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天生麗質難自棄
就連那趙婉兒也不由得擦了擦眼睛,怎麼也不相信,就是這麼個翩翩君子,就在之前,還偷窺了自己的身子。「難道是我聽錯了?」趙婉兒不由自主地這麼想到。
趙婉兒認認真真地打量了葉浩幾眼,這才轉眼望向他挑眉道:「想不到葉公子有如此氣度,難得難得。」
「呵呵,婉兒,剛剛顯然是誤會,你要捉的那賊人怎麼可能如葉公子這般氣度不凡,你可知昨日名震邯鄲的那首神曲,就是眼前這葉公子的傑作。」平原君嘴裡邊打著哈哈,心中也是著實送了口氣。
平原君引領著葉浩坐於席間,這瞬間趙婉兒與葉浩可是又瞪上了眼,其實葉浩並不想跟這個美女呆在一塊,他欣賞這公主的絕色之姿,亦是恐於自己這芝麻綠豆的小民被對方找准機會掐吧死。可是平原君讓自己坐下交談,他只得坐在席間乾瞪眼。
趙婉兒這看上去頗為柔弱的小妮子很有氣勢地瞪圓了一雙黑漆清亮的杏眼,雖然有幾分可笑,但是那眼神卻清徹得像是一眼從未受到了污染的清泉一般,看得葉浩心裡邊有些犯虛地移開了目光。那些侍從都低著頭,恭敬的站於一旁,一個二個臉色閃過一絲古怪,顯然是不知道這兩位祖宗究竟犯了什麼事兒。
「昨日那首曲子真是你作的……」趙婉兒的目光帶著幾分不信,從領口處露出了漂亮的鎖骨,還有白晰的頸膚,使她看上去平添了一股嫵媚,可是她的語氣卻彷彿葉浩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的大流氓,在進行審問。
「葉某不才,的確是在下所作。」葉浩有些心虛的點了點頭,目光又跟那趙婉兒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婉兒,難道你連舅舅的話也懷疑嗎?」平原君佯裝不滿,隨即笑道:「葉公子不但作得神曲,對於詩文一道的造詣亦是舉世罕有。婉兒你不是最喜歡這些詩集之類的東西嗎?你面前的人可說是當世無雙,你們倒是可以互相探討探討。」
趙婉兒倔強得將嘴唇緊緊地抿著不說話,長長的睫毛在空氣中輕揚,盪起一陣繚人的眼波,偏偏又透著一股子嫩稚的清純。只是那雙眼睛依舊一眨不眨的盯著葉浩。
「靠,老虎不發威,真當我是hellokitty啊。」被盯得頭皮發炸的葉浩,心中大翻白眼,嘴唇一抽,開口道:「今次得見公主,那也算是葉某三生有幸,不如我就為公主獻上一首,聊表心意。」
趙婉兒心中也是恨得咬牙,這個道貌岸然的傢伙就不知道什麼叫羞愧嗎?敢做卻不敢當,偏偏還裝作一副無辜的表情,打算為自己獻詩一首,她可不相信對方的言語,畢竟那女婢乃是她的貼身侍女,又如何會平白無故冤枉好人,可以說是將葉浩直接判了死刑。
可讓趙婉兒鬱悶的是,平原君居然有意幫這傢伙說話,既然平原君都出面了,一向識大體的趙婉兒只得暫時跟眼前這個虛偽傢伙妥協。要不然,她早就是想恨恨教訓這傢伙一頓。
葉浩渾然不顧趙婉兒此時的想法,張開已經說道:「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生在君王側。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而就在這個時候,趙婉兒卻發現,這傢伙作出的這首詩,沒有了輕挑的味道,而是一首寓意頗深的詩詞。挺有味道的……
詩詞里那帶著一點淡淡的憂傷,似在替自己的身世感到可憐?還有一絲無奈和那述說不清的惆悵在心底徘徊著,讓趙婉兒一時之間居然忘記了興師問罪。
