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單車變摩托

驚人發現源於手機聽歌。借錢有多難，深刻體會下能理解卻又無可奈何的吳衛，隨手點開了手機內的音樂播放器，搜索一首自己喜歡的歌曲，想要放鬆放鬆。

沒有。

哦，沒有版權嗎？

再搜索一首，依舊沒有。

隨後的幾分鐘時間，吳衛記得當時的自己坐在了路邊的木椅上，額頭見汗，匯聚成珠，流淌而下，渾身上下一陣陣的虛汗，手裡拿著手機，兩眼沒有聚焦的不知所措。

有一部分自己熟悉的大紅大紫歌曲沒有了，一部分影視劇也沒有了，他一度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重生到了一年之前，還是坐在電腦前飛速倒轉的時間流逝中，出現了某種偏差。那一瞬間內心的震驚，要遠超過重生一年前這件事。

除了這些之外，世界還是那個世界，生活還是那個生活，身邊的一切都沒有變化，家人朋友生活圈子生存軌跡。

短暫的驚嚇過後，吳衛擦拭掉了額頭的汗水，調整好狀態，咬咬牙，既然世界大不同了，那我更要搏一搏了，拿出手機，『寅吃卯糧』，信用卡來，某唄來。

湊夠了五萬，搏一搏，單車變摩託了，可這摩托沒有油且還需要修理。明知道這S級的能力很有用，同樣一段視頻，自己拍出來肯定要碾壓他人，可它並沒有確保短期內變現的能力。

自己存款兩萬。父母一萬，爺爺奶奶一千，姥姥一千，這是暫時不需要著急還的。

剩下一萬八，親戚這邊可稍後還，但這個『稍後』的時間跨度也不能太大。借了錢，說了儘快就一定儘快。卡債，更是不能拖。

家裡沒人，父母都上班，桌上留著菜飯。

吳衛露出幸福的笑容，微波爐熱菜熱飯，大口的將飯菜全部消滅乾淨，年輕人哭著喊著追夢，父母眼中則是對孩子的寵溺，先是想當明星去北漂這就已經夠可以了，失敗回來后又喊著我要直播，要當主播，要成為網紅，那在他們的眼中就更是沒正事的表現。

吳衛還在家裡住，還每天不管睡到幾點起床肯定有飯菜在餐桌上，而父親那紅塔山，總是會偶爾剩下半盒忘記揣進兜里落在家中。

拿起鑰匙離開家，整整一下午的時間，吳衛騎著共享單車，跑了縣城幾處新修建的漂亮城市公園和河邊兩岸，將手機內很多應用APP都刪掉，騰出更多的空間來，承載一段段拍攝出來的視頻和照片，各種角度，有純景色的，有自拍的。

夜幕降臨，在公園景區燈光亮起，新一輪的拍攝開始。

「兒子，怎麼還不回來？」

「媽，你和我爸先吃，我晚點回去。」

「行，家裡給你留飯。」

「好的。」

一直忙乎到晚上九點多，吳衛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中。

父親吳建平照例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母親衛淑萍依舊如同每天一樣，時時刻刻都在收拾衛生，總是里裡外外的將家裡收拾的一塵不染。

「趕緊洗手吃飯。」

衛淑萍趕忙放下了手裡正在擦拭浮灰的抹布，洗了洗手，將桌上的飯菜給兒子熱一熱。

吳建平看到兒子狼吞虎咽的吃東西，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來，拉過一張餐椅問道：「你前段時間不是說要簽約什麼公司，成為職業主播嗎？我看你這幾天也沒直播，有什麼問題嗎？」

吳衛抬起頭：「沒，想再看看，也不想輕易將自己幾年的自由交到別人手裡。」他沒有多做解釋，

父親也沒多問，看到他吃完，隨手將香煙扔在了餐桌上，起身又回到沙發處看電視。

「你看著點，煙灰都落在地上了。」衛淑萍拿著抹布，跟著吳建平行走軌跡去擦拭掉落的煙灰，吳衛曾一度懷疑母親不光是擦灰，而是父親走過的地方她都要重新擦拭一遍。兩人關於如何保持家裡衛生和收拾家裡衛生有多累這件事，第一千三百八十四回合的辯論賽，再度開始。

