝煌的大殿前,庄若施優雅的下車,緩步走入大殿。
看到裡邊僅有坐在龍椅上的霍法,以及站在前邊的霍正浩和魏靜怡,庄若施一扯唇。
即刻就明了,霍泛召她來是何意。
冷幽的一瞥,庄若施見到霍正浩和魏靜怡,臉色都蒼白如紙,就望向了霍法。
「皇.....皇上,她.....她」徐福也終於趕到了,但氣喘到說不順一句話。
霍泛冷睨了眼徐福,就面色不虞地看著讓他等待多時的庄若施。
剛才庄若施一路直闖皇宮,這事一直有侍衛來報,早已讓他怒火直飆。
「皇上,您讓我以最快的速度趕來見您,我已經做到了。」
庄若施卻神色淡淡的開口,這話惹得徐福癱坐在地。
就連暴怒的霍法想要發作,都被這話堵得,沒法開口懲罰她了。
「皇上,太子和我的婚約,也該解除了。」
庄若施繼續先發制人的講道,這讓霍法和霍正如鯁在喉。
只因這話本來應該由他們來提,而不是他們變為了被動方。
「呵,庄若施,你總算是有自知之明了。不過,這五年裡你與太子的婚約,早就名存實亡了。」
魏靜怡卻是狂喜,縱然不久之前她,被眾多的箭矢,戳破了肌膚,承受了莫大的痛苦。
庄若施漠然地看著她,霍法和霍正浩則是讚賞地看了眼魏靜怡。
而魏靜怡看到庄若施跟夏宣,很是相似的眼眸,頓時沒了喜悅,氣更不打一處來。
「庄若施,你的兩個孽種.....」
啪,話到了這,庄若施一揮手,魏靜怡就被打倒在地。
地上瞬間多了一些紅白之物,外加散落了好些珠釵。
霍泛和霍正浩一驚,就發現魏靜怡,滿頭的亂髮,還滿嘴是血,缺了很多牙齒。
「庄若施,你在本太子的跟前放肆也就算了。
如今你竟還敢在父皇的跟前,如此的膽大妄為!」
霍正浩盛怒的大喝,霍泛的臉色,也是黑成了鍋底。
「魏靜怡的嘴,如此之臭,打爛都不足惜,何況她即將要成為太子妃?
要是被人知曉太子妃是這般上不了檯面的東西,怕是都會說我做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