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人心叵測

第二十八章 人心叵測

東郡邊界

季無常來到此地,魑妖被斬,屍王被度化,東郡的事件結束,他該立即回到咸陽復命,將捉妖令上的名字解除,這件事才算徹底解決。

中途經過一間客棧,幽影婆娑,坐落在山林之間,渺無人煙,好生陰盛。

抬棺人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季無常推門而入,瞳孔驟縮,好個幽冥詭異之景。

現場人骨遍地,有數個厲詭嚼著一些肢體殘軀,以頭顱盛酒,飲著人血。

這是進了鬼窟了。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有個厲詭小廝迎了上來,身上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直讓人作嘔。

若是之前,季無常對這種東西唯恐避之不及,但現在的他可不懼這種髒東西,他來到抬棺人的那一桌坐了下來,喊道:「有什麼好酒好菜都招呼上來!」

那厲詭小廝將一張慘白的臉湊了上來,死死的盯著季無常,嘴角還流著一些剛才飲過的人血。

「好嘞!」厲詭小廝嘴角露出殘忍的笑,轉身朝著廚房走去。

「這倒是個好地方?」季無常笑道,右手食指敲了敲桌子,打量著周圍的數只厲詭。

同樣的那些厲詭也正在盯著他,舔了舔嘴唇,死盯著季無常與抬棺人,似乎將二人當成了盤中餐。

「這地兒不是你選的嗎?」抬棺人不以為然,這些厲詭他倒是不在意。

在他們談話的時候,有一隻厲詭小廝端著幾盤菜上來。

季無常瞅了一眼,好傢夥!

一盤頭骨,上面粘著不少的血肉,眼眶中吊著一顆鮮活的眼球;另外一盤是骨灰拌飯、人肉叉燒,個個讓人心驚肉跳。

「客官可還滿意?」厲詭小廝冷笑道。

季無常眼底轉冷,表面卻是不動聲色,如常笑道:「都是些硬菜啊,怎麼沒有酒!」

「上酒來!」厲詭冷喝道。

眼前這個人類著實是膽子大,不過膽子大的人想來口感也是極好的,看這小子的血氣,一個大補藥啊!這厲詭舔了舔嘴唇,已經將季無常當成了血食。

馬上又有一隻厲詭端上一顆頭顱盛酒,其中是鮮紅的血液,還有不少的蛆蟲在裡面遊動。

「還是喝我這瓶酒吧!」抬棺人訕訕笑道,拿出一瓶酒來。

季無常望了一眼他,拿起這個青銅酒壺,放在眼前瞅了幾眼,說道:「這酒啊可是好東西,三杯和萬事,一醉解千愁啊!」

季無常嘆了幾聲,將這青銅酒壺放了下來,嘆道:「不過!你這酒可喝不得!」

抬棺人僵硬的臉上也是眉頭一皺:「咋了!」

同時這些厲詭越來越靠近,足有十隻厲詭,個個眼裡閃著猩紅的光,張牙舞爪,尖嘴獠牙,好生兇惡。將他們圍成一團,一雙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們二人。

下一刻就要將他們徹底分食了一般。

季無常右手放在桌上敲了敲,他無視這些厲詭的目光,看向抬棺人,二人對望了數分鐘后,季無常問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什麼意思!」抬棺人面帶疑惑。

「你到底為了什麼?要算計這麼久!」季無常換了個說法又問道。

「我不懂你的意思!」抬棺人笑道。

但這個笑容卻有一種陰森的感覺,他的目光左右飄忽不定,一會兒瞥向桌上的人肉叉燒,一會兒瞥向那個頭顱血酒。

季無常拿起桌上的青銅酒壺,往地上潑去,同時說道:「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只見那些酒水灑在地上,發出「嗤嗤」的聲響。

