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章六節 盛怒

八章六節 盛怒

八章六節盛怒

如果說凱文之前的表現如同魔鬼,那麼他接下來的行為絕對無異於一個肆意的收割著生命的死神。

凱文手中那把伯奈利散彈槍強大的后坐力使凱文不由自主的伴隨著散彈從槍口中怒射而出而向上抬起,一團青煙在凱文的面前緩緩的飄散,可凱文對面的那名全身都包裹在金屬鎧甲之中的戰士的身體卻隨著槍聲的想起突然倒飛了出去,並且他的身體還在空中翻轉的時候,他左邊肩膀的位置上就已經有大捧的鮮血噴湧出來。原本那個位置上的手臂,卻早在他身體之前打著轉飛到了更遠的位置上,從金屬鎧甲縫隙處斷裂的手臂分成兩段落在了後面某個倖存者的懷中,幾乎在同一時間兩聲慘烈的叫聲從不同的方向發出,瞬間席捲了整個場地。

其中一個是剛剛摔倒在地的那名戰士,中槍之後的疼痛使他的慘叫僅僅發出了半聲便隨著他的昏迷而中止了,後半聲孤零零的慘叫則是無意中接到了那兩截斷臂的倖存者發出的。他從未見到過如此可怕的傷口,即使被火系魔法燒成了黑炭恐怕也比他目前看到的懷裡的東西更能讓他感覺舒服一些吧。那兩截包裹在金屬鎧甲之中的斷臂,殘破翻卷的血肉之中,森白的骨茬中流淌著淡黃色的液體。看著硬生生被撕扯成兩段的手臂,好半天這個傢伙才停止了口中的慘叫,渾身一抖將手中的斷臂甩了出去。

他心中的恐懼和其他依然保持著站立姿勢的伏擊者們沒什麼區別,這個神秘的凱文手中奇怪的東西竟然有如此恐怖的殺傷力而剛剛放完槍的凱文伴隨著左手上機括的響動,他手中黑洞洞的槍口再次對準了他面前那些早已經嚇破了膽的伏擊者們。他的臉上依然掛著謙和的笑容,他的聲音依舊冰冷的沒有一絲的感情:「說還是不說?」

此刻的凱文看著面前這些人的眼神就如同看待一群屍體一般,他緩步的向前走著,同時他冰冷的聲音一刻不曾停止的落入這些暫時倖存下來的伏擊者的耳朵裡面:「既然你們是來伏擊我的……那麼我想你們對我應該有所了解……選擇了和我為敵的同時……你們一定有承接我的怒火的覺悟……既然你們這麼固執……那麼等待你們的只有痛苦的——死亡」

凱文每說一句,手中的那把伯奈利散彈槍的槍口便會伴隨著火焰的**騰起一陣陣青煙。同時,每一聲槍響過後,都會有一具身體倒飛出去當凱文停下腳步的時候,他手中黑洞洞的槍口已經頂在了唯一一個仍然保持著站立姿勢的伏擊者的腦門上

那是一名面容略顯蒼老的法師,此刻在他的身邊,在他的腳下,滿地都是痛苦的哀號著的人。看著這些戰友們殘缺不全的身體,大肆的噴涌著鮮血,聽著他們痛苦的呻吟聲,汗水填滿了他臉頰上的皺紋,並且順著那一條條溝壑最終匯聚在他的鼻尖下巴上,不斷的向下滴落著。

黑洞洞的槍口有些灼熱,他甚至聞到了自己額頭上被槍口頂住的皮膚傳來了陣陣焦糊的味道,如同烤肉一般。但這名上了年紀的法師在驚恐之中已經完全感覺不到額頭上的疼痛了,那種烤肉的香氣鑽進他的鼻孔之中帶給他的只有噁心和無邊的恐懼。數十年的傭兵生活使他見慣了死亡,並對死亡的恐懼已經淡漠了,但這一次,他卻深深的感覺到了恐懼,那種前所未有的恐懼使他不自覺的想起了他的家人,他明白,這一次將是他最後的一次任務了,而且他將會死在這次任務之中