主動將碗筷撿到廚房洗碗池中，母親就從近距離的嘟嘟囔囔，轉為遠距離的語言炮火攻擊，過來直接將吳衛擠開，清洗他用過的碗筷。

吳衛去衛生間沖了個澡，吃飽了，洗個澡渾身上下都舒服，回到自己房間，電腦桌上已經放了一大杯的涼白開和一小盒洗乾淨切好的水果，看了看自己的房間，棚頂地面牆壁四周，全部是填充了隔音材料的新裝修。

動力來了，哥是重生人士，哥有系統，哥是位面之子，哥會成功給所有人看，讓他們對我的父母說，你們不是單純的寵溺兒子，是開明的父母支持兒子去追夢。早晚有一天，你們的兒子會讓你們以他為傲，不會再去參加同學同事朋友的喜事時，被人問到兒子，三言兩語岔開故意不去提。

將手機內的視頻和照片導入電腦中，看到了VX里一同追夢的發小留言：「我去，吳衛，你沒來肯定會後悔，今天師父直播后就甩人氣給我了，你小子抽什麼風，趕緊過來拜師簽約，在二丫混，沒資源沒人捧，根本不行。」

第二條語音：「我聽說你小子金牌也沒簽，咋的，不想當主播了？」

第三條語音：「你小子不會生我氣了吧，我是真沒錢，剛換一個6，這還是家裡支援了兩千。」

吳衛對這個頂著發小名頭卻不是哥們的曾經同事，回了一條信息，打字回復：「不想在二丫玩了。」

秒回，還是語音：「我靠，你小子是不是找到新門路了，有好事可別忘了哥們。」

「覺得慢音挺好玩。」

「我去，你想啥呢，那東西根本不行，就是個另類的朋友圈，沒前途。」

「不行，我就找個班上（找份工作）。」

「哈哈。」

曾經不止一次，吳衛和他以幾十人十幾人直播，貢獻榜不到一塊錢的時候，被人在下面留言刺激過，說他們這種主播，就別玩網路了，也別在直播間苦情了，有那時間，別去好高騖遠，找份工作找個班，也比在網路上要飯強。

吳衛沒再看VX，下載了一個視頻剪輯軟體，以前是傻瓜APP會用，現在是手控制著滑鼠，全都是下意識的行為，操作那款看起來就無比複雜的專業軟體，也是駕輕就熟，很快就剪輯出一個短視頻，裡面是他在不同漂亮景色下的自拍，十張照片，搭配陽光向上的音樂，他看了一遍，都覺得照片中的自己，帥到毀天滅地。

打開『慢音』，登陸自己的賬號，將之前發布的作品刪除，那可憐的二十幾個粉絲，其中一半還是現實里認識的人。

將這個視頻上傳，吳衛就開始走神，總想著要去刷新一下『慢音』後台，看看瀏覽次數播放量，看看有沒有評論，看看有沒有點紅心點贊，看看自己的粉絲數量漲沒漲？

足足三個小時，才整理出幾段視頻和二十幾張純粹的風景照片，十張自拍照直接使用上傳『慢音』的照片，重新傳回到手機內，這算是敲門磚吧。

呃！

漲了四個粉絲，太棒了，播放量一百多了，有評論了：哇，帥！

又來一條評論：背景音樂是什麼？

靠。

你竟然沒關注到帥哥，關注的竟然是音樂？

音樂！

音樂！

騰的一下，剛躺下來的吳衛猛的坐起來，手在腦門上拍了一下：「想什麼呢，這腦子，是不是傻，那些消失的影視劇和音樂啊！」

幾分鐘之後，他又躺了下來，自我安慰道：「安心先賺錢，賺到錢才能去學習音樂，才能將只會哼唱的歌曲『寫』出來。」

幾分鐘的時間，吳衛就很確定一件事，沒錢，那些消失的『金山銀山』，在自己這裡肯定是變不成『金山銀山』，歸根結底，現在最優勢的條件，還是這S級的能力和必然要在一兩個月火爆全國的『慢音』時代。

這一晚，吳衛沒有去看小說，沒有去看直播，早早就關燈躺下來，翻來覆去輾轉反側，一直在胡思亂想，一會兒是如何在『慢音』發展；一會兒是空有寶山卻無法換來真金白銀的遺憾；一會兒又轉換為臆想，我如果這樣這樣，會不會有機會成為創作歌手，會不會有機會成為大編劇大導演？

什麼時候睡著的，吳衛自己也不知道，他同時也不知道，在午夜過後的『慢音』熱門推薦作品區，他那個『我的小城我的家』短視頻作品，悄然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