這居然是一杯毒酒,而且毒性非常的霸道,有幾粒灑在桌上的那些白骨上,只瞬間那白骨便融化了。

「為什麼要害人!」

「害人?我害了誰?證據呢?你可是捉妖人,懂得什麼是大秦律法,可不能冤枉好人。」抬棺人皺眉,拿起青銅酒壺,將裡面剩餘的毒酒一飲而盡。

他現在的狀態不過是個死屍,一點毒酒而已,喝了也沒什麼。

但這毒酒對季無常這個人類來說可不一樣,一杯極品鶴頂紅下肚,不超過一刻鐘,必會肝腸寸斷,毒發身亡。

「證據?你身上的鮮血就是鐵證!」

季無常眼裡有怒氣,一掌拍在桌上,眼前的木桌瞬間粉碎,那些桌上的人骨血酒碎了一地。

這一道清喝,伴隨而去的是一道銳利的劍氣。

抬棺人舉手抵擋,但劍氣鋒芒畢露,直接洞穿而去,在其掌心留下一個血洞,鮮血汨汨而涌。

這抬棺人早就是個死屍,鮮血早就乾涸了,即使用法力維持肉身,那也是漆黑的屍血,而現在他身上流出的卻是與活人無異的鮮血。

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殺人,吸人血,而且要不停地吸人血,才能保持這種狀態。

季無常冷漠,他早就發現這抬棺人有些不對勁了,一直處於正邪之間,讓他迷惑。

「……」

抬棺人不語,只是盯著地上的那些頭骨、血酒,嘴角舔了舔,露出一種貪婪的神色,臉上是極其陰森的笑容,彷彿換了一個人。「既然被你發現了,那也沒什麼好裝的了,倒是可惜了這一桌的好菜啊!」

他身上開始瀰漫著暴虐的鬼氣,瞳孔變得漆黑如墨,儼然成了一副惡鬼模樣。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幾個厲詭將他們圍在一起,發出陣陣的鬼呼,興奮的大喊著。

「打起來了,熱身一下豈不是味道更好!」幾個厲詭張開血盆大口,嘴角流下一串鬼涎。

有兩隻厲詭更是直接趴在了季無常的肩上,自耳邊不停地吹著陰冷的風,要吹滅季無常肩頭的兩盞陽火。

俗話說人有三把火,頭頂雙肩各一盞,是人之陽氣所化。

若是三火皆滅,人之即死。

眼前這些厲詭就是見季無常陽氣太盛,點子硬,要滅其兩盞陽火。

「滾!」

季無常頭都沒回,張口大喝,自喉間吐出一道劍氣,瞬間斬殺兩隻厲詭。

抬棺人亦如此,他更為殘忍,一手抓住兩隻厲詭的頭顱,直接放在嘴邊啃了起來,嘎嘣脆,有厲詭慘叫的聲音傳來。

剩下所有的厲詭皆大驚失色,沒想到卻碰到了兩個狠人,紛紛四散而逃,朝著客棧外面跑去。

但只接近大門,從門上亮起了一個個黃色的伏妖大符,發出刺目的金光。

「一個都別想走!」季無常冷喝,一指向天,門上的那些符籇越發的光亮,剎那如同白晝,成了一個簡易的鎖妖大陣。他冰冷的目光看向抬棺人,道:「也包括你。」

「為了什麼,說!」季無常震怒。

「自然是為了那隻魑妖的精魄啊,三百年魑妖的精魄啊,堪比血肉寶葯啊!」抬棺人笑道,一口大黃牙,配上猙獰的笑容,極為驚悚。

他盯著季無常,漆黑的眼睛又掃了掃門窗的那些金色大符,露出尖嘴獠牙般的惡相。「不過你以為你能留住我?」

「為了一個魑妖精魄?你算計了所有人?」季無常怒道,他感覺一陣膽寒,眼前這個人太陌生了,究竟哪一幕才是真正的他。

自以為作惡三百年的魑妖是一切的兇手,沒想到人心叵測,甚至比一些妖邪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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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從捉妖開始,直到大鬧天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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