凱文,這個站在他對面的神龍傭兵團的團長根本不是他能夠對抗的數十名高級戰士以及高級魔法師組成的伏擊隊伍在他的手中瞬間覆滅,那怪異的魔法根本不是他一人的能夠抗衡的。深深的絕望以及身邊痛苦的哀號使他的意志瞬間崩潰,這名曾經身經百戰的法師在這一刻身體如同被抽了筋一般軟軟的癱坐在凱文的槍口之下,淡黃色的液體伴隨著腥臭的味道從他的屁股下面擴散開來,而這名法師的表情也如痴獃一般,在他的目光之中再看不到希望的影子,暗淡的目光無神的盯著凱文的腳,他的心已經在身體癱軟的同時徹底的死了。

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凱文扣動了手中的扳機。散彈槍裡面最後一刻子彈從槍口怒射而出,穿過了絕望的法師的額頭,由上而下的射擊,將他的腦殼連同上半截後背一同掀飛。散射的炙熱的金屬流帶著鮮血腦漿,碎肉骨茬噴涌而出,瞬間將法師身後的土地染成了暗紅色

繼續嘆息著的凱文一邊輕輕的搖頭,一邊轉身向馬車走去,同時他從背後的槍袋之中抽出了一根如同鐵棍一樣的東西頂在了手中散彈槍的彈倉上,不到兩秒鐘的時間,凱文手中的槍再次裝滿了子彈。他左手緩緩的拉動散彈槍前端的機括,冷冰冰的聲音再次落入了哀號著的伏擊者的耳朵裡面:「說可以給你們最痛快的死亡就像剛剛的那個法師」

凱文的話音剛落,一名戰士的大腿在他手中的槍聲中變成了碎肉,伴隨著這一聲槍響,這名可憐的戰士幸福的陷入了昏迷之中,同時場上所有正在哀號的人忽然齊齊的止住了口中的聲音,他們看著凱文的動作,忽然醒悟這個傢伙明顯是要重複一遍剛剛的過程他們看著凱文殘忍的踩在了剛剛那名戰士斷腿的傷口上的腳,硬生生的將已經陷入了昏迷的戰士重新踩醒的行為,這些人瞬間忘了身體上的疼痛,他們口中原本的呻吟與哀號頓時變成了惡毒的咒罵:「你這個魔鬼變態令人噁心的蛆蟲有種就殺了我們就算變成厲鬼,我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周圍的咒罵聲響個不停,所有能夠保持清醒的傷員們將心中的憤怒以及**上的痛苦用咒罵的形式表現出來。站在此起彼伏的叫罵聲中,凱文從懷中摸出了一根香煙放在嘴邊點燃,似乎十分享受似地深深的將一大口煙吞進肚子裡面,好半天才悠長的突出。睜開雙眼,凱文的臉上一副心滿意足的微笑,他環視著身邊腳下躺著的那些肢體殘缺不全的伏擊者們,謙和卻帶著無盡邪惡的笑容再一次出現在他的臉上。抱著槍,向四周的傷者們作了個羅圈揖,而後他用溫柔的聲音回答著這些人惡毒的咒罵:「說實話,我倒是很希望看到你們變成厲鬼的模樣呢,但在此之前,只要你們不說出你們的身份,想變成厲鬼找我報仇似乎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呢。當然我十分歡迎各位死後來找我報仇,我一定會讓變成了厲鬼的你們得到滿足的。」

「哈哈哈哈」凱文扔掉了手中的半截香煙,惡狠狠的聲音對著身邊的伏擊者們說道:「你們這些無能的傢伙,到現在還在說那些不著邊際的話相比變成厲鬼之後如何收拾我的想法,現在你們還不如仔細想想如何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否則就算你們有機會變成厲鬼,在那之前也將承受無邊的痛苦先」