就連那坐於席間的平原君也不由得有些發愣。「這個葉浩的確了得,瞬息間又是做出這等絕妙佳句,實在是讓人不敢相信。」平原君摸了摸鬍鬚,心中如是想到。
底下的侍從也頗有崇拜的盯著葉浩,的確,不管走到哪裡,這些有才學的人物都是被人所尊敬的存在,更何況葉浩是如此的年輕。
「君上,公主,葉某突感身體不適,若是無事,還望准許在下先回房間休息一會。」葉浩捂著肚子,目光向平原君求助道。
「嗯,既然葉公子不舒服,那就先回去吧,也未免因此耽誤了晚上的宴會。」平原君點頭,他怎麼會不知道葉浩心中的想法,當下便順水推舟道。同時,著侍從一齊護送葉浩匆匆離去。
趙婉兒一雙妙目落在了葉浩略顯狼狽的背影上,不知怎的,覺得這個方才看起來虛偽得可以的少年,這一刻,卻顯得那樣的有趣與洒脫,似乎讓人有種心動的錯覺……
「婉兒,你怎麼了?難道是因為方才舅舅替這葉公子說話在生氣?」平原君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看到了趙婉兒有些沉默,不由得問道。
趙婉兒將衣衫緊了緊,皺起了瓊鼻嗔道:「當然了,你居然幫著外人欺負婉兒。」清脆如鈴的嗓音就像是最為美妙的音樂般,樸實而自然。讓得平原君亦是有些溺愛般笑了起來。
平原君不由得打趣道:「婉兒要捉拿的賊人,我當然不會放過,不過這葉公子才華橫溢,風流倜儻,又如何可能是那賊人,不過就算他在了得,見著婉兒你,還不是轉不開眼去,怕是再過幾年年,咱們婉兒可就是這邯鄲第一美女了。」
「舅舅,您就知道取笑婉兒。」趙婉兒不由得紅了臉,晃著平原君的胳膊撒著嬌,心裡邊晃過了葉浩的模樣,不由得撇了撇嘴:「舅舅,這葉浩究竟是什麼人……您怎麼找到這傢伙的。」
平原君轉過臉來望著趙婉兒,含笑道:「怎麼?婉兒,你莫不是看上這葉公子了吧?雖然這葉浩無權無勢,在邯鄲也是沒有任何依仗,不過倒是長得一表人才,更兼胸有奇才,倒也是可以考慮考慮。」
趙婉兒嬌羞著扁了扁嘴,仍舊有些不甘地問了句:「您倒是說說這葉浩究竟是什麼人。」
「什麼人?呵呵,我也不太清楚,只知他和那蕭繆關係匪淺,亦不是我邯鄲人士。真要說起來,他可是沒有任何背景,彷彿是憑空出現一般……」平原君搖了搖頭,眉宇之間,似是藏著一股淡淡的玩味兒,旋及笑了笑:「婉兒,這葉公子品性不錯,算得上是個信極佳的人才,若是能為我趙國所用,可是再好不過。」
「可我怎麼就覺得他是個壞人。」趙婉兒想起了那偷窺之事,臉不由得燙了起來,語帶酸意地揪著衣角道。
平原君險些笑出聲來,不過看到她的表情,趕緊裝出一副深以為然的表情:「沒錯,婉兒說什麼就是什麼,下次我一定好好著人調查調查他。」
或許是因為太過開心了,逃過一劫的葉浩躺在地上一個勁的傻笑著,不過在想到那趙氏公主趙婉兒之時,他的心亦是被再次牽動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是每個男人的夢想,更是每個男人的本能,對於這人世間最為美好的事物,他也是極為心動,但是想到兩人的身份,他心中也是知曉這種臆想只怕是萬不可能。
下午的時間,多數賓客都是在房子渡過,或是三五成群熟識之人相互談笑。而葉浩除了和那趙洶有所熟悉,對於別人可是沒有任何交集,更何況這後院不同於前院,很少有人能夠在此居住,更別說拜訪,所以他也是樂得清閑,只待晚上宴會開始,到時候在混些吃喝,就回蕭府。
論起自由,哪怕他是作為貴客下榻於此,也是太多束縛一些,彷彿是坐於籠中的金絲雀般。說起來,倒還是蕭府更加適合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