凱文的話音剛剛落地,他手中的散彈槍便是一陣連響,碎肉鮮血在僥倖逃得一死的伏擊者的肢體上盛開了一朵朵紅白相間的鮮花。

血液和碎肉組成的鮮花在盛開的瞬間便凋零了,同時凋零的還有這些伏擊者的咒罵以及他們頑強的勢頭。咒罵聲再一次變成了哀號,只不過這一次聲音小了許多,一些人在這次轟擊中陷入了昏迷,剩下的一些人則無意識的呻吟著。過度的疼痛使他們幾乎感覺不到任何疼痛的感覺了,但血腥而又殘熱的場面一次次衝擊著他們早已經接近崩潰的心靈。

終於在凱文一粒粒的向散彈槍裡面壓著子彈的聲音中,一個微弱的哀求聲在凱文的身邊響起,只是這個摻雜著痛苦的呻吟的聲音微弱得幾不可聞:「求你,求你給我一個痛快吧,像那個法師一樣讓我死吧。我會告訴你一切你想知道的,我的答案絕對可以使你滿意。求你,讓我死吧,不要再這麼折磨我了」

這個微弱的聲音瞬間使整個場地平靜下來,所有人包括凱文在內都屏息向那個發出了哀求的角落中往了過去,同時所有人的臉上都掛著一種鄙視的神情,凱文更是一臉的不屑。他緩步的走到了那個聲音的旁邊,那是一名戰士,他的雙腿已經變成了他身下的一灘血肉,躺在污血之中的他雙目緊閉,發出了這種似乎無意識狀態下的哀求。他的哀求始終不曾停止,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凱文已經在他的身邊蹲了下來。只是他的聲音越發的微弱了,在周圍針對這名斷了雙腿的戰士的咒罵聲中,他的哀求根本無法清晰的聽到了。

凱文抓著這名戰士的領口一把將他的身體提了起來,惡狠狠的聲音在這名戰士的耳邊響起:「我答應你的要求,告訴我你的身份以及你所屬的勢力之後我便可以給你一個你想要的痛快」

「哈哈哈哈……」原本已經瀕臨死亡的戰士忽然睜開了血紅的雙眼猛然大笑起來,同時他的雙手也已經在凱文將他身體拎起來的一瞬間猛的插向凱文的面門

淬不及防之下,躲閃不及的凱文感到臉上一陣難以言喻的疼痛,當他再次站起身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一隻眼球竟然被攥在那名忽然暴起的戰士的手中這名戰士單手撐著身體,一邊狂笑著,一邊將另一隻手中黑白相間帶著鮮血的眼球扔進了自己的嘴中並且在一片叫好聲中大嚼特嚼,最後伸直了脖子硬是將口中粘稠的滿是血腥味的眼珠吞到了自己的肚子裡面

暴怒之下的凱文連續扣動扳機,將其他起鬨叫好的伏擊者的腦袋接連的打爛,最後散發著淡淡的青煙的灼熱的槍管頂在了這名吞下他眼球的戰士的腦門上。戰士的臉上掛著的卻是一副勝利者的表情,滿滿的全是嘲笑。

異常憤怒的凱文忽然冷靜下來,身為不死族的他對於肢體的殘缺根本不會放在心上,任何疼痛都是在他忍耐的極限之內的,他絕不會因為失去了一隻眼珠而失去理智。只不過在這樣的情況下受傷,實在讓他有些難以想象。一隻眼睛死死的盯著躺在地上放聲大笑的戰士,凱文忽然笑了起來,他完全不管臉上的那隻血窟窿依然不停的流淌著鮮血,一副笑的十分開心的樣子,好半天他笑夠了才彎下腰,用僅有的一隻眼睛盯著戰士那張滿是血污的臉,貌似開心的說道:「你喜歡玩是吧?很好,我也很喜歡玩。這一次,我就帶你玩個痛快」

說著,凱文兩槍打碎了戰士的兩隻手掌之後,抓著戰士的領口,將他拖入了道路旁邊的森林之中,完全不理會從馬車上跳下來的眾人的呼喊聲

看著凱文漸漸消失在深林中的背影,龍海猛的一拍大腿:「這下壞菜了,這個傢伙壞了一個眼睛,天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你和林銳迅速跟上他,雖然依著他的性格不會做出什麼極端的事,但還是照顧一下好一些。」瓦特一邊說著,一邊召喚出毒狼,他跳到毒狼的背上沖格桑喊道:「格桑幫我警戒,等我處理完地面的屍體之後,你駕著馬車我倆一同過去」

茂密的森林之中,一隻銀色的蠍子以及他旁邊那座奇怪的房子緩緩的隱去了外表,消失在茂密的森林之中。

在集體宿舍裡面,凱文四仰八叉的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悠閑的喝著酒,在他的臉上斜斜的包裹著的紗布將他那隻剛剛變成血窟窿的眼睛給遮擋起來,雖然紗布纏得非常的厚實,但在眼眶的位置依然有鮮血滲了出來。

「這才叫常年打雁被雁啄瞎了眼啊」瓦特一邊嘲笑著一邊在凱文的身邊坐了下來。「你不讓林銳給你換個眼珠子,反而讓他擺弄那個人棍幹什麼?」

「哎,換眼珠子著什麼急?一隻眼睛看東西更清楚,我整琢磨著是不是弄個眼罩帶帶,那樣的話或許我看上去會更兇悍一些。」凱文的手在拍向瓦特肩膀的時候拍了個空,他的手掌在一陣輕微的波光晃動之中從瓦特的身體裡面穿了過去。「事實上我想到了一個更有趣的遊戲,既然那個傢伙嘴硬,那我就更要好好的折磨折磨他,就算是給我造成了這樣的傷害的答謝禮了。對了,一會你還得幫我個忙,千萬不可以推辭啊」

集體宿舍二樓林銳的醫療室內,看著凱文一臉愜意的躺在那個被林銳削去了四肢的戰士人棍旁邊,滿心歡喜的將一隻金屬頭罩扣在自己的腦袋上,瓦特不無擔心的說道:「我的運算能力和先知以及精靈王比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所以再一次提醒你,這樣的行為是非常危險的一旦事不可為,我會首先捨棄你們倆的意識,到那個時候等待你們的就是死亡了」

「安啦,安啦。」獨眼的凱文一邊揮著手一邊滿不在乎的說道:「我是不死族的,我還能怕死了?死亡對於我來說不過是漫長的生命中一次痛苦的涅槃罷了。再說了,你給我的一個小時的時間足夠我好好的照顧照顧他了,不過你要將這個幻境的全部許可權都向我開放才行」

「這個自然沒問題,負責你們倆人的聯合幻境,我甚至沒有能力對營地周圍進行警戒了。就算不對你開放幻境的全部許可權,我恐怕也沒有能力掌控這個幻境了。」瓦特的身影在空氣中慢慢的消失,「記住我說的,你只有一個消失的時間」

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一枚如彈珠大小表面上布滿了細微孔洞的黑色圓球在地面上緩緩的滾動了幾下便停在了林銳的腳邊。

按下領口上的通話器,林銳的聲音在龍海和格桑的耳朵裡面同時響起:「已經開始了,注意好周邊的警戒,任何人,任何生物不得靠近營地周圍一步也不行」

然後再接下來的數十分鐘之內,林銳從這個幾乎被他削成了人棍,四肢全無的戰士的臉上看到了可以說是所有的他能夠想象得到想象不到的人類的表情,看著那張不斷的變換著表情的臉,林銳忍不住想象這個戰士在凱文控制的環境裡面究竟有著怎樣的經歷?大喜大悲的情緒起落自然是不用說了,但這種落差究竟有多大,窮盡林銳全部想象力也是無法預見的。但他卻想象得到,以凱文的性格,在盛怒之下一定會對這名可憐的戰士使出極其恐怖的手段的時候,林銳忍不住渾身顫抖了一下,冷汗伴隨著「人棍」戰士迅速變化著的表情從他的額頭上緩緩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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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